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半点不让
沈相闻言,脸色更加严肃。【】沈相虽然是文官,但做到丞相,自然自有一种气势,此时严肃的气势压下来,便是周围其他人都感觉到一种威压,更何况直面他威严的沈渝。 沈沁见得沈渝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却又很快直了身子,道:“我没有错,错的是你!明明沈家要选一个女儿陪嫁,为什么你情愿给沈沁,情愿给谷星儿,都不愿意给我?我不服!我争取自己的幸福有什么不对!” 沈相被沈渝气得胡子都抖了抖,便是沈沁也吸了口凉气。即便沈沁来自现代,也知道入乡随俗的道理,就她所知道,就算是几千年后,为了争取男女平等,也付出了怎样的艰辛,而在这个时代,向沈渝一样高喊追求自由,结果自然只能成为炮灰。 “好,很好!”沈相冷哼了一声,“我现在就告诉你,有什么不对!来人,给我请家法!” 沈家的家法,沈沁没有见过,在她记忆里,沈家子弟犯了错,也就是跪一跪祠堂,抄一抄祖训,动用家法还是第一次。沈沁看去,老管家亲自捧了一根黑色的荆条出来,上面还看得到一些尖锐的刺,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唯一肯定的就是,一定很疼。 沈沁看向沈渝,她眸中闪过一抹恐惧,却并没有服软的意思。而沈相也是真的怒了,便是叶氏都开口劝阻,依然没有改变沈相的意思。 荆条打在沈渝身上,不多时就浸出一片血迹,谢姨娘上前阻拦,却只是落了几道鞭痕在她身上,眼睁睁看着沈渝,昏迷了过去。 行过家法,沈渝虽然还醒着,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趴在地上不能起身。 沈相看了沈渝一眼,眼中闪过痛心,看向身边的一众儿女,道:“你们看清楚了,从今往后该如何从事,心中该有个数!” “是!”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触沈相这个一家之主的眉头,都低头应是,沈相点了点头,特意看向沈沁,道:“沁儿婚期在即,以后就好好在屋子里准备嫁妆,每日请安就免了。” 沈沁低头应是,自然是知道叶氏要处理沈渝留下的烂摊子,她一个即将出嫁的姑娘,不希望她沾惹上别的麻烦。 沈相见沈沁乖巧听话的模样点点头,又看向两个小的,道:“太后娘娘赐了两个教习嬷嬷下来,月儿和娇儿也不小了,以后跟着嬷嬷学习诗书礼仪、女戒女训,记住没?” “是!”两个小姑娘赶忙应着,跟着宫里的嬷嬷学习虽然辛苦,总好过直面父亲的怒火。 沈相这才吐了口气,看向苍白着脸的沈渝,终是叹了口气,道:“将她带回去,好生照料,等她好了,抄写沈家祖训一百遍,女戒、女训各一百遍,记住了吗?” “是、是……”谢姨娘赶忙点头,叫身边的嬷嬷和丫头扶起沈渝,看向沈相,道:“老爷,渝儿她的伤……” “老管家,去请大夫来!”毕竟是亲生女儿,沈相虽然恨铁不成钢,却也没舍得让她自生自灭,看了血迹斑斑的沈渝一眼道。 这件事算是落下了帷幕,众人便也都散了,林姨娘与沈沁道了别,便带着丫头回去了,沈沁叹了口气,也带着丫头回了。 沈渝的事,虽然也算她自己折腾出来的,但毕竟一个大活人被活生生打得半死不活,沈沁只觉得心里堵得很,回去之后也没心情绣嫁妆,便进了屋子研究解药。 对着药草,沈沁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她原本就精通医术毒术,那混合的毒药虽然复杂,但到了晚膳的时候,也将解药配了出来。 看着沈沁将药丸收起来,灵儿和巧儿才敢上前叫沈沁出来吃东西。沈沁伸了个懒腰,将新配成的药丸收好,才出了书房。今日天气好,这个时候夕阳的余晖洒下来,温暖的橘色让人心情也舒畅了几分,沈沁露出些笑容,道:“今天的霞光真美,晚膳就摆在院子里吧!” 两个丫头自然应是,叫了两个粗使丫头,手脚麻利的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铺开桌布,将晚膳摆上。叶氏作为一个嫡母,倒是不曾在吃穿用度上亏待家中的庶出子女,沈沁虽然是庶女,每顿也有三菜一汤,加上两碟子点心,自然是不差的。
一下午窝在书房里研究解药,沈沁这会儿也饿了,难得多吃了半碗饭。丫头收了碗筷,巧儿怕沈沁积食,说是陪沈沁在花园走走消消食。 沈沁一整天没太动弹,这会儿也想活动活动手脚,点点头便也同意了。 沈沁同两个丫头在花园里转了一圈,天色已经渐渐暗了,瞧见不远处沈渝的住处,沈沁叹了口气,道:“我们去看看二jiejie吧!” “小姐……”巧儿有些犹豫,毕竟沈相刚刚才罚了沈渝。 沈沁摇摇头,道:“无妨,父亲那都是气话,心里自然是希望家里姐妹和睦的,走吧!” 巧儿和灵儿闻言点点头,也不再劝,同沈沁一道进去。 沈沁见到沈渝时,她趴在床上,身上只盖了一张薄被,正醒着,看向沈沁,声音很低,道:“三meimei来了!过来坐吧,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我的会是meimei你。” 沈沁叹了口气,道:“二jiejie这是何苦,父亲那样疼jiejie,jiejie服个软、认个错,父亲也不会当真责罚jiejie……” 沈渝轻轻一叹,向周围服侍的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同三meimei说说话。” 巧儿和灵儿看向沈沁,沈沁点点头,两人才一道出去,却听沈渝道:“三meimei不懂,我什么都能让,唯独这一个,半点都不能让。” “……” “三meimei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沈渝看向沈沁,见她脸色微红,不由笑道:“必是有的,未来妹夫那般体贴,若非我早就心有所属,必定也要动心……”沈渝顿了顿,接着道:“人说人如其名,父亲给我取了个渝字,大约就注定了我的命运,我从第一眼见到他,就爱上了他,爱到情愿做一切我以前不屑去做的事,只想做他的人,哪怕只是其中一个。” “是太子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