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望月 光暗变化
“有分岔路。”凌封羽道。就在两人抵达远处的白色建筑之时，脚下的路忽然分成了两条。毫无疑问的是，往右边的那一条是通向白色建筑，而左边的路，则不知前往哪里。 柳夕荑看着凌封羽，凌封羽道：“我们还是先往右走吧。反正那栋建筑就在眼前了，左边的路还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既是如此，两人拐进了右边的路。不多时，路已到了尽头，不过他们又开始发愁了。就在他们面前，忽然出现了一条裂谷，裂谷大约有百米宽，裂谷的另一面就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如果只是裂谷的话，倒也没什么，以凌封羽的飞行能力，轻而易举就能跃过去。但正当凌封羽展开白色羽翼，准备飞到对岸的时候，忽然有几根利箭破空而来。利箭来势迅猛，声未起，箭已来到面前，以凌封羽的速度，竟然也差点躲不过去。 凌封羽按着左臂上的伤，从半空落回地面。他望着对岸古怪的白色建筑，沉声道：“果然没有这么简单。那些箭是从对面Ｓ出来的，不是惹了弓箭手，就是触发了机关。” “羽，你没事吧！”亲眼看见凌封羽被Ｓ伤，柳夕荑心疼的不得了。 “放心，只是小伤而已。”凌封羽答道：“我们第一次在这里受到攻击，没想到就挂了彩。幸好月族的先辈还给我留了条活路，要是箭上抹了剧毒，此刻我就完了。” 柳夕荑嗔怪道：“别乱说话！” “哈哈！”凌封羽朗笑道：“遇到点麻烦也好。越安静，潜伏的危险反而越可怕。” 凌封羽望着对面的建筑，道：“我们想要到对面去，会遇到的麻烦绝对不止箭矢那么简单，方才只不过是对方的试探罢了。” 与此同时，凌封羽心中暗道：“刚才的箭矢疾如雷霆，虽说我是在措不及防下受的伤，但就算有所警惕，一旦万箭齐发，我也绝对逃不掉，更何况我还要带着夕夕一起过去。怎么办呢？” “羽，对面好像有座吊桥！”这时，柳夕荑在旁说道。 闻言，凌封羽纵目望去，果真看见一座被收起的吊桥。不过吊桥在对面，可望而不可及，他们也无法让吊桥放下来。 “对面的建筑不像是宫殿，倒像是一座小城。”凌封羽缓缓道。“面积这么小的城池，恐怕也容纳不下多少居民。” “也许只是给城主住的吧。”柳夕荑猜测道。 “城主？”闻言，凌封羽一拍手，道：“对啊！如此说来，城内或许会存在某位重要的人物，比如说，几千年前的那位月族先祖。” 说到这，凌封羽望着对面的小城，坚定地道：“我无论如何都要冲过去！” “等等。”见凌封羽就要行动，柳夕荑忙拉住他，道：“既然有吊桥的存在，那么定会有开启的方法。这只是一场考验，月族的那位先辈绝不会给我们一条死路的。” 紧接着，柳夕荑又道：“还记得我们还有一条路没走过吗？或许那里能够找到放下吊桥的方法。” 凌封羽点了点头，认同柳夕荑的看法：“有道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过去。” 于是两人原路返回，直到分岔路口。这一次，他们选择了另一条路。 两人正在行走间，柳夕荑仰头看了一眼，随即对凌封羽道：“羽，月亮完全恢复原样了。” “是啊！真是一轮奇怪的月亮。”凌封羽接着问道：“夕，我们进来也有好一段时间了，你觉得这里最值得人怀疑的是什么？” 听此言，柳夕荑不假思索地答道：“天上的月亮和宫殿里的铠甲卫士。其实自从我们进来以后，也没有遇到一件稍微正常的事情，不是荒无人烟的死城，就是造型奇特的宫殿。” “说的也是。”凌封羽笑了笑，随即他的面色转为严肃，道：“那些铠甲还好说，我最担心的倒是头顶的明月。” 凌封羽继续道：“影、灵、兽三族的考验我们都通过了，还需完成的，只剩下月族的考验。