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叶氏
府中为罗方办践行宴,罗松身为父亲却不曾露面,其实他心里也不得劲,但这也不能怪他,事情展到如此地步,全是因为金氏那女人,太不像话了! 罗松当日在酒楼邀朋唤友,与一群人喝了个痛快,随后有人提议去怡红院听曲,便一起去了,怡红院听曲,另有艳伎美娘相陪伴,一群醉了的男人哪里推辞得掉多情美人的怀抱,陷在里头就出不去了,等得次日醒来,匆匆回到国公府,家里冷冷清清,该走的早走得没影儿了。 罗松心里隐隐有些酸涩,毕竟是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儿子,说一点都不在意,也不可能! 自己生的四个儿子,罗真就不说了,这辈子注定欠了他的。罗端是长子,从小无比疼宠,可惜长到七八就看出来,他是个武学废才。罗容资质平平,却被金氏娇养,绣花枕头一个,也不成器。罗方和罗真一样,传承到了祖宗的神力,自己将他当成眼珠子一样爱惜,时时带在身边,几乎是倾尽全部精力,亲自教导他习学罗家武功可就是这个自己认为绝不会悖逆的儿子,最终完全听信他母亲,反将祖父、父亲的训教当成耳边风,害得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几十岁了还要跪在国公爷面前,落了好几顿骂! 唉!既然走了,那就算了吧! 罗松摇了摇头,长吐口气,从二门上径直往叶氏的院子去,与金氏闹翻之后,他只有这个去处了。 早有小丫头脚快跑回来禀报,叶氏挺着隆起的腹部走到门边迎接,见罗松一身衣裳皱巴巴的,还带着酒气和一些奇怪的香气,忙吩咐婢女们立刻倒热水,服侍世子爷沐浴更衣,好了之后就让他躺靠在榻上歇息,叶氏亲手端起刚煮好的醒酒汤,坐在榻沿一口一口喂他吃下。 罗松看着温柔体贴又细致入微的秀丽女子,心里好不感动,油然生出相逢恨晚之意。 “小叶儿啊,你如此贤惠明理,我若能早些遇见你,岂不是好得很?免受那金氏蛊惑,也就不被父亲嫌弃、责难了!”罗松叹着气,握住叶氏的手。 叶氏微微垂眸,温婉笑道:“承爷夸奖,妾身自然心中欢喜,只是,也不好这般说太太吧?她要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我说的大实话,小叶儿你就是比那金氏强十倍百倍!”罗松见叶氏眼中闪过一丝怯意,不由得面露愠色:“你怕她做甚?那不贤不孝无知妇人,不尊父命一意孤行,竟连为夫也不放在眼里,简直太可恶了!如今暂时由着她,贤王这张虎皮虽然好用,抵不住她的嚣张本性,总有一天,我能抓着她的错处!” “可她终究是世子夫人,是我的太太,我身为妾室,原该尊敬着她!” “没有必要!有我在,必不教你在她跟前失了体面!你看现在,你不愿意瞧见她,她就根本进不了你的院子!这个世子夫人名头,她既然不爱惜,那便形同虚设,这府里再不允许她胡作非为!放心吧,你不向她行妾礼,她也不能说什么她以前在贾氏跟前就是无比的跋扈嚣张,不执妾礼的!这事我很清楚,她若敢寻你的不是,我自有治她的章程!” 叶氏感动地看着罗松,双眼脉脉含情:“妾身何其幸运,此生还能得爷这般爱护!妾身唯尽心尽力报答爷,死而后已!” 罗松将她揽入怀中,轻抚她腹部,叹息道:“能娶到你,亦是我之幸!你好好养着,把我们这个宝贝孩儿生下来,不论他是男是女,这回我必定要用心亲自教养!” 叶氏且惊且喜:“爷,你是说” “嗯,我们做为父母,一起抚养教导他,好不好?” “好自然是好的!可我只是个妾室,怕老太爷、老太太不许!”叶氏没高兴完,又黯然了。 