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K2的逼迫（4K）
今天有一件怪事，那就是沉寂已久并不关心路泽和黛拉死活的K2在疯狂联系二人。 路泽和黛拉针对这件事情了进行了多次探讨。 西格玛的死，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在之前大伙儿可是商量好要在一周后进行青山义体拦截计划的，虽然貌似只是外围喝汤的工作，但无疑是具有很大的危险性和不确定性。 更离谱的是，神罚就在路泽的身上，青山在运送什么？难不成神罚是一整套的？ 如果是一整套，护送保额如此之高义体的绝不是青山的小喽啰，极有可能是青山养的那群私兵，甚至可能是传说中的青山武士。 城市关于青山武士的传说仍旧停留在某次的反抗行动中。据说一大半赛博小队尝试冲破高桥进入青山总部，在那之前被一群人拦住了。 有人说那已经不是人而是怪物，还有人说那是在控制范围内的赛博精神病。 他们训练有素，全身是密不可破的铠甲，义体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是身体的一部分。 所以城市很多年轻人在那个时候失去了父母。 理想也在那一辈彻底死绝。 偶尔零星的烟火，再也翻不起大风浪了。 如今，目睹着公司把持着一切，再也没有人可以冲上那座桥。 自从出了西格玛这档子事，老杰克把两个人盯得很紧，但凡两个人有点风吹草动，老杰克就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脚。甚至跟他还表明自己之所以让路泽答应凛，只需要拿到足够的原材料给路泽mama调配药液就行。 关心则乱，老杰克似乎忘了八十万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在他脑海里只有三个词汇：防守目标少，安全，化学原材料。 有时太想安稳，反而容易忽略安稳背后的代价。 路泽之所以答应凛，完全是想看看她背后的人是谁。 凛的演技太拙劣了，路泽有的时候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起来很好欺骗。 八十万乍一听是一台过时流水线被贱卖后分赃出来的价格，很让人心动。其实路泽明白，凛有其他的目的。 他只是想知道给凛下任务的是谁，谁这么想买自己的命？如果是西格玛是一次试探，那就太成功了。 西格玛没死在路泽手里，而是被迅速灭口，一个赛博小队一夜间就剩一个黑客小姐。 而偏偏这名黑客死命往自己这边贴。 小看未成年，尤其是这个城市的未成年，凛背后的人似乎太天真了一点。 “路，帮派那边不去了吧，我们退出。这事儿不能再沾了，我们现在得赶紧准备那个黑客给的情报。”黛拉看着路泽想了半天，最后开始开口做了决定。 路泽深以为然，准备持续拒接K2的电话。 就在他想说话的时候，一个电话接了进来。 【来电：埃利卡·杰克】 路泽微微皱眉，老杰克这个时候不应该在某家披萨店享受下午茶时光吗？怎么有心情给自己打电话了？ “咳咳。”那边的老杰克猛烈地咳嗽了几下，路泽心头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几分钟后，路泽整个人阴沉着脸。 “怎么了？”黛拉慌忙问道。 路泽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地挤出了一句话，“他们绑了老杰克，要我们必须参加行动。” “理由呢？”黛拉实在想象不到K2什么时候开始了这种逼迫组员参加行动的做派，看来西格玛说的一点都没错，帮派就是这副烂泥样。 “估计是觉着我们能从赛博小队手里活着出来，为他们喝汤增加点保险系数吧？”路泽有些烦躁地回了一句。 作为帮派成员的二人，自然知道绑架的一系列流程。 K2那边的赎金就是路泽和黛拉参加行动，行动结束后放老杰克的人。 路泽一拳砸向了面前混凝土结构的围栏，语气冰冷，“一帮杂碎。” …… 七个小时前，卡格尔酒吧。 大白天在这里赖在沙发上不走的除了宿醉的酒鬼，其余的就是K2在这里消费打牌的帮众。 “哎，跟你们讲个事。” 一个包厢内瘦不拉几的男人伸出脑袋看了看包厢外，确认没有隔墙有耳，神秘兮兮地对着几个牌友准备贩卖一点小秘密。 