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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除非你送我

    还是,他今晚因为几天积累下来的工作,直忙碌到深夜,到现在还没有回家呢

    随即,她有摇摇头,否认自己的想法。閱讀最新章節首发

    毕竟,家里有薛梦韵,叶鹤轩怎么可能那么晚还不回家呢

    想到此处,不知道为何,她的心有一种淡淡的疼痛,仿佛,少了一点什么东西似的。

    想着想着,苏云可只觉得一阵倦意袭来,紧接着,便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被一阵风给吹醒,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一摸自己的身体,冰的不像样子。

    她不禁瑟缩了一下脖子,看来,这山里的夜,大约太冷了。

    或者,是秋天将要来了,今晚天气忽然会变了吗

    这屋子到处破破烂烂,四处冷风灌了进来,苏云可听着那寒风萧萧,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醒了过来,双臂环抱着自己,想着,这一夜,要怎么才能过下去。

    镇定下来之后,黑暗里,似乎有人在重重的喘息着。

    苏云可稍一凝神,借着外面的月色可以看出,是山鸡那个方向传来的。

    山鸡没有打呼噜,然而,为什么会那么重的呼吸就像病重的人似的。苏云可的脑子里一出现这两个词,便有种不好的预感,忙起身,几步度到山鸡的身旁。

    山鸡此刻正像一个虾米一样躬身蜷缩在一起,身子在微微发颤,脸色和嘴唇,都白的吓人。

    苏云可心里一惊,顿下身子,试探的摸了摸山鸡的额头。

    天哪,简直象个锅炉一样,几乎可以煎蛋了。

    山鸡发烧了。

    苏云可吓了一跳,手掌受伤是小事,然而,却不能发烧,一发烧,只怕就是伤口感染,破伤风了。

    “喂,山鸡,山鸡”苏云可现在得赶紧将她叫醒。

    然而,山鸡忽然抓住她冰冷的小手,胡乱的往自己的脸上摁去。

    苏云可吓了一跳,然而,山鸡嘴里却迷迷糊糊的喊道:“jiejie,jiejie,等我,等着我”

    苏云可一愣,心里,顿时不忍,就没抽回手,轻摇着他,说:“山鸡,你快醒醒,你发烧了”

    她又向山鸡的伤口看去,发现那上面,惊人的红肿了起来,里面,就像有个什么东西塞进去了似的,看着格外骇人。

    这小伤口,发的还真快。

    苏云可不禁有些怀疑,这里曾经是一些违禁化学品的堆放地或者生产地了。

    按照这里的偏僻程度,不是没可能的。

    “喂,你快来松开我”山鸡没叫醒,记者的话倒是传来了。

    苏云可的手一顿。

    “你还叫醒他干嘛你傻啊快来放开我,我们一起逃出去,要不,等早上阿力他们回来,我们就别想走了。”

    记者又急忙说道,说罢,扭了扭身子,声音里满满都是急切。

    苏云可开始犹豫起来,心想,刚才发现山鸡的异状时,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逃跑,而是给山鸡包扎伤口。

    不过,现在被记者提醒了一下,才似乎慢慢的想起。

    “快点,你干嘛啊”记者等了半晌见苏云可没动静,开始着急起来。

    苏云可犹豫挣扎起来,如果放了记者,他们就能马上跑出去了。

    然而

    山鸡可能会躺在这里高烧到明早阿力他们来,很可能就死在这里,就算不死,只怕阿力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而且,她要是跟记者逃出去,那记者就不一定放了她,或者带她回家。

    这个记者,很有可能会将她绑架到另一个地方。

    而且,路上随时可能遇到阿力他们。

    最重要的是,她还不一定就能逃出这片树林。

    天这么黑,他们没灯,乱走,说不定林子里有猎人设的陷阱,或者遇到什么野兽之类的。

    苏云可权衡了一下,咬着唇,看着月色下山鸡那张苍白的脸,想起他不听的呢喃着“jiejie”心一软,怎么也不能现在走。

    她走,不一定走的出去。

    而且,就让她眼睁睁看着山鸡死在这里,她实在狠不下这个心。

    不管是出于对山鸡的同情,还是处于对自己更安全的考虑,她都决定留下来,救山鸡,然后,让山鸡带着自己出林子。

    她打定主意,又开始轻摇着山鸡,叫他醒来。

    “喂,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快点放开我,你不走,我自己走”记者的声音传来,音乐带了抹哭腔。

