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分离百日做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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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四年的腊月,雪比往常更多一些,承乾宫好像隔绝于紫禁城内,我越发不想出门,身子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只是觉得寒冷与慵懒,皇上依旧没来探视,却命声诺好好为我调理身子,吃喝用度也并未亏待,每逢宫中喜庆或者皇上龙颜大悦有赏赐之时,也绝不会少了承乾宫的份,苏培盛偶尔来前来请安探视,带着从各地朝贡而来的凤梨给我。【】 他虽然不言语,我大致明白,皇上示意我“分离”之意,却不知该分离多久,我命苏培盛将我的丝巾装在锦盒之中递了过去,表明我对他的“思念”之情,他便暗中给我写过一封信。 “兰儿数日苦练习字,略有所成,稍有眉目,形态之中已有七分似朕,不得松懈。诗词之作更是大大提升,让朕刮目相看。朕知你之心,愿你亦明朕之心。”另附一张我从前练字的手稿,上面写着:远隔慈帏会面难,分飞湘水雁行单。补天有术将谁倩·缩地无方使我叹。拼却疏慵愁里度,那禁消瘦镜中看?帘前钩样昏黄月,料得深闺也倚栏。 拿着皇上的笔迹与之相对比,才发觉清颜的字体与皇上简直同出一撤,不仅仅是形似更为神似,这是清颜临帖时所写,当时并未多想,如今细细读来,尽是相思与孤独之情,却不知让她思念的是何人,让她孤单的又是何人?皇上却歪打误撞的将这份心意当成了是我的?我已分不清,我对他是否还有思念?我从前所想都是“他如何如何?”如今想的却是“他将我如何如何?”情意即便还在,比起从前总归是淡了,淡得几个月没见面也并无度日如年之感,反倒觉得飞逝而过了。 听闻,我被关押天牢的第二日,皇上便下令将我所有的东西都搬入承乾宫,也许是这一举动让菀妃明白我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而不得不在皇子公主打三之礼上恳请皇上大赦天下,明着为自己的孩儿讨个天大的恩典,实质却是为了迎合皇上的心意救我一命,如此一来,皇上顺了众妃嫔与前朝众人的心意将我绳之以法,成就了大义灭亲的千古圣君,又顺成菀妃的请旨大赦天下,乃仁义之主,天下臣民无人不歌颂其英明,皇上只怕早就想好如何利用菀妃来完成这项伟大而神圣的使命,可是菀妃也不傻,她不甘心就此绕过我,故此她提议将我易姓,以示侮辱。 腊月二十二日,日沉西下十分,苏培盛带人而来在承乾宫内挂满了大红灯笼,说是眼下就是年底了,宫中要装饰一番,宫灯本来就美,一盏连着一盏的红红火火,首尾相应,灯影涣涣如梦,左右交错,映射着宫殿熠熠生辉,萧条无一物的冬季里,枝干露骨,百花杀尽,唯独几只红梅耸立,暗香沉浮,殿内燃着的熏香淡淡的百合清香配上这梅花的冷香,交织在风霜之中,被炭火的暖气一烤,变得如同天宫的飞云绯舞似的,弥漫在殿内,越发地让我懒散,颂芝说:“主子您向来怕冷没得说的,只是今年越发的怕了,整日懒懒梳妆啊。” “经历了去年的那个寒冬,谁还敢想着被那风霜所染,我若是天,便灭了这风霜雪月,惹得人好不痛快?”颂芝拿着火筷子拨了拨炭火,火星旺旺的,炭火爆出来的火星沫子差点灼烧到她的手臂,我道:“这些粗活,你不要再做了,你陪我一块躺着,你与我是一样的,我的便是你的。” “做惯了,jiejie不让我做了,反倒觉得闲得慌了,从前您是最赖不住闷的,如今能够如此凝神安静,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不如请齐妃过来聊聊天?