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消失的研究者
最后苏雪还是把李玄安抓去练搏击了。 不过当然没有像李玄安想的那样自己被暴揍一顿，苏雪真的交了他一些应急的搏击技巧。 比如说夺枪、快速反制、还有持枪时的快反射击，虽然都是皮毛，但底层逻辑讲的很清楚。 李玄安也终于明白这姑娘枪法为什么那么烂，因为她是纯近战的，无论是用刀还是用枪都是纯近战。 而且他终于算是对苏雪的超凡特质有了一些懵懂的了解。 她的那种强大到违背常识和逻辑的力量并不是来源于她自身，她是这个力量的控制者和支配者。 简而言之，那种力量类似于工具，一种无法用常识理解的工具，而且它的用处不仅表现在提升苏雪的力量上，也表现在反射神经、骨骼强度和自然恢复能力上。 怎么说呢，可以认为是某种无形而且没有质量的装甲外骨骼。 到了晚上李玄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一边洗澡，一边在漫漫的蒸汽中思考自己今天的那两次射击。 其实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那两次射击并不正常，他没有多少射击经验，要进行精准射击就必须仔细瞄准，不可能像今天那样随手就能命中。 而且还有最近突如其来的眩晕感，他最近时常会产生这样的情况，起先他还以为是没休息好，但是现在看来更像是超凡能力带来的负担。 如果不解决这件事，说不定会变成大麻烦。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那就是自己的异变思维参与了射击。他的思维再度干涉了现实，准了自己的下意识的射击路线。 也就是说，自己的每一次射击看似是随手的，但其实都是经过干涉现实校准过的。正是因此，他产生了一定的精神损耗。 不过……为什么自己和易萧搏斗的时候异变思维没有产生效果呢？ 李玄安换了轻薄的衣服，打算做个实验，他把垃圾桶摆在房间中央位置，然后拿了一把圆珠笔。 瞄准投掷，命中。 快速反应投掷，命中。 闭眼投掷，失败。 背后投掷，失败。 循环了三四轮，李玄安的头开始发疼，耳朵嗡嗡作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里翻卷蠕动，这种痛苦有些难以承受。 李玄安不敢再进一步常识了，不过他也渐渐的摸出来一些原理。 他可以确定自己的射击确实与异变思维有关，在异变思维的帮助射击精度能够得到大幅提高。但前提是必须是在目光接触目标的前提下才能发挥效果。 而且利用异变思维施展高精度射击是会对自己的精神产生一定的消耗的。 更糟糕的事，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异变思维一只处于运行状态，一刻都没有停过。 从自己的正常思考，到天人感应，再到现在的高精度射击，异变思维都不受控制的运转着。 也就是因为它的持续运转，让李玄安最近精神日渐变差，如果不能把异变思维关停的话，他的处境可能会很危险，甚至会发疯也说定。 那么现在李玄安就面临着下一个问题了，这个状态应该如何关停？或者说这个状态真的能关停吗？ 李玄安回想起自己和易萧的那次对战，他在近距离下打中了两枪，那时候他也是开枪射击，但并没有触发异变思维。 如果非要说那次射击和今天的两次射击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大概就是目的不一样，那次射击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命中目标，而是为了保护自己。 也就是说，精神状态和动机的改变可以决定异变思维是否发生作用吗？ 确定了这一点，李玄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这意味着异变思维是可控的。就像是大脑里的知识，他可以稍微整合一下，然后幻想出一个诱发器来控制异变思维。 李玄安开始做一个尝试，将异变思维交给第二思维“接管”。 第二思维本身就是负责宏观的观测和处理，让它作为异变思维的开关正合适。 听起来似乎很难做到，但其实很简单，底层逻辑就像是小时候的中二病。 