月族既有‘月’之名，考验定然也与‘月’有关。所以我一直在想，这轮皓月在考验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柳夕荑安静地听着凌封羽的讲述。凌封羽突然奇想，说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听罢，柳夕荑道：“如果我们此去一无所获的话，倒不妨试试。” “好。”凌封羽点了点头。有柳夕荑的赞同，他的信心大增。 两人边聊边走，不多时就抵达了终点。原来这条路的尽头是一座亭子，看似普普通通，不知有何玄妙之处？ 凌封羽和柳夕荑登上亭子，才发现从此处可以望见山下的风景。亭子就建在山坡的边缘，再过一点就是山崖。这时，他们发现了一个奇异的景象，城里家家户户门口都多了一个红灯笼。 “城里不是没人吗，怎么突然多了上千个灯笼？”凌封羽疑惑地道。 “羽，灯笼上有个‘月’字。”柳夕荑道。果然如此，每一个灯笼上都写着一个大大的“月”字。如果他们能够下去的话，就会发现，这些“月”字不仅大小相等，连笔迹都一样。 凌封羽倒是想起了另一个问题：“这条路引我们过来，就是为了让我们看灯笼吗？” 亭子内空无一物，连坐的地方也没有，似乎没有破解难题的线索。凌封羽翻来覆去地找了一阵，却是两手空空、一筹莫展。 就在这时，柳夕荑突然说道：“羽，月亮散发的光芒又开始变得强盛了。” 凌封羽赶忙抬头望去：“一时亮，一时暗，究竟在搞什么鬼？” “会不会和时间有关？”柳夕荑道。 “时间？此话何意？”凌封羽问道。 柳夕荑解释道：“从我们进来时开始算起，明月变得最亮大概需要半个时辰，而从最亮变回原样，同样需要半个时辰。因此我在想，月亮的光暗变化，会不会和时间有关。” “听夕夕这么一说，好像真的如此。”凌封羽若有所思。 “接下来，我们是回小城对岸，还是留在这里继续寻找线索。”柳夕荑问道。 凌封羽想了想，答道：“还是再找找吧。我觉得修一条路在这里，不可能只是让我们看看灯笼。” 排列整齐的白色柱子，它们犹如训练有素的卫士，屹立在走廊的两旁。凌封羽看着这些白柱子，心中一动，道：“我们一路所见，柱子的颜色都是白的，只有这座亭子的柱子是黑色的。” 此时此刻，凌封羽正靠着一根用来支撑凉亭的黑柱子。他淡淡地道：“任何与众不同的东西，都有可疑。” “羽是想打开来看看吗？”柳夕荑问道。 “正有此意。”凌封羽直言道。 “但要是贸然把亭子破坏掉，不知会出现什么样后果？”柳夕荑有些担心。 凌封羽道：“还记得之前在宫殿五层的那扇窗户吗？只要幕后之人不想让我们毁掉，我们就无法得逞。若是真的毁掉了，只能说明，亭子里真的藏着什么秘密。” 听罢，柳夕荑也就没再阻止。于是凌封羽开始大展拳脚，他拔出腰间的佩剑，对准一根黑色柱子，挥出一道“月岚”。 这本是试探性的攻击，凌封羽就想看看黑色柱子究竟有多硬。出乎预料的是，看似结实的黑色柱子在“月岚”的冲击下，轰然粉碎，就连亭子的顶部也因失去平衡而坠落下来。 “真有问题。”根据自己刚才的那套理论，凌封羽对这座亭子更加怀疑。 但凌封羽在废墟里翻找了几遍，却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过了一阵，他只好无奈地退回到柳夕荑身边：“莫非要我把其他的柱子都打烂才行？” 说完，凌封羽发觉柳夕荑毫无反应，不由扭头看去，只见柳夕荑正昂首望月，观察天象。这时，柳夕荑忽然说道：“月亮差不多快到最亮的时候了。” “的确。”凌封羽颔首道。 “对了，你这边有什么发现吗？”柳夕荑这才反应过来，问道。 凌封羽摇头道：“什么都没找到。我在想，要不要把剩下的黑柱子都打碎，看看里面有什么？” “夕夕，你继续观察月亮，亭子的事情就交给我。”凌封羽现在可是干劲十足。他随手挥出几道“月岚”，把亭子剩下的几根黑柱子砸的稀巴烂。 