杰夫也在这群人里。 他把手里的扑克牌狠狠甩在了桌上，“通杀！”确认自己得到了收益之后叼着烟虚眯着眼睛看向要分享事情的某位。 “说啊，说话说一半，小弟短一截。” 那个瘦子帮众小声道：“昨天我听到了二组组长在和特洛吵架。还挺……挺凶的。据说老大不是很想掺和那个青山的事情，但是二组长说大伙儿都吃不上饭了。” 面色阴沉且眼睛义体只有一个的络腮胡男人坐在杰夫身旁，他是在场最有资历的一个小组组长，“怂蛋特洛，跟他丫的干啊！不仅折了两个组员，还他妈脸着地。” “晦气！” 杰夫冷笑一声，都是些嘴炮，合着子弹不是打在他身上的是吧？ “要我说。”络腮胡起身拿过组员发的牌，“干脆特洛别干了。软蛋一样的，每天都在灌输些什么仁义之类的狗屁话，我们跟着他注定吃不了好rou。我们这战力，赛博小队要吃了我们也得崩几颗牙！怎么就那么怂呢？” “那两个组员……我记得是你的手下吧？杰夫？” 有人对着杰夫问道。 杰夫点头，“两货估计早死了，应该是自己小偷小摸惹出事来了……要么就是自己私藏了情报！中间人要做掉他们还是很简单的。” 瘦小男人一拍大腿，“明个我们不就要跟青山对着干吗？” “对啊！青山的运送路线我们都敢干，你这话跟特洛一样怂蛋。” 杰夫看着手里的臭牌气不打一处来，“外围喝汤真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啊？说白了我们就是捡点垃圾，你敢去青山的运输队面前晃悠一圈啊？神经病。” 几个人小声骂了几句有什么不敢之类的话又开始兴致勃勃地打起了牌。 突然杰夫伸出手打断了几人的吵闹，神色跟见了鬼一样，“卧槽！” 络腮胡男人被打断很不开心，皱着眉嚷嚷了起来。 “见鬼了？那两货还活着呢？” “谁？” “当然是被赛博朋克小队带走的那两个人啊！” 一群帮众像是吃鸡蛋被噎住了的表情，仿佛听到了青山老家爆炸那样震撼人心！那么大的阵仗，给这两个菜鸟活了？ “我就说了，是那个赛博朋克小队看上了情报想抢口rou吃。看吧，秘密吐干净就放回来了。那两小王八蛋该不是私藏了情报吧？” 络腮胡男人一脸正色附和着点头。 看了周围所有帮众一眼的杰夫咽了口口水，“那个赛博小队完了。” “嗯？” 刚开始一帮人还没听清，直到杰夫重复了一遍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家都愣住了。这两人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有人灭掉一个赛博小队？ 当然他们绝不会认为这是两个菜鸟把赛博小队给反杀了。 西格玛在年轻一辈中确实不怎么出名，毕竟天天跟公司玩命的人多了去了，但他在特洛这辈人心目中还是有些分量的。 老牌赛博小队，业务素质优秀。 “那刚才跟你打电话的是……老大？” 有人向杰夫试探性地问道。 “对，老大的意思是让我联系他，明天青山的行动他和另一女孩也一起跟。” “什么鬼，两个在赛博朋克小队那都没完犊子的人跑来参加行动？特洛该不会看上那个小女孩了吧？这趟还敢让他们跟着掺和？” 杰夫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起身去跟老大再次确认了一下。 那边的声音显得异常暴躁，“混蛋！是不是听不清楚话了？去联系！人要是不来，想办法让他过来，不论任何手段，明白吗？” 杰夫一副撞鬼的模样，赶忙给路泽那边去了个电话，可惜，没人接。 那个小女孩黛拉也是这个情况。 与卡格尔酒吧同区的一幢相对比较有价值的公寓里，特洛手撑在床上，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用枪指着他的脑袋。 远处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男人，他们的穿着打扮，就如同锃亮的皮鞋一般一丝不苟。 沙发不远处躺着一个半LUO的女人，早已死去多时。地板本就是高分子透光材料铸造的，下面还养着一些热带鱼，那女人的血液就在那些鱼群的上方平铺着，一些彩色的小鱼以为那是食物，还在用脑袋一下又一下撞着这个透明的世界枷锁。 沙发上的男人用鼻子闻了闻特洛打开的红酒，脑袋歪了一下似乎很意外，显然他对这个酒的期待并不高。 