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远去
翌日，太阳升起，风明像往常一样，早早醒来。 起床刷牙洗漱一番，套好鞋，穿上衣，风明也就离开木屋，去草场打拳了。 打完拳，风明也是去食堂吃早饭了。拿上餐盘，排好长龙。 今天打饭窗口里的，是一个老妪，虽是苍颜白发，但眼不瞎耳不聋，手脚也挺利索的。前面的人一个个离去，很快地，就轮到风明了。 风明递过餐盘，老妪接过去，手脚麻利地给风明打好饭。 风明拿着餐盘，转过身离开长龙，在食堂里找好位置，坐下来吃饭了。 …… …… 小山村里，村口的那棵梧桐树，隐去了绿色的微光。 靠着梧桐树的那个院落里，风明的村长爷爷风丘，在院里熬着稀粥。 过了一会儿，粥熬好了，风丘舀了一碗，放在石桌上，等它凉下来。随后，风丘走出门，来到梧桐树前，对着它莫名其妙地说道：“走吧！” 片刻后，风丘回到院落里，吃起稀粥。而村口的那棵梧桐树，却是变得黯淡无光了。 吃完稀粥，风丘走出院落，往山里深处走。 风丘走着，山里的毒虫猛兽像是避开了他一样。这一路上，都没有见到有飞禽走兽出没的痕迹。 又是过了一会儿，风丘走到了大山深处，在这地界，也是出现了许多的毒虫猛兽，可它们一个个却仿佛是被定住了身形，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 风丘无视这些毒虫猛兽，继续往前走，来到了一处山洞。 走进山洞，有一个大大的寒潭，往外喷薄着阵阵寒气。在寒潭的一旁，盘着一条黑龙。 “小邪，好久不见。”老人笑着对黑龙说道。那条盘着的黑龙，睁开眼，露出两颗金黄色的瞳仁，直直地盯着老人，张口吐出一段人语，“叫我邪皇，你这家伙记性不好吗？” 老人对此不在意地笑了笑，对黑龙说道：“今天我找你有事说。” 黑龙眼中冒着戏谑的笑意，轻快着说道：“哦！有什么要求我的，你说。” 老人对此还是淡淡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我要走了，不过你们兽界十年之后再出世吧！” 黑龙一听这话，眼中的戏谑笑意退去，之前的淡然姿态也是不复存在，郑重其事地问道：“你认真的？” 老人语气随意地回道：“当然。” 黑龙听完这话，也是压低声音，语气沉重地说道：“因为你，我已经让兽界出世往后推了二十年。现在又往后推十年，凭什么？” 老人哈哈一笑，然后说道：“凭什么？就凭这个！”说完，老人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剑指轻轻往下一划，一道无色的罡风，直往黑龙杀去。 黑龙还没有反应过来，罡风便穿胸而过。黑龙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可是俄顷之后，黑龙吐出一口金黄色的鲜血，它咳着血说道：“你不是人族！” 老人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人族了。”随后他对黑龙说道：“好了，现在可以了吧！” 黑龙咳着血回道：“好，我会约束兽界，十年之后再出世，不过不是所有的兽族，都听我的，这你清楚。” 老人回道：“没事，只要你约束好你自己的手下就对了，至于其余的宵小之辈，就随他们去吧！人族要是因此毁灭的话，也只能怪人族自己不争气了。” 说完，老人也就转身离开了寒潭。不一会儿，老人的身影就消失了，黑龙用神识四处查看，都没有发现老人的身影，老人似乎在这世间消失了。 …… …… 风明坐在教室里，听着陈教谕在台上讲课。 到了午时，太阳已是尤为强烈了，即便是有着秋风的清凉，这阳光照在人的身上，也是透着一股闷热。 天越来越热了，风中的清凉也变了，变得不那么纯粹，夹杂了几分秋阳的闷热。 教室里，陈教谕在台上孜孜不倦地讲着；教室外，一道悠扬的钟声准时响起。 陈教谕停下讲课声，拿起花名册，夹在腋下，离开了教室。 风明往外走着，突然，从后面传来一声，“风兄请留步！”风明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向来人。 来人正是花阡陌，露着一副笑颜，看着风明。 风明看清是花阡陌后，对他说道：“原来是花兄啊！有什么事吗？” 花阡陌回道：“那个，这周末，我想请风兄去清风朗月阁玩，不知风兄意下如何？” 风明想了一下，对花阡陌回道：“小弟初来南海，对这城里不甚熟悉，花兄邀请，小弟不胜感激，谢过花兄了。” 花阡陌听了风明的答复，微微一笑道：“那就说好了，周末的时候，我来叫风兄。” 风明笑着点点头。随后二人一起前往食堂吃饭了。 