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划时代的创意
儒家的正统思想是让每一个文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但是治国平天下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你得和皇帝的关系不错，那样的话，皇帝才会让你放开手脚去治国平天下。 常玉春好像跟陛下关系很不错的样子，难道是因为他们在一起吃药吗？ 花椒，桂皮，白果这些东西，对于每一个人都很熟悉，因为我们每个人都知道这些东西是用来做饭时的香料，但是在这个年代，这些东西还在用于医药和衣物的熏香上。 所以各位读者朋友们看到书上写着某个人一闪而过，带来一路香风，不要以为是什么奇花异草的香味，有可能他身上是一身的火锅味儿。 王胖子非常熟练地把各种香料加在食物里面，使得食物的滋味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所以每次王胖子带着侯府的下人去药店购买这些香料的时候，药店的郎中都会关切的问上两句，是否府上的贵人生了病？ 我们家侯爷会用这些东西做饭的事我会告诉你？再说了，我们家夫人乃是当世少有的名医，你算老几？ 慕容拓和慕容秋娴秋娴来到应天，可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来串门的，而是因为现在河南那边的局势已经非常紧张了，他们这是不得已。再者说了，朱元璋已经将洛阳一带的地方给了慕容正，只要将元人赶出长城以外，那这块地依旧还是慕容正的。 慕容拓和之前一样，只要待在老父亲身边，就会跟着老父亲做着同样的事情，所以早早的就扛着锄头下地锄草去了。 只有慕容秋娴这个十六岁的青春少女，躲在慕容正的厨房里，猛补着青春期的发育能量。 “姑奶奶您就别吃了，再吃下去，今天中午的菜都不够了。”王胖子没有了先前的气势，一脸的谄媚：“今天吃了这么多rou，消化不了，要弄坏肠胃的。” 慕容秋娴放下手中的猪蹄子，打了个饱嗝：“今天中午有客人要来吗？” “已经来了，现在正在跟侯爷商量事情呢。” “什么人啊？” “找人哪里敢过问？” “算了算了，不问你了，小气巴巴的，就吃了一点东西你就在这儿唧唧歪歪。” 王胖子有些欲哭无泪，慕容秋娴可是慕容正的亲妹子，她要吃东西王胖子敢不给吗？再说了，这叫吃了一点？卤好的猪蹄子一共就两对，她啃了两个，红烧rou就十六块，她吃了五块！加上其他做好的菜，林林总总的都挨个吃了一些，王胖子少不得后期补充。一个姑娘家家的这么能吃，都快赶得上凌公子了。 慕容正的确在会客。 “沈姑娘这一路辛苦了，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还得劳烦沈姑娘千里迢迢跑来应天一趟。” “侯爷言重了。” 沈烟霞对于慕容正已经被朱元璋封了侯爵感到十分不可思议，原先两人还能客客气气的说上话，现在就有些高攀不起了。 “沈姑娘不要这么客气，咱还是朋友对吧？你还是像之前那样叫我就行。” “礼法不可废，侯爷见谅。” 慕容正知道，这些商人团体，他们是没有什么权势在身上的，一旦让一些官员揪住他们的痛脚，后果很严重的。 “侯爷，您的那份计划书我已经看过了，的确是大手笔，不过，民女有些不解，侯爷为何要将一整条街都规划城餐饮呢？” 慕容正听出来了，沈烟霞这是在担心，燕子楼的生意的确是非常火爆，但是，如果一整条街都变成燕子楼那样的酒楼，盛极必衰，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沈姑娘，我可没说要把一整条街都变成燕子楼。” “那侯爷的意思是……” “所谓民以食为天。