再或者请声诺来诊脉,我们也好好说说话。” “是了,日子飞似的,转眼一年就过去了,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好像昨天还在天牢里关着呢?”我动了动身子,难以形容的舒适,只感觉身子轻得要飘起来的似的,从前舍不得翊坤宫,如今才知道承乾宫才是一等一的好宫殿,整日让我快活得神仙似的。 “日子越来越冷,您也越来越贪睡了,幸亏声诺说您身子无大碍,不然我都怀疑您是不是得重病了呢?”颂芝替我掖了掖被子,温暖的气息好像从脚底传到了天灵盖,全身上下都暖透了,我挥了挥手,示意她也去休息吧,转眼天就黑了。 “皇上驾到……”正当她起身之时,便传来苏培盛的传告声,皇上来了?我好像都不奢求他的到来了,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百合跑进来禀告道:“娘娘,皇上的銮驾就快到宫门口,您快起身迎接罢!” 我急忙地起身穿衣装扮却也知道来不及了,干脆不去了,命颂芝等人迎驾去,远远在屋内听着颂芝道:“请皇上恕罪,福嫔娘娘今儿身子沉重,眼下已准备安寝了,不能外出迎接,在内屋等待皇上呢?” “臣妾恭迎圣驾。”我只穿了一件青莲底子点白玉兰花纹的轻纱衬衣,他伸手将我扶起,只见他一身明黄盘龙织锦长袍,腰间束着金黄坎翠玉的腰带,数日不见,神态更好了似的,不见愁容悲戚,反倒春风得意。 “你脸色倒是不错,可见身子是好全了,孟声诺整日来禀告安好安好,却不见你来养心殿请安,总是疑心着你是不是病得连床也下不了了,让朕整日里挂心,如今见了,总算是心安了。” “臣妾非昭不敢私自前去,何况有了皇上的话与信,臣妾心中安定得很,知道如那美玉般在这儿静静地等待着便好了。”我款款奉茶他坐到暖榻之上,上下大量我说:“我只知轻盈的细腰不盈一握,如今看来,兰儿的身姿更甚窈窕曼娆,你这白玉兰的轻纱好美啊!” “皇上,得了新欢么?竟然拿着臣妾打趣,是嫌弃臣妾人老珠黄了么?”我与之相对而做,颂芝张罗着端好好多点心,苏培盛却命人在外备下了酒菜,莫非换上还未用膳么? “咦,兰儿的容颜,朕越看越年轻啊,您倒是告诉朕,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怎么看都是你刚刚入府的摸样,你是神女么?岁月带不住你的容颜是对朕的眷顾还是对你的恩赐呢?”他轻轻抬起我的下颚略带调侃的说道。 “皇上,你再打趣臣妾,臣妾就不理您了……”百日不见好像昨儿才分别似的,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将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我们两人,他才款款道:“兰儿,你快快到朕的怀里来,朕想念你,想得快要发疯了。” “朕忘了什么时候也冷落了你这么久,可是这次不一样,这一百日朕是数着日子过的,一天一天的怎么那么的漫长,批了一千份折子手都软了,眼睛都发涨了,天怎么还没黑,黑了又怎么还没有亮,好像睡了很久,可是睁眼一看,外头还是黑茫茫的,你晓不晓得,这一百日里,朕多少次经过承乾宫而不得不绕道而行的滋味?” 他将我紧紧的抱在怀中,我这才意识到他是在对我说话,他向来不爱说这些甜言美语的,他身上微微淡淡的龙涎香让我如痴如醉,好似整个身子都软和如水的摊在他的怀抱里。 “朕终于明白为何玛父会那么的钟情于孝献皇后了,若说是容颜,无论多美的容颜,总有一日都会逝去的,若是才学,再才高八斗也不过是女子而已,眼界不可能与九五之尊的玛父相提并论,即便再相爱的眷属,在平淡如水的日子里,情意也慢慢的淡忘的,何况在三宫六院这佳丽如云,美人如群的紫禁城里,哪一个男子也不会独宠一个女子的。” “是人骨子里的叛逆促使着他去爱,是那种不服天意的行为让他不停地挑战,历代绝世尘寰的女子都背负着骂名,如妲己、如妹喜、如褒姒,如西施、如杨贵妃,可是她们都受尽了帝王的宠爱,朕是九五之尊,朕是天下之主,为何朕要爱一个女子却被众人说阻扰,朕要待一个人好,却要背负骂名,朕不服,她们越是拦着朕来找你,朕就越是想你,她们越是想要置你与死地,朕越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保全你的性命,没有任何人能逆朕的意思,没有任何人挡得住朕要宠你要爱你。” 他说得那么的真切,我只是静静地听着,向来这是如此,顺治帝并非因为专宠董鄂妃而受到当时皇后的嫉恨,而是皇后与皇太后百般阻扰他娶董鄂妃而让他奋不顾身不惜背负夺弟妻的骂名将董鄂妃娶进紫禁城的。 “臣妾谢皇上不杀之恩。”不知为何说出此话之时却已经泪流满面了,靠在他的怀中哭泣起来,想着他对我如此爱念还要感谢皇太后、皇后、众妃嫔对我的仇恨了。 “朕嬴了,朕知道菀妃聪明绝顶,知道她有这种能力,她会想着这种法子替朕报住你的性命,平息后宫对你的怨恨,她做到了,可是朕也输了,朕输给了你,从前你在朕的眼中是一滩清澈见地的水,我只需要撇你一眼就能看清楚你,可是现在你变了,变得朕也看不明白了,朕以为你会害怕的时候,你不怕了,朕以为你不怕的时候,你又怕了,朕当你会胡闹的时候,你没有闹,朕有些不清楚了,那日你那双携带着各种感□□彩的眼睛,朕迷惑了,朕当你会开口求朕,跪地求饶,会大吵大闹,会哭,可是你没有,你就那样静静地走了,朕以为你不怕呢?可是苏培盛说你险些在天牢自缢,朕慌了。” “菀妃将你改姓,那是她在羞辱你,朕当你会接受不了,可惜你就是接受了,还在天牢里认了一位身份低微的阿玛?那日皇后为你准备的吉服与首饰都是寻常之物,你那么高傲眼睛怎么会看得上?皇太后让你从暗筱门入宫,你那么的目下无尘,可惜就是能在冷宫外静静地等到天黑,朕这么久没有来看你,你就这么安静地呆着,都大大出乎朕的意料,你只是拿着一条丝巾送给了朕无以比拟的情义,朕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你。” “皇上……” “兰儿,她们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白朕的心意,难道说,这人生就不准犯错么?为何就不能包容一点?难道皇上就不是人么?难道皇上是神么?”他拉扯着我的手,紧紧地握着,他内心已经因为处置廉亲王等人的事情而感觉到内疚与错了,可是他不敢去承认,因为承认了就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不会有人原谅与谅解的,这一刻我有着一丝丝的同情与怜悯,我的身后好歹还有他可以依靠,可是他的身后什么都没有,他必须独自耸立着被数之不尽的人依靠着,他的肩上担负着整个天下,肩负着国泰民安的使命,故此再多的委屈都只能自己扛着,没有人可以为他分享,更没有人可以为他分担,因为不会有人真正的理解他内心所想。