    接着又恳求道:“我求求你放了我,你是疯子我可不想陪你疯,他们可都是一群亡命天涯的人,拿了钱会撕票的,你快放了我,我还想活,我不要你的钱了,我自己想办法出过,我求求你,求求你”

    苏云可摇头,跟这个山鸡比起来,这个记者实在是太没气节了。

    也许山鸡并不一定是好人,但是,绝对比记者值得救。

    何况她的录音和照片还在阿力手里,也许,还要靠山鸡帮忙,总之不管怎么样,苏云可眼下是必须救山鸡。

    可是,她没急着吵的没有办法思考。

    她忽的起身,四周走了一圈,找了根不大不小的棍子,咬咬牙,狠狠心,想将那嗦烦人的记者砸晕。

    她走过去,酝酿了许久,瞄好位置,闭目咬唇,狠狠一棍子砸了下去。

    “嗷嗷”

    也许是第一次下手,苏云可总是不敢下太大力免得真把记者给砸死,记者并没有像苏云可预料的那样,晕了过去。

    而是不停的弹跳着,脑袋拼命的甩。

    苏云可那一棍子砸歪了,砸到他脖子偏下的肩膀上。

    虽然苏云可力气不大,但是这一棍子下去,记者的背,火辣辣的疼痛,感觉散了架子一般。

    好在阿力他们将记者绑的很结实,他因为疼痛而巨大的挣扎,绳子,却没有一点点的松。

    “你最好不要吵了,我瞧不起你。”苏云可用尽力气大喝一声,她平日向来文文静静的,这个时候,发起怒了,声音自然威慑不够。

    然而,这却已经足够让那胆小的记者闭嘴了。

    苏云可见那记者闭嘴,松了口气似的退后两步,轻舒了口气。

    她退到山鸡的旁边,惊奇的发现,山鸡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因为发烧而烧的血丝红红,就算在这样的月色下,也看的一清二楚。

    苏云可倒吓了一跳,吞吐的说:“你,你醒了”

    山鸡缓缓的起身,问苏云可:“为什么不跑”

    苏云可看到他眼里的异样,苦笑一声,说:“我不知道路,何况,我也没有灯,最重要的是,我还有东西在阿力手里。”

    山鸡眼神定定的看着苏云可,冷冷的说:“你倒老实”

    苏云可不在意的浅浅一笑,指了指他的伤口,说:“怕疼吗”

    山鸡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你会弄”

    苏云可老老实实的摇头,说:“不会,不过按照常理来说,将里面的血水挤出来,用酒精消消毒,涂上药膏,应该会好些,等到天亮,你再去医院。”

    十指连心,他又有伤口,受着伤,这样把里面的血水挤出来,那得要多大忍受痛苦的能力啊

    山鸡却只是淡淡的撇了苏云可一眼,说:“那就麻烦你了”

    苏云可点头,说:“你还发烧了,处理完伤口,你自己用酒精擦擦身上,会很快退热的。”

    山鸡迟疑了一下,将手递给苏云可,别过脸去。

    苏云可看着那触目心惊的伤口,不禁微微的发了个颤。

    这样近看,这伤口,更是肿红的骇人,隐隐发出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

    她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扭过头去,一眼不发的山鸡。

    山鸡只是固执的看向远处,似乎,什么也不能再分散他的注意力了。

    苏云可稍一犹豫,准备好镊子海绵,夹好,先放进酒精里,抬头问山鸡:“你有匕首吗”

