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一败涂地
目光随意的扫过甜品店的每个角落，小白轻抿了一口手中的果汁。难得，这里的人竟然太多国破家亡的情绪。都是那么安静的看着人类联军的一次次失败。仿佛，世界崩塌也与他们无关！ 小白的身后，五人像保镖一样站着。男的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五个全是女的，而且个个姿色都不差。所以时不时有人看过来。她的对面也有一个姿色不错的人，不过这个人是坐着的，怀里还抱着一把剑。 “你说她们傻不傻？”小白对着她面前的人道，“又不是没钱，更不是没座位。就是一个都不坐下来一起喝果汁。” 王燕音不敢答话，而是小心的看了眼那五人。然后继续喝果汁，似乎无视了小白。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搞得好像是我的徒弟就必须在世人面前表现出尊重我，我必须威临世间似的。有必要吗？”小白抱着旁边的果汁瓶，似乎是嫌杯子喝着太慢了。于是抱着果汁瓶就像个小孩一般喝了起来。 “师父！”雀神叫出声。她实在无法忍受了。这完全就不是当初那个圣洁无比，高贵典雅的圣主了！可又不能说是小顽童。 “喝！”小白举着瓶子对着王燕音道。 王燕音斜睨了一眼小白身后怒气冲冲的雀神，还是跟着小白一起喝了。 自从跟了林蓝开始王燕音就觉得小白好像一直在对她身边的人表达一种意思。一种平易近人的意思，很刻意的表达。若不是她是林蓝的同学，加上小白答应的事情，她都不敢如此配合。 即便王燕音很配合。可一样知道小白意思的五人却不敢配合了。这万一又是试探呢？虽然过去她们跟着小白学习的时候小白也很平易近人，也和她们亲近。但，那是在没有外人的时候！ 好一会儿。厨师才亲自推着餐车走了过来，将一样样美食放在两人面前。见小白对着他点头，他才松了口气。 虽然两人早已认识。但是在知道她的身份的时候，他还是满头大汗了一会儿。所以才会好一会儿才把吃的弄好。这样的身份竟然会参与一场争风吃醋，即便是假的，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世间百态皆有道。道可道非常道！”小白放下瓶子。拿着调羹喝了口甜汤，这才继续道，“任何事，再简单也有它存在的理由。亲身体会与一旁旁观得到的感受是不同的。” 一旁站着的厨师这才明白，原来这话是对着他说的。不过，他们非亲非故，为什么呢？他看着小白。 “嘻嘻~”小白一改之前说理的时候那种庄严，以小女孩的姿态道，“其实我就是懒得做饭。想天天来混吃的~！” “圣主大人！”嫣红也是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前想要拧小白的耳朵。但是手伸到一半又立刻停住了。不少目光都看着这呢！虽然小白一来就说自己是圣主，表明自己的身份，很多人只是看了眼就不予理会。 但是，人总是会好奇的！ “我说的是实话嘛！”小白有些委屈的道，“你们几个天天混我做的吃的。口味都被养叼了。那，我走了以后该怎么办？” 这话一出，五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回来了，总还是会离开的！这是在为她的后事做准备吗？呸呸呸，哪有这样说的。 “圣主大人~”嫣红顺手给小白揉肩，讨好的意思不言而喻。 “老了呢！看着这个世界出现到衰亡，到现在没多少年就要毁灭。我都不知道自己度过了多少个日月，看到了多少个星辰轮转。心，好累！” 小白说着，好像很无力的靠着椅子，目光有些迷惘。 “师父一点都不累，也不老。”卢娇颜几步站到了小白左手边，抱着小白的手，“师父，只是缺少一个知心的——” “师父有我们呢！”卢娇颜还没说完，孙芳就在另一边打断。 小白摇摇头，没有说话。 如果说之前是刻意为之的话，现在这才是真正的她吧？王燕音似乎从小白的话里感受到了那无尽的孤独还有绝望。千千万万年都如此过来的，那该是何种的凄凉，何种的——没劲。 “圣主大人超然物外，是已经不想参与其中了吧。”厨师果然还是有些天分的。