到了食堂，风明和花阡陌二人简单地吃了一下，一起回了木屋处。 书院里的小路上，吹着一股清风，虽带着几分闷热，但也聊胜于无。 待风明和花阡陌二人走到木屋处，二人也就分开，各自回各自的木屋了。 回到木屋里，闷热的天气催人入眠，风明脱下外袍和鞋履，躺到锦席上，闭上眼午休了。 …… 阳光西照，正午的日头已是退了下来，秋风又带起丝丝清凉，顺着书院的小路，四处穿行着。或飘过教室，吹起那树上仅剩的几片叶子；或刮过书楼，卷起那纸上溢出的淡淡书香。 过了会儿，风明从木屋内醒来，睁开眼，便看见几根大木梁撑着的屋顶。 风明侧过来，站起身，套鞋穿衣，走进卫生间，捞起水，洗了把脸，清醒清醒。随后风明整理了下衣装，也就出门去教室上课了。 …… 一个青色长袍的身影出现在了教室门口。此人出没于书院中，面容青涩，正是刚到教室的风明。 走进教室后，风明选好位置坐下，等着谢教谕过来上课。 风明看着门口，脑中想象着今天可能上课的内容。“估计是昨天留下的那道题吧！那道题其实也不怎么难的！”风明暗自想道。 很快的，门口出走进来一个又一个的学子。再之后，钟声响起，从门口处又走进来一个老叟，风明看清他的面容后，调整自己的坐姿，正襟危坐在锦席上。 而走进教室的这老叟，自然也不是别人，正是谢教谕。他走到讲台上后，同往常一样，取下腋下夹着的花名册，打开来，开始点名了。回应谢教谕的，是台下学子们的一声声应到声。 点完名后，谢教谕开始上课了，果然不出风明所料，这上课的内容就是昨天的那道题。 谢教谕问道：“有多少人做出来了。举手让我看一下。” 此话落下后，教室里“唰唰”地举起来许多只手，风明自然也是举了起来。 谢教谕看了看，还拿起手数了一下。之后，谢教谕点了一个人，上台来讲讲那道题的解法。 被点到的那个学子，两个眼睛很小，远看和一条线一样，下巴上长着青色的胡须。 他走上讲台，拿起铅笔，在白布上写写画画，随之出现了一行又一行字。 开头的那几行，就是写条件，“丙等于十甲加乙，丁等于十甲加戊。乙小于戊小于十。” 与风明不一样的是，这个学子用的是二丙减丁，也就是两个小的减一个大的，最后算下来是十甲加二乙减戊，这是大于零的，所以二丙大于丁，所以两个两位数，如果十位数相同，个位数一大一小，大的那个不是小的那个的两倍。这句话是正确的。 写完后，转回来，面朝着谢教谕道：“学生就是这样解题的，教谕觉得如何？” 谢教谕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台下的学子们说道：“这位同学做得很好，大家以后多多向他学习。台下的学子们这时默契地鼓掌。 之后，谢教谕让台上的这位学子下去了。 那学子下去后，谢教谕继续开始上课了。 时间悄然而逝，屋外的阳光也越来越暗了，暮色来得更早了。 又是过了一会儿，钟声再度响起，谢教谕的讲课声也恰好落下一个句号。 谢教谕宣布下课，夹着花名册走了。学子们在谢教谕走后，也是一个又一个地站起身，离开了教室。 风明走出教室，听见一旁有人叫他，“风兄。” 风明转过头，循声看去，只见身穿紫色长袍的花阡陌，右手倚在教室的墙上。 风明看到是花阡陌后，对他说道：“是花兄啊！有什么事吗？” 花阡陌站直身，向风明邀请道：“风兄可愿随我去茶摊喝一杯？” 风明笑着回道：“当然可以，不过这次，风兄可不要抢先买单了。” 花阡陌露出一抹微笑，对着风明回道：“这是自然，就烦劳风兄破费了。” 风明依然是笑着回道：“花兄客气了，这就走吧！” 花阡陌应道：“走吧！”随后二人便结伴去往茶摊了。 …… …… 风明和花阡陌到了茶摊，点上两杯新的饮品，叫五汁饮，是由梨、鲜藕、鲜芦根、鲜麦冬、荸荠，这五样榨汁制成，具有清肺化痰，生津止渴的功效。在茶摊上喝完这两杯后，他们二人又是点上两壶，打包离开了。这一回自然是风明付的账。 风明二人提着买好的两壶五汁饮，漫步走回自己的木屋。二人走了片刻，回到各自的木屋，将手中的五汁饮放在木屋里。 放好东西，风明二人走出木屋，在木屋前的空地上相互看见对方。随后二人也就结伴一起去食堂吃晚饭。 吃了晚饭后，天色已晚，周围都是昏暗的样子，风明和花阡陌二人靠着小路上迷迷蒙蒙的光亮，朝着木屋往回走。过了一会儿，风明和花阡陌二人走回了各自的木屋。 风明回到木屋里，点亮桌上的油灯，顿时整个木屋内都升起了一片微光。 在这片微光中，风明信步来到桌前，坐下来，打开桌上的那壶五汁饮，倒上一杯，喝了起来。 此时的风明还未生起睡意，坐在锦席上，喝着五汁饮，翻开书册，看着书。 无边的月色倾斜下来，黑夜里独剩这一弯皎洁，洒下阵阵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