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梦碎牡丹亭（上）
第二章梦碎牡丹亭上 李大明会在周末赖在图书馆不走，他会不知疲倦的查找资料，写作，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会有所矜持的，但时间长了，就特别放纵自己的所作为，并且毫不收敛，他开始把啤酒带入阅览室，并且大口大口的吃那有些夹生的蔬菜三明治，但他从不会去偷瞄那些文静漂亮的女孩，因为在他眼里，最美的女人会是像苏三，刘兰芝，柳梦梅这般的古典美女，他总想着和这样的女子对上眼神，并坠入爱河不过，谁都知道这是不现实的事情，但李大明不会在乎这些事情，他总是在幻想着自己会离开这里，去另外一个世界。 并不是所有人都认为他有病，比如那个戏子，那个之前与李大明共同疯狂的戏子，或许就是她给了李大明那些疯狂的灵感，并且不眠不休地等待着李大明给她一个答案。 这并不是爱情 对于京剧的剧本，李大明可就没了头绪，他爱古风如狗对骨头的爱，但真的写这么古风的东西，他还是没敢想过的。毕竟，他的古风在别人眼里就是另一世界的言语，早在之前的岁月里就被打伤，被囚禁，被贴上罪恶的标签不过，在那些尖锐的社会批评家的嘴里，是不会有什么好听的言语给这另类的作家作为炫耀自己种种才华的资本，只会有无端的谩骂与质疑之音等待着李大明，给他最痛苦的轮回 对于轮回这个字眼，李大明是从几天前开始认真思考并加以揣摩的，渐渐的随时光飞逝之后，李大明在心里越发地认定轮回是回到过去最基础的资本与认可，最有效的工具与器物，所以他泡在图书馆，找了几乎和轮回相关的所有资料。终于，他的京剧剧本有了前所未有的灵感，他的思想回到了那在他心里最美的从前与往昔的好美的光阴与岁月 梦里，他看见前方那赤色焰火的燃烧，看见了白日里凤凰的涅槃与飞翔，看见无数宫庭政客的辩论与搏杀，看见雁南飞，花北落 他已经推开了那扇斑驳的木门，那院子里杂草纷飞，芬芳的气息依然坠落着，他往里走去，他看见了那依然迂腐的角落里，那曾经伴在王者左右的侍者如今泪眼婆娑，破旧的衣服在他身体之上尽显错愕，他家那干枯的柴草依然堕落在那个角落，让无水之地格外的干涸 他失声痛哭着，凄惨的哭声已经蔓延在每一个角落，天气随心情的悲伤而没了原有的情调，只有那无边的冷风吹进了人的心窝 里面的哭声更大，李大明向里走去，他的内心也因为这悲伤的气氛而伤心了，他往里走，却有听见了远处那琴弦的交错，他本想靠近，却有无数痛苦的纠葛在自己的心间无法被人琢磨，大概过了好久，他都站在原地，这灰墙灰瓦令他的心境更加蒙上了浓重的灰色，让人难以捉摸，避讳这一切的悲哀，却又躲不开，却又不知如何 他看见了几个铁甲披身的军士闯入了这里，腰间的钢刀呈水墨色，他们竟直接穿过了李大明的身体，直接将那于枯柴之上哭泣的人带向了那远方更加阴暗的角落，李大明本想就此飞身去救他，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这一刻，他才懂得原来他不属于这个角落，在这个世界里，他是最多余的一个 可他就是昏昏沉沉不愿醒，他悄然走向了远方，在大街上看见了更多身披铁甲的军士，无数雕龙刻凤的堡垒就如那水面泛起的涟漪，他往前走去，大街上除了那些钢铁甲士和那些钢铁器物之外就别无他物，四处的洪荒与蜂拥而至刀剑刮伤了无数楼宇，前面的风随刀剑而来，锐利依旧 大概是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一切终于平静了许多 