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春意深深深几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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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娉那边喜不自胜地看来看去,庄夫人却找了张mama来问;“娉娘住哪间?娉娘带来的人和东西都安排打理好了?” 张妈笑道:“娉娘住东间,西间是两室,一室安排了贴身的大丫头们住,一室做了库房。两个小厮已经送去见林总管,让林总管帮着安排事。” 庄夫人微微点头,道:“让林安留点心,着意提点那两个小厮,他们早晚会跟娉娘嫁到夫家,若是不能独当一面,娉娘就辛苦了。把那三个丫头带来见我。” 潘紫和桃红本在屋里收拾安排东西,见庄夫人和惟娉来了,早候在廊下,听见夫人要见她们,也不待张mama来叫,潘紫便带着人过来了,走到庄夫人身前就给庄夫人跪下磕头。 庄夫人便叫:“都起来吧,抬起头来。” 三人抬头。庄夫人见三个丫头中,最大的十六,七岁,长得浓眉大眼,身量照比一般的女子也粗壮些,看着有种悍然的美。另一个十四、五岁,细眉细眼,相貌平常。最小的那个看着才七八岁的年纪,雪肤桃腮,杏眼弯眉,虽小,却也看出长大后必是个美人。 庄夫人就微皱了眉头:“除去这小的不能做事的,可用的不过是两人。这哪儿够使?把我屋里的大丫头翠喜和二等丫头碧欢调来。再挑四个婆子并几个负责打扫的粗使丫头。让婆子和丫头们住厢房里。” 张mama笑着应了。 庄夫人才挥手让潘紫等人退下,招了惟娉来,笑道:“这住处可还满意?” 惟娉笑着跑过来抱住庄夫人,笑道:“没有比这更合女儿心意的啦!母亲你真好。” 庄夫人膝下虽有三女,却都是庶出,见了她都恭敬有余,亲热不足,就是菡晓,也不过是言语亲热些,哪里像惟娉这样亲昵地又搂又抱地和她亲近,毫无隔阂? 当下心里就充满喜悦,故意笑骂道:“都多大了!还这般不庄重!” 惟娉自然而然地搂了庄夫的胳膊,撒娇道:“在母亲面前女儿永远都是小孩子,摆那庄重给谁看!” 庄夫人就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娘两个正说着话,庄夫人屋里的丫头绿荫过来禀告:“夫人,候爷和世子回来了,已经到二门了,想是马上就要到滴翠堂了。” 庄夫人就笑着拉了惟娉的手,道:“走,去见见你父亲和弟弟去。” 惟娉扶了庄夫人,两人也不坐辇,由丫头婆子们簇拥着,踏着林荫甬道走回庄夫人的住处滴翠堂。 刚进了滴翠堂的院子,就听屋里一阵长靴踏地的声音传了来,铿镪有力,稳稳当当。转瞬间,一高一矮两个男子就站在游廊上。 两男子一个四十多岁,浓眉长目,直鼻红唇,颌下留着把黑髯,方正的脸显得相貌堂堂。头上戴着深红纱幞头,身穿深碧色箭衣,腰扎宽革带,脚踏尖头饰有吞云兽的长靴。看起来虎背熊腰威风凛凛。 另一个是个男孩,不过十岁上下,却已经快赶上成男子高了,穿着大红窄袖百花穿蝶箭衣,腰扎黑色嵌宝玉的蹀躞带,头束彩蝶戏花的白玉金冠,脚踩云纹瑞兽的小皮靴;那张脸,那身形,看起来就像他身边那成年男子的孩童时代,十分漂亮威风。 男孩一见母亲就叫:“母亲!孩儿这次打了许多野鸡,让他们收拾了,等下我们做叫花鸡吃!”一转眼看到惟娉,立即呆呆怔住,说不出话来。 男子却看着妻子和惟娉了,背着手,微微而笑。 惟娉看看依云姬,依云姬只是看着男子得意地笑。 惟娉早猜出男子是姨父,景候庄威。男孩不用想,必是世子庄端。 她上前几步,就在游廊上,庄威的跟前端端正正跪了,柔声道:“惟娉见过父亲,给父亲磕头了。”认认真真磕下三个头去。 庄端呵呵笑着,受了惟娉的礼,待她磕完,弯腰扶起她,笑道:“女儿一路受了些颠簸吧?” “让父亲母亲惦记,女儿真是罪过。”惟娉道,又看向男孩,笑道:“这可是弟弟端儿吗?” 庄端正怔怔地看着她,见她问,冒冒失失地道:“不要叫我端儿。我叫庄端。也别叫我弟弟,你又不是我jiejie。” 依云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严厉道。“端儿!” 连庄威也沉了脸,道:“端儿,快给jiejie道歉。” “我不!”庄端脖子一梗,满脸不服,“我就不承认她是jiejie!” 说着,也不管众人,迈大步腾腾腾地奔后堂去了。 “这个活阎王!”依云姬气得手抖,转眼见庄威并没有要追上严惩儿子的意思,一腔怒火就冲他发出去了:“全都是你惯的!” 庄威还没说话,惟娉忙道:“母亲千万别生气,我想端弟必是认生,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依云姬气道:“这个孽障!娉娘,你是有所不知。这孩子自小就脾气古怪,又倔又不听话,不爱读书,专喜舞刀弄枪!