    问一个绑匪要他的武器亏苏云可想的出。

    然而,山鸡却只是古怪的看了苏云可一眼,缓缓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苏云可。

    苏云可脸上除了平静外,什么表情都没有。

    她只是埋头,认真的清理着匕首,用酒精在消毒。

    月色下,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洒下一片阴暗的阴影,山鸡那绝望的眼里,一闪而过一丝异样的情愫。

    匕首消毒完毕,苏云可将匕首小心捏着,在附近找了一块比较好的椅子,垫着山鸡的手。

    然后,她将山鸡的伤口也是仔细的消毒。

    那伤口,碰到酒精,肯定很疼。

    然而,山鸡硬是脸一声哼唧都没发出。

    苏云可心惊的看着那伤口,抬头说:“我要在你的伤口上挑破一个小口子,好让血水出来”

    山鸡缓缓的点头,他的眼里虽然还是那么冰冷,然而,看得出,他眼里已经没有了戒备之色。

    苏云可举起匕首,刀剑朝下,小心翼翼的盯着伤口,找了块血水最多的地方,轻轻一点

    这匕首也确实够锋利的,被苏云可刀剑这样一点,伤口立刻破裂,一股血水出来,nongnong的腥味更甚了。

    苏云可本就有身孕,正是害喜的时候,她闻着这味道,强压下心中的厌恶以及那几欲做呕的感觉,带上一副一次性手套,往那伤口挤压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知道那伤口再也极不出血水的时候,苏云可才松了口气。

    这样冰冷的夜晚,她却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之前那寒冷的感觉,亦是消失不见。

    她轻舒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山鸡,看到他那一脸平静的脸才想起,这小子至始至终都是一声不吭。

    虽然,这疼并不一定是不能承受,然而,他这样一声不吭,不知道为何,让人有点心疼他。

    他之前给自己擦酒精的时候,还轻唤了一声,如今,大约知道了疼痛,应是大气也不出。

    苏云可对他的隐忍不是钦佩,而是同情了。

    对于这样一个,连叫痛都是奢侈的人,他需要的是什么

    需要钱吗然而这样一个人,要钱,还有什么意义呢

    苏云可叹息一声,放开山鸡的手,却明显感觉到,山鸡僵硬的身体稍微一松,仿佛得救了似的。

    苏云可唇角扯出一抹药,看来,他只是过于倔强而已。

    苏云可拿纸巾将额头的汗水都擦去,小心翼翼的拿出药膏,轻柔在伤口周围抹上。

    这药膏是清凉的琥珀色膏体,涂上去,山鸡大约也能舒服一点吧。

    涂好了药后,苏云可就剪纱布和胶布,小心将那伤口仔细的演好,再贴上胶布。

    在她贴最后一块胶布的时候,山鸡忽然吐出一句话:“不要以为给我清理了一下伤口,我就会感激你。”

    苏云可一愣,错愕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埋头,将那胶布贴完,慢慢的收拾着东西,说:“你为什么需要钱”

    他大约没想到,苏云可会忽然将话题转到这个事情上,一时间发愣,也回答不上来。

    “既然你那么无情,不需要感激别人,那你需要钱做什么钱,对你来说还有意义吗”

    苏云可收拾好了东西,拍拍手,站起来,自高往下的看着他。

    “假如,你是为了享受,然而,你却生活的很不如意,而且,你应该看的出,阿力他们并不把你当自己人”

    苏云可不等山鸡接话,又继续说了下去。

    说道此处,山鸡的眼神才有些愤怒的看着苏云可,说:“你以为说两句挑拨的话,我就放你走了你刚才不走,现在,别在妄想,哼”

    苏云可不在意的笑笑,在山鸡一旁坐下,中间,隔着那张破烂的椅子:“除非你送我出去,你跟我们一起逃走,否则,我不会走的。”

    山鸡忍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却生生的忍住了。

    “而且,我是不是挑拨了你,你心里清楚,他们出去拿钱,而你,却不能参与,只能在这里守着,将要被撕票的rou票,不是吗”

    苏云可云淡风轻的说完,满意的将山鸡眼里的震惊收到眼底,点头:“我知道,你们准备拿到赎金后,将我们撕票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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