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五 小妹
一一五小妹 火葬仪式将要结束时,赤火国大军来攻。【】突厥全军上下大为震怒,原来突厥的礼仪之中,葬礼最为庄严神圣,逝者将从此升入天堂,追随真神身边。扰乱葬礼,无疑于断了升天之路。 哈桑不待星子下令,已出列要求领军迎敌。星子点头答允,哈桑跨马横刀,慷慨上阵。星子见他昨日刚挨了二十军棍,却仍是生龙活虎,也不禁钦佩他的强悍勇猛。突厥将士义愤填膺同仇敌忾,星子虽未出战,仍是杀得赤火军败退回营,多有死伤被俘。战后,星子送了摩德起驾回宫,待哈桑回营交令后,星子欲唤了尼娜来劝慰安抚,却听说伊兰将她传去了。 星子猜伊兰定是要和尼娜算她前夜擅离之罪,暗叫声不妙,这罪名认真说来可不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烦心事真是一桩接着一桩。星子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伊兰的营帐,果然听见帐内传来斥责之声。 星子不待通报,径直掀开帐门进去,帐内铺满了银白色雪貂毛织成的地毯,雍华富丽,踏上去柔软轻盈,如在云端。一袭黑衣的尼娜正跪在正中,低头饮泣,默默无言。伊兰则站在上首,冷冷地斜睨着尼娜,众侍女环绕左右,气氛沉闷而肃杀。 伊兰见星子进来了,屈膝行了一礼:“奴婢拜见尊者。军情紧急,尊者若有事吩咐,传奴婢过去侍候便是,屈尊驾临,奴婢不胜惶恐。” 伊兰语气不咸不淡,星子听出她言中的不欢迎,也不打算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道:“我是来给尼娜求个情的,她不告离营,擅自独行虽是不该,但念她思兄心切,而云达将军又已殉国,只剩下她一人孤苦伶仃,还望圣女饶了她这回。”尼娜虽已被摩德收为义女,封为公主,但摩德本人也不敢丝毫违逆圣女,何况小小的尼娜因此星子并不提她的公主身份。 伊兰闻言,应道:“是,奴婢遵命。”随即沉声下令:“擅离军营,本是死罪,既然尊者有令,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拖下去,重责五十军棍” “啊”星子不禁低呼了一声,五十军棍打在娇滴滴的尼娜身上,还不得把她打成了rou酱么昨天哈桑借酒生事,自己也不过罚了他二十军棍,伊兰一张口便是五十军棍星子打了个哆嗦。虽知自己三番五次为尼娜求情,无疑是驳了伊兰的面子,干预她正当的权力,仍忍不住道:“这五十棍也太重了吧” 伊兰眨了眨一双翦水明眸,似流露出一丝不解:“那么依尊者的,该如何处罚” “呃”她这倒把星子问住了,若要径行赦免尼娜,她轻率之举既误了正事,又让合营上下不宁,一味包庇纵容她,军纪何在,军威何存我如何治军但要是打坏了她,又怎么舍得怎么向云达的在天之灵交代星子沉吟片刻,试探着道:“她哥哥云达将军临终前托付我照顾她,云达将军刚刚下葬,她还尚在丧中” 伊兰听星子说起此事,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表情,旋即道:“既然如此,她是尊者的人,便交给尊者处置好了,以后奴婢也不敢再过问。” 星子本不是这意思,但眼下也没多的话好说,便顺水推舟地道:“那就多谢圣女了。”顿了顿,听伊兰的语气中似有三分疲惫,又道:“如今安拉城之围既解,圣女可重回天方殿中,不必再随军奔波了。” 伊兰摇头道:“奴婢感激尊者关怀。但国难当头,奴婢正当追随尊者身边,或可尽绵薄之力。” 星子知道伊兰的脾气,若心意已定,绝难更改,便不再劝,只嘱咐她早些歇息,唤尼娜起来,“跟我走。” 尼娜自知犯了大错,一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做声。