老百姓到了店里，他们会点上一桌韭菜，慢慢的说话，慢慢的谈，慢慢的吃，在这个时间我们也完全可以利用起来，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将现在的餐饮转型成为快餐文化。” “快餐？” “对！我会把原先的店铺分成四五间，每一间小铺子，售卖独一的实物商品，林林总总，大概一条街还不够。” 沈烟霞有些惊讶，这样的想法的确是天马行空，但是转念一想，这种方法也未必不可行。就像吃包子要到包子铺，喝馄饨要去馄饨摊，这相当于是把一条街变成了一座巨大的酒店。 “侯爷深谋远虑，民女不及。” “如果沈姑娘觉得可行，可以多入一些份子。”慕容正笑着说道：“不能生姑娘，除了之前提出来的一些构思之外，我还有琢磨出许多菜式和吃法，保准耳目一新。” “之前的火锅已经领教了侯爷的厉害之处，想必之后不久也会再次领教。” 这时，慕容秋娴啃着一只猪蹄子就进来了：“哥，你商量完事了吗？我找你有事儿。” 慕容正脸一黑，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就知道吃！ 沈烟霞一见有人进来，赶紧起身：“见过小姐。” 慕容秋娴见有外人在，就知道他哥哥还在忙，赶紧吐了吐舌头：“哎呀，哥你还没说完呢，我这就出去了。” “没大没小。”慕容正说了一句，便笑着对沈烟霞说道：“沈姑娘见笑了，这是舍妹，从小性子野惯了。” 沈烟霞连连摇头：“令妹性子洒脱，真是令人喜欢。” “嘻嘻，还是这位jiejie说话好听。”慕容秋娴靠过来：“哇，这位jiejie长得好标致啊，哥，这也是我未来的嫂子吗？” 沈烟霞脸一红，立刻低头。 慕容正赶紧说道：“别乱说话，人家沈姑娘清清白白的。赶紧出去！” “哦，那我走了。”慕容秋娴立刻往外跑，跑了几步便回过头来：“哥，西边那间屋子风景不错，我想搬过去。” “去吧，去吧。”慕容正赶紧打发meimei离开，让她这么一捣乱慕容正，这才察觉天色已经接近中午了：“沈姑娘，到饭点了，咱们一边吃一边聊，你看怎么样？” 沈烟霞赶紧回过神来：“听侯爷的。” “好。” 下手奉上清茶，然后在桌上布菜，慕容正和沈烟霞净手之后落座。 “这香皂和牙膏现在也是紧俏物品，已经接到了许多地方上的订单，依旧供不应求，利润也是十分可观，侯爷，是否涨涨价？” “相反，我们要降价。” “这是为何？”沈烟霞理解不了，现在明明是涨价的好机会，为什么要白白放弃这个赚钱的机会呢？ “不管是什么样的东西，只要一多了就不值钱了，这东西以后肯定要大批量的生产，但是在生产的前提下是我们能够占领到足够的市场。”慕容正说道：“这东西卖给那些有钱人不算什么，要是能卖给普通老百姓那才叫好，等到所有人都试用了这样的商品之后，我们就可以排挤掉其他的清洁用品，占领市场，做着独一份儿的买卖，这叫垄断！” 沈烟霞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最近这段时间，江安那边的青盐生意差了一些，已经有盐商来找过家父了。” 慕容正想了想，认真说道：“沈姑娘，碰什么生意也绝对不要碰盐铁茶马这些，这些东西都是一个国家的命脉，等到时机成熟我们才能去插手，现在插手越早死的越快。” “侯爷的话，民女一定回去转告家父。”沈烟霞低下头，有些拘束，加菜的时候，不小心夹碎了一块红烧rou，便不敢再动筷子了。 “沈姑娘不要拘束，来了这儿就当是自己家一样。” 自己家？沈烟霞心跳再次加快。 