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清风朗月阁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苏晋长斋绣佛前。” …… …… 风明与花阡陌二人一起往外走，出发去清风朗月阁了。 清风朗月阁隔着书院好几条街。花阡陌与风明走到书院门口时，花阡陌带着风明向一旁草地上停着的一辆紫色马车走去。 花阡陌带着风明坐上马车。之后，花阡陌开口对车厢外的马车夫吩咐道：“阿仁，回阁里。”马车夫恭声回道：“是，少爷。” 风明在车厢里听着花阡陌和马车夫二人的对话，脑筋一转，略有些惊讶地向花阡陌问道：“花兄，这清风朗月阁是你自家开的？” 花阡陌笑着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对风明说道：“初次请风兄游玩，自然是要选自家的才放心。” 风明听完这话，拱手笑道：“多谢花兄了。”花阡陌亦是拱手回礼道：“风兄客气了。”随后二人放下手，坐在马车里聊着天。 阿仁驾着马车，离开了书院。马车向前驶着，马蹄声不绝于耳，车轮在街上留下两道淡淡的痕迹。 马车驶过这条街，在道路尽头的路口处，转个弯，拐进另一条街。就这样左折右拐下，马车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条名为暮月的街道。 马车一进入这条街道，坐在马车里的风明，立时便感觉到这条街的不同。这一路行来，耳边虽有吆喝叫卖声，可却无这条街般人声鼎沸。 风明好奇，掀开一旁的帘子，往外出瞧。只见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沿路可见大大小小的摊贩，或支起一角卖些吃食，或推上一辆小车，其上摆着卖相不错的首饰挂件。如此景象，比之书院周边，繁华热闹了不少。 风明看了几眼，收回目光，放下帘子，头转回来，静静的坐在车厢里。 不绝于耳的叫卖声，让马车本有的马蹄声，都是弱了许多。过了一会儿，一道吁声传来，而后那马蹄声也是彻底消失了。 风明与花阡陌先后走下车。这时的风明首先便看到二层阁楼前，立着一块牌子，只见上面刻着五个金色大字，“清风朗月阁”，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再仰头往上瞧，在阁楼的一楼和二楼之间，延伸出一段，形成一条长廊。尚未开工的伊人们倚着廊边的阑干，眼波流转，妩媚动人，举手间，红袖轻摆，不由地令人心驰神往。 随后风明与花阡陌二人进清风朗月阁了，而作为马车夫的阿仁，则是牵着马车，去往清风朗月阁里停车的地方。 风明与花阡陌二人一进大门，阁楼里有五个小厮小跑过来迎接二人，小厮们对着花阡陌二人依次问好道：“少东家好！风公子好！” （昨天晚上，花阡陌已经吩咐下去，明天会请风明来清风朗月阁玩，所以几个小厮也是知道风明的名字） 和花阡陌，风明二人恭敬问好后，几个小厮便引着花阡陌与风明二人往前走。 在一楼大堂中间搭着一方铺着红毯的舞台，其上四五名女子，打扮得鲜妍娇媚，袅袅娉娉。她们或坐或站，抚琴弄萧，神情专注，清丽的眉眼间一片温柔。 她们只是在台上专注地抚琴弄萧，志在谱写出一曲优美乐章，对于台下的看客，并无讨好，挑弄的心思。 风明等人在一阵丝竹声，跟着几个小厮走了一段，其间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自身边穿过，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衣着华贵之人。风明与花阡陌二人继续往前走，在几名小厮的引路下，走上二楼。 小厮们继续往前走，引着花阡陌与风明二人来到一雅间，走了进去。 风明二人走进雅间后，在雅间里找好席位，坐了下来。接着，花阡陌对几名小厮吩咐道：“你们把早饭端上来吧！记得端两份上来，风兄和我一起过来，也没有吃早饭的。” 几名小厮点头应是，然后其中两个小厮便退下去，去拿早饭了。 雅间里布置地比较素雅，并没有话本小说里所说的那般金碧辉煌。不过这淡雅素气的氛围，却是让人耳目一新。 在风明二人面前，一席珠帘隔断了视线。此时留在雅间里的小厮们，这时也是走上去，一左一右地将珠帘挑开，挂在两旁的钩子上，露出楼下大堂。 风明是第一次进这勾栏瓦舍之地，当看到楼下舞台中那清丽妩媚，身姿曼妙的女子，在那儿抚琴弄萧，又听见耳边传来的悦耳妙音，虽不会做出手舞足蹈之态，可嘴角边却是不由地上扬微笑。 