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节、知府衙门部署
张勃略微有些郁闷的从苏俊山处出来后，就向着知府衙门奔去。一路上他一直在纠结着苏明远的事儿。 可现在也没有办法，自己现在想要在这王城报仇，肯定离不开苏俊山，苏俊山的背后就是苏明远。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不可解的圈中，索性他也不在想以后的事儿，决定走一步算一步吧！至少现在能报的仇，必须报！ 几滴雨水落在了张勃脸上，冰冰凉凉，瞬间感觉头没有那么疼了，清醒了很多。 风渐渐的小了起来，雨却骤然增大。张勃一身衣服已经湿透，张勃顾不得停下避雨，一路狂奔。幸亏离着也不远，城主府就在朱雀大街上。 柳如玉看到张勃来了，赶紧把他迎进屋，吩咐手下，“快去！给山鹰拿个毛巾。再去熬两碗姜汤。” 张勃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接过衙役递过来的毛巾赶紧擦了起来。 柳如玉问道，“山鹰，你这么大雨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张勃在门口把毛巾里的水挤了挤，又擦了起来，对柳如玉说道“老大人，可不可以去内堂说话？” 柳如玉听张勃如此说，知道张勃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就带着张勃进了内堂，让别人在外等候。 入了内堂，张勃先道了个歉，“老大人实在对不起，今天把您这弄的都是水了！” 柳如玉笑道，“嗨！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自从喝了你那酒之后，折磨了我二十年的，阴天下雨就腿疼的毛病也好了，我可是欠你大人情啊！” 张勃拱了拱手，笑着说道，“那全是老大人的福分！您为官这么多年，百姓的评价可是相当不错的！能治好了这病，是老天爷的意思，希望着您有一个好身体，更为百姓多做点好事！跟我可没关系，我那就也没有那么神奇。” 柳如玉笑着用手点指张勃，“你小子啊！真是牙尖嘴利！换了别人巴不得有人能欠自己人情，你这倒好，往外推！” 张勃笑了笑没说话，柳如玉继续问到，“你今天来，所为何事？” 柳如玉落座后，张勃也就没客气，坐到了偏座上，张勃回道，“我今天是从苏俊山苏将军处过来的。” 柳如玉捋捋胡须，点点头，“你们谈了多少？” 张勃说道，“该谈的都谈了，不该谈的也都谈了。” 柳如玉摸着胡子侧头看了看张勃，明白了他的意思。“昨日苏俊山和我详谈过。不知道山鹰，你选的是哪个？” 张勃平静的说道，“最大的两个！” 柳如玉震惊非常，他知道张勃实力不小，光九品的高手就有两个。冯五已经被派过来暗中保护他了。现在张勃手下也就一个九品，他还说要对付两个最大的！那可是兵部尚书府和户部尚书府，难道他还有隐藏的实力？ 柳如玉摸了摸胡子，用手指轻轻的转了两圈胡子，轻轻的撇了张勃一眼，“你确定，没有开玩笑？” 张勃很肯定的告诉柳如玉，“没有开玩笑！我已经和苏将军确定好了！他那里没有问题。我是来跟您确定有没有问题的！” 柳如玉很不淡定了，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缓缓的踱起步来。他外思考着每一件事，今晚他是有大行动的。而在这大行动中，会不会出现别的差错？ 宫里肯定是会有安排的，不可能明面上那些力量。虽然这件事情是宫里交代的任务，没有铁证如山不允许官府的出手。也透露了意思，不属于官府的势力办了，过后也不会追究。可到最后还是有风险的。 靖国这几百年的积累，还是有一些力量的。据说宫里有两位从来没有出过手，但也正是因为这两位才没有人敢私闯皇宫。这几年也收拢了几位，甚至有可能十几位九品高手，具体多少除了皇帝没人知道。七八品高手更多的是。 会不会这一次就是一个局？一个针对那些有野心之人的局？或者说是针对他们这些臣子，考验忠诚的局？柳如玉越想越觉得可怕。这完全是那位应该会做的。那位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最近对身边之人也越来越怀疑。 虽然张勃确实有些实力，他的一个护卫正在府衙保护自己。可相比于宫中的力量还是太小了。 柳如玉停下脚步，沉重的看着张勃，“山鹰，行动终止！” 张勃心里焦急，这老大人又想到了什么？自己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好机会，为什么要自己停止？ 张勃不服气的说道，“老大人！究竟是因为什么？我和苏俊山已经计划好了的！” 柳如玉叹了口气，“有些事告诉你其实也无妨。近期坊间传闻，宫里那位身体越来越不行了，知道吧？” 张勃点点头，表示知道。柳如玉接着说道，“权利越高的人。其实对权利和拥有的一切越迷恋！如果将要失去这一切，极大的可能会变得疯狂。 虽然这份名单是宫里给出来的，但是我无法确定是不是那位的本意。我怕啊！怕这是一个圈套。这个时候，谁也无法猜准那位的心思了！ 这有很大可能是针对民间势力或者是我们这些臣子的一个局。两位名单上的人，都是身居权利中心的人，我们谁也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通敌叛国！ 我总觉得事情太过蹊跷！ 而且今晚我们是有大行动的，这个苏俊山应该和你说了。