见星子与伊兰争论,一心为自己求情,更是惭愧无地。听星子唤她起来,忙向伊兰叩首谢恩:“奴婢谢圣女不杀之恩。”伊兰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尼娜欲要向星子叩首,星子摆摆手,转身先出去了,尼娜忙起身低着头跟上。 回到星子帐中,星子仍是令旁人出去,只留下尼娜。尼娜识趣地乖乖地跪下,等候星子发落。星子看着跪在面前的尼娜,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觉头疼难耐。尼娜虽然聪明伶俐,天真可爱,却往往一意孤行不计后果,这也不是头一回了。 天堂堡初见尼娜,她便欲冒险行刺父皇,幸好被我看出端倪,将她救下;前些天离京之时,也因大闹殿堂而被伊兰处罚;这次更擅自离营,虽说她提前赶来恰好见了云达最后一面,算是对云达最大的安慰,但她此举也可能误了天方殿医官赶到,以抢救云达。我若全然不罚她,伊兰那里如何交待何况,她如此冲动,时时率性妄为,置命令规则乃至她自身的安危于不顾,若不严加管教,我护得了她一时,怎能护得了她一世 星子忽想起伊兰,伊兰与尼娜年纪相若,命运相似,但其沉稳冷静非尼娜可比,可是总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也难以消受。哎 星子知尼娜天不怕地不怕,虽对自己敬若神明,却少有惧意,今日是该立个规矩了。既已下了决心,星子再开口时语气便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屡次犯规妄为,知错了么” “是,奴婢知罪”尼娜现在倒是乖巧顺从。 云达临终前切切叮嘱犹在耳边,星子吸了一口气:“你哥哥既将你托付给我,你也唤我一声哥哥,我便是你的兄长,你是我的小妹,管教你义不容辞念你兄长新丧,你自幼孤苦,我对你网开一面,不以国法军规惩处你,只以家法教训。你既已知罪,便该领罚。” “是”尼娜心头似小鹿乱撞,家法哥哥是要亲自打我么 星子环顾帐内,没什么合适的刑具,遂吩咐道:“你去找一根藤条来” “是”尼娜不敢违令,规规矩矩地应下,面纱下的双颊已是guntang如火。星子等了一阵,尼娜果然寻了一根藤条回来,进帐后,即屈膝跪下,双手将藤条高举过头:“奴婢恭请尊者责罚” 星子接过她手中那根深青色的藤条,忽想起自己小时候被箫尺大哥责罚,大哥也是要我去找刑具,那可真是件难堪之事。尼娜一个女孩子,也倒难为她了,心下便多了几分怜惜。又想,我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打的命,今日竟要破例打人了么还打的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小meimei真是风水轮流转,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可打人该怎么打啊 星子脑子里转着念头,仍绷着镇定自若的表情。没吃过猪rou还能没见过猪走么这辈子挨了那么多打,打人难道还要人教星子将宝座前的红木案几上的杂物扫到一边,吩咐尼娜:“你过来,趴在这里。” 尼娜依言起身上前,俯身趴在长案上,yingying的案沿恰好顶住她的腹部。星子一把扯去她的腰带。“哥哥”尼娜有些惊慌地叫喊出声,身体不安地扭动。 “趴好了不要乱动,不然会伤了你”星子喝道,便顺手用那黑色的腰带绕过她上身,将她固定在几案上。 尼娜不再说话,只是抽泣不已,身子也微微颤抖。星子轻拍她后背,安慰道:“你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看见。”言下之意自己是她的亲近之人,星子这句话起了作用,尼娜低低地嗯了一声,似乎没那么害怕了。