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你可以消失了
苏如烟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深吸口气不再犹豫地往前面扑去。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 此刻，苏如烟竟然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平静。 她伸出手轻轻抱着肚子，脸上‘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容。 “砰”的一声，没有想象中剧痛和骨头分裂的声音，反而感觉自己掉落了一个温暖而又安全的怀抱。 怀抱？ 苏如烟连忙睁开了双眼，在接触到莫宇涵惊痛而悲伤的双眸时，心里竟然划过了一丝绞痛的酸楚。 “如烟”莫宇涵开口，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凄凉，“你可以不要我们的孩子，但请你好好爱护自己。只要你答应我，不再伤害自己，随便你做什么都可以，叫我永远不要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也可以答应你。” 苏如烟抬眼怔怔地看向莫宇涵，良久之后才冷笑道：“莫宇涵，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从此刻开始，我不想看到你，这辈子我都不想看到你。” “好！”莫宇涵悲哀地笑了，“我答应你！但你也要说到做到。” 苏如烟冷着脸：“那就放下我，你可以消失了！” 莫宇涵浑身一震，脸上闪过痛苦，怔怔地看着她良久，这才慢慢地松开双手，把她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你好好的！”莫宇涵声音沙哑地说完，就‘逼’着自己转身，在转身的刹那，眼泪也在瞬间滑落。 看到莫宇涵的背影慢慢远去，苏如烟满脸傲然地往医院里面走去。 林牧站在不远处，慢慢地走向苏如烟，满脸黯然声音嘶哑：“苏如烟，你好绝情！为了你，莫没日没夜地守在你的身边，就怕你万一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之前我还笑他太过担心，现在看来，最了解最关心你的人是他。 可你，竟然这么残忍无情，对待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看到你们这样，我好心痛。苏如烟，莫的离开，是你真正想要的吗？莫说你不能原谅他，是亲眼看到莫开枪打死了谭飞翰。谭飞翰的悲剧谁都不愿发生，但是，用你的脑子想想，那一枪是莫开的吗？” “是，我亲眼看到的。”苏如烟冷冷道。 “有些时候双眼所看到的不是事实，是要用心去感受的。莫为什么要开那枪？”林牧苦笑地反问道。 “也许是他的失误，也许是他和雷灏在争夺中枪走火。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事实就是事实。我不会原谅一个凶手，永远都不会。”苏如烟说完，就越过林牧往医院里面走去。 “苏如烟，我希望你不会后悔。”林牧对着苏如烟的背后大喊。 苏如烟前行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林牧道：“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遇到了莫宇涵。” 说完，苏如烟不再说什么地转身决然离去。 林牧踉跄地后退了一步，浑身充满了无力。 那么单纯的‘女’孩，在遭遇了谭飞翰的离开之后，竟然会变得这么绝情。 今晚她竟然想跳楼自杀，要不是莫 看来面对她，莫也是没辙了，是吧？ 所以只要能确保她好好的活着，他只能离开，答应她不出现在她的面前。 没有莫宇涵出现的日子，苏如烟开始恢复了平静如水的生活，安心待在医院里调养身体。 在和林牧敲定了明天动手术，苏如烟就吃好喝好，满脸的平静，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悲伤和舍不得。 林牧满脸无奈地把这个消失告诉莫宇涵时，莫宇涵躲在厚重的窗帘后面，老半天都没有说话。 林牧只能叹气地退出来。 这个孩子，看来还是保不住了。 等林牧离开后，莫宇涵这才走了出来。 短短三天的时间，莫宇涵满脸的颓废，脸上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胡渣子。 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而苍老，根本不能和往日意气风发的莫宇涵相提并论。 “莫少，公安局的王局长秘书来电，在经过没日没夜的大搜捕后，昨晚凌晨三点，有目击者看到雷灏出现在东区。”骅枫推开‘门’进来，满脸凝重地禀报道。 原本满脸颓废的莫宇涵闻言双眼顿时迸发出‘精’光来，他伸出拿起外套，边穿边吩咐道：“马上通知我们的人，随时待命。” “是。”看到浑身充满了干劲，好像又活了过来的莫少，骅枫暗中松了口气。 这几日，亲眼看到莫少不是醉酒就是没命地‘抽’烟，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出来一步，他劝说无效后，只能在暗中担心。 现在，看着莫宇涵离去的‘挺’拔背影，骅枫脸上‘露’出了几日来难得的笑容。 夜晚，A市东区 是出了名的贫民窟，也是治安最差环境最恶劣的地方。 养尊处优的雷灏会出现在这里，要不是有目击者，警方是万万想不到的。 莫宇涵屏息地凝视着前方一个低矮的屋舍。 今晚的行动，是他在局长面前一再的恳求才被允许一起参加的。 如果不亲手抓住雷灏，替谭飞翰报仇，此生他都会在悔恨中渡过。 夜凉如水。 入秋了，夜晚总带着几分的凉意。 莫宇涵拉了拉身上的衣领，依旧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前方，不放过每个可疑的人。 雷灏躲在这里 看来他也是无路可走了吧？ 莫宇涵一直以为，依照雷灏的‘精’明以及狠辣的‘性’子，早在出事那天安排好了一切，也给自己留了退路。 所以他一直吩咐他的人密切注意水路、铁路、客运站以及机场所有要道。 雷灏，不管你再出什么‘花’样，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过你了。 “可疑目标人物出现了”旁边的周警长轻声提醒道。 莫宇涵双眼一凛，连忙往前看去。 只见在前方不远的街道边，一个身穿长款黑‘色’风衣，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长个子东张西望地慌张畏畏缩缩地往这边走来。 莫宇涵眯起来双眼，脸上闪过了兴奋。 不管雷灏怎么的乔装改扮，但他一眼就认出，眼前的人就是雷灏。 “大家注意，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轻举妄动。”周警长在一边轻声警告道，“雷灏甚是狡猾，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都不能行动，免得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