这话一出，小白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 “还以为你和你的姓氏一样白呢！”小白调侃道，“白铮引。” “呵呵。”小白说出厨师的名字，厨师也不再怀疑这个人和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了。虽然圣主全知全能，却不代表她不尊重别人。所以他敢肯定这个就是那个人。只不过…… “不参与。可是有些事情终究是身不由己啊！”小白叹了口气，“都坐下吃吧。说太多也没意思。该是什么的就是什么！” 这会儿，五人才再没如之前一般拘谨。小白一离开那可是许久许久的离开啊，她们这时候还如此不愿意，将来如何后悔？ “放心吧。我从来不会半途而废。”小白的话代表着很多意思。众人却不言不语，什么事情，想的话，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需要太多时间的。 一时间。五个人，甚至包括王燕音都如同斗败了的公鸡。 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已经很小心的提防着入侵的魔族了的，最后消息传达完毕之后准备秘密一起汇聚的隐藏世家全都被一网打尽。只有少数强者逃了出来，现在聚在一起。 全都垂头丧气的一言不发。 族界在这一次魔族的大举进攻之后已经崩溃了。人类最后的保护就这么被瓦解了。除了他们这些残兵败将，他们几乎什么都没了！ 角落里。林枫的眼睛已经红得泣不成声了！ 之前林九夜两人死在他面前的打击远远比不上这一次，几乎全族包括他的父母亲在内的所有人全都死在他眼前。他是老爷子一个人一瘸一拐的从尸堆里翻出来的。因为他强大的身躯，一个魔族也没能奈何他，也因为他的弱小，他只能看着一个个亲人倒在他前面。 老爷子就在他不远处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在挂念除了眼前这个族人之外的那个在魔族入侵来临前离开家族的孙女吧。老泪盈眶，却始终没有如林枫一样不甘的落下。 他的眼泪怎么能落下？ 他落泪了那不就代表人类像魔族臣服了？他可是驱魔人啊！他们一族都是，没有谁在最后的时刻退缩，包括眼前这小家伙。 残破的城市里只有稀稀拉拉的不到一千人在苟延残喘着。是的，所有的有族界保护的族群只剩下这么一点活着的了！ 是他们太莽撞，一开始就做出了愚蠢的决定。互相以暗号为令趁着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们已经先魔族一步做好准备将魔族一网打尽的时候，被魔族反将一军。魔族，已经不知不觉掌握了他们的全部！ 隐约中一股熟悉的香味蹿过。林枫的精神振奋了一下。迷茫的他看了眼四周。什么也没有！那香味就出现了一瞬，然后消失不见。就像是—— 林枫低着头看着地面。是的，他想起来了。这味道，还有那味道，加上很久以前的那个。它们全都是她的！只是，为什么会是她？会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怎么回事呢？ “圣主？好啊好啊，这个名字好。我就要这个名字了。” 小丫头高兴的叫着，满意的跳着。 林枫愣住了。 “人家就叫圣主！”小丫头在林枫面前强调了一下，小嘴气呼呼的嘟着。 “那，你和她——？”林枫没说下去。 “你说小白，还是林蓝？”小丫头坐在地上，伸手抓着浅粉蝶。 林枫动容了一下，继而避开小丫头的目光：“你到底是谁？” “哼~”小丫头不满的哼哼，“最后再说一次，人家是圣主！” “圣主？你能比得上她吗？”林枫擦了擦脸上的尘土。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不能给你。这个世界本来就已经风雨飘摇了的。如果不逝去更多的生命，它的生命就会变得无比的短暂。”这是小丫头复活几次战役之后观察世界得出的结论。 “逝去更多？”林枫沉默了。小丫头的话可信吗？这时候他才又一次问自己。如果不可信，那她怎么会知道蓝蓝姐？如果可信，那么这个世界—— 小丫头身上的香味若有若无的飘进林枫的呼吸里。让林枫清醒着，也让林枫清醒了过来。