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报仇
让我比较郁闷的是,饭店的房间因为那次打斗破坏严重。【】我掏了不菲的价格平息了这场祸事。又跟小李解释遇到了抢钱的流氓,所以导致受伤事件发生。他再一次要求我报警解决,我解释了半天不想闹大,他才不情不愿的放弃了这个念头。我没敢让他看到房间的惨状,所以,偷偷摸摸,紧张兮兮的圆了一个如此大的谎。 拙劣至极,每次受伤我都会说是被抢劫,小李这次仔细打量我的面容,认真地说:“师傅啊,你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个有钱人啊。”我只能敷衍过去,这孩子。 不过,郁闷之余,我又发现了一件令我十分惊喜的事情。本以为要经过好久才能复原的手臂,居然在第三天伤口就已经完全愈合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大狗的玉的帮忙,但是,不用每天吊着手臂,实在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殡仪馆的馆长包括两名化妆师在经历过小丽的事件后,更是对我尊崇百倍。我受伤了,他们每天都来看望,还表示,希望我可以在这里多留一些时日。 但我有既定的行程,每个地方,最多只能留两周,眼看就是我要离开z市的时间了。能为他们带来小丽的这次化妆,也算不枉此行。这天下午,我和小李商量第二天一早便离开z市出发去下一个地方。 临行之前,我再一次找到了小丽的父亲。我们在饭店旁边不远的一家很高档的饭馆相遇,他希望可以请我吃一顿好的来感谢我的帮忙,也尽尽地主之仪。席间,小丽的父亲非常热情的一直给我布菜,我以为他还会想问我一些关于小丽的事情,但是没有,他只是不停的微笑,不停的让我吃东西。 心中隐隐的不安,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开心的吃过这餐,我跟这个父亲道别。我答应他,如果以后来z市,还是会找他吃饭。他也答应,以后去我的城市,他也会给我打电话。 夕阳下,他目送我离开,走了几步,我回头看去,他还驻足站在那里,冲我挥手。没想到,这是我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第二天一早,我和小李告别了馆长和z市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踏上了去往下一个城市的路途。虽然殡仪馆是个给人感觉冷酷的地方,但是,作为人类最后一站的送行者,我们却都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这其实比一些职业都要伟大,不是么? 小丽的父亲并没有去自首,他偷偷的将那把枪放回了徒弟的抽屉。由于忙得天昏地暗的调查那几具经年的尸骸,他的徒弟也是几天几夜都没合眼。他不是个怕死的人,他也不怕坐牢。但是,他还有心愿没有完成。他要为女儿报仇。他无法不去了解女儿真正的死因。 同样是这个早上,他将一封信放在了他徒弟的抽屉里,再一次取走了那把上满子弹的六四手枪。他知道,这么做会给他的徒弟带来困扰,他一己承担了所有的罪责。他不得不去做,这是每一个父亲都会去做的。 那个叫秃子的男人是早年间小丽父亲救过的一个小流氓,那次以后,这个小流氓没想到混的风生水起,在z市黑道上小有名气。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要报答小丽父亲的救命之恩,但是这个正值的老警察拒绝了这份情。 当那个凌晨,他拨通秃子电话的时候,秃子非常仗义的尽全力帮助了他。他需要知道的是,那个叫黑牛的男人最近都是在哪里出没。 很快的,秃子就告诉了小丽父亲,那个村庄的地址。于是,满怀着仇恨的父亲踏上了复仇之路,当然,他知道此次,必定也是去了以后凶多吉少。 村子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凭借秃子给他的信息,很快,他就找到了在村子尽头的那间草屋。他咽了口口水,以便掩饰自己的紧张情绪。他慢慢的潜伏到了草屋的门口,通过破旧的门,他向门里张望,很干净的一间茅草屋,简陋的屋内只有一个土炕,并没有什么家具。屋里此时,空无一人。 小丽父亲轻轻的推开了那扇破旧的门。一闪身就钻了进来。门板由于年久失修,发出了“吱扭”的声响。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小丽的父亲始终保持着很好的健身习惯,所以,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他先是满屋子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正当他仔细查看土炕旁边的一个简陋柜子时,一个阴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是谁?