宫里不可能不布置更举动。或者谁是同党？ 山鹰，我知道你想帮苏俊山分担压力，可咱们得确保自己有命活着。” 柳如玉不再说下去，而是回到座位上静静的张勃思考。 门外的天空闷雷一个接一个。狂风吹的雨水和落叶不规则随意飘动。屋里的两个人却都出奇的安静。两个人喝着茶都觉得无滋无味。 突然门外想起了敲门声，“大人！宫里的信使到了！” 柳如玉不敢怠慢，示意张勃躲入内屋。张**身去了内屋，开门迎接信使。 柳如玉笑脸相迎，“尊使冒雨前来，辛苦了！快屋里请！喝杯热茶！” 信使也恭敬，拱手道，“老大人，陛下有口谕，让大人一个时辰之后就可以行动了！” 然后信使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裹，掏出一封书信，“老大人！这是额外给您的一封信！您收好。” 柳如玉接过信来，“信使里边请！我让后厨煮好了姜汤，您进来喝一碗？” 信使拱手道谢，“多谢老大人了！使劲紧迫，我得赶紧回去复命！” 柳如玉要送出门外，信使赶紧说，“老大人保重身体！小心着了凉！” 柳如玉送走信使以后，打开信封，看到信封上就三个字，“天黑了。” 柳如玉轻轻折起来信纸，揣到坏了。他又开始坐立不安了，缓缓的踱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宫里那位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给自己写这三个字，必定代表着某些意思！ 张勃从内屋走了出来，看着焦躁不安的柳如玉，想着问一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柳如玉碎碎念的说着，天黑了，天黑了。转念一想，必定是宫里的事，自己和柳如玉关系再好也不能问。 猛然间柳如玉想到了什么，拿出信纸看了又看。天色已经开始黑了，外面阴雨连绵，屋里更加昏暗。他走到油灯旁边，拿下灯罩，点燃灯芯，把灯罩重新罩上。又重新拿起信纸看了看，他突然就笑了起来。他伸手把灯罩拿下来，把信纸点燃了。 柳如玉重新入座做好。四平八稳的端起了茶碗喝了一口，“山鹰，按计划进行吧！” 张勃疑惑，宫里是有了什么消息，才让柳如玉这么放心的？柳如玉不主动说，自己就不能问。 所以张勃拱拱手，说道，“知道了，老大人！那您这边给尽量多配合一下。” 柳如玉应到，“那是自然！你不需要担心别的，只需要把事做好就行！接下来的有我。” 张勃站起身来，躬身拜谢，“那我就替苏俊山谢谢您啦！” 然后张勃躬身再拜，“这一拜是我自己谢谢您！” 柳如玉说道，“你明明是替苏俊山分担压力，你自己谢我，又指的是什么？” 张勃当然不可能说是因为大将军府，只得说道，“这些人和他们的附属势力，是对九星武馆，对我们九星武馆的人，包括对我，都是最大的威胁！如果没有官方参与，我是不怕任何江湖客的！” 柳如玉点头，缕缕胡子，“嗯！你这谢意我手下了。口头的感谢太轻了。这样吧！等你九星武馆的事儿过去了，你得去食锦楼亲自下厨给我做两道小菜！至少给我配着半斤那个酒！” 张勃脸色顿时就黑了，心说，“这柳如玉和苏俊山怎么一个德行！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抢啊？难道官当大了，就不顾脸皮了吗？” 张勃心里那样说，嘴上却不敢，笑嘻嘻的说，“炒两个菜倒是没问题！酒是真没有了！” 柳如玉直勾勾的盯着张勃，“你确定？！” 张勃从座位上站起来，站的笔直，单手哭起来，三个手指向下勾，两个手指朝上，剑指指天，“我山鹰发誓！如果我府里还有那酒，我就被雷劈！” 突然天空响起一个炸雷，吓的张勃一哆嗦，“卧槽！我没说谎啊！” 柳如玉缕缕胡子，笑吟吟的说道，“我从你眼里看到了不诚实！这样吧，你别发誓你府里有没有了！你以你有没有来发誓。” 张勃心里不禁暗骂，“卧槽！卧槽！真是人老jian，马老滑。特码的，这老头子就是比苏俊山难糊弄！” 张勃当然不敢起誓，他知道天道一旦当真了，那么自己也就难逃因果了。 看着柳如玉笑嘻嘻的求饶道，“还是您老爷子精明！多了真没有了！给您留二两！” 柳如玉摇头，“我看出来了，你在心里骂了我一顿！如果你再减的话，少了一斤肯定不行！我知道你肯定糊弄了苏俊山，我一定会告诉他真相！” 张勃赶紧闭嘴，答应下来，“好好好！就半斤！但是您不能在食锦楼喝！您自己在家喝！这光给了您，苏俊山和徐东青，还不得吃了我的心都有？” 柳如玉哈哈大笑，“好！就按你说的办！” 随即柳如玉脸色认真起来，“山鹰，一切都要小心行事！事不可为，立马撤走，保命要紧！你至少在一个半时辰以后动手。” 张勃看着真心关心自己的柳如玉，心里很感动。 柳如玉接着说道，“你今天把冯五带着吧！我一会儿执行任务去，众多人保护，问题不大。” 张勃摇头，“老大人您放心吧！我应付的来！我不只是在保护您，我更是在保护众多的百姓！” 柳如玉心里有点堵得慌，眼泪几乎要冲出来，他努力的忍住。自己为官大半辈子，不敢说是清流，但是能得到百姓的认可，这就是他最值得引以为傲的事儿。自己快入土的人了，多了张勃一个忘年交，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挺美好的。 张勃喝了碗姜汤，一头扎进了风雨中，再也不见了。柳如玉也召集来手下办差官，开始部署今晚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