慕容正指了指红烧rou：“你看这盘中的rou，很早以前人们就觉得猪rou肮脏不堪，所以一直以来，把牛羊rou端上了餐桌，猪rou却弃之不顾，但是只要细心烹调，此物也可成上等佳品。” “民女可没有后也这样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沈烟霞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侯爷，正好有一件事需要请教一下，不知道侯爷能否解答一二。” “沈姑娘请问。” “是这样的侯爷，前段时间正在加紧印制《西游记》和《水浒》，谁料想一些工人忙中出错，把一批纸张弄成了废品，写也写不出字，用也用不了，如果只是少量倒也可以丢弃，但印出来的东西比较多，所以想要找个妥善处理的法子，看看侯爷有什么高见。” 说着，沈烟霞递过来几张纸。 慕容正接过来一看，顿时惊住了。拿在手里的纸不仅薄，而且软，除了颜色偏黄之外，跟常见的卫生纸没什么不同！ “沈姑娘，这东西还有多少？” “额……很多。” “沈姑娘，你真是我的吉祥物啊，哈哈哈。” 虽然不知道慕容正口中说的吉祥物是什么，但看慕容正的样子应该是有解决的办法的……吉祥物，是在夸我吗？ “侯爷有办法将这种纸张变得能够书写吗？” “为什么要变呢？”慕容正扬了扬手中的纸张：“沈姑娘不管什么东西，我们只要换个角度去思考，总会有别的收获，譬如手中的这张纸，它既不能输也不能画，但是有更重要的作用。” “什么？” 慕容正将纸张拿起来闻了闻，出了一些草木独有的清香气之外，还有一种淡淡的芳香。 沈烟霞大囧，这些纸张一直放在自己怀里，不仅变得皱巴巴的，最近天气炎热，所以上面还沾染着自己的汗……他，竟然闻了。 “侯……侯爷……” 慕容正在桌上倒了几滴茶水，然后用手中的纸张轻轻一擦，桌面变得干干净净。 “沈姑娘，看到了吗？” 沈烟霞此时心乱如麻，自然没有看清楚，等到慕容正问她的时候，只好红着脸摇了摇头。 慕容正解释道：“这种纸张吸水性很好，虽然不能写不能画，但是可以用来清洁卫生。” “啊？清洁卫生？” 也难怪沈烟霞会这么惊讶，在这个时代书本是紧缺的东西，纸张更是稀缺。即便是大户人家，也很少会在纸上写写画画，胡乱涂鸦，然后随手丢弃，更不用说普通百姓。用来清洁卫生，估计新任皇帝朱元璋也不会这么做。 慕容正说道：“这世间万物总有运行的道理，纸张价格昂贵，那是因为生产技术水平的落后，只要我们适当的调整，多运用机械原理代替人力物力，那么纸张的生产便会大大提高。就像手中的卫生纸……先就这么叫吧，用它来清洁卫生，不是好很多吗？” 沈烟霞放下筷子：“这……可行吗？” “一定可行，即便现在不行过上几年，这东西就会风靡整个天下，成为所有人们家中必备的生活用品。”慕容正说道：“沈姑娘这次回去以后你一定要讲造出这种卫生纸的原理方法，牢记下来，切不可走漏风声。” “听侯爷的。” “对了，你现在手上有多少这种东西？给我送过来一部分。” “下午就让人送过来，侯爷请放心。” 慕容正点了点头。 终于啊，用竹板和麻草擦屁股的日子到头了！ “对了。”说到兴起，慕容正说道：“这个东西以后，一定会大受欢迎，只要我们调整和改进，它就可以以不同的形式出现。” 沈烟霞睁大眼睛：“真的？” 慕容正忽然意识到和一个大姑娘在这说用卫生纸擦屁股的事情，有些不太合适，况且还是在饭桌上。 “额……沈姑娘现在说还不是特别合适，咱们先吃饭，吃完饭你去好好休息一下，找个时间我再跟你好好聊聊。” 沈烟霞忽然觉得，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和清晰的思路，为什么一到慕容正这里反而做不到了呢？ 第二天，应天城各处告示牌上都贴着城防司的一张广告文书。 “招贤令！ 今，雨花街开业在即，特诚聘拥有一技之长之厨师，无论出身，不论年龄，不分种姓，皆可前往燕子楼参加面试，面试合格者，可在雨花街商铺内挂牌售卖，租赁店铺不用租金，缴纳年底三成分红，十年以后，店铺归为己产。先到先得，技高者胜！” 一封招贤令，将平静的应天，立刻搅的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