７１ 武吧武吧！

    时值正午，松鹤楼中食客众多，熙来攘往，好不热闹。

    「不好意思，我可以跟两位并桌一起坐吗？」

    在热闹人多的酒家之中，并桌而坐是常见的事，但当蓝天河和雷雪看清楚来者的面貌，便知道这不是并桌同坐这麽简单。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突然现身的男子正是「剑之子」王希仁。

    「刚刚才提起过他的外号，怎麽会突然出现这麽巧？」蓝天河和雷雪心中一凛。

    「请坐。」雷雪率先反应过来，说道。

    「谢了。」王希仁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举起茶杯，拱手向蓝雷两人说道：「贸然现身，无意冒犯，只是有一事想向蓝先生查明。」

    「什麽事？」蓝天河口里答道，心里却想：「来了来了！」

    「我是华山弟子，早几天我收到一个不幸消息，我师父鲜于通和师伯岳不群惨死在华山之巅，我师父被人乱剑斩死，岳不群被人以阴寒指力所杀。世上用剑的人多的是，我猜不到谁是杀死我师父的凶手，但阴寒指力嘛，金群世界里会的人可不多呢。」王希仁盯着蓝天河说道。

    蓝天河面无表情，不作回应，雷雪望着窗外某处，彷似是局外人一样。

    「『神之手』蓝天河的大名，早已传遍江湖，无人不晓，蓝先生的师门来历也不是秘密，小弟向袁师叔稍加打听，便知道了蓝先生师承何处。蓝先生对此仍无任何表示吗？」

    「我的师承清清白白，我不知道要表示什麽。」

    「真的吗？别人不知道圆真的真正身份，难道我也不知道吗？」王希仁失笑道。

    「你知道了又如何？有真凭实据吗？你现在走去跟郭靖、黄蓉与袁承志说，你在小说中得知圆真会一门阴寒指力的功夫，因此肯定他是杀害岳不群的凶手，希望他们能主持公道，为你报仇，看看他们有什麽反应。」蓝天河冷冷地说道。

    「哈哈！」王希仁笑了几声，说道：「『君子剑』岳不群死於阴寒指力，『潇湘夜雨』莫大先生同样死於阴寒指力，江湖之中聪明练达之辈多的是，应该有人能发现这个共通点吧。」

    「哼，发现了又如何，他们又不是你，怎会知道当中的秘密？而你，嘿嘿，碍於规距，也不能直接告诉他们这个秘密。」蓝天河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蓝先生，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俩早在刘正风的金盘洗手大会上，已经交过手了。那时我让刘正风提前知道嵩山派的阴谋，做好准备，防范嵩山派的突袭，可是蓝先生覆手为云，翻手为雨，破解了小弟的谋算，带着丐帮、少林、嵩山三路人马，追杀刘正风，害他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另一边厢，圆真大师出手，用他的独门秘技『幻阴指』，把莫大先生杀害。《倚天》、《笑傲》两大jian角破天荒携手合作，厉害！」

    王希仁不在现场，却把当时情况猜个八九不离十，蓝天河的面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哈哈，你的想像力真丰富。」蓝天河作状地仰天大笑，像是讽刺王希仁是个爱幻想的中二少年，实质是掩饰自己的心虚神情。

    「想像力丰富嘛……我有信心让黄蓉相信我的『想像力』。」

    「愿闻其详。」

    「当初让刘正风提前知道嵩山派的阴谋，其实我只写了一封信，信里写清楚嵩山派的部署，刘正风信与不信，就不是我能控制了。观乎刘正风的反应，他未必完全相信我的说话，但也作出了相应的防范，由此可见，只要你办得妥当，也能在ＮＰＣ面前透露游戏或原剧情的内容。」王希仁侧了侧头，向蓝天河说道：「以黄蓉的聪明才智，若我透过书信向她披露若干信息，她应能猜出蓝先生暗里图谋的一切吧。」

    「你既肯花时间与我在此谈天说地，必是有所目的，开门见山吧。」蓝天河淡然道。

    「蓝先生快人快语，我也不转弯抹角了，岳不群虽是我的师伯，但我跟他没什麽感情，为他报仇这个重任，我就不掺合了。鲜于通是个混蛋没错，但他毕竟是我的师父，我总要做做样子，找出杀他的凶手，替他报仇，所以希望蓝先生念着我这一番为师报仇的心意，成全小弟，告知谁是杀害我师父的凶手。」说罢，王希仁向蓝天河拱一拱手。