男人伸手拿过一个高脚杯，透亮鲜红的酒液沿着杯壁流下，带着莓果的香气。 “你的帮派应该很赚钱吧？特洛先生。”男人摇晃着酒杯，凑在鼻子前面贪婪地吸了一口，他仰头饮了一口表情立马变了。 “呸！”男人从胸口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边的液体，“果然，这酒和你们这些人一样徒有其表。” 特洛一点都不心疼这瓶价值千把块出头的红酒，他只知道自己马上要完蛋了。 “你们为什么要我这么做？” 男人一愣，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笑了几声，“你玩过游戏吗？” “最沉浸式的那种。” 特洛摇头，表示自己四十好几的人了，不是那种玩电动打手枪的年纪。 “游戏里，有类人叫做NPC。他们负责指引我们这种棋子，完成好每一步任务。” “我们都是沉浸式玩家，是将身体以及生命交还给这个世界的玩家。你不必猜我们是不是公司的人，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是青山株式会社的一员！” “我可以退出那个任务！我保证不是故意冒犯贵公司的，我只是……”特洛以为这是毙掉自己前的宣告，慌忙求饶。 男人起身微笑着问道：“财迷心窍？” “对，还请放我一马。” 男人哈哈大笑，诡异的是，举枪盯着他的男人也一起仰头大笑，那副模样就像是一比一复刻出的两个人，在某一瞬间还有情绪上的联系。 公司狗，真特么的诡异。 “我就喜欢你这么诚实的人特洛。你肯定很好奇那个你几乎都没记住名字的男孩他为什么威胁到你的生命了。” “他，是我们培养的勇者。” 特洛内心冷笑一声，公司狗把自己的线人说得可真清新脱俗。 “他是我们用来割除自身腐rou的快刀，也是我们随机选中的人。特洛，完成你的任务。按时，按点，出现在仓库外。” 男人走到他面前，一字一顿，“K2一个人都不能少，尤其是那两个年轻人。” 特洛不明白如此的意义何在。 “说，你们的任务是什么？”用枪威胁着特洛的男人突然大吼了一声。 特洛哑口无言。 砰！ 用枪抵着自己额头的男人用枪狠狠砸在了特洛的脸上，蹦碎了几颗牙，那些牙齿在地板上蹦跳了好一会儿，散得到处都是。 “我说！”特洛求饶。 “我……我的任务是，按时，按点出现在公司仓库外。” “不对。” “我、我的任务是，让那两个小孩和我们一起，按时按点出现在仓库外。” 男人很满意，“然后，你们要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特洛一副茫然加痛苦的表情，似乎是怕再挨上这么一记，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请您明示！” “攻入青山的仓库。明白吗？” 特洛捂着脸瞪大眼睛，“您、您是说，我们要动手抢那个义体？” “那可是保额高达……” 特洛不敢再说下去了。 “只管进入仓库，我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一旦发生遭遇，我保证所有子弹会贴着你的头皮飞过去，你不会有一点事的，后续我会安排我们的人送你离开这座城市并附带一笔高昂的佣金。” 说完这句话，男人缓缓退后几步举起了双手。 “再见，特洛。” 举枪威胁特洛的男人此时也退后了几步，与那个人作出一模一样的姿势。突然，一阵黄白色的火光在两个人身上冒了出来，一股塑料以及各种材料烧焦的臭味立马充斥着整个房间。 特洛呼吸急促，惊恐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不一会儿，那高温灼烧掉了两人，只留下一摊灰褐色的灰烬。 特洛此时身上所有的义体才发出了重新连线的声音，他惊疑不定，四下查看。 “叮！” 特洛客厅那个超大的电视屏幕突然亮了，刚才那个男人的形象出现在了屏幕上。 “特洛，这关键的一步你需要努力。” “不要耍花招。” “记着，我们……无处不在！” 这似乎是警告，又似乎是一种示威。 特洛看着面前的电视自动关闭关闭后整个人都瘫软了，他大叫了一声，声音中夹杂着无助和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