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收场
许是还对之前紫苑的雷系禁咒心有余悸，所以此刻尽管铃声在禁咒的洗礼中更加嘹亮悠长，气势暴涨而起，也依然没有人愿意回到山顶上一探究竟，都是静静地站在禁咒范围之外，观察着情况，等待机会。 少了碍事之人，没有了顾虑，此刻左从戎倒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与铃声的对决之中。本来是想借着这个雷系禁咒，将一众强者们挡在山巅之外，阻止像之前一样的乱斗，可任谁也想不到，在这个禁咒开始之后，铃声却像是遇到了生死仇敌一般。没有像之前一样一发即收，反而不断增强着气势，抵抗着从天而降的禁咒雷柱。 “到底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看着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时间的禁咒，王丹有些惊讶且不耐地说道。 “比起禁咒，更加让人担心的，应该是禁咒结束之后的事才对。看这状况，恐怕是神杖真的要出世了。”搭话的是索茜雅。任谁都清楚，莫说神杖有可能出世，就算神杖不会出世，恐怕以神杖现在的动静，想要阻止这群已经红了眼的强者们，也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 “是啊，没想到半年来第一次动静，就已经演变到了这种地步。那么，你来这里是有什么计划么？” “怎么可能。如果是之前的话还有可能(，现在……，老实说，以我现在的状态最多也只能防得下这么多数量的强化者而已，法兰紫苑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索茜雅心有余而力不足地说道。 “既然如此，你到这里又有什么目的？” “帮我个忙，以我和菲雅的能力，还不足以阻挡这么多人，如果有你和王凤飞的帮助，一定没问题。”索茜雅解释道。 “虽然不清楚你到底有什么计划，不过你可不要忘了。除了已经昏过去的法兰紫苑，还有一个‘明王’樱落在。再消耗下去，四方势力，可就是教廷一方独大了。恕我不能帮你了，你还是去找樱落吧，以龙光寺的行事作风，应该不会拒绝你。为了公平起见，我也可以做个承诺，如果你们消耗过大的话，我可以不出手。”王丹拒绝道。 “哪有那么轻松。‘玉灵谱’偏神性，‘妖神心法’偏魔性，两者的属性几乎可以用水火不容来形容，如果‘明王’能帮得上忙，我又何须找你们。”索茜雅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说道。 “铃……” 山顶上的情形自然不会顺着索茜雅等人的意思来，两人还未谈拢，山顶上持续了有一段时间的对抗，此刻也算是迎来了终幕。被左从戎强制集中起来的雷云。因为长时间的魔力输出，魔力枯竭，也再难维持原有的状态，开始片片消散去了。而铃声。在长时间的对抗之后，也随着左从戎魔力的枯竭，也减弱了不少。也不知道是戏弄左从戎，还是单纯地因为能力释尽。沦落到了和左从戎同样的状态。 “……” “别看我，我的打算一直都没有变过，就算这群人厮杀起来。也和我没有多少关系，我是受族父所托才来这里的，没有必要为了这群人把自己和凤飞都搭进去。”眼见情况急转直下，索茜雅急切地望向了王丹，希望王丹能够转变态度，帮助自己，可令她失望的是，王丹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打算。 “算了，jiejie。就算我们能阻挡得了一时，也不可能真的阻止这群人，更何况‘映月血歌’到底能不能借用于‘妖神心法’也还是个未知数。‘死神’阁下说得没错，这欧洲阵营的事，本来就和我们无关，能做到这一步也足够了。”索菲雅安慰道。 “你说什么蠢话，每一个强者都是人类的宝物，怎么能让他们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地方消耗。”与随性生活惯了的三人相比，索茜雅这个参加过几次云城守卫的人自然不希望拥有着强大力量的人没有将力量用在无意义的事情之上，反驳道。 “还是省些力气等一切结束之后，看看能做些什么吧。已经晚了！”王凤飞看了看已经消减了很多的雷云，劝阻道。伴随着雷云的消散，雷柱早已失去了禁咒的威力，而且密度也比全盛时期稀薄了很多，这里的人又都有着强者的实力，这样的环境下，即使山顶上的对决还没有完全结束，就这些人而言，也没有太大的危险。几乎和王凤飞预料的一样，王凤飞话音刚落，就有人甘愿承受雷柱抢先向山顶冲了上去。 “……，停下！”眼见场面又要失控，索茜雅哪里还顾得上劝说王丹，强自提了一口气，拼尽一身气力，以“破军歌姬”为媒介，呼出了一声言灵。 即使是全盛时期，以索茜雅的能力强度，这一声言灵，恐怕也只能阻挡这群人片刻功夫而已。已经消耗颇为严重的索茜雅，此刻自然没有能力阻止这么多人，她之所以呼出言灵，为的只是能让已经红了眼的强者们灵台出现片刻的空明，别再执迷于神杖，以免再次陷入混战的局面。 可能是由于索茜雅的阎王太过强烈，已经失去了全盛力量的索茜雅，此刻的言灵却是出奇地有用，伴随着这一声言灵，已经冲上山顶的强者们并没有像之前一样陷入乱斗，反而停在了那里，都静静地站在那里，盯着方才出现过铃声的地方发呆。 “没想到妖精公主居然还保存着这样的力量，我倒是小看你了，没想到这几人之中，倒是妖精公主最有心机。”见识了索茜雅力量的王丹，那里还不清楚索茜雅的计划，分明保存着可以阻止这么多人的强大力量，却还要寻找自己帮手，随后趁着自己能力消耗过大，坐收渔利。只是索茜雅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会拒绝她的提案，再加上比预想提前了一些的突变，使得她计划改变，暴露了自己。 “不是我……”索茜雅自然听出了王丹的意思，当下无辜而又颇为意外地辩解道。要说意外。恐怕这里面没有人比她更加意外，其他人不清楚，可索茜雅自己清楚。方才和紫苑的对决中，虽然最后有索菲雅的帮助，消耗上虽说比王丹等人小了不少，可毕竟她才是禁咒的攻击目标，保存的力量比起全盛时期还是差了很多。以她现在的力量，别说阻止这么多人，就光是她所属的暗黑议会的人，恐怕也难以阻止。所以她几乎可以确定，山顶上的人停下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们也上去看看。”没有理会索茜雅的辩解，王丹转回头向身后的王凤飞招呼了一声，也向山顶冲了上去，想亲眼目睹一下山顶上发生的事情。 “我们也走吧。” “那个人也太过分了。” “算了，没出什么事情就好了。我倒是有些好奇，是什么东西，能让这群已经入了魔的人们都罢手。”索茜雅不在意地安慰了一句，也向山顶冲了上去。 …… “怎么……怎么会这样？”冲上山顶之后。左从戎和铃声的对决已经尘埃落定，索菲雅看了看周围的情况，难以置信地失声向左从戎问道。 “我也不知道，结束之后就这样了。”左从戎怀中依然抱着紫苑。一脸迷茫地说道。 在上了山顶之后，索菲雅等人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之前这群疯狂的强者们会停下脚步了，因为这山顶，此刻发生了一个奇迹。在强者们战斗过的山顶上。在紫苑释放过禁咒的山顶上，翻起的碎石，轰击得满目疮痍的山地。已经再无踪影的冰层与积雪，随处可见的斑斑血迹，脏乱不堪的环境，一切的一切，这些代表着强者们战斗过的痕迹，仿佛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恢复了之前人们来过时的状态。 冰雪覆盖了山巅，山地与岩块，也都恢复得完好如初，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依旧躺在地上的几具强者尸体，恐怕任谁来了，也无法相信这地方刚刚发生过极其惨烈的战斗。 “你们别看我，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左从戎底气不足地辩解道。即使是强如神人，被几十名强者盯着，也难免会心里发毛，更何况之前确实只有自己一人在山顶之上，要说能说明什么的话，也只有自己这个唯一的在场目击者了。 “那你能说说，为什么这铃声会和你的禁咒这么相称么？”一名强者问道。 “……，菲雅姐，你能不能帮我翻译一下，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眼见对方在问自己，可偏偏自己听不懂，无奈之下，只得向一旁的索菲雅求救道。 “我是说，你能解释解释铃声和你的关系么？”放眼地球，也仅有两种语言而已，在场的又都是活了上百年的强者们，在这些看来应该理所当然都会的两种语言，偏偏难住了左从戎。不得已，强者只好用蹩脚的中文再次问道。 “我怎么知道，铃声怎么回事不是应该问你们自己么。这山是欧洲阵营的圣山，这铃声也是神杖的铃声，为什么会这样，你们欧洲阵营的人应该比我清楚才对。”左从戎辩驳道。 左从戎说的不错，这圣山是欧洲阵营的圣山，虽然铃声是随着左从戎的禁咒威力不断变化，可硬要说这铃声和左从戎有什么关系的话，就显得有些牵强了。毕竟左从戎的禁咒是在铃声出现之后才开始释放的，要说铃声为什么会伴随着左从戎的禁咒变化而改变强度，唯一可以解释的，大概也只有认为铃声是在保护圣山这个理由了。 经左从戎一说，一直盯着左从戎不放的一群人，终于开始显得有些动摇起来。在一众人上来之后，就都已经注意到了，是什么能够让这群红了眼的强者们停止欲望的脚步，不正是因为圣山上发生的奇迹么？ 破坏远远比创造简单得多，毁灭一件物品远比复原它要容易得多，圣山的山巅已经被人们糟践的一塌糊涂，想要复原可以说基本上不可能。再者说，左从戎一直在释放禁咒，哪里有功夫去修复圣山，而且左从戎也没有动机和理由去刻意费力不讨好地为欧洲阵营的信仰之地做些什么。所以，一众强者们很有理由相信整件事和左从戎没有什么关系。之所以去质问左从戎，也不过是为了让心底存在的一丝疑虑得到解答，确认一下心中所想而已。 在左从戎辩解之后，整个圣山上突然之间陷入了无限的沉默之中，任凭呼啸的山风不断地侵袭着圣山的巅峰。良久之后，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有人厌烦了这无聊的沉默气氛，走上前去，将属于自己一方的强者尸体抬了起来，走回了属于自己一方的圈中。有了第一个人的带头，一众人虽然不属同一势力，却也都颇有默契地再没有起冲突，都默默地将属于自己一方的死者带了回去，随后井然有序的从圣山顶端走了下去。 已经没有停留的必要了，在与左从戎对决之后，铃声好像用尽了它积蓄已久的全部能量，在圣山恢复原状以后再次陷入沉睡，没有了丝毫动静。尽管有过几次对人们的戏弄，可此刻，人们没有根据，却深深地确信它在之后，至少在今日之内，不会再有任何动静了。 “总算是结束了！”索茜雅解脱般地深深叹道。 “本以为是无聊的任务，没想到居然亲眼目睹了信仰与幻想的奇迹，总算不虚此行。就此别过了各位，刹那，我们也该走了。”樱落向刹那招呼了一声，在各方势力之后也下山去了。 “阿戎，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在樱落与王丹等人都走掉之后，索菲雅问道。 “先回去再说吧，看来以后得想一些更加稳妥的办法才行了，没想到为了一支神杖，人们会疯狂到这种地步。菲雅姐，你们也都多加小心，我也走了。”左从戎心系紫苑，简短地客套了两句之后，抱着紫苑直接从议会阵营占领区域方向的陡坡走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