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撒个大谎
第53章 一听蒋正喊有生意，莫掌柜下意识地就想向房间里的许海丰望去。 “别动。”却不料还没有来得及扭头，背后房间里就传出来一声轻轻的清朗的声音：“将房门掩住，就在外面问他。” 听着他的话，莫掌柜便真的向蒋正问道：“生意？你蒋家又没有绸缎庄，想与我做什么生意？”一边问着，一边就伸手将背后的门掩上了。 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掩护房间里的许海丰不被发现，但是在蒋正看到眼里，却不这么以为，还以为自己已经勾起了莫掌柜的兴趣，想要与他详谈，所以才会不急着进屋。毕竟蒋家还是皇商嘛，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只要蒋家头上还挂着皇商的招牌一日，那外面这些人就一日得给蒋家面子。这也是赵家明明不缺人不缺货，却要与自己合作的原因吧？ 只是不招呼他进房间里谈，相反却在院子里谈显得有些不体面，但是他一想到刚才伙计说房间里还有贵重的客人，也就了然了。 “是这样的……”蒋正向前走几步凑近了莫掌柜，正要开口说话，但是马上就又神神秘秘地停了下来，拿眼睛不时地睃向房门处。 莫掌柜原本对他这个人就不感冒，现在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更加觉得恶心了。如果不是世子吩咐的话，他只怕现场就会叫人将他轰出去了。 但是因为许海丰的吩咐在先，莫掌柜只得强行将内心的恶心感压抑了下来，面无表情地问道：“蒋老板这是怎么啦？难道有眼疾不成？我推荐隔壁街济世堂的朱大夫帮你看看，他的医术还是不错的，只是收费高了些。” “不是不是，我不是有眼疾。”蒋正真没有想到，为什么堂堂华衣坊的大掌柜，竟然如此不懂眼色。他怎么可能是有眼疾？不过是不想让房间里面的人听到他的秘密罢了。 “刚才听贵店的小伙计说，您是与一个什么客人在相谈……” “哪个小子眼瞎？”莫掌柜脸色平板地骂道，“我只是有些累了，进屋歇歇。” 是这样吗？蒋正愕然。 既然房间里面没有人，那他就能说了。不过为防万一，他还是凑得更近了些，热气几乎喷到了莫掌柜的脸上，低声说道：“莫掌柜，是这样的，我连襟家里是做绸缎生意的，在京城也是有几家店面的，只是名气还没有打出来……这次我听说半年后宫里会有大动静，所以想要帮他们一把。又听说华衣坊想要找人合伙，不如咱们三家联手……” “三家？你连襟家里出钱出货，我们华衣坊提供机会，那你蒋家又能出什么？”莫掌柜板着脸，很不客气地问道，“我看你就是打算空手套白狼！” 蒋正身为堂堂的一个皇商，按说走到哪里都应该是被人尊敬、仰慕的，却没有想到，今日被个掌柜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心中也是愤怒。 可是他却半点也不敢在莫掌柜面前显露出他的愤怒来。 “我们蒋家虽然现在不如以前了，但是怎么也是皇商，在皇亲国戚们面前，还是多少有些面子的，再说了，昭阳王也会帮忙……” “那你就去与昭阳王合伙吧。”莫掌柜讥讽地说道，“想与我们华衣坊合伙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却还没有见到像你脸皮这么厚的。”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蒋正被莫掌柜这一番连讽带刺，气得面色发红，浑身都微微颤抖起来。 如果昭阳王真的肯帮他出面，蒋家又何至于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局面？ 只是偏偏如此，他还是不敢叫蒋家脱离邵阳王府的管辖。如果有钱的商人就是一只肥猪的话，那失去后台的商人就是一团没有任何防护的肥rou—— 谁都能扑上来咬一口。 现在蒋家的日子难熬，可是如果当真脱离了邵阳王府，那瞬间就会被人吞没得连渣都不剩下一点点。 “我们……我们的绸缎花色很多，还有很多为了这次选秀而新设计的花样！”蒋正也不知道脑子里面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就大声说道。 明明是没有半点谱的事却说得如此笃定，说完了，他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心中也惴惴不安起来。 莫掌柜却有些了兴趣了。 为了这次选秀还专门设计了新的花色？ 要知道，纺织上面，想要研制出新的花色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涉及到纺织技术的改进。各家织坊不知道每年要在新花色上面花费多少的人力物力精力心力，但是真正有价值的新花样，仍然要好几年才可能出来一样。在这上面，运气比实力更重要。 现在蒋正手里有新的花色，而且，他还特别地提到了，是为了选秀而专门设计的？ 这可能吗？ “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当真拿得出新的花样出来，又足够好，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莫掌柜说道。 商人是逐利的，莫掌柜身为掌柜却敢做这个主，是因为他相信，房间里的世子，也会赞成他这个决定的—— 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何况世子现在正是急需钱的时候，再多的钱，也不会嫌多。 蒋正撒了个弥天大谎，原本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可是没有想到这个谎言效果这么好，竟然一下子就真的得到了这个机会，一时间，反而愣住了。 反应过来后，他的内心就充满了狂喜。 不管如何，他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资本去跟大张太太谈判了。 也许真能够跟刚才莫掌柜所说的那样，“空手套白狼”呢！ 蒋正心满意足，兴冲冲地离开了，莫掌柜又回到了房间里，恭敬地站在桌子边，等候许海丰的指示。 许海丰沉眉想了片刻，问莫掌柜道：“我怎么记得前两年的时候，蒋正还卖过绸缎毛皮之类的？” “哦，世子您说的那事啊。”莫掌柜脸皮露出了嘲弄之色，“他两年前确实卖过一批上好的布料毛皮，就卖给的他连襟家，不过卖得太急，价被压得很厉害……不过反正那也不是他蒋家的东西，所以他也不心疼。” “是这样么？”许海丰点点头，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