0072 暗流涌动引路人

    “内功心法，我可以试着推演完善。但决计不是三两天便能有所成的。”南奕轻声开口，“至于眼下，还是可以买一本功法先。”

    “于汝而言，修行功法，主要是为了缔结法种，将自身天赋神通定住，免受魔修觊觎，暗遭毒手。若是觉得功法不合心意，买下后只需要知晓缔结法种的门道即可，却是不必急着藏精养气。”

    燕青云深吸一口气，道：“郎君所言甚是。不过某家鲁钝，具体购买哪本功法，不如由郎君决定。”

    南奕想了想，也不推脱，便说：“若是你不介意，不如买下《夺目法》。此法于我，或许有些参考之用。”

    “好，那就买它。”燕青云说定，便欲折身去买。

    南奕连忙伸手拦下，问道：“你钱可够？”

    “够的，我之前让镖局弟兄，将我家里存银全都带了过来，足有八十三银元，可以买下功法。”

    “诀”字功法，约莫三四十银元；“法”字功法，约莫六七十银元。

    而《夺目法》，混在一众伪货中，标价为六十九银元。燕青云自可买下。

    南奕却道：“这功法，算我俩合买，各出一半。待会我来买它，你等出了灵境，再将半数银元给我即可。”

    燕青云虽疑惑南奕为何不让他出面购买，却忙道：“郎君说的哪里话，这银元我全出了便是，不需你来掏钱。”

    南奕则是十分坚持：“不必，我不喜欠人人情，既是你我皆用，自当各出半价。而且，我也亏不了。”

    燕青云只得答应。

    然后，两人便重新到了售卖《夺目法》的屋子里。

    “店家，麻烦你将《夺目法》取给我。”

    店家闻言怔了怔，忙道：“两位不考虑考虑其他功法？比如这门……”

    南奕直接打断道：“你该知道我为何不买其他功法。”

    店家知是碰到了识货的主，不敢不卖。只是店家心中，难免有些不情不愿。

    主要《夺目法》的载体，为玉简，自带真意传承。他虽可以誊抄《夺目法》的功法文字，但没了法决真意，与伪货无异。

    而在官府监管下，售卖功法者，必须确保至少有一本真货。换言之，下次去其他灵境，店家就没法再卖功法宰客了。

    店家懒散开口：“承惠，六十九银元。”

    南奕取出一枚金元：“找我四十一银元。”

    店家怔然：“一金抵百银，找你三十一银即可。”

    “那是在钱庄兑银。”南奕语气平静。

    在钱庄，一金只可兑百银。但在黑市，最高甚至能兑换到一百二十银。

    店家仔细看了看南奕手中金元，挑毛病道：“你这金元，成色有损。”

    这枚金元，许洛曾用来作为引子，勾引冥冥虚空中的明尊之力，激活永恒明火教的赐灵法阵，向明尊祈求赐灵。

    虽不会被消耗，却会折损成色，需要一年时间才能恢复如初。

    店家眼力很毒，看得出金元成色有损。

    但南奕只是笑道：“所以，只让你找四十一银元。”

    找四十一银，相当于只按一百一银来兑金，比黑市价略低数银。

    店家犹豫片刻，还是找了四十一银给南奕。

    作为一百三十岁散修，他修为已至黄阶上品、蜕凡圆满。但寿元只余一百七十岁左右，快要到不得不考虑筑基，晋入玄阶的时候了。

    金元于他，确属急需。

    至于南奕，之所以出手金元，则是最近翻阅《无相宝册》，得知这种作为媒介的金银元，或许会沾染上相应的气息与因果。

    南奕虽不觉许洛之死会被永恒明火教高层察知关注，但知晓此事后，谨慎起见，便想着把得自许洛的金银元，全都用掉。

    恰逢店家确实对金元有所需求，南奕没费多大功夫，便用一枚金元，换了《夺目法》与四十一银。

    将《夺目法》递给燕青云收下，南奕银元揣兜，走至屋外环视了一眼。

    现在，灵境之中五家卖功法的店，只剩三本真货了。

    摇了摇头，南奕开始往村内摆地摊的摊贩处走去，准备购无相源丹。

    仙门修士售卖源丹，乃上不得台面之事，并不会大张旗鼓地宣扬自己在卖源丹；多是摆个地摊，将源丹混在一众货物中，等识货的人上门。

    南奕边走边看，倒是看到几家其他仙门的源丹，就是没有看到无相源丹。

    不过他有「洞真」，很快便找到了一位无相仙门的师兄。

    而且，说来也巧，这位师兄不是别人，正是谢北河的侄子，谢迦南。

    因谢北河也不知谢迦南具体住处，南奕原本想着等二月开课，再在书院里拜访谢迦南。

    却不想，不仅眼下提前碰到了，还发现谢迦南已是养气小成的修为，正在灵境里摆着地摊。

    当然，南奕这会自是不会与谢迦南相认。

    他只是找到谢迦南，蹲在谢迦南摊位前，隐晦问询无相源丹。

    因为灵境里其他仙门的源丹还有售卖，若是散修，并不会特意来寻无相源丹。

    所以，被南奕找上门的谢迦南微感诧异，不知自己是被哪位同门看破了跟脚。

    他低声道：“有位今年入门的新生，不知是何身份，已在坊市呆了几天。大伙的无相源丹，似乎都被他给买了去。你要是想买，只得看后续是否还有同门会来坊市售丹了。”

    南奕皱眉。

    他没想到无相源丹还挺抢手，竟然还有其他新生在这蹲了好几天。

    正犹豫是放弃无相源丹，随便买些合用之物便回去，还是继续在坊市待几天时，槐树方向光华闪烁，又有一位新修士，自灵境门户外进来。

    来人笼着黑袍与斗笠，一眼望去，难辨雌雄。

    但南奕却是眉头一挑，发现又是一位熟人——曾在问心台评估他心性的师姐秦南衣。

    见秦南衣似乎也是来摆摊的，南奕向谢迦南起身告辞，连忙快步迎向秦南衣。

    见状，盘坐在地的谢迦南眼睛微眯。

    从南奕表现，不问可知，新来的修士当也是无相仙门的同门。

    谢迦南凝目看去，有心之下，确实看出秦南衣体内，似是有着无相仙门的功法痕迹。

    但同样看出秦南衣跟脚，南奕却只需一眼、只需一息。

    谢迦南暗惊：这位戴着猴子面具的同门，莫不是已把「无相真解」修至圆满？

    和境界修行相仿，术法修行，也分为了入门、小成、大成、圆满四个层次。

    只不过，术法修行的入门、小成、大成，对应的是黄阶下品、中品、上品；而术法圆满，则指的是只差临门一脚，便可有望晋入玄阶。

    因灵性既可用来炼化道行，也可用来蕴养术法神通。

    所以修士的境界修为，与术法修持程度，并不一致。不乏境界低术法强，或境界高术法弱者。

    谢迦南看得出南奕境界低，故急需无相源丹增进道行境界。

    他本以为南奕也是今年新入门的新生，正如这几天一直在灵境买无相源丹的那位。但术法圆满的话，却不知究竟是哪位专精术法的同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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