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冥王大人来找碴在线阅读 - 第八章 遭遇师母

第八章 遭遇师母

    昨晚撑的有些多,睡觉睡的有些沉。按常理我该是呼呼睡到第二天大晌午,可偏偏我那不正常的师父喜欢闹腾。

    不知道有没有睡到一个时辰,刚开始做梦就要被逼着爬起来。

    一双睫毛黏的紧紧的,任我“挣扎”良久也打不开它,我也不强它所难,索性就这样半醒半眠。小腿肚被踢了一脚又一脚,我委屈腾腾沙哑着嗓子憋出一句:“别踢了,师父,我的眼睛睁不开。”

    “师父?你是阿水他徒弟?真是没规矩,你师父都没睡,你倒是先睡着了。鼾声如雷,也难怪阿水睡不下。”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在夜里,我浑身被这尖锐激的一阵发抖,她的那声阿水更是让我头皮发麻,五脏俱颤,当然,最关键是那句鼾声如雷让我久不愿睁开的小眼睛霍的睁开。

    清冷月光,笼着屋里一层薄凉夜色。宛如异界妖冶的修罗,惊心动魄的美丽在寂静的深夜,如火在深水里燃烧,搅了一池平淡,嚣张的喧闹起来。

    只第一眼,这红衣女子让我想起师父那不知是否血亲的弟弟。

    一样的红衣,如鬼魅一般婀娜身姿,还有墨色长发曳地,只是眉间少了那多火红桃花,某些地方也少少丰腴些。至于五官,一样的精致,浓妆艳抹还多了份野性之美,第二眼细细看来,这毕竟是个女人,应该不是厘水他弟。

    见我蓦的睁眼却不说话,那红衣女子抬起红云衫掩着下巴,唇红齿白,笑的又是娇气百出,“你只是做什么,是师母太过好看了么?小丫头倒挺讨喜。”

    我略脑补一番,先不管她娇媚笑意对眼部的视觉毒害,听她说话的语气确实同厘水一般,我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不过是多看了她几眼,我一向对自恋的人甚有好感,且她最后那句小丫头挺讨喜又戳中我心窝,之前什么鼾声如雷也就不太在意,当下对她的印象好了又好,越发相信眼前这异常美丽的女子就该是我的师母了。

    瞬间狗腿起来,我起身跳下床,此时已经完全清醒,对着她一咧嘴,一拱手,道:“师母远道而来,失敬失敬。”

    “你知道我从哪里来的?你听说过我?”那红衣女子的眸子突然亮起来,仿佛吸纳了月光,璀璨晶莹。

    我本来确实是想拍拍马屁的,可我还没拍她却已经这般雀跃了,还丢个我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一时打乱了我拍马屁的节奏。她这样问我,肯定是想我说听说过她吧?虽然我从未听说,我端着一贯违背事实的态度笑答:“嗯,早就听说师母您美丽大方神秘柔情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女人。”

    我这不长不短的小半生,夸过的人有无数,这种当着面说瞎话的夸法也是常有的,自不在话下。

    她果然显得更加雀跃,甩着两手袖子微微跳着,恨不得要一把扑过来抱着我就着床单滚一滚。

    不过师母的自制力还是比较好的,雀跃完了又问了个问题:“这些,都是你师父讲与你的吧。”

    看她美目含羞,笑意浅浅不敢加深,儿女情长都浮在脸上,我顿悟——原来,重点在此。

    我听出来她这问题多半是自言自语,情不自禁说出心里的欢愉之处,并非真要我回答什么,我也就不多说由着她高兴去。

    瞟一眼窗外,天竟真的没亮,这大晚上的,师母不去sao扰师父却来sao扰我,让我很不好想。立在她跟前又抬头瞟了她一眼,师母比我高,一抬眼能见着她瘦削光滑的下巴。她正沉醉在一个人的幸福之中,轻咬唇暗暗笑个不停。