“皇上,臣妾历经了这么多事儿,早就把这些看淡了,有人打老拙,老拙先倒下,有人骂老拙,老拙嘻嘻笑,涎吐在我脸上,任他自干了,我亦省力气,他亦免烦恼。臣妾心中早就不在意那些权势、富贵了,臣妾只在意皇上,只要皇上心中有臣妾,臣妾可以忍受一切。”我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真情还是假意了,只是顺势而下。 “兰儿,走,朕要送你一份大礼。”熏香的烟雾袅袅腾升,他拉着我的手掀开内阁的黄金轻纱帘子朝外走去,苏培盛摆上了一桌好酒好菜,却在我们谈话之时挂上了大红锦球,布置得如同新房一般,看着一屋子的喜庆,我已经有些迷醉了,“今儿的月色虽不是圆月,却极其的美的,白日也好,黑夜也罢,天在,地在,朕在,你在,今夜就够了。” “皇上……”不等我言语便感觉眼前一黑,一块纹着凤凰起舞的红盖头便落在我的头上,十余年前,曾经我就这样带着红盖头走进了他的生命,可惜那一次我自己把盖头揭开了。” “朕想要与你拜拜天地……”他仅仅地握着我的手,指引着我跪地,朝天地叩拜,“你是朕在紫禁城的福嫔,是朕在承乾宫的宠妃,可是朕要告诉你,你是朕心中的妻。” 一叩首,夫妻恩爱,锦瑟和谐;二叩首,夫妻情长,携手白头,三叩首,夫妻相守,夫唱妇随。 曾几何时,我们也各自穿着新郎新娘的朝服而举行成婚之礼,可惜那不过是纳妾而已,是我朝他与皇后敬茶罢了,这一刻他陪着我一起下跪拜天地,他是皇上啊,是天下之主,是大清的国君,他说他在心视我为妻?让我怎么不感动? 没有大肆cao办,没有鼓瑟笙箫,没有亲朋好友的恭贺,没有宫女太监来讨赏,可是在我心中却是那么的隆重?他指引着我走进了内阁,床上铺满了花生、莲子、桂圆、百合等寓意吉祥的物品。 “朕要亲手替你揭开红盖头……”他轻轻地挑起红盖头,他如同多年前一样,那么的英俊伟岸,风度翩翩,温柔和煦。 “皇上,臣妾惶恐……”泪流满面的我觉得这一切太过隆重了,这一刻感觉自己配不上他这一国之君,不配与他相伴,不配做他的妻子,我太坏了,我做了太多的错事了,即便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他的恩宠,可是他害他为了菀妃的孩子而伤心不已,我让他为了淳嫔的死而难过,我还让他与惠嫔结下解不开的结,更让他在前朝与后宫之中为难。 “朕犯了好些错,你也犯了好些错,可是除了朕没有人包容你,除了你也没人宽恕朕,朕与你是一样的,让那些错都去见鬼吧,朕,只要你、我都好好的,上天只会让对的人好好的,对不对?” 十几年的相濡以沫,数百次的同床共枕,按理说我们早就已经融合到了一起,但是今夜所有的一切都是不一样的,轻纱曼帘悄然的晃动,床底之欢,水rujiao融,rou搏相见,充满着太多惊喜与冒险,我如同还未□□的花朵等待着他的探索,每一次触摸、爱抚、亲吻都匝匝密密,让我知道自己并非在做梦,而是真真实实的。 “朕入主紫禁城之时,就对自己说过,承乾宫要留给最爱的女人。”参透着甜蜜的汗水划过了脸庞,我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微妙如天然璞玉巧遇珍珠般清脆的心跳声。 “从前,我不是么?菀妃不是么?” “华妃是朕最宠爱的女人,菀妃是朕最疼爱的女人。” “那……”我试探地问着,却最终忍住没有问出口,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楚,我不能轻易的将他抖露出来,我已经不忍他伤心了,甚至在内心某处已经放弃为哥哥报仇的心意,如实皇后不在了,他会伤心的,若是菀妃不在了,他会疼心的,我已经舍不得了。 “他是我心中的神女,并非一个‘爱’字可以言喻,一个‘情’字可以纾解……”神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他如此的牵肠挂肚?已经这些年了,他从未有一天可以忘记?她高傲神话得我无法嫉妒,只能羡慕与向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