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还
文贵妃身死,皇后被禁足,梅妃大事小情都来请示太后的意思,宫中难得有了些清净。【】 宛如几乎每天都在太后的慈宁宫,甚至连午膳后的小憩,都在太后慈宁宫的碧纱橱中,梅妃每天只在与太后行礼问安的时候,会与宛如说上两句话,其余时候,一句寒暄的话都没有。 太后一早就发觉了,只是什么都没说,只装作不知道梅妃与宛如的不合。 四皇子更是被梅妃指使着,在宫外跑来跑去,一直到了除夕宴,也没再碰上宛如。 这五天,是宛如在宫中过得极悠闲的日子,倒有些像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每天应卯便是,唯一能让宛如有些念想的,便是除夕宴了。 宛如如今身在宫中,镇国公夫人范氏,舅母牧氏与大jiejie凌婉婷,都是不能随意入宫探望的,过了除夕,初一,初二这三日,下次再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因而宛如多少有些惦念。 除夕夜宴这一日,宛如难得的有些精神,好好的装扮自己一番,先前露晴,露晨两个便为宛如亲手缝制了衣裙,因为拨到含清斋服侍着,两个小宫女也过了好一阵子悠闲自在的日子,跟着宛如,没有慈宁宫那么多的规矩,宛如也不是那等克扣的,吃的用的,都较之别宫要好上许多,且宛如极省事,要做的活计,有史嬷嬷,盈君慧娴在,她们两个几乎是插不上手的,那些粗活打理庭院之类的,又有梅兰竹菊四个,她们两个倒成了闲在人,可巧史嬷嬷说要给宛如制了衣衫,两人就将这活计揽了去。 宛如此