星子为尼娜取下面纱,温言道:“待会你要哭要喊都可以,不用强忍着。” 星子迟疑着是否褫衣,若不去衣,看不见伤势,没轻没重地把她打坏了就不好了。于是将她的裙裾掀起至腰间扎好,褪去底裤,露出少女白皙的浑圆。此时已近傍晚,帐内光线幽暗,但星子乍见那白生生的臀瓣,仍不由自主呼吸转急,面颊发热,忙定下心神,现在是在管教她,怎可胡思乱想动什么邪念再说,她的身体我又不是没见过 “哥哥”尼娜察觉肌肤骤然暴露在冷冽的空气中,俏脸顿时涨得通红,羞愧难当,只恨不能有个地缝钻下去。 星子沉声喝道:“去衣是家法的规矩”语气转为严厉,“五十下,算是小惩大诫,你自己记着数。” “是”尼娜扁起小嘴,带着哭腔应了一声。虽被腰带束缚,仍不安地动来动去,好一阵才平静下来。 星子向侧后退开半步,举起藤条,一时却不知该如何下手。上回动手掌刑还是被父皇逼着责打子扬,打了子扬二十军棍,却比自己挨上二百军棍还要痛苦不堪。子扬好歹还是皮糙rou厚武功高强的魁梧男子,大棒子呼呼地往他身上招呼就是了。尼娜这身细皮嫩rou的,捏一把都似能溢出水来,如何下得去手星子见她白玉般的肌肤上,隐隐透出几道青色的淤痕,便如白底青花瓷的暗色花纹,想是上次伊兰罚她二十鞭留下的伤痕,也不知现在还痛不痛 星子将藤条高高举起,却迟迟不曾落下。尼娜不敢回头看他,等了良久,只觉得臀上凉飕飕的,不安地问:“哥哥” 星子咬咬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将眼一闭,唰的一藤条下去,耳听得尼娜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数道“一”。星子睁开眼,见尼娜臀峰偏上已多了一道红印,一抹淡淡的粉红犹如少女颊上新抹的胭脂。听她并未痛呼,星子放下心来。学着师父莫不痴的样子,稍稍偏下又打了一藤。两道红印整整齐齐地印在尼娜臀上,伤痕却不相重叠。尼娜轻轻地数了声“二”。 星子又打了两下,看尼娜的反应,便知自己打得轻了。星子虽不愿下重手,但今日既是要为她立规矩,打得不痛不痒的,不知是惩罚还是,怕是难以收效。星子狠狠心,手上加了三分力道,藤条夹着风声落下。“啊”尼娜发出一声惨叫,本能地挣扎起来,欲要伸手去挡,却被星子捉住了手腕,尼娜“哇”地一声便哭了起来。 星子见她涕泪交流,一张小脸已弄得如花猫一般,手忙脚乱地拿了汗巾为她拭泪。尼娜呜呜地哭着,口里只叫着“哥哥”“哥哥”星子不知她叫的是云达还是自己,云达刚走,她便这般没脸地挨打,星子也颇为难受,言语之中却是不假辞色:“还有四十五下,你忍着点,早完早好。” 方才那重重的一下果然不同,凝脂般的肌肤迅速隆起一道一指宽的檩条,颜色也转为深红。星子又懊悔自己下手重了,但觉背心都已被冷汗湿透,暗想,管教人竟是这么难。师父当时有言,要我苦苦求他,他才肯责罚我。我只当是师父故意刁难我戏弄我,不曾体会他的难处。师父一日不断地训诫了我几个月,真是辛苦他了 打了十几下,星子才慢慢掌握了规律,这个活儿真比要他习武读书、上阵杀敌艰难许多,耳听得尼娜一声声的呻吟哭叫,便如一根根的针扎入星子心头。十多下后,尼娜臀上已是伤痕密布,再无落鞭之处。 星子左手按住尼娜的纤腰,右手一藤打在她臀腿相交之处。“呜”尼娜惨叫了半声,一口气噎在喉间,剧烈地喘息起来。星子忙轻拍她后背为她顺气,又倒了一盏温水喂她喝了几口。尼娜喘息半晌,方渐渐平静下来,虽不说话,却转过头来可怜巴巴地望着星子,一双秋水剪瞳中尽是哀哀求祈之色。星子只恨不能找个眼罩将她眼睛蒙住,哑声道:“转过头去,将眼睛闭上” 尼娜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星子不肯饶她,倒也乖巧,不敢开口求饶,也不敢用力挣扎,不情愿地埋下脑袋,闭上眼睛。