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Ballet06
06 电影结束后，木莱未给tom泡了杯蜂蜜柚子茶。还是在卧室里，两人并排盘坐在厚厚的毛毯上，前面有个小木桌。 “谢谢你陪我看这么无聊的电影。”木莱未低头喝了点蜂蜜水，又放回了桌子上。 “不无聊。最后的结尾让人说不出来的”tom摇摇头。结尾的音乐是欢快的《her》，红色的布景，容最后抱着床单看着那盏瀑布灯的哭泣和辉一个人在伊瓜苏瀑布的叹息与啜泣，都叫人意犹未尽。不是结尾的结尾，像是悲剧，又像是喜剧，让人爱上了他们的爱情，然后着迷，惋惜，祝福。 “ifishouldcallyouup'anduldbe'herican'lovin'”tom手轻拍着节奏，轻唱起了电影结束时的这首歌。 两人默契地互看眼对方。木莱未莞尔，跟上tom的节奏，也轻轻地哼起了这首欢乐的歌。在杀青的那一夜，爸爸拉着她幼小的手，他哼起这首歌，与自己欢乐地跳舞。 注意到女孩的歌声飘洒如天籁。 那一夜是一个微妙的小插曲，或许下次见面能够更加的亲近。 此后，依旧忙碌的生活，两人虽是邻居，却碰不到面。tom早出晚归地赶拍电影，木莱未为自己新的舞台机会努力练习。他们都不敢掉以轻心。 木莱未辞去韩溪父母店里的兼职，有空时，还是会去帮忙。 排练厅 木莱未坐在靠着墙壁屈膝坐在地上，观赏着舞台中央的双人舞。她刚结束自己的表演，现在是男女主角在舞剧中的最后一支舞蹈。不远处，团里的几个男男女女坐在一块，时而注目前方，时而交谈笑闹也在其中，他对自己微笑示意，还偷偷地竖起了大拇指。木莱未见此笑笑。不料，她看向别处时，一个女生一直看着她，她的眼神冷冽不满。 木莱未好笑，这些女生排挤她的另一个理由是是团里年轻世代中最出类拔萃的存在，少有的美男子，英俊潇洒，绅士温柔，几乎团里年轻的女孩子都多多少少对他有着好感。而她一个初来乍到地，却与她们的梦中情人有着良好的个人交情。 “好了！最后的结果，我们会在这两天公布。谢谢大家！这次的舞剧，舞团非常地重视，所以我希望大家都加一把劲。”davy站在舞台中间，对着在场所有的人说道。 随后，陆陆续续的人起身离开，木莱未站起身。 “未，去过美国没？”走到木莱未身旁。 “去过。” “我都是跟团去的，都没有好好玩过。这次怎么都得好好玩玩。”虽然最终的演员人选还未确定，也无法阻挡一颗向往的心。 “这次可是三个月讷！木，加入我们吧。”另外一位男演员david插嘴道。 “好呀！”木莱未爽快地答应。不出所料，路过的一些女生投来愤愤的眼神。她才不会顾忌这些人的所思所想呢？生活是自己的。她与男生的相处往往会与女生更融洽些。 现皇家芭蕾舞学院的院长y结束跟几位同事的交谈后，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你们今天非常棒！”y笑着拥抱了和木莱未。他们都是她的学生，是从皇家芭蕾舞学院走出来的最出色的孩子。 和木莱未默契地相视一笑。 回到更衣室，木莱未随意在练习服外套上薄外套，把盘起的头发放下，与其他人说了声再见，便离开了更衣室。走到半路，想掏出手机看时间，翻翻包，却发现没有，木莱未咬着嘴唇想了想，又回到了空无一人的排练厅。 正当木莱未弯下腰，细细地排查的时候，身后传来：“是在找手机吗？” 木莱未回身，认出艺术总监davye手中的手机是自己的。“是，是我的。谢谢，总监。”木莱未双手接过手机并道谢。 “木，下午的表演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想要竖起大拇指。”说着，davy凑近了身。 而木莱未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礼貌道：“谢谢你的夸奖。” “tamara临走前，还特意拜托我多多帮帮你。她真得很看好你。” “谢谢你的照顾。”木莱未看向davye，明亮的眼眸。 “这次的演出很多人都想参加，可最后选中的人都也少之又少。前几天，susana到我的住处找我，我接受了。小女孩真是可爱又漂亮。”说这话的时候，现已五十岁的davy脸上虽有岁月的痕迹，但依然看得出年轻时的英俊。他走近，把手放在木莱未身后的栏杆上，“今天她的表现也十分出彩，你说呢？是你还是她？”“你知道有些人对你有疑惑，对你有异议。或许我可以帮你。”davye似非似笑地看着木莱未。他一身笔直地西装，一口标准的伦敦腔英语，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芭蕾君子。