    所谓夜凉如水,三四月的夜更是如冰霜一般。

    我衣衫单薄,她也衣衫单薄,我冷的双颌微颤,估计她也好不到哪去,顾及她的身体健康,我十分好心道:“师母啊,你看这天挺冷哈,你这是要找师父吗?我觉得你加件衣裳再出去比较好。”

    她上上下下将我瞧了个遍,接着又是媚笑连连:“你快穿起来吧,完了跟我一块儿出去找他。我听见他的琴音了。”她的眼里盈满崇拜,朝我笑了笑就往外走,“我在外面等你啊。”

    哦,好吧。不过,我去合适吗。

    还有啊,为嘛我没听到琴音,师母,您难道是顺风耳。

    唉,磨磨蹭蹭穿好衣服跟着这个娇媚的师母大人循着她说的什么琴音四处跑。更深露重,一点不假,晃荡半天总算闻着点声儿,可我掩在身上的厚棉衫都蒙了湿气。

    最怕晚上的寂桃园,要是那个不知名的弟弟又窜出来,也不知师母能不能保护好我。

    琴音越来越清晰,师母的步子终于缓下来,走在我跟前慢慢踱着,像是陷入了琴音里。

    我在音乐这方面没什么造诣,倒是对弹琴的人很有些不放心——这弹琴的真是我师父么?据我所知他不是这么有雅兴的人呐,虽说我认识他确也不久,我就怕是那个弟弟,那个弟弟明显对师父喜欢的紧,跟师母的关系肯定不好,要是一个动怒然后迁怒,我会很危险的。

    思前想后,趁着琴音为止,我决定坦白,师母有必要知道些什么。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师母果然驻足回望我,我接着道:“师母,你很爱师父吧?”

    “废话。”她娇嗔一笑。

    “那师父肯定也很爱你啰!”我接着道。

    “那是自然。看你这孩子,年纪小小的,怎么尽问这些露骨的话!”她跺脚。

    “嘿嘿,那你也知道师父有个亲戚在追求他,而且相当疯狂?”我接着诱导,这种有关小三的话题必须一步一步解说,不能性急,不然对方很可能情绪失控,导致行为失控,最后导致我小命堪忧。

    果然,女人都是敏感派。

    师母听我说到这里她那弯弯柳叶眉俨然已经拧成了两根细麻绳,我觉得该给她些时间缓缓在接着说下去,看样子她好像是初次知道这件事。

    我们想看无言良久,她先开口:“你想说什么?”

    我以为我想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了,再明显些也无妨:“就是师母你理解的意思,师父遭遇了疯狂的小三。”说这话的时候,我尽量让自己表情显得悲戚。

    不料,一把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冷剑,架到我的脖子上。

    好歹我是混过的人,况且我也没说错话,为了凸显自己的骨气,我显得分外淡定。我想她这是受刺激的表现,不宜反抗。(实际上我也不敢反抗好吗,刀剑无眼......)

    “你是谁?快说,你是谁!”师母性情大变,冷冰冰的面上一丝笑意也无。红唇轻启,一个荒唐的摸不着头脑的问题砸了过来。

    这真让人难以消化。

    “师母,我是,厘水的新收的徒弟,我叫许一一,一只未成年兔子,原是青丘子民。”我一五一十自报家门,脖子上的长剑抵着肌肤一阵寒栗。

    “那你怎么胡编乱造!厘水根本就没什么亲戚,他是独生子!”

    我有些头疼,但依然耐心道:“可以是表亲啊,远方弟弟之类的啊。”

    “你说什么?弟弟?男人?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这话把我置于何位!”

    天哪!剑步步紧逼,脖子生出的寒意有些疼,大概是见血了。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原意是什么来着,我不过是为了避免弹琴的是那号不正常的弟弟,避免师母和我受到伤害,顺便我把师父身边有小三出没一事好心供出来,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欲哭无泪之时,随着一声“叮”的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脖子上的寒意减缓。

    师父,您来的真及时,否则,我就不明不白的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