过了一会儿，那刚离去的两名小厮，各自是端着两个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分别是放着一份早饭，有金黄色的烧饼，几个白面rou包，还有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豆浆。 两名小厮端着托盘，分别来到风明与花阡陌二人身旁。这两名小厮的步子很轻，正专注看着楼下表演的风明，一时竟未察觉到小厮的到来。 等到小厮走近后，风明余光瞟到人影，这才是察觉到有人到来，转过头，看向过来的小厮。 见风明转过头来，小厮端着托盘，恭声招呼道：“风公子。”说完，小厮继续往前走，将托盘放在风明面前的桌上，然后向风明恭声问道：“风公子，请慢用。” 风明开口谢道：“谢谢小哥了。”那小厮恭声说道：“风公子客气了。”然后往后退了几步，恭敬地站在那里。 风明没有再说话，转头看向花阡陌。 这时花阡陌也是转头看了过来，与风明的目光相碰撞。对风明说道：“风兄快吃吧！等会这早饭冷了就不好吃了。” 风明点下头，对着花阡陌笑了一下，嘴里说道：“多谢花兄了。”然后风明也就吃起早饭了。 一曲奏罢，风明与花阡陌吃完早饭，让小厮们收拾好，继续看起楼下的表演。 台上的那女子奏完一曲后，抱起瑶琴，离开了舞台。风明见此有些不解，转头向花阡陌问道：“花兄，这是怎么了？”花阡陌轻饮了一口茶水后，对风明淡笑回道：“这是要换新节目了，风兄勿忧。” 风明听到回答，点了点头，转回来，继续看着楼下的舞台，看看要出什么新节目。 舞台上的女子走干净后，便有一群小厮收拾舞台上留着的方桌锦席，然后布置起新节目所需要的东西。这些小厮们手脚麻利，不一会儿便布置好了。其间台下的看客们也并未出声打扰。 接下来，一小厮走上台来，对着众人说道：“诸位请稍等，接下来请欣赏，我们排的新戏，《东海黄公》。”说完，小厮也就退了下去。 小厮的声音清亮，二楼雅间内的风明，也是听到了他说的话，看着舞台，期待着接下来的《东海黄公》。 片刻后，一青年男子红绸束发，手持赤金刀。旁白曰：“黄公少时，曾习武艺。习得武艺后，刻苦勤奋，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随着旁白声的讲述，台上的青年男子，也是在那儿挥动起赤金刀，练习武艺。 “一日，黄公在镇上偶遇‘蛟蛇’、“恶虎”作乱，肆虐乡里…… 旁白声暂完，此时的舞台上也冒出些行人，而之前布置在舞台上有几个小推车，上面摆着些手饰挂件。 一青衣打扮的男子和一黄衣打扮的男子，结伴而行。走到这些推车前，对着车上的手饰挂件，随意把玩，摊主若有不从，就打砸抢，掀翻推车。摊主与行人们对此皆是敢怒不敢言。 这时，旁白声再度响起，只听它说道：“这青衣男子与黄衣男子，分别被镇上的村民称为‘蛟蛇’、‘恶虎’。黄公见它们作恶，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舞台上，黄公运用武艺，与作恶的“蛟蛇”、“恶虎”搏斗着。黄公武艺高强，经过一番搏斗后，最终也是降伏了“蛟蛇”与“恶虎”。 黄公将作恶的“蛟蛇”，“恶虎”降伏后，一旁的行人们自然也是拍手叫好，开口欢呼。称赞黄公的义举。台下的看客们见黄公降伏了“蛟蛇”、“恶虎”，也是对此鼓掌喝彩。 风明坐在二楼雅间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出戏，心中对其也是颇为赞赏，风明他性子淡雅，虽是心中欣赏，不过却倒会像楼下的看客们一样激动得站起身，鼓掌喝彩。只是嘴角更加上扬，笑得更开心了。 舞台上的时间飞转，转眼间便是几十年后。 这个时候，风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此时舞台上的黄公已是步入暮年，曾经有降龙伏虎之能的义士，渐渐地变成了酒rou之徒，再无半点往日的英姿。 楼上的风明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感叹起这沧海桑田。“未来的自己又会是如何呢？”风明心中暗道。 此戏演罢，众人退去，一群小厮又复至舞台上，重新布置一番。 这时的风明向花阡陌提出，自己想在清风朗月阁里转转，花阡陌点头答应，然后站起身来，对风明说道：“我也陪风兄一起转转。” 风明站起身，拱手回道：“谢谢花兄了。”花阡陌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风兄客气了，这再好看的节目，也不能坐着一直看，是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了。”风明听完这话，淡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