动不动就要打猎,这不才是打猎回来的!如若不是有候爷惯着,我早把腿打折了他的!” “夫人不要生气。”庄端低声下气地道,“娉娘啊,端儿不是不欢迎你,他昨夜听说你到家了,还特意连夜为你捕了小兔子,套了黄鹂,说是要送给jiejie玩……谁知道这时辰又起了什么魔性!” “父亲不必挂心,娉儿不会生气。”惟娉笑容满腮,心里却是不安,候府的独生子,嫡子,且又是世子,并不欢迎她,这可不是什么可喜的开端。 依云姬一听,更是生气,不依不饶地追到内堂,也不知道娘俩怎么说的,就听庄端吼:“我就是不要她做jiejie!” 惟娉和庄威都装没听见,庄威顺口问些惟娉路上的见闻,惟娉也安安静静地答了。一会,就见依云姬气呼呼地走出来,手里还倒拎着孔雀毛的掸子。 惟娉忙上前扶住她。 依云姬长长叹气,道:“娉娘以后远离着他点就是了。这个孽障不久也要搬出去住了。” 就听内室咣一声,不知道什么被推倒摔到地上了,接着庄端一声大吼:“我才不要搬出去住!我就要住我原来的地方!” 气得依云姬又要去打,惟娉忙劝,庄威紧紧抱住妻子,哄道:“夫人……云儿,可别气坏了身子……” 那庄端自此便对惟娉爱理不理的。却也不恶意为难。他们天天在庄夫人屋里遇上,惟娉偶尔发现他偷偷地看她,等她去看他,他又慌忙挪开了眼睛,板着一张小脸,装做没事人一样。过了几天庄端却让贴身的丫头送了装着黄鹂鸟的鸟笼和装着雪白玉兔的兔笼来。 那笼子编得特特地精巧,鸟笼用细竹编成了蝴蝶形,兔笼却是山形,都用白漆漆了,干净又漂亮。 来窜门的蕊盈见了,便酸酸地道:“这是端哥儿亲手编的笼儿。我们一直都爱得什么似的,问他要,他还板了脸说‘我是编笼子的吗’,一句话就把我们打发了!娉娘到底用了什么招,哄了他为你编这么大个鸟笼来?” 居然是庄端亲手编的啊。看来是变相地向她道歉呢。 再在庄夫人处再见了庄端时,惟娉便含笑向他道谢。
庄端脖子一扭,也不看惟娉,像和谁赌气一样:“啰嗦……不过是个破笼……” 庄夫人听了,气道:“我把你个没礼数的小孽障!有你这么跟jiejie说话的吗……” 惟娉忙扶了庄夫人,看她拿在手里的一个贴子,打差道:“母亲,这是哪里来的贴?” 庄夫人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把手里的贴递到惟娉手里,道:“是清平王府发来的请柬。清平王府每年的女儿节,都要办花会,遍邀京里年轻的千金公子和夫人们去参加。说白了,就是提供个场合让未婚的女孩和公子们互相相看的大会。惟娉也十六了,这次定要用心挑个好夫婿才好。” 张mama笑道:“往年的花会都是清平王府的宛华郡主和昭华郡主这两朵美人花大出风头,王妃笑得嘴都合不拢。今年啊,我看论到夫人笑不拢嘴了。”说着,笑眯眯地看着惟娉。 惟娉被看得红了脸。搭讪着给庄夫人倒茶,躲过张mama和庄夫人的目光。 忽听门咣当一声响,原来是庄端气冲冲地出去了。 庄夫人便又想起庄端不稳重的举止来,骂道:“……定让他父亲打他一顿好棒子……” 对于即将到来的花会,惟娉又好奇又不安。 她从来未参加过这样盛大的聚会,想必很热闹好看。不知会不会在那里见到东方熠……一定会见到的吧,即是清平王府办的花会,鼎国公家又有意聘宛华郡主为媳,这样的场合,岂有不来的道理? 这么一想,惟娉心里即盼花会的日子快来,好能见到东方熠。又怕那日子来得快了,到时候听到东方熠和宛华公主订亲的消息…… 潘紫见她不安,便逗她去看庄夫人派人新送来的衣裙:“娘子快看这裙上,是用珍珠绣的呢。” 那是一条石榴裙,艳红的裙摆处,用金银彩线绣了精美的花,花瓣的边和蕊都是用珍珠绣的,又美又华贵。庄夫人为了她参加花会,特意让人赶制的。 看着再美再华贵又如何?自己又不是真的候府嫡女,只怕在那些世家大族的眼里,她怎么也是来路不明的……国公府不会要这样的女孩做儿媳吧……如若东方熠不是世家大族的公子该有多好…… 潘紫见惟娉神情郁郁,以为她不喜欢这件裙子,就又拿起另一件妃色的襦衫来:“这件也好呢……听说,因为衣服的事,蕊盈娘子发了脾气。” 惟娉讶道:“为何发脾气?” 潘紫道:“听说是因为她想要这件珍珠石榴裙,夫人说她肤色不配这条裙子,给她做了雪青色……她回屋就发了脾气,把新做的衣裳都丢在了地上……” 惟娉打断她,郑重地道:“我原不是候府的女儿,我来了,等于抢了蕊娘的地位,原就对不住她,你在外面行事说话,定要让着她们屋里的,有什么衣服首饰也要等着蕊娘屋里的人挑完了,你再去挑,知道吗?” 潘紫道:“……知道了。那这条石榴裙……” “这条裙子的事母亲已经知道了,就算了吧。”惟娉说完,见潘紫神情间很是委屈,忽然想起她不是搬弄是非的人,今日这是怎么了? 看着潘紫眼里掩着的担忧,惟娉忽然明白了,她这是在告诉自己,自己有庄夫人的爱护,让她安心。 自己的忧虑表现得这样明显啊?连潘紫都替她担忧了……惟娉心里不好意思,便笑着走上前,和潘紫商量着花会那日穿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