星子狠下心肠,连续几藤打在她的大腿上,尼娜颤抖加剧,惨叫连连,小腿乱蹬,若不是星子用力按住她,便要滑下几案。星子在她白藕似的两条各落下十来鞭后,剩下的十多鞭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星子从亲身体验知道打在腿上极痛,犹豫片刻,仍是落在她臀上。尼娜本能地挣扎,星子便有几藤下去失了准头,贯穿了数道伤痕,殷红的血珠子登时冒了出来,如一粒粒深红色的玛瑙滚动在白玉盘上。星子见她流血便着了慌,赶紧找了块柔软的白布为她拭去鲜血,更加自责不已。 星子放轻力道,最后几下已纯粹是凑数,草草打完,总算解脱。尼娜挨了五十下,倒象是星子自己受了场刑罚折磨。星子解开捆住她的腰带,俯身将尼娜横抱,放到后帐的虎皮榻上。尼娜一手拽住星子的衣袖,嘤嘤哭泣,似有无限委屈:“哥哥” “好了好了尼娜乖,勇敢点,哥哥这就给你上药,上了药就不疼了。”星子如哄小孩子一样柔声哄她。 尼娜听说星子要亲自上药,面色绯红比臀上更甚,贝齿轻啮着朱唇,却不再吭声。此时夜幕已临,星子点亮了帐内的灯火,吩咐下属端来清水毛巾,放在大帐门口。星子先为尼娜清洗了伤口,手指难免触及她的臀腿隐秘之处,挨打后的肌肤通红炽热,星子亦是一阵阵面红心跳。复想,她以后都会名正言顺地跟着我了,这个恼人的meimei,还不知会让我头疼多少次呢心下既觉烦恼,又有一丝丝的温馨甜蜜。 星子拿出伤药,将淡黄色的药丸于手中一捏,研成粉末,仔细地抹在她的伤处。这伤药极是灵验,很快即止住了流血,痛楚也大为减轻。尼娜感激回头,小声地道:“哥哥,谢谢哥哥” 星子吁出一口长气,想了想,拿过那根藤条放在她枕边,郑重地道:“尼娜,哥哥绝对不想打你,只想把你捧在手心里好好疼爱,哥哥宁可自己挨打也不愿动你一根小手指头,希望这是第一次更是最后一次受罚。这根藤条你自己好好地收着,以为警醒,不可再这般任性调皮惹是生非,记住了么”
尼娜红着眼圈应道:“尼娜铭记在心,再也不敢了。” 星子说出这几句话,忽觉得有些耳熟,仿佛曾在哪里听过,对了,那是是赤火国出征之前,我大闹军中武举之后,在父皇寝宫外的雪地上跪候了数日,又彻夜不眠,亲手制了一根金鞭,向父皇负荆请罪,最终父皇收下了金鞭,将自己责打了一顿后,他抱着我,也说过相似之语。如今世易时移,竟轮到我翻用他的话来教训尼娜 星子似乎仍能感受到那坚实的臂膀,那怀抱中的温暖,似乎仍能听见他轻声的叹息,难道那只是我的一场黄粱美梦么父皇父皇就算他有千般不是,残暴无道,负尽天下之人,可对我,对我的那份舐犊之情却是真真切切的我非但未能报答他的期望,反而彻底背叛了他那一次父皇最终原谅了我,如果如果日后父皇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星子见尼娜臀腿伤势不轻,近几日饮食起居怕多有不便,若让她自行养伤,让下人知道了,恐更令她难堪,怎么说她现在也是突厥的公主了,身份尊贵,不容侮辱。星子沉吟一下,道:“你受伤行动不便,这几日就先在我帐中休息。”星子的中军大帐甚为宽敞,前帐议事,后帐就寝,以厚重的落地帷幕隔开。尼娜在此休养,倒也不会妨碍星子处理正事。 尼娜听说星子要留她在此处养伤,既羞且喜,低声应了“是,谢谢哥哥。”灯光下俏脸飞霞,娇羞无限。 星子喂她喝了些水,又让厨下熬了热粥来,一口口喂她喝下。前些日子尼娜重病之时,星子与她同乘一骑,千里辗转,也曾日日这般照顾她,倒也是习惯了。如今星子地位已不同凡响,仍如此呵护,尼娜不免受宠若惊。 星子这几日忙乱中几乎未好好地吃一顿饭,此时也觉得腹中饥饿,用过晚膳,便靠在帐角盘膝而坐,吐纳运功,三更天后方席地睡了一会。次日,星子照例早起巡营,伊兰陪同在侧。尊者和圣女督阵,军中自然士气高昂。趁巡营间隙,星子委婉向伊兰提起,已让尼娜受了教训,伊兰淡淡地回了两句场面话。