６ 英雄大会正式开始──６

    霍都正自焦急，一个身穿蒙古官服的胖子走了过来，凑咀到霍都耳边轻轻说了几句。霍都一听大喜，站起身来，故作潇洒地张开扇子拨了几拨，朗声说道：「素闻丐帮有一套叫做打狗棒法的武功，是洪老帮主生平最厉害的本事，本人不才，要向黄帮主讨教，若是凭这柄扇子破得，那麽洪七公的本事也不过尔尔。」

    黄蓉向那个蒙古军官看去，认出此人是以前丐帮四大长老之一的彭长老，原来他已投靠蒙古，做了卖国求荣的汉jian走狗。他熟悉丐帮事务，知道打狗棒法非丐帮帮主不传，郭靖武功虽强，却是不会。霍都说这番话，摆明是针对自己，希望欺负自己这个女流之辈。

    「洪老帮主的打狗棒法向来不肯轻用，你就来领教他老人家的降龙十八掌好了。」郭靖搦战道。黄蓉的打狗棒法应能胜过霍都，可是她今天已因乔峰之事而屡动胎气，实在没可能与人比武交手了，所以郭靖主动搦战。

    「终南山重阳宫中，本人与阁下曾有一面之缘，当日阁下自称是全真七子的门人，怎麽现在又冒充起洪七公的弟子来？全真教的弟子代表洪七公出战，这又是成何体统？」若可选择，霍都自然不想跟郭靖交手。

    「郭大侠是洪老帮主的得意弟子，若他不能代表洪老帮主，谁又代表得了？」

    「你先吃了降龙十八掌的苦头，再试打狗棒法不迟。」群雄纷纷大声叫骂起来。霍都闻言仰天长笑，发笑时暗运内力，把群雄七咀八舌的叫骂声都压了下去。群雄相顾失色，霎时之间静了下来。

    「天下英雄请了，现在你们武朝弄一个天下武林盟主，我们蒙古没道理不能参与其中，一场比武来定这个武林盟主之位好像儿戏了点。这样吧，我们言明比武五场，哪一方胜得三场，便夺得这盟主之位，各位请看妥是不妥？」从未出声的汝阳王世子库库特穆尔提议道，聪明的他看出霍都远远不是郭靖的对手，是以提出这个五盘三胜的比武方式。郭靖和黄蓉低声商量，觉得对方此议实是难以拒绝，於是答应下来。

    武朝和蒙古两方均在商量出战的人选和对策，而蓝天河自己也在估算双方的实力及胜算。

    「先看看我方的人员布置吧。」在蓝天河心中，「我方」自是蒙古帝国一方。「金轮法王和血刀老祖自是必然之选，不知血刀老祖的实力有多强呢，虽然他是《连城诀》里一等一的高手，但这里可是金庸群侠的世界，相信他的实力应未到金轮法王及郭靖等人的级数。霍都和达尔巴有没有出场机会，应视乎汝阳王世子带了什麽人前来。」念及此处，蓝天河定神向蒙古一方看去，瞧瞧他们这一趟带了什麽隐藏人物前来。

    「若果玄冥二老来了，霍都和达尔巴应没有出场机会，可是那边没人像是这两个老家伙；方长老阿大、金刚门阿二、阿三的实力并不在玄冥二老之下，若是他们来了，也可稳cao胜卷……苦头陀！」蓝天河的目光聚焦在一个长发披肩的头陀身上。这个头陀身材魁悟，一头红发，满面横七竖八的都是疤痕，原本样貌已全不可辨。

    「苦头陀是明教的内jian，日後定要通知亲亲圆真师父，汝阳王府里有着这麽一个扮作哑巴的内应。」蓝天河在心里提醒自己，然後继续估计蒙古的出场阵容：「照牌面看，蒙古一方的五个出战人选应是金轮法王、血刀老祖、苦头陀、霍都和达尔巴。这五人实力并不平均，似乎难言必胜。嗯，看看武朝这边吧。」

    「郭靖和袁承志必定会下场，黄蓉挺着个大肚子，不能出阵，其余人选则有殷梨亭、莫声谷、朱子柳、渔隐和黄真。哈哈，武朝这边的实力也不平均，那麽胜负的关键就是排阵，只要金轮法王、血刀老祖、苦头陀对不上郭靖或袁承志，那蒙古就必胜无疑了。」

    「若然洪七公、欧阳锋、乔峰三人还在，恐怕未打先输，另外灭绝老尼和三个贼秃师叔祖也提前走了，令武朝根本没人可选，哈哈哈哈，天佑蒙古！天佑蒙古呀！」

    在蓝天河左思右想之际，库库特穆尔走出来朗声说道：「你们武朝定了出战次序了没有？我们把国师放在了主将位置，亦即是第五场的人选，毕竟压轴一战，理应由最强对最强才精彩，洪老帮主不在，我想你们也会把郭大侠放在最後一战吧。」