即便小丫头不是圣主，她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存在。不说别的，就她身上这个蓝蓝姐身上才有的独特香味就是证明！ 林枫正了正身形。就看到，小丫头抓着浅粉蝶在手心丢来丢去…… 一时间，林枫崩溃了。果然，只是一个小孩子，一个毛都没有的乳臭未干的，成天胡天胡地的，神秘兮兮的小丫头。 小丫头颠着小蝴蝶。看到林枫的目光，便一挥手。 霎时。天地之间阴影更深了。但，这是花瓣的阴影！那花瓣洁白美丽，似乎是刚从枝桠上采摘下来的。点点清香在花瓣还没落下来之前就已经弥漫在残垣断埂之间，洗涤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治愈之花！ 不仅仅是林枫，不远处的老头子也动容了。怎么会？怎么可能？老头子急急忙忙的挣扎着要起身，可是好一会儿都没起来。这才想起眼前的花瓣有什么作用。飞快的将一片花瓣吃下去之后，老头子便起身四处看了起来。 什么也没有，除了林枫，谁也没能看到小丫头的存在。 不少人看到老头子的动作之后也试探的吃了一片飘落的花瓣。顿时，惊讶的和老头子一样激动的四处看了起来。更多的人也注意到了花瓣的作用。他们吃了花瓣之后更不满足于两人那样的看，便使用出了自己的本领查探了起来。 可是谁也没有找到什么。小丫头在他们的眼里就像是透明的一样！ 林枫好像也意识到了这点。 “因为林蓝喜欢你jiejie，所以你能看到我，所以我会不惜一切的保护你。哪怕是杀了你的亲人，我也在所不惜。”小丫头笑了，有点阴冷。 林枫怔怔的。他回忆起和小丫头不多的记忆，似乎小丫头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是为了保护他。可是，他需要保护吗？ “也许真的没人能伤到你。但是，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如果不是这样，你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亲人一个个在你面前倒下？” 小丫头又一点也不像小丫头了。林枫呆呆的看着截然不同的小丫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对。 “是她！”这时候，老头子忽然道。目光也从四处看向前方，看向林枫。只能是她！老头子走向林枫。 林枫也看着小丫头。这时候，你该怎么办呢？ “呔！老头，圣主大人在此还不快快行礼。”小丫头说着，人却已经落到了林枫的背后，躲了起来。 老头子完全没有把小丫头的话当成是玩笑。而是恭敬的对着小丫头行礼。不过小丫头实在太小了，这看上去就像是在给林枫行礼似的。 “爷爷！”林枫叫道。 老头子却严厉的瞥了眼林枫：“还不让开！” 小丫头抓着林枫的衣襟，悄悄的指着另一个方向。那里忽然出现七个人。一个白衣飘飘圣洁无比。她旁边一个抱着一把剑，有些恭敬。另外五个严肃的依次站立在她身后。似乎以她为尊。 老头子看了过去。呆住了！不，所有人都呆住了。 “小丫头，好玩吗？”小白对着小丫头说着，伸手一抓小丫头就出现在她手上，被她提着。浅粉蝶却落到了小白的头上，仿佛一个发卡。 “参见圣主大人！”整齐的声音在小白抓住小丫头之后响起。 “你们已经死了。”小白说着，“理论上是的。” 王燕音瞥了眼小白，以为小白这话是要用剑了。便上前一步。小白对着她摇摇头，继续道：“作为上古遗族，你们应该是知道我的存在的。所以也应该知道，我只会在危难时刻出现。今日，我再出现是想要改变。” “这个规矩，将不复存在。条件是，我将世界还给你们。”小白说着让开身形，“他们，你们应该也不陌生。虽然有几个性别不对。” “七圣，将来便是你们新的主宰。世界的破坏损毁虽然与你们关系不大，但是你们没有做出努力也是不对的。看在无功无过的情况下，我就让你们脱离这次的争斗。让你们做‘死人’。” “你们将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直到世界重组的那天。” 小白说着，挥手间她面前所有幸存的人便消失不见。