在我老婆子的房里找什么?”蛊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间屋子里。小丽的父亲被吓得一个激灵,掏出枪,对着身后的这个看着不怎么起眼的老妇人。 “是不是你杀了我的女儿?是不是你?”小丽父亲问出了自己心中的话,他想,如果她说是,他就开枪。“我老婆子杀的人多了,我哪里知道谁是你的女儿?不过你不用太担心。我这就送你下去见她,哈哈哈哈哈哈哈。”蛊婆大笑道。 小丽父亲看了看周遭,根本没有人,他想,如果这里有别人,也许他会觉得很棘手,但这个老太婆,他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不过,毕竟是做了很多年刑警的人,他不会错过任何良机。 “砰”枪声仿佛将这个茅屋震动的快要倒塌。一些浮土从天花板那本就不结实的顶棚掉落了下来。子弹准确无误的射入了蛊婆的额头。后坐力将蛊婆的头打向了后边。小丽父亲不禁为自己叫了一声好。虽然很多年没有摸枪,但是,当年的神枪手称号还是名不虚传。就当他想走近看看老太婆的身体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蛊婆慢慢的抬起了头,她根本没有摔倒,她左右摆动了一下脖颈。张嘴笑了起来,露出了那一口因为常年吸烟而泛黄的牙齿。小丽父亲明明还能看到那额头中间因为子弹导致的血洞。但是,他也看到,一些细线一样的仿佛有生命的东西在争相编织着什么。是的,就像在缝补着血洞一样。
小丽父亲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切,这些年,他也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件,但是面前的这些,确实大大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最后一片皮肤编织好,那枚子弹,“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面前的这个诡异老太婆,是打不死的。 突然,手指传来瘙痒感。那痒,无法忍受。他本只是搔了一下,但谁想到,这痒,立马遍布了全身,浑身上下像有万只蚂蚁在爬。你不知道,当痒的感觉传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痒,要比疼可怕一千倍。 果不其然,他已经无法拿枪了,他用手抓着自己的脸,使劲的挠起来,不一会儿,便抓出了血。这还不算完,他躺倒在了地上,不停翻滚着,任凭他再是硬汉,嘴里还是传来一阵阵的哀号声。 站在一边的蛊婆不紧不慢的已经踱到了床边,她利落的翻身上床,盘腿坐好,拿出了放在腰后的那杆不离身的烟袋。一边抽着,一边仿佛欣赏着什么好戏。 不一会儿,小丽父亲裸露的皮肤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了。他一边继续痛苦的挠着,一边问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始终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被一个老太太暗算了。 “你以为老婆子我的房间这么好进么?从你进来的那一刻,剜蛊就已经下到了你的身上。啊,为什么要叫剜蛊?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只有用刀剜去身上的rou,才能减轻痛苦。别说老婆子不帮你。”说到这里,不知道她从哪里扔出来一把刀,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小丽父亲的面前。 极度的瘙痒感,已经令小丽父亲有一些眩晕。仿佛被施咒一样,他捡起了地上的尖刀,生生地剜掉了左腿的一块rou。蛊婆说的居然是真的,他发现,剜掉的地方没有那么痒了。像是丧失了灵魂一样,他接下来,一下,一下,开始剜起自己身上的rou…… 当蛊婆的随从听到枪声赶来的时候,小丽的父亲已经圆睁着死不瞑目的眼倒地身亡。那满地的鲜血,以及满地的碎rou令进来的所有人皱紧了眉头。他们不敢靠前,就那么站在门口。 “脏了奶奶的地。你们赶紧清理了这里,别让我看着心烦。”简单的命令说出,进来的随从七手八脚的就把小丽父亲抬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