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再一次的人性悲凉
“呼呼，你你跑跑什么？呼呼” 直到跑回了破屋子，小狗子才猛的甩开我的手，有些气愤的怒问。 如过不高兴，刚才干嘛那么配合我？ 我也气喘如牛，一路从城中跑到城门口，真心觉得很累。旁边的小猫更是狼狈不堪，中途甚至摔了一跤，披头散发不说，连脸上都擦破了一小块皮的红肿，这时候也是倒在草地上动也不想动。 就摔跤那会儿，小狗子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对meimei的心疼，这会了安全了，所有的不满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也是要我给一个解释。 其实看着小姑娘脸上擦破皮还站起来继续跟着我们跑，我也很心疼，本来不该他们受的罪，可却因为我的缘故，我怕被那人迁怒到两个孩子身上。 两个孩子虽然没有正经的梳洗过，但光就轮廓，我还是能隐约的察觉到孩子的姣好面貌。要是真被那个人逮住了，这两人保准跑不了的命运，连我一个路边游荡的流浪儿都不放过，他们会被放弃？ 那个人不是林大善人那么简单的角色，光是脑子我就转得不如人家快，更别说他那隐藏的实力之类。 “呵呵，还真是我连累你们了。刚才我看见一个前些日子得罪的人，不得已我只能拉着你们也跑，我想，他应该没有注意到我们的。” 恶狠狠的瞪着我，“你说没看见就没看见，如果他看见了呢？我们连人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躲避人家？” 感觉笑容有些挂不住，我无语的看着他。 “要不是你得罪了那什么人，小猫刚才也不会摔跤。你知不知道女孩子脸上受伤了意味着什么？亏我们还如此的信任你呢。” 拉着脸，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是别说的好像天塌下来都是我的过错一样。成乞丐每天的行讨，本身来说就有你的过，你没本事！ 想得有些重了，但我心情还是无法好转，沉闷的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气氛瞬间有些沉重，带着不知名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前的宁静。 小猫早已缓和过来，虽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内心里，她不希望两个哥哥吵架，尤其是因为她。 “哥哥，没事的，小猫一点都不痛。”拉了哥哥的手说话，又转过来拉着我的衣袖软声软气：“大哥哥，你别生哥哥的气，哥哥只是只是” 难为一个才六岁的孩子如此的有心。“小猫，对不起哦，都是大哥哥的错，大哥哥没有考虑周到才害得小猫受伤了。” 手轻轻的抹着小脸上淡淡的红痕，有些自责的低语。 “没事。”小猫扬起大大的笑脸，对着我安慰：“大哥哥，都没流血呢，很快就会好的。” 小猫轻快的话语，很适时的缓和了气氛，反正那种沉闷的氛围已经一扫而光，小孩子心性的小狗子也恢复过来，知道自己话语有些重了，却不想说出来，听到小猫又是一声大哥哥，瞬间嗤笑出声，嘀咕着：“还大哥哥呢，明明是个女的。”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小猫接下来无心的一句话却将小狗子惊得差点跳起来。 “我知道哥哥的意思哦。大哥哥，以后小猫要是嫁不出去了，就嫁给你好不好？” 哈哈哈，好可爱的孩子，不管是天真话语的小猫，还是吃瘪难受急于找话来扳回小猫思想的小狗子。 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上哪学的？” 不理会小狗子如同逼供的眼神，我变戏法似地拿出一个包裹，打开露出里面肥嫩的鸡rou。 真不愧是狗鼻子，才拿出来，虽然熟的但已经冰凉都能闻到香味，瞬间都围拢了过来。 “你怎么会有鸡rou？你什么时候买的？” 呵呵，讨钱都是你俩的重头戏，我除了收钱，当然就是隐身背后观察环境啊，虽然乞丐买鸡的时候很是遭了些白眼。 “嗯嗯嗯。”小猫也附和着点头，但是双眼都不带转动的看着地上的鸡rou。 “不对，我们刚才跑回来的时候都没有停下来过，也没见你手上有拿着，你什么时候带回来的？难道你一大早就买回来了？也不对，我们出去的时候你都只给我们一人一个馒头，要是那时候有钱买鸡，你肯定会买rou包子吃的。” 嗤小鬼，你就那么肯定我有钱也会买rou包子？搞不好馒头更不错呢？再说了，我买到鸡后就包裹起来紧紧的扎在腰上，外面破烂衣服盖着，你能看见才有鬼！ 不想解释那么多，我只顾的找了些腐朽的木头堆积起来，再找两根细长坚韧的木棍串号鸡，准备点火加热。 早上就没吃东西，出去一趟回来后，也只是一人一个馒头，这都大半天了，加上一路的耽搁回来又那么一出，现在没有四点也快五点了，是吃晚饭的时候。 “哇，你还买了两只？你到底用了多少钱啊？不会是把今天的收获都花完了吧？” 小狗子总是一惊一乍，今天上午还夸奖他觉得有些沉稳呢，两只鸡就被打回原形？正不值价。 “小猫，来帮我拿着，我生火。” 小猫倒是乖巧，这会儿管它一只还是两只鸡，只要可以吃就好，口水一吸一吸的，小肚子竟然打起了鼓。 小猫还没脸红呢，小狗子倒是满面的红晕。我就奇怪了，小猫都不害羞你害羞个啥，难不成刚才是你打的鼓？ 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火折子，我小心的点燃从里间床上分出来的一点点干草。 “火火折子？你怎么这么浪费？我这里有火石，干什么白花钱买火折子？” 白了一眼又大惊小怪的小狗子：“我花自己的钱也碍着你了？这是我们早上出去第一趟的时候，找人、讨、要、的！没花钱。” 没好气的说完，便专心整理火堆，等火旺了，才接过小猫手上的木棍，坐到篝火的另一方小狗子的对面：“接着，我俩一起烤。” 于是，一个简易的人形烤架成形，不过忽略烤架的吸口水声就更好了。 别说两个孩子，就是我也有些忍不住了，起码好几天没有吃过饱，更别说鸡rou。这rou被就用作料裹上煮过的，虽然就是有点盐味什么的，可我再这么一烤加热，滋滋往外冒油的同时，一阵阵的rou香飘荡。别提那香味了，诱惑人犯罪的激烈，刺激得三个人的肚子都打鼓一样咕咕咕直叫。 三人相视一笑。 、 香啊真香，这鸡怕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吧？ 饥饿的人真可怕，想着饭后我面前那一堆的鸡骨头，全都成碎渣的，没一根是完整的。小狗子取笑我时，我还告诉他一个很真理的东西，其实鸡最营养的东西，不是这rou，而是鸡骨头里面的东西，顺便咬断一根展示着，看到没，里面的汁水才真是好东西，不仅强身健体，还能让脑袋更加的灵活。 好吧，都知道我是忽悠小孩子的，没想到小狗子竟然当真了，使劲的把剩下的鸡骨头全都咬断，虽然没有我咬得狠，但也是一根都不放过，就差没把先前扔地上的捡起来来继续。 小猫看着哥哥们有趣，也跟着做，可惜了小姑娘牙嫩，粗的咬不动，细的太柔韧。 等我们把两只平分消灭，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 躺在床上回味着今天的经历，总觉得自从离开方府后的自己，没有了压抑，倒多了一些放纵的胆大，有些轻松自在，再没了那些感觉复杂的心思和有些负担的责任。 真好，这样的自己，感觉真不错。也许，我一开始就不该随着方大少回去做丫鬟的。 刚来到西鳝的时候，怎么会有做乞丐很丢人的感觉呢？现在看看，感觉不是很好？白白把自己饿晕了不说，还差点被拐卖，真不划算。 呃，会不会是刚刚接受离开方府的事实，有些不能适应的不良反应？ 恩，一定是，肯定是，水土不服！ “咕咕，咕咕咕。” 这不是肚子饿的声音，这是肠胃活动挤压的声音，它在告诉我，我必须要做什么了。 捂着肚子慌忙的起身，我真是个不会享福的人，久没吃过油腻的东西，竟然半只鸡就让我肠胃不适的拉肚子，好痛！ 冲向门外是恍然的回头，真的诶，没人，他两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只有这里间才有干草铺垫，所以我们三个都谁在一块儿，可现在我明显的看到干草床上，没有一个人影。 