唯独剩下林枫一个！ 林枫四下看了看，疑惑的指着自己。小白对着他摇摇头：“你忘了他们两对你说的了。虽然还不算是，但也算半个。小舅子。” 林枫顿时红了脸。也真的明白了。原来，圣主真的是蓝蓝姐。那么，那个小丫头呢？他低着头看了眼小丫头。 小丫头是见到了。不过是小丫头冲入了林枫的视线。小白说也没说就将小丫头丢向了林枫。若不是林枫好奇之下看过来，小丫头恐怕就要撞在他身上。林枫抱住了小丫头，正要问为什么就发现周围什么也没了。 小白丢出小丫头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她身后以及身边的人也是。 “保姆，哈哈！”小丫头幸灾乐祸的对着抱着自己的林枫道。 似乎是觉得少了什么，小丫头伸手一抓就将浅粉蝶放到了头上。那放的位置，不正是之前浅粉蝶落在小白头上的那个位置吗？ 林枫眨巴了一下眼睛。圣主？ “你，是她吗？”林枫问道。 “咳咳。我是也不是！”小丫头翻过身，爬到林枫的肩头，“走，边走我边跟你说。你们人类不是有一些玄幻小说喜欢说什么化身千万吗？圣主呢，虽然没有那么多。但是她有过去、现在、未来三魂，三魂……” 捷报传来。一个个魔王全都看着孙媛媛。孙媛媛也微笑着看着每一个魔王。虽然早已经知道魔族的这么一股力量，但是还是有些意外。 魔族利用轮回的半自动式将不少魔物投入轮回，然后有了今天这强大的战果。魔族始终没法将自身的魔性洗去，只有经过轮回才能将过去掩盖。经过转生，又能拥有人类的气息。所以，人类输得不冤枉。 “看来，你们的魔主大人之前做的准备也不是没有用。是不是呢，各位！”孙媛媛并没有说她怎么知道这个埋伏的。似乎这个并不重要。 “军师大人。”穿心魔王抬起头看向孙媛媛，“我有一事不明。” “现在还剩下一些妖物和一些没用的人类。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穿心魔王和孙媛媛对视了一眼：“军师大人为什么知道魔主大人的安排。这个布局魔主大人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施行了的。那时候，军师大人并不在我魔族内部吧？” “哦？这么说，你是好奇我为什么能未卜先知了？”孙媛媛浅笑着，“如果我不能这样，我还能继续坐在这里吗？你们魔族还能如现在这样吗？” “大人恕罪！”穿心魔王立刻起身，忽地恭敬道。 “行了。好奇也不是错，就是以后不要这么随便，这一次我不追究。但，我不想看到下一次。希望你下次说话之前将你的聪明好好的用起来。” “谢，谢军师大人！”穿心魔王坐下，有些冷汗淋漓。 这时候所有魔王才知道他们曾经一度小看的军师大人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一个几乎全知的存在！ “看上去，我们好像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孙媛媛开始分析道，“人类和妖族已经百不存一。最强大的隐藏起来的力量也已经被我们连根拔起。可，我认为战争这才真正的开始。” “妖族是你们魔族的克星，你们应该很清楚如果妖族有组织会如何。我先前让你们打探的妖族的领袖，现在也没有结果。可想而知，那个存在必定与我相差不太远。至少，他也是能与我一样未卜先知的。” “人类常说千里之堤毁于蚁xue。人类史上以弱胜强的例子也不在少数。如果我们这时候掉以轻心，很可能就会成为下一个人类史上的例子。” “所以，你们务必要倾尽全力打探到妖族背后的到底是什么人。这是今后战局的关键。不过也不需要像之前那么警惕了，如果必要的话可以稍微暴露一下存在。只要不是太多，我相信那家伙应该不会察觉到。” “可是，敌暗我明。这样好吗？”一个魔王问道，“军师大人，我们可是好不容易一直将暗处的工作坚持到现在的。暴露了，岂不是？” “不。”孙媛媛摇头，“注意一点就可以了，不要暴露太多。” “那，军师大人确定可以暴露吗？”穿心魔王问道。 “确定不会像人类一样一败涂地？” “猪脑子吗？这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