他虽然已五十岁，但还是那么的英俊，举手投足见，令人为他深陷在他的魔咒之中。即使没有那么多的利益纠葛，还是会有很多女都自愿地躺在他的臂弯里。 木莱未知道davy在说什么。每个行业都有着心知肚明的潜规则，越有竞争的地方，越有潜规则。在这个圈子，处处都是biao？子，最廉价的就是忠？贞。舞团里的女演员爬上艺术总监的床在芭蕾圈子是很普遍的潜规则，没有人会少见多怪。有时候演员是主动，有时候是被动，却终究还是自愿地，自愿地为了仅有的机会和资源献出自己。 “你知道吗？每一个人都会不自觉得爱上那个跳舞的你。”davy凑近木莱未的身子，手抚上她的腰：“比起susana，你更适合在舞台上。芭蕾属于你，你属于芭蕾。”davy带着蛊惑的磁性声音吗，“但你要知道susana，她是我们英国的孩子，高层里很多人都看好她。而你，你知道tamara在担心什么。” 在他想要亲吻木莱未的瞬间，木莱未坚定地别过脸。她不想，也不会。 davy惊诧。他从没主动过，虽大多是这些女孩子自愿的，他虽说睡了，那也要看他乐意不乐意给机会。而今天他却被拒绝了。davy想想，还是放开了木莱未。原来放在木莱未腰侧的手收回，放进了西装裤的口袋。木莱未的拒绝，他有不小的惊讶，但也正常。骄傲且优秀的人都不会允许自己轻易的屈服。他会慢慢等她，等她在他的身/下柔软了身子。 木莱未侧过身，手揣紧手机和背包，离开davy。她的步伐很快，匆匆地。 davy望着木莱未离去的背影。这个女孩，她的优秀，无法挑剔。她是东方人，她的颜在轮廓立体的西方人间还是美得出挑。最令人着迷的是，她在舞台上的她，耀眼夺目。毫无疑问，她是舞团里冉冉升起的新星。davy眼前又浮现刚才女孩倔强的神情，不自觉地刺激了他想要征服的心。 木莱未走出排练厅，捂着胸口，她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她缓缓地走在走廊上，外面的天空已稍许的昏暗，还有微风吹来，她竟感觉不到一丝的清凉。 第二日舞团的会议室 舞剧《匆匆》的幕后团队正在磋商各个角色的最佳人选。 “那个中国女孩让我印象深刻。”舞团的驻团编导对木莱未表现出了她的赞赏，在他30年的职业生涯里，来自中国的孩子纵使他们可以通过努力使得动作完成优美，却总是缺少一份属于艺术表达的灵动，而这个女孩却是他印象之外的生动，“虽然中场的舞蹈只有一分半，它却是画龙点睛之笔。我觉得她” 话还没讲完，舞团的编舞老师logan插嘴道：“另外一个女孩跳得也非常得出色，她其实丝毫不逊色那个中国女孩。” “是的，她也跳得不错。”也赞同，“她的动作确实很优美，但是那个中国女孩”太多人了，他记不住名字。 “木，laiweimu。”坐在一旁的y提醒道y是现英国皇家芭蕾舞学院的院长，同样也参与《匆匆》的选演工作。她看着木莱未的成长。“她是我的学生，她今年才毕业，还是一名新人。” “是的y，她很优秀。”logan坐在转椅上，看着她说道，“但她是一个中国人，黄种人，而susana是我们英国本土的孩子。她也非常得优秀，我觉得她完全可以胜任。她不会辜负我们的厚望。” logan的话招来y第一时间的反对：“我们不可以这样。我们不能够因为她是一个中国人就否定她的努力，她的优秀。我们难道不是要最优秀的人加入我们的团队吗？” “当然是这样的。可是，其他的孩子的表现虽不如她完美，但也是非常的出色。一个黄种人，一个白种人，舞台上，一个白人角色不是应该更适合白人演员来担任吗？” “我相信你也看过木在舞台上的表现，她会让你忘记这些。”y强调，“皇家芭蕾舞团是一个世界级的芭蕾舞团。它向不同国家，不同地区，不同皮肤的人开放。” “她再优秀，她都是一个中国人，我们更需要培养的是一个来自英国本土，我们白人的舞蹈家。相同的资源，我们需要优先考虑我们的白人演员。”其实这也不算是一种种族歧视，白人的角色让一个不是白人的演员出演多多少少会让人觉得突兀。 y突然地无话可说，争论戛然而止。其他人也并无异议。 davy见此，看着他的同事，一锤定音道：“那这只独舞由susana来完成，大家应该是没有异议了吧。”之前，在关于这个中国女孩的话题中，他都会说上几句好话，为她打开方便之门。而现在，替她关上这道门也是轻而易举的。只要今天他什么都不说了。她的命运也就这么地被决定了。她需要知道，她的命运有时候并不是她能做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