抹黑着往外慢慢移动，一边强忍着肚子的不适，加紧了屁股使劲的回想着白天去过一回的所谓茅厕。 一个独立的地方，三面墙加一块挡板，却没有房顶遮盖的，一个坑！ 小心翼翼的摸进茅房，三两下就拔下裤子蹲了下去，一阵长泄，突然间觉得好舒服。 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茅厕背后有人，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但能肯定的是，有两人，还是小狗子他们。 秘密约谈？商量什么大事这么神秘，专门跑到茅厕背后来？不觉得很臭吗？ 小心的移动脚换个方向，对着本来是背后的墙面，伸出手指小心的抠出一个小洞，后面的情景霎时映入眼帘。 原来他们把刚才烤鸡剩下的火柴都拿到这里来了，火光虽然很小，但红亮的火光还是清晰的照映出小狗子的神情，一脸的严肃沉着，倒是旁边的小猫，泫颜欲泣，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 怎么回事？小狗子是不肯能欺负小猫的，他对小猫的爱护，连我这个帮助了他们的人都敢阻挡。 “真的要这样吗？大哥哥对我们很好啊。” “小猫，我只是跟你说这个事，但不是跟你商量。你自己其实也知道，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你就被帮主看中了，要不是当时还有母亲，现在我们又东躲西藏，你根本不可能摆脱他们的毒爪。” “可是，可是，大哥哥” “别说了，她不是大哥哥，她是个大jiejie，她很聪明，一定不会被帮主威胁到的，只要有她在，我们就能安全些，至少帮主不会再时不时的追着我们撵。” “再说了。”小狗子映着火光的眼睛闪闪发亮：“要是她施展点美人计，帮主还不被她迷得晕头转向？到时候说不准西鳝城丐帮的主事人换成了她，那时候，要吃的有吃的，要钱有钱，说不得她还会感谢我们呢。” “可是” “别可是了，要不是今天我发现了那些眼线立刻跟着跑了，这会儿说不准我们都被抓了，哪还有时间准备？” “那那要不要告诉告诉大哥” “都说了是大jiejie！”小狗子有些恼恨，回想起小猫那奇怪的宣言，小狗子眼睛一横：“明天你就装作不知道，我说什么你就跟着我点头就是。至于这事，知不知道无所谓！” 两人还在瞧瞧的说着话，却不知道刚才的一席话，已经被耳朵灵敏的我听了个全。 摸摸索索的弄好自己，我依旧摸索着往回走。 心里有些冰凉，也许是在外面呆得太久了，跟夜风一样慢慢的变成一体，感觉不出体温的温暖，说不出的情绪，却不是沮丧。 也许，我真的只适合一个人？ 相处了多久？两天？一天一夜？难道今天做的这些都不足以让小狗子信任我？一有危险就先将我推出去抵挡？ 我还说他挺明事理的，我拉着他们跑的那会儿都没有立马发作质问，原来不光是我遇见了旧人，他们也有。我还在为他们着想呢，他们已经开始算计我了？ 躺在床上睁眼看着不知明的地方，才二月初，虽然已经没有过年那会儿的寒冷，可我还是忍不住的觉得有些发抖。 轻微的响声传来于门口，他们回来了。 一偏头就看见两个大小相差不多的孩子相互扶着进来。 即使没有光线，我还是能隐约的辨认，看不见表情，却能看到大概的动作。 他们小心的在我旁边躺下，小猫就躺在我和小狗子的中间，盖好身上的茅草，似乎还不够，小狗子小心的拉过小猫包围在那小小的胸膛里，用自己的体温暖和着小猫冰冷的身体。其实他自己除了胸膛其余的也冰凉，却没有感觉似地，细细的给小猫塞好干草。 眼角微润，我知道自己动摇了，本想着不辞而别，带着今天收获的大半钱财离开，算是给他们一些惩罚，突然不想了。 小狗子不管怎么做，其实都是在为了被别人人，即使是他的亲meimei，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为自己的打算。 就是这份濡沫的亲情，让我羡慕嫉妒也让我想保护。自己没有才想着希望，而人家小心翼翼护着的，我有能力帮一把为什么袖手旁观？ 算了，新这样吧，明天早上再看看情况，要是他们跟我坦诚，我一定会想出办法帮他们的。 让我羡慕的亲情，我也想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