    「自无不可，在下亦很期待与国师一战。」郭靖望向黄蓉，後者微一点头，前者便道。

    「乔峰躲在哪里？让他出来见我！」史火龙蓦地大声怒道。

    「乔……他不是你们的帮主吗，怎麽你走来问我？」库库特穆尔支吾以对。

    「演技！影帝！」蓝天河心里大喊。

    「别装模作样了，是不是乔峰把你们引来英雄大会？」史火龙沉声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库库特穆尔避开史火龙的提问。

    「难道……乔峰当真是蒙古人派来的内jian？」由於两人演技出色，尤其是库库特穆尔回应史火龙质问时显得闪闪缩缩，像是被人揭破阴谋的心虚样子，群雄都忍不住怀疑乔峰根本是蒙古精心安排的卧底。

    「你这个浑人快快走开，我们还要跟中土武林人士分出高下。」库库特穆尔转头对着郭靖问道：「郭大侠，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我们准备好了。」郭靖点头答道。

    「如此什好。我们数三声吧，然後我们双方的选手同时跃进场中，这样看似比较公平。来吧，一、二、三！」三声过後，两人同时跃进场中，分别是朱子柳和霍都。

    「第一场的戏码还是和书中一样。」蓝天河心想。

    「这第一场，由在下来向阁下讨教。在下姓朱名子柳，生平爱好吟诗作对，诵经读书，武功上就粗疏得很，要请阁下多多包涵。」朱子柳向霍都拱了拱手说道。

    「这位朱兄恐怕不是武朝人吧。」库库特穆尔质疑道：「你们大理如果也要争这个武林盟主，尽管组一个队伍来比武，你这样混进武朝的队伍中是何用意？还是你们武朝没人至此，需要向大理求助？」

    「朱大哥你先回来休息，我们改派……」黄蓉话未说完，库库特穆尔也同时道：「霍都你回来吧，武朝的人改次序，我们也要重新商议一番。」

    武蒙双方重新部署後，武朝这边派出袁承志，蒙古那边派出苦头陀。

    「这个王保保好像很精明能干的样子，以後如果跟在他身边办事，应有不错的前途。不过，带着武林人物去搞风搞雨的负责人不是赵敏吗，怎麽变了王保保带队呢？」蓝天河心下疑惑：「莫非赵敏有要事在身？什麽要事呢？算了，想不出来，我还是集中观看眼前的比武吧，不知道苦头陀能否顺利取胜，袁承志可是天书主角呢。」

    「在下襄阳袁承志，华山门下，敢问大师法号？」苦头陀是一个「哑巴」，当然不会回答袁承志的提问。

    「这位大师外号叫作苦头陀，是一个哑巴，请袁大侠见谅。」库库特穆尔解释道。

    袁承志知道对手是个哑巴後，拱手打了个招呼，便拔出金蛇剑攻向苦头陀。袁承志一人兼三家之长，华山派的轻灵、金蛇剑的诡异、铁剑门的绝顶轻功与暗器技巧，再加上神兵利器金蛇剑，出道後未逢一败，在战场上更令蒙古军胆战心惊，威名只在郭靖与乔峰之下。

    苦头陀看来也知道对手的厉害，而且手上利剑无坚不摧，於是一开始便全力固守，偶然一两次的防守反击也非常凌厉，让袁承志不得不撤招回守。

    论剑术修为，恐怕还是苦头陀占优，只是袁承志仗着金蛇剑之利，苦头陀不敢让长剑过度地与之相交，导致自己使剑的空间变小。此消彼长，袁承志便可以发挥所长，尽展生平所学。

    「这个头陀厉害得很，华山剑法扳不倒他，看来要用金蛇剑法了。」袁承志突然加快进攻节奏，连施几招华山派的杀着，「青山隐隐」、「古柏森森」、「无边落木」，逼得苦头陀手忙脚乱。

    「是机会了！」袁承志见状改用金蛇剑法，一招「金蛇万道」向着苦头陀几个方位猛攻过去，苦头陀别无他法下，唯有用长剑尽挡来招。「锵」的一声，苦头陀的长剑由於过度与金蛇剑相碰，最终还是断成两截。

    袁承志正待收剑完场，那知异变突起，苦头陀手中长剑断了後毫不慌张，从怀中抽出一把血红色的刀来，然後铺天盖地攻向袁承志。他的刀法并不比剑法逊色，袁承志准备不及，唯有仓卒防守，金蛇剑与那把血红色的刀不断碰撞，两把武器都不见留有缺口，是一对势均力敌的神兵利器。

    「血刀老祖把血刀借了给苦头陀！」蓝天河心想：「王保保竟如此小心谨慎，不知道对手是谁的情况下，还是让血刀老祖把血刀借给苦头陀。」

    袁承志最终一个不留神给苦头陀砸飞了金蛇剑，并重重划伤了右手手臂，不过袁承志同时也用金蛇秘笈中的一记怪脚踢中了苦头陀的腰间。

    袁承志忍着右臂的剧痛，看了看苦头陀和他手上的血刀，心知难以扳回劣势，败局已定，唯有拱手认输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