    「我说了，你会信吗？」

    「你说了，我会查。」

    「我说了，你会放过我吗？」

    「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已无意与你们竞争挑战赛的冠军宝座，我不会向郭靖、黄蓉告密，藉此破坏你跟左冷禅的计划。」王希仁一面真诚地说道。

    「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告诉你是谁杀死你师父。」

    「请说。」

    「和我打一场！」

    「在这里？」王希仁闻言一楞，问道。

    「没错。」说罢，蓝天河手一扬，指一伸，施展多罗叶指，隔着桌子向着王希仁轰然击出。在少林寺修行了一段时间，蓝天河加深了对少林指法绝技的认识，此番把多罗叶指施将起来，更见霸道厉害。

    王希仁撮指成剑，点向蓝天河手腕处的神门xue。蓝天河见状眉头一皱，变招再出，还以一招无相劫指。王希仁不变应万变，手腕微微一侧，仍是指着蓝天河的神门xue。

    「好！」蓝天河轻喝一声，食指轻拈拇指，已是拈花指的起手姿势。拈花指是蓝天河的第一套练成的指法绝技，相较起来，最是熟练，而且在这狭窄的环境里，拈花指的变招精微，比多罗叶指及无相劫指更为合适。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王希仁知道拈花指的厉害，於是化被动为主动，伸手一指，目标仍是蓝天河的神门xue。

    武当派有一门剑法叫「神门十三剑」，以十三种方式，攻向敌人手腕的神门xue。王希仁所施展的武功，虽然不是神门十三剑，却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

    蓝天河面对王希仁的剑招，扭尽六壬，把拈花指的精微招数使得淋漓尽致，可是仍然脱离不了王希仁的剑锋指处。

    神门xue！

    「是独孤九剑吗？攻敌之不得不救，果然厉害！」蓝天河心下暗赞，手上也不怠慢，穿花蝴蝶地连施险招，势要夺回主动权。

    「啊，那边有人打架！」

    「对哎，我们过去瞧瞧。」

    「两个男人打架，一个女人坐在一旁，肯定是感情纠纷，一言不合就动手相向。」

    「你们猜猜，那个少女爱的是谁？是这个用指的少年，还是那个用指的少年？」

    「狗屁不通！什麽这个那个用指的少年？」

    即使蓝王两人交手之际没有大喝大叫，但在人山人海的酒家里，蓦地有人动手过招，还是显眼得很，一众好事的酒客及茶客纷纷离座出走，围观这场二男争一女的好戏。

    「咦，那不是丐帮的雷女侠吗？」雷雪是松鹤楼的常客，有店小二眼利，认出她来。

    「哎呀，是丐帮的女英雄，那我们该不该把两个小子擒下，让女英雄好好选择？」

    「女英雄？不是应该喊英雌吗？」旁边有人嘀咕。

    「别说废话，有丐帮的女英雄在，我们安心看热闹吧。」

    「他们要打到什麽时候？我很怕他们会打破杯杯碟碟……」那店小二话未说完，就被其他食客打断道：「他们坐着不动，你指我，我指你，打得多斯文，你就别担心了，好好看热闹吧。」

    从旁观食客的角度，蓝王两人指来指往，打得好不热烈，可是场里的蓝天河有苦自己知，在招式的比拚上，蓝天河每招每式皆受制於王希仁的料敌机先，实是输得一败涂地。

    「不动用异化易筋经与幻阴指，是没可能战胜他，但酒家之中人数众多，可不适合施展此类武功。」别无他法，蓝天河无奈停下手来，王希仁见状也顺势收招。

    围观众人见没戏好看，纷纷散去，让松鹤楼回复如初。

    「王先生高招，小弟佩服。」蓝天河赞道。

    「承让。」王希仁拱手道：「凶手是谁，请蓝先生告知小弟。」

    「不肯定你的实力，我可不能贸然告诉你谁是真凶。」蓝天河伸指在杯中蘸上一点茶水，然後在桌上写了三个字。因为角度关系，这三个字只有王希仁看得清楚，连坐在附近的雷雪也不知道蓝天河写了什麽。

    「竟然是他。」王希仁皱眉道。

    「没错，就是他。」

    「我会作出调查，不打扰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