前方的场面却更加的壮观，周围的铁甲军士的铁甲不再是水墨色，而变成了金黄色，其中的人数在此则更为巨大，无边无际，中间，确切的说是正中间，有无数的蒲扇在摇晃，分为壮丽，那銮驾所呈现的是最为金黄色的霸气，那龙袍加身的王就坐在正中间，龙冠上的怒气如尖刀利刃一般杀向四方，无数甲士屏住呼吸，看红袍在天空上游荡，前方的舞台大而亮，没有人敢靠近，除了那霸气的王者，那舞台之上是那披红戴绿的戏子在风中摇曳，她的凤冠绚丽之中透漏着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残忍与艳丽，她的脚下是有如覆薄冰的感觉，她舞动着腰肢，似乎不知疲倦，她一直在努力地维持着自己残存的尊严，不眠不休地保持着自己的欢颜与愤怒，把心慢慢切割着，但始终没有疼痛的感觉，只是向前走着，一路走来是那只有啼血的杜鹃才有的悲鸣与痛楚，那种细语不可戳开的厚重的墙在一瞬之间也就这般的坍塌了，戏子入戏，就不会管太多的遥遥无知的幸福与渴望，她只有这个舞台，她的观众其实并不是那拥有无数财富的王者，更不是那些已经被命运限制的王下之奴，只有她自己最懂她自己，因此她的观众就只有她自己，她的戏，是无数人不能言启与刑求的最美的言语： 更于远处的楼阁，那君王留了原本就是给予她三生烟火 半晌，花已落，那君可思索，她为奴，守着， 半生，随花生了，她的妆就浓了君王的刀剑， 年复年年，花枝随手颤抖了，等了君几年 泪随歌，不停交错，她的嫣然，渐渐失贞 有时候，不值得也会倚在竹约花草编成的阁 那里记录着时光和春水的妖妖 还有朱红色墙里的寂寥的诗与无奈的笑 时间匆匆忙忙那片忧郁怎奈何青松 忽来，不也惹城外春草生 一个独守的语嫣绯红却守住心如爱般 却给的只是平静没有汹涌更没有沧海桑田海誓山盟 她终于走向那扇圣洁的门听圣洁的嘲讽 却对似着君不见她梦亦然灭后碎两半 这一切怎是偶然做王的女人 梅心也不充盈似有若无冰雪寒 不似信听也惘然 独置窗前是泪淹了妆的残 听罢这戏词，李大明泪眼模糊，戏词里的“她”不就是这个在台上的女人吗这还是她吗这就是她呀王在哪里王的心早已经冷漠的让她的女人心灰意冷，这可能不是王的错，因为他失声厮杀之时铁甲早已铸成了他的心，她这时才知道自己爱的并不是那冰冷的王，她爱的是那个与她天各两边的男人，那个男人的躯壳是与她有距离，但那个男人的在心里与灵魂深处是没有距离的，至少，不会和她隔着那层冰冷的铠甲，这一刻，富贵的生活，是变得那么苍白无力与可笑，这一刻，她更像是一朵梅花，她至少还守着两个人的承诺，之后，一个人去努力的活着，就为了等她的那个男人所给她的一切，那冰凉的钢刀，那封建的岁月，那无数个“柳梦梅”和“梅梦里”的爱情之梦就这样破碎在了那些个“牡丹亭”的最深处的艳丽并且永远不会在一起，永远不会 所以，在听完那几句戏词之后，李大明已然失声痛哭，他想冲上去，但他无法移动自己那已经被灵魂所抛弃的躯壳，他醒了，他的醒来是因为他看见了眼前的黑暗，他看见那戏子被无数铁甲钢盔扮成的人拖走，那最锋利的虐心的记忆和那杀戮终于轮回了，他看到这一幕而感觉到了绝望与失落，而后，拼命醒来，拼命忘记刚才的一切，那在幻想境遇里让人眼前出现绝望之景的破碎的一切，这一刻他的感情终于有了轮回的感觉，因为轮回从某种意义来讲就是一种绝望的情感在作祟，让人心疼，痛心疾首，就是轮回给人的内心深渊最真的感触与无奈之情 第三章梦碎牡丹亭下 敬请期待 本書首发于看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