罗松安慰道:“不用担心,你为我委身为妾,我又岂能让你难过?再说,父亲也不是不知道,你本就出身高门庭,有才貌有见识,完全可以教导好孩儿。像当年的贾氏,她贤惠温良,才学不凡,自个儿将真儿教养到七八岁你与贾氏有共通之处,你也可以的!” 叶氏偷眼瞧看一下罗松,轻声道:“爷又想念贾jiejie了么?” 罗松抬手抚上额头,叹了口气:“上次去普华寺请净虚法师为她作法祈福,净虚法师对我说:她已往生,不必再念着她,否则会令她在另一个地方不安生。我明白这个道理,可不知怎么的,越不让想,偏偏就是自然而然要想起,唉,这如何是好?” 叶氏安慰道:“爷与贾jiejie是原配夫妻,又是自小儿结识、相恋,夫妻阴阳两隔,岂能说不想就不想的?那人家亲生的父母子女分离了,又当如何?这是人之常情,应该没有多大妨碍的!” 罗松闻言,点了点头,脸上绽开笑容:“说得对,应是没有什么妨碍的,险些又让那老秃驴骗了!” 叶氏嗔怪地斜睨他一眼:“爷又当着妾身和孩儿的面说粗话!” 罗松哈哈大笑:“一高兴就出错儿了,该罚该罚!唔,小叶儿来罚就行了,宝贝儿么,还不懂事,教他乖乖睡觉去吧!” 叶氏见罗松心情转好,又拿些轻快话题与他谈说,一面套出他昨夜在朋友家中赴宴,酒喝了不少,吃进肚子里的食物却没几样,后来大家都醉了,夜已深便留宿那处,今早匆匆跑回来,也没吃上什么早饭小叶氏便吩咐站在门边的婢女去厨房做些清淡吃食端来,罗松一见,果然像头饿狼般爬起来,一气吃下三碗温热香甜的碧梗米粥,这才让叶氏服侍着,满足地睡去。 叶氏等罗松睡安稳了,便轻轻放下薄纱幔,起身扶着小丫头的肩膀,轻悄地走出房间。 房门处只垂着一挂珠帘,并不设门扇或帘幔,走出去,就是叶氏的大卧室,这是因为叶氏怀孕,两人得分开睡。 罗松身为世子爷睡小房间,叶氏一个妾却睡大卧室大床铺,这种事情本是不可能的,但罗松坚持要如此,并严厉约束院子里的婢仆不准乱说话,便没谁敢乱传出去。 叶氏怀孕之后罗松就让人另外将一处大院子收拾出来,说是自己住,实则将叶氏搬了过来,如今叶氏的住处,规制等同于国公府正经太太,甚至郑氏的住处都比不得叶氏的好,而金氏自己有钱,早些年就把清辉院修茸富丽豪华,恨不得要披金嵌珠才好,国公府里是哪个院子都比不上的! 叶氏由婢女扶着走到软榻边坐下,一边温柔地抚摸着腹部,一边打量自己的屋子,唇边浮现出满足的笑意。 她不是当年的金氏,也不奢望着能住进象征正室地位的清辉院,元配贾氏不住清辉院,她同样受人尊敬,同样生下了罗真这样的好儿子,叶氏坚信,自己也能够甚至比贾氏做得还要好! 自己为罗松生的儿女,纵使不及罗真,但肯定比金氏所出的那几个要好十倍百倍! 想到罗松对贾氏的思念,以及他刚才所说净虚法师的话,叶氏垂下眼眸,微叹口气:太太,请您原谅!妾身这也是不得已,等过了这段时间,世子爷彻底嫌弃厌恶了金氏,就还您清静,再也不教他念叨您了! 叶氏并不忌妒贾氏,也从不与金氏争风,早在家中生变,为照顾弟妹而误了婚嫁年龄成为老姑婆,她就想明白了:自己这辈子没有可能拥有最好的,何妨见一步走一步,随遇而安! 她本可以低嫁做正室的,可是莫名其妙的,在最后关头还是选择了一顶青布小轿抬入成国公府,成为世子的妾室! 她没见过罗松,但听过罗家的故事,而且成国公还专程和她谈说了小半天,是关于罗松和他前夫人贾氏的! 成国公对她说:我儿心里是有贾氏的,他因为愧疚不说而已,你与贾氏有几分神似,性情温善更是相近你进府名为妾,老夫可保你日后能得我儿敬重! 就因为成国公几句话,她来了! 家中姐妹送嫁时私下里打趣,咱们叶家女子到底是改变不了的心高宁为豪门妾,不为贫家妻!