说简单点就是为自己加设定，设定体内封印着巨龙什么的，并且坚定不移的认为这设定是真的。 但是李玄安作为一个成年人，当然不会加那么中二的设定。 他加的设定是，当自己隐藏在体内的第二思维觉醒的时候，自己的‘枪神模式’也会觉醒！！ 他猛然用手比枪对着镜子严肃的喊到：“枪神模式，启动！！” 房屋寂静，镜子也悄无声息…… 好吧，还是有点中二的，不过就这样吧，无所谓了，当务之急是试一下效果。 虽然这种暗示需要习惯一段时间，但是他有第二思维这个天然的开关，所以效果现在就能看到。 李玄安开始在不觉醒“枪神模式”的情况下往垃圾桶里扔笔，并且很快扔的满地都是。 然后他又哼哧哼哧的蹲在地上捡。 生活不易啊，真的是生活不易。 不过挺好的，自己的枪神……好吧，高精度射击模式在以后的战斗中大概能派上用场。 而且他对异变思维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掌握了它的一部分运作原理，也克服了其带来的一部分副作用。 这大概就是虚境学者所说的内在化的过程吧，逐渐将不属于自己的超凡力量驯化，并慢慢的变成自身的一部分。 收拾好房间之后，他站起来长长的深了个懒腰，虽然答应过苏雪要早睡早起，不过他并不打算遵守约定，他要尽快把另外一本书也看完，毕竟这是目前提升自己超凡能力最为重要的途径。 李玄安回到了末日小屋，赵长凝趴在沙发上只穿着薄薄的丝质睡衣，趴在沙发上看小说，两条白皙的腿荡来荡去，看见李玄安进来她才拿毯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起来干活了。”李玄安踹了一脚沙发。 赵长凝叹了口气说：“你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但她还是从沙发上爬了起。 和昨天的工作流程一样，李玄安看书，赵长凝帮忙翻译名词。 《错误的观测者》，这本书的标题就相当具有迷惑性，他不知道这个“错误”是名次还是对于“观测者”这一身份的描述。 而其中的内容，也比昨天的《环形废墟之书》更加难懂，《环形废墟之书》相比于这家伙可以说是科普读物了。 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李玄安才摸清《错误的观测者》的大致内容，简而言之这是一本实用工具书，也是他目前最为需要的。 它包含了与环形废墟之主进一步联系的两个方式，分别对应着认知阶段二和阶段四，包括准备工作、思维训练方式、仪式材料和仪式，升级过程相当复杂。 而且里面反复的提及了一个名字——默光。 “默光，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李玄安问。 “知道，几十年前很出名的名人，默光是他的笔名，不过他是个疯子。”一旁翻译名词的赵长凝漫不经心的回答。 “他研究什么？” “人类精神领域的深度开发，他想用思维干涉现实。”赵长凝说。 李玄安心脏微微一动，连忙问：“那他成功了吗” “不知道。” “不知道？” “因为他消失了。”赵长凝说，“有的人觉得他失败了，受不了打击所以自杀了，不过学会把消息瞒下来了。还有的人觉得他成功了，所以死了，或者说不存在了。” “为什么成功了也会死？” “因为他的研究违背了人的天性。”赵长凝开始解释起来。 “人类的天性就是拥有庞大的精神领域，这可以看作是伴随人类诞生的‘超凡特性’。但是精神领域是封闭的，可以认为是一个内陆帝国，不可能对外界产生影响的，一旦精神和客观现实发生联系，你可以想一想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李玄安没有思考，而是直接反问。 赵长凝轻轻叹了口气：“人类的思维于客观现实，就像是装在瓶子里的墨水漂流在大海里，如果瓶盖打开了，你觉得会怎么样？” 李玄安差不多有所了解了，他点了点头说：“那你知道哪里能找到默光的藏书？” “你还是放弃吧，那不是你该接触的。”赵长凝说。 李玄安没有说话，他默默的瞅着赵长凝，赵长凝叹了口气说：“好吧好吧，他的著作很分散，提灯者学会应该有收藏，不过不好弄到。” 李玄安点了点头，开始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