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谋划
“你是说，帝都有鬼城的内jian？”白夜惊问道。 所有的事宜准备妥当后，左从戎终于决定了第二次的行动。不论是自己的仇，还是阵营的存亡，总得有人去阻止冥府的行动。而行动之前，却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不错。” “你是猜测的，还是有确切情报。” “是大哥临死前告诉我的，他大概是了解到了什么。” “……” “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人泄密，我们不会败得那么彻底。对方只有两位神人，但他们却准备了对付三位神人的战力。将我困在幻境中，赢取截杀大哥的时间，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们的战力情况和行动目的，不可能这么周全。” “那你有大概的范围吗？我是说内jian。” “陈元帅分析说是在议会内部，上上次阵营议会时候在场的人中。我觉得这么理解也没错，知道我们行动的人，确实都是高层范围内的。据我推测，这个人能力应该至少在强者之上。” “陈哲？你把这件事告诉陈哲了？”白夜一愣，问道。 “嗯，那天议会结束陈元帅叫我谈了几句，我顺便就告诉他了。怎么了？” “没什么。陈哲的推论没错，你的推论又是怎么得来的？” “也是大哥那边提供的情报。院长有没有什么眉目？” “阵营议会中的强者……。如果你的推论没错的话，我倒是想到一个人。”白夜思忖了片刻后，慢吞吞地说道。 “谁？” “杨炫！” “杨炫？他不是早就退役了么。”左从戎愣了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 “你对杨炫了解多少？” “……”左从戎想了想，最后感觉实在没什么印象，没有言语。 说起杨炫，左从戎也仅仅有过一面之缘而已。刚从森林里出来的时候，他们就与杨炫等人有过了冲突，要说了解多少，大概也只是知道他的长相而已，再往深了说，大概他还有点急性子的感觉。可是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就“对他了解多少”这个命题来说，却没有任何作用。 “那么，你对阵营的官场又了解多少？” “……”左从戎还是沉默以对。 不管是杨炫，还是官场，对于左从戎来说都是极为陌生的存在，杨炫还好，虽说不甚了解，可毕竟见过面，有过简短的接触，可官场……，说实话，左从戎现在还没有该到需要了解官场的年龄。 “杨炫这个人，本人并没有什么城府，如果只有他一人的话，即使他在魔法团长老的位置上待再久，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但是他却有个好哥哥，郭传风！在杨炫担任帝都魔法团长老的时候，他的另外几个兄弟都是魔法团的客卿。虽说魔法团与阵营体制中没有什么交集，但是毕竟都为帝都效命，总会有些往来。所以当时为了能让他们在官场上少些障碍，郭传风在这上面没少花心思。因为司空地的神人身份，有不少阵营高层领导都愿意与他们来往，这其中，他们积累了不少人脉，甚至在高层中，收买了一些人，让这些人为他们提供一些情报，这样的事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可是，杨炫离职已经有百年之久，他的人脉，还能用得上？”左从戎质疑道。 “所以才说官场难懂啊。杨炫已经离职百年，你觉得他经营的人脉，还有多少在世？” “阵营高层除了极个别拥有强者以上的实力，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最多也就是强化者级别，寿命二百岁封顶。当年他经营的人脉绝大多数已经离世了。但是，这时候也不得不称赞一下郭传风的手段了。在将阵营高层作为收买目标的同时，他们也没有忘记提拔手下的年轻干将，或者寻找一些有才干的年轻官员推荐到上面去。这样的结果你认为会出现什么效果？” “……，你是说，他们在一百多年前，已经收买了很多这样的年轻人？”左从戎一惊。 如果白夜说的没错，那这个郭传风的手段，真是够狠的，百年前的年轻俊杰，如果有了出头之日，定然会对他们感念万分，甚至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也未可知。而如今，百年过去之后，如果这些年轻俊杰有提拔上来的，现在定然已经身居高位，就是进入议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杨炫本身不在议会，可没人能够保证他没有内线，而且杨炫也符合你所说的强者级别。最关键的，他是司空地的结拜兄弟，他最有动机做这些事。” “……”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帮到你的地方。”见左从戎兀自沉思，白夜问道。 “可以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这么做？” “把内jian挖出来。” “你有办法？” “算是吧。我打算自己做诱饵，把内jian钓出来。”左从戎深吸了口气，决然道。 “有把握吗？如果被识破，对方有了警觉恐怕更难揪出来了。” “所以我打算动真格的。” “动真格的？什么意思？” “我打算再去鬼城一趟。” “不行！”白夜顿时变了脸色，沉声拒绝道。 再去鬼城一趟！话可以说得很轻松，但是做起来却不轻松。内jian尚未清除，时局便不会掌握在他们手中，既然清楚行踪会暴露，又怎么能让左从戎贸然涉险。上次三位神人一同前往，结果却弄得两人身死，如今仅仅左从戎一人，怎么想都不觉得左从戎能够生还。 “我们没有时间了。上次我有观察过，那个阵图，再有一个半月，绝对会激活成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没有时间容忍错误的发生。况且，我去了还能打探一下鬼城虚实，免得贸然出兵失利。”左从戎苦笑一声，解释道。他也清楚这样会很危险，但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 “如果你死了，紫苑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 “那边有两位神人！你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从两位神人的联手攻击中逃掉。” “我会在鬼城外百里左右的位置停下。这样可以么？”见白夜不肯退让，左从戎松口道。 “你想让我怎么做？”见左从戎孺子可教，白夜便也放心下来，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想让您负责抓捕内jian的事情。” “……，行吧。”思忖了好一会儿，白夜才犹豫着答应下来。 不是她不想答应，是这件事实行起来很有难度。这么重的担子，白夜想扛起来不容易，即使再缜密，仅仅只有一次的实战中，想要将内jian揪出来，恐怕成功率也不足百分之五十。更关键的是，这样的抓捕行动，他们没有实验第二次的时间。一次的失败，很容易对全局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白夜很清楚这次行动的重要性，她犹豫，是因为她无法确认能否完成这次任务。 随后，她也清楚这个任务左从戎已经没有了可以托付的人，除了她，左从戎谁都信不过。如果她不答应，那这次行动也会化为泡影。所以，不管能不能成功，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了。 “我知道这件事有难度。我想过对策，我们可以把精力集中在无线电上。” “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白夜皱了皱眉，问道。 集中在无线电上，也就意味着放弃了其他方式，如果内jian以其他方式联系鬼城，那这一局可真是输的彻彻底底了。 “不会。我调查过，除了无线电之外，也只有往来信件与夜鹰传书才能联系情报了。信件的传递时间在七天到十五天之间，而我从帝都到鬼城，最多也不过十天时间，他们是不可能选择这种可能出现失误的传递情报的。至于夜鹰，穿越偌大的西部森林，其中变数太多，他们也不可能选择。他们只能选择无线电。” “……” “我知道他们有可能不用我说的方式，但是我们不能把有限的精力放到这么多的内容上。更何况分散的地方多了，也容易被内jian察觉出来，反倒会打草惊蛇。”见白夜还待说什么，左从戎赶忙辩解道。 “如果他们选择接头传递怎么办？” “接头传递？”左从戎一阵无语，怎么就把这么原始的方式忘掉了。 接头传递之后，传信人只需要乘坐飞艇到鬼城就够了，最多两天就能到达，再慢也绝对够提前量了。 “还有，信件的加急件三天也能送达，这个你怎么解决？”到底是活了几百岁的老人，两句话就将左从戎顶的哑口无言了。 “这个……” “算了，剩下的还是我来想办法吧，你只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了。”见左从戎无言以对，白夜也不好太过逼迫，替他圆场道。 “呵呵，那就有劳院长费心了。”左从戎谄笑着，回道。 “行了，没什么事的话就去吧，记住答应我的事。百里之外！”白夜再次强调。 “是，院长。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回来。” “什么事，院长？” “你什么时候也把对我的称呼改改，到现在了还一口一个院长，叫谁呢？叫夜姨！” “夜姨？”左从戎一愣，紧接着便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不再搭话，迅速关上了门逃也似的离开了。 “这孩子……”听到门外快节奏的脚步声，白夜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