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心事的小羽毛
芳菲四月，莫达湖的四周早已经郁郁葱葱了。树枝上嫩嫩的芽，地上绿油油的小草，还有那香艳欲滴的各色花儿，都在微风中摇摆着，透露出勃勃的生机，好不惬意。 湖的东面是一片森林。西面和北面，是莫达雪山，山顶上终年积雪。雪山和蓝天白云倒映在莫达湖，与四周的春色融为一体，显得是那么的和谐、美妙。莫达湖的湖水也更显得深邃。 一阵风吹过，湖面泛起阵阵波纹，波纹一层层衍至远处。湖边的树木随风摇摆起来，树叶也被吹得“沙沙沙”作响。树林中窜出一只溢着光辉的小鸟，低空飞至湖面，翅膀拍打水面后又飞进了树林。湖面更加荡漾起来。 风吹得更欢了，卷起了湖边的枯叶。随风飘落湖面，在湖面上慢慢漂荡起来。“啪”一声，一个小石子砸在枯叶上，枯叶顿时向前快速地漂动。 …… 在湖边的一棵大榕树下，有一块磨盘大小的青石。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男孩盘膝坐在上面。身上穿着的衣服有补丁，布料也已经浆洗得变色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前面，透着不是这个年龄的忧郁。他右手扔出石子后，又把两只手托在腮下，眉头紧蹙，小撅着嘴，眼神专注地看着湖面。石子砸中枯叶的变化似乎也没能引动他的情绪。他仿佛沉浸到环境中了。 “羽毛，小羽毛——” 远处传来两声稚气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是一个男孩在叫。小羽毛没有反应，像不是在叫他。 “唐羽”。声音近了一些，小男孩的声音又近了一些。 “唐——羽，你坐那里发什么呆呀！” 一个长得很壮实，虎头虎脑的男孩走近了，声音带着些怒气。 “表哥，你来了。” 小羽毛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冲他跑来的男孩应声道。 “羽毛，你怎么了？”看着小羽毛呆呆的样子，男孩怒气全消，反而有些忧心地问道。 “没事，表哥，你怎么过来了啊？你今天不是跟着舅舅进上打猎了么？”小羽毛蹙着眉头打开了许多。 …… 小羽毛并没有把他的心事告诉表哥。他想娘亲了，昨晚又做那个同样的梦，梦里周围都是火红色，还隐约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娘亲大声地喊着：“羽儿，好好活下去！”娘亲的话刚说完，他就感觉腹部一热，身子一轻，什么都不知道了。 羽毛被吓醒了，这个梦在这两三年里都做过五、六次了，有一次问外公，外公说只是梦，叫他别害怕。可是那么地真实！想着娘亲那么久没来看自己了，小羽毛的心里很不踏实。 …… “爹带着我和村民进山打猎回来了，今天的收获很不错哦！分到了五只八宝红冠鸡、一只大力犀，还有两只你最喜欢吃的元味兔！娘亲催我来喊你快点回去呢。”男孩听到小羽毛说没事，立即眉飞色舞地说道。 “好，那我们回去吧。”听到又有元味兔吃了，小羽毛的眉头立马就舒展开了。 小羽毛的外公家就在这莫达湖边的莫达村里。外公是村里的村长。小羽毛是跟着母亲姓的，村里的人都姓唐。来叫他的男孩叫唐力，比小羽毛大两岁。 小羽毛到莫达村已经有三年了，再过半年他就满七岁了。莫达村，小孩子满七岁前要进行两个月的归元灌顶仪式。归元灌顶是通过人力疏通和药水泡煮相互配合的方式，打通奇经八脉。人力疏通需要实力达武境以上的武师，在这个环节实力越高越好，更容易打通奇经八脉。药水泡煮主要起到固本培元，强筋健体的作用。之所以时间持续那么长，是因为吸收的灵草需要文火慢慢煮，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村口，需要经过一条宽约十来米的小溪，才能进入村子。小溪的水不是很深，是从莫达湖里流出来的。小溪里用大的石墩做了一个石桥。走过石桥，便能看见村子用石头彻成的牌楼。牌楼中间铁画银钩地刻着“莫达村”三个字。牌楼下面摆放着一个长宽约五米，云朵样子的石块，透着些古朴，上面有些细小的纹路，经过风吹日晒，跟周边石块光泽一般无二了。 一路上，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有着忙忙碌碌的身影。袅袅的炊烟缓缓升起，有种淡淡的在rou香直往鼻子里钻。 走到外公家时，那头大力犀已经处理好挂起来了，抺上盐可以风干了慢慢吃。门前充满着nongnong的血腥味，不过，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外公和舅舅正在处理着两只元味兔和一只八宝红冠鸡。 “外公，舅舅，我回来了。”小羽毛眼神里的忧郁还没完全消退。 唐瀚看着外孙有些心事的样子，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心想着：看来小家伙又想他的爹娘了，只是他还这么小，那些事该不该现在让他知道呢？唐瀚心里也满是纠结。低头处理内脏，过了一会，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唐羽，又想起什么。 “羽儿回来了！快过来，把这好东西吃了”外公唐瀚笑呵呵地说着，满脸关爱地神情，把两个刚摘出来还带着些热气的元味兔的元髓递给唐羽。 “外公，给表哥吃吧，我有元味兔rou吃就好。”小羽毛笑着拒绝。外公对自己的关心，觉得心里暖暖的，眼底的忧郁也在慢慢地消散。 “羽儿，再过三月你就要准备进行归元灌顶仪式了，这三个月要多补充含元力的东西，等你仪式完成，就可以修炼元力，以后也可以像你表哥一样跟着大人出去狩猎了。”唐瀚含笑看着小羽毛。 “就是啊！羽儿，这两年你不是一直很羡慕唐力么？快！趁热吃了！冷了有腥味。”舅舅唐铁也笑呵呵地说着。 想起三月后的仪式，小羽毛也知道外公和舅舅是为了自己好，一家人就不多客气了，以后自己有能力了多孝敬孝敬外公和舅舅他们才是。 看了一眼旁边笑眯眯望着自己的表哥，小羽毛接过外公手中元味兔的元髓，一口一个直接吞咽了下去，髓液缓缓流入。苦涩的感觉瞬间传遍整个味蕾，脸色也慢慢红了起来。 很快，腹部便传来一种渴望的感觉，苦涩的感觉马上消失，脸色恢复正常一会又红了起来。随之而来，是一股股温热感慢慢传遍全身，像是很多细小的虫子在身体里游走，浑身都暖洋洋地，虽然有一些轻微的胀痛，但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小羽毛脸上的神情也是惬意无比。不过，才一会儿的功夫，这种惬意就转变为苦涩了，身体不自然地扭了扭，身上有种粘粘糊糊的感觉，还传来一股怪味。身体的杂质通过元力的吸收慢慢地排了出来。 看到小羽毛的情况，唐瀚和唐铁对视一眼，满是诧异。这种情况，一般只是在归元灌顶仪式进行的时候才有，因为那会有很多灵药灵草和蕴含元力的元髓吸收，加上有武境以上武者打通脉络，最大程度地对身体进行改造，身体的杂质随之排出，仪式过程中才会出现慢慢吸收元力的情况。这元味兔的元力，是远远没有达到洗练筋骨的程度的。 “外公，舅舅，我先去洗洗。”说完，小羽毛就头也不回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