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序

    城市里人心慌慌，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门，街上已看不到老百姓，到是军队的兵士紧张的穿梭在大街小巷，枪呀炮呀的不知运到哪里。

    城西的一条小巷南北有五百米远，青砖青瓦的四合院一座座排列在路的西边，路东是一个大水坑，紧连着坑的东边竖立着一座宝塔，就在塔的四周，水坑周围到处都是兵士在紧张的忙碌着。

    紧挨着水坑的一座破烂的小院子里，破破烂烂的三间半砖办土培的房子，从屋里能看到天，屋里除了一张能睡觉的床，就是一张破旧的八仙桌，俩把旧椅子，桌子紧贴着窗下的墙放在那里。

    屋里就住着翠兰一个人，高高的个子，留着两条又粗又黑的长辫子，鹅蛋脸上眯缝着两只不大的眼睛，穿着一条粗布做的黑裤子，又宽又大，一件花格的洋布衬衫紧贴在身上，形成了上小下大，到也显现出少女般的身材，只不过比起城里的洋学生显得土气了些，因为翠兰本来就是从农村来到城里给这家人看孩子的，这家人由于怕战乱，不知跑到了那里，留下翠兰给他们看家。

    屋外突然枪声如同放鞭炮，那些兵士乱糟糟的，又是喊又是跑，不时的还有大炮的炸响，翠兰吓得躲到桌子下面，紧贴着墙一动不动，子弹不时的还从窗子里飞进来，碰到对面的墙上落到地上。

    几个小时过去了，枪炮声停了下来，屋外也静了下来，翠兰这才从桌子下出来，走到关着的门前，从门缝向外望去，屋外满地都是受了伤的兵士。

    翠兰让这打仗吓怕了，赶紧收拾了自己的几件衣服，用布包了，一路小跑出了城门，沿着小路向西，向自己的农村家里跑去。

    太阳已经落山，翠兰走在原野的小路上，心里多少安静了些，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枪声，更加催促着翠兰脚下的路。

    翠兰的家离城里有四十多里路，翠兰已经走的是满身大汗，小衬衫让汗水紧贴在身上，天已经黑了下来，狂野里伸手不见五指，除了零星的枪声，还有远处的狗叫，翠兰也顾不了这些，只是一个劲的往家赶。

    天已经是下半夜了，翠兰跌跌撞撞弄得浑身又是土又是泥的，胳膊腿上还跌碰了好几处伤口，弄的衣服上也沾满了血，当翠兰就要快到家时，突然走过来很多兵士，吓得翠兰躲在草丛中不敢做声，一直等这些兵士走的没了踪影才敢继续赶路。

    七月的天来的早，当人们还在梦中时，东方就泛起了亮光，翠兰走了将近一夜，终于走到了村里。

    翠兰家就坐落在村头，进村是一条s行的路，当到村口时，路便由北向南直了起来，进了村，路的右边是口很大的池塘，池塘里的莲花开的正旺，硕大的莲叶如同一把把伞，有的贴着水面，叶上滚动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在风儿轻轻的吹动下，绕着荷叶来回滚动，有的离水面一尺高，粉红的荷花就夹在这些荷叶中间，更显得在一片录中，它独领风sao。池塘的右边是很大的果园，苹果，黎，柿子，桃，杏混合种在一起。翠兰家就在池塘对面，很大的院子，没有院墙，座北朝南的五间平房。

    翠兰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些，走到家门前，敲着门，屋里的爹娘一边穿衣，一边说；“这么早，谁呀？”

    当翠兰的爹把门打开，翠兰一脚跨进屋里，扑到娘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爹娘弄不清是着么回事，到吓了一跳，以为女儿在城里出了什么大事，爹赶紧把灯点上，娘看女儿胳膊腿上都是血，人也灰头土脸，真是吓了一跳，当明白了是这么回事时，娘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长长的叹着气，还一边说；“这是什么世道。“

    翠兰回到家有好几天了，爹娘张罗着要给女儿找个好婆家，村南头老周家的大儿子，人长得不算丑，还在城里念过学堂，也是躲避战乱回到了村里，听说翠兰回到了村里，就有心让爹娘去翠兰家提亲，翠兰和老周家的大儿子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老周家一提亲，翠兰就同意了，俩家欢欢喜喜张罗起俩孩子的喜事来，就在婚礼的前一天，翠兰在城里看孩子的那家找上了家门。说是城里已经解放了，死活非要翠兰回去，翠兰一口回绝了这家，弄的人家很不高兴的走了。

    婚礼办得热热闹闹，翠兰脸上的红晕更红了，这年是一九四九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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