与此同时，柳夕荑还在观察着天象，她口中喃喃道：“奇怪！怎么好像没有刚才亮了。” 毁掉了所有的黑柱子后，凌封羽在乱石堆里找了一阵，但除了一堆烂石头，他一无所获。无奈之下，他站在废墟中，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方才搜寻时的所见所获。 “莫非我漏了什么？”凌封羽心道。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恰巧落在还完好的亭子顶部上，忽然想道：“对了，我还忘了它。” 凌封羽不想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他走到亭子顶部旁，用一道“月岚”彻底把它击碎。轰鸣声中，一块漆黑如墨的石头飞了出来，也许是碎石头，也有可能是别的东西。 幸好凌封羽的目光捕捉到黑色石头的存在，否则就要让它从眼皮底下逃跑了。凌封羽伸手把黑色石头拿在手中，他这才发现，手里的石头与其他石头的不同之处。 “原来是一颗宝石，怪不得我总觉得它和其他的碎石头很不一样。”凌封羽认真打量着手里的黑色宝石，同时想起一事，自言自语：“在宫殿一层的时候，我也捡到一颗十分相似的宝石。莫非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会不会还有其他的黑色宝石？”凌封羽苦苦思索着。他走到柳夕荑身旁，正打算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却看见柳夕荑双眉微蹙，一副苦思不得的样子。 凌封羽问道：“夕，你在想什么？” 柳夕荑回过神来，柳眉未有半点舒缓：“月亮又开始黯淡了。” 凌封羽还没听懂柳夕荑的意思，他只是点头道：“原来半个时辰又过去了。” “我一直在观察月亮，这次明月光芒最亮的时候，反而不及上一次。”柳夕荑肃然道：“可依旧是半个时辰变换一次，时间没变，但亮度变了。” “月光微弱了？”凌封羽疑道。 “不。”柳夕荑断然道：“我本来也以为是月亮的光芒微弱了，但后来仔细观察后才发现，不是月亮暗了，而是旁边的星辰也变亮了。” 闻言，凌封羽大惊，讶然道：“星辰也变亮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柳夕荑接着道：“我推测，每过一个时辰，月亮就会完成一次光暗循环。而每一次循环过后，星辰也会随之而变亮几分。当明月和星辰亮如红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天变！”这两个字忽然从凌封羽的口中冒出。 凌封羽道：“我们还是赶在事情发生前，抵达对面的小城吧。” “嗯。”柳夕荑点了点头。随即两人火速往回赶，但当两人来到分岔路口时，忽然一道光芒从天而降，直击向他们。 情况紧急，凌封羽一把抱住凌封羽，同时纵身跃到旁边的草地上。从天而降的光芒击中一根白色柱子，这根白色柱子立即断成了两截，砸在了走廊上。 凌封羽骇然，他抬头朝天空望去，却并没有看到那位偷袭者。他沉声喝道：“来者何人？藏头露尾，可敢出来见面？” 过了许久，也没有人回应他。凌封羽不由怒道：“偷偷摸摸的家伙，一点胆量也没有！” “夕，有吓到你吗？”凌封羽关切地道。刚才事出突然，对手骤然出现，他担心柳夕荑受到了惊吓。 柳夕荑轻轻摇了摇头，她的注意力始终落在高悬天空的皓月和繁星上。 “虽然他不知道偷袭者是谁，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凌封羽道：“这下麻烦了，真是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