巡营后,伊兰告退,星子亦回大帐。 星子一进门,便见尼娜竟已起床,正在帐中收拾忙碌。星子吃了一惊:“你不好好养伤休息,在做什么又想生事么” 星子这一声呵斥,吓得尼娜一个激灵,手中guntang的茶水差点泼到地上去:“不,不,尊者,奴婢只是想服侍尊者,求尊者恕罪”她在人后撒娇卖痴唤星子“哥哥”,人前仍是毕恭毕敬称他为尊者。 “哎”星子忙接过她捧上的茶杯置于案上,“到后面去,我有话给你说。” 星子看着尼娜蹒跚着进了后帐,随即跟了过去,沉着脸道:“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没有我的许可,不得出去乱动。”见尼娜似乎是手足无措,星子放缓了语气,谑笑道:“你想要服侍我那还不容易,等你养好了伤,还要服侍我一辈子呢,那急在这一时半会” 星子本是和尼娜玩笑惯了,尼娜闻言却羞得不敢抬头。星子又想到,伊兰既已放出话来,不愿意再管尼娜了,她们天方殿的人素来也和尼娜不睦。听尼娜说,圣女身边之人都是千挑万选多年培养而成,尼娜怕是学不会那套了,那以后只能让尼娜跟着自己。但她一个女孩子,还蒙着面纱,在这军营中怕是多有不便。 有了,星子忽想起,我正好还有人皮面具,不如让她也戴上面具,以后女扮男装,当个贴身的卫兵好了。 星子将此主意告诉尼娜,尼娜兴奋得两眼发光。女扮男装,便意味着以后无论何时何地,都可跟在尊者身边,不必在他出征远离之时,独守空房忧心如焚。星子见尼娜跃跃欲试的样子,亦觉欢喜,却想,不知这突厥女子为何个个都要藏头蒙面,中原礼教男女之防已是莫大的禁锢,这里竟有过之而无不及。若那真神值得信奉,便不该有此不通情理的戒律。但入乡随俗,星子虽然不满,也只能暗中腹诽几句。 星子安抚了尼娜,回到前帐,便有下属来报,前两日又活捉了许多赤火国的俘虏,该如何处置星子当然不会下令杀死这些俘虏,但俘虏越来越多,总得有个出处,随随便便就释放了也是不妥,脑子一转,忽有了个计划,敌我双方均有对方的俘虏,何不两相交换,让其各归其所近期突厥一方被俘的士兵虽不多,但星子很清楚一旦被俘,他们将遭受到什么样命运而自己手中除了数千赤火国的俘虏,还有兆忠这样父皇器重多年的老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父皇就算视人命为草芥,但有了兆忠做为筹码,想来也不会不同意的。 事不宜迟,当下星子便召集一帮部将来商议。部将们先听了星子交换战俘的设想,实在是闻所未闻,沉默了一阵,便开始窃窃私语。星子向来令行禁止,这般情形倒是不曾有过,料想他们一时难以接受,便等其商议了一阵,方示意众人安静,开口道:“在战场上战死的同伴是我们的兄弟手足,那些不幸被敌人俘虏的袍泽也是我们的兄弟手足,被俘不是他们的过错。而且,据我所知,俘虏身陷敌营,还将受到更加严酷非人的折磨。我们的胜利之下是他们的斑斑血泪,想到被俘的兄弟们尚在受苦受难,大伙儿难道能够心安么”星子这一番话语气诚挚,甚是入情入理,帐中诸将闻之皆颇为动容。 星子停了停,又道:“我们俘虏的敌方士兵,同样也有家人老小,闺中红颜,山间白发,亦日夜盼望着他们平安回去。将心比心,两相交换,让他们各自归家团聚,岂不是皆大欢喜” 星子正待再行劝说,突然哈桑一个箭步窜了出来,立在大帐正中,犹如一尊铁塔矗立当地,声如黄钟:“尊者是天使临凡,慈悲为怀。想出这法子,要赎我们被俘的兄弟回来,也不忍杀死敌方的俘虏,末将自然是一万个拥护。谁敢不听尊者的,末将和谁没完只是末将有一个请求,万望尊者答应” “什么条件”星子问,倘若哈桑真心拥护,那事情便好办多了。 哈桑恨恨咬牙,虎目圆睁:“旁人都罢了,敌军的那个先锋兆忠万万不能放回去,要放他走,末将第一个不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