她本就出自名门望族,哪里能够习惯小门小户的作派? 妾就妾吧,她可是有保证的成国公亲口所言,三房只有一妻一妾,不会再有别人,万一金氏出点意外,那么,三房归她管,妾上无妻! 叶氏轻笑出声:成国公和世子果然真父子,后来她与罗松相处融洽,情意渐浓,罗松也给了她这样的承诺! 今天罗松不在府中宴客,却跑到外面去喝酒,回到家还情绪低落,问都不问一声即将远赴 罗松安慰道:“不用担心,你为我委身为妾,我又岂能让你难过?再说,父亲也不是不知道,你本就出身高门庭,有才貌有见识,完全可以教导好孩儿。像当年的贾氏,她贤惠温良,才学不凡,自个儿将真儿教养到七八岁你与贾氏有共通之处,你也可以的!” 叶氏偷眼瞧看一下罗松,轻声道:“爷又想念贾jiejie了么?” 罗松抬手抚上额头,叹了口气:“上次去普华寺请净虚法师为她作法祈福,净虚法师对我说:她已往生,不必再念着她,否则会令她在另一个地方不安生。我明白这个道理,可不知怎么的,越不让想,偏偏就是自然而然要想起,唉,这如何是好?” 叶氏安慰道:“爷与贾jiejie是原配夫妻,又是自小儿结识、相恋,夫妻阴阳两隔,岂能说不想就不想的?那人家亲生的父母子女分离了,又当如何?这是人之常情,应该没有多大妨碍的!” 罗松闻言,点了点头,脸上绽开笑容:“说得对,应是没有什么妨碍的,险些又让那老秃驴骗了!” 叶氏嗔怪地斜睨他一眼:“爷又当着妾身和孩儿的面说粗话!” 罗松哈哈大笑:“一高兴就出错儿了,该罚该罚!唔,小叶儿来罚就行了,宝贝儿么,还不懂事,教他乖乖睡觉去吧!” 叶氏见罗松心情转好,又拿些轻快话题与他谈说,一面套出他昨夜在朋友家中赴宴,酒喝了不少,吃进肚子里的食物却没几样,后来大家都醉了,夜已深便留宿那处,今早匆匆跑回来,也没吃上什么早饭小叶氏便吩咐站在门边的婢女去厨房做些清淡吃食端来,罗松一见,果然像头饿狼般爬起来,一气吃下三碗温热香甜的碧梗米粥,这才让叶氏服侍着,满足地睡去。 叶氏等罗松睡安稳了,便轻轻放下薄纱幔,起身扶着小丫头的肩膀,轻悄地走出房间。 房门处只垂着一挂珠帘,并不设门扇或帘幔,走出去,就是叶氏的大卧室,这是因为叶氏怀孕,两人得分开睡。 罗松身为世子爷睡小房间,叶氏一个妾却睡大卧室大床铺,这种事情本是不可能的,但罗松坚持要如此,并严厉约束院子里的婢仆不准乱说话,便没谁敢乱传出去。 叶氏怀孕之后罗松就让人另外将一处大院子收拾出来,说是自己住,实则将叶氏搬了过来,如今叶氏的住处,规制等同于国公府正经太太,甚至郑氏的住处都比不得叶氏的好,而金氏自己有钱,早些年就把清辉院修茸富丽豪华,恨不得要披金嵌珠才好,国公府里是哪个院子都比不上的! 叶氏由婢女扶着走到软榻边坐下,一边温柔地抚摸着腹部,一边打量自己的屋子,唇边浮现出满足的笑意。 她不是当年的金氏,也不奢望着能住进象征正室地位的清辉院,元配贾氏不住清辉院,她同样受人尊敬,同样生下了罗真这样的好儿子,叶氏坚信,自己也能够甚至比贾氏做得还要好! 自己为罗松生的儿女,纵使不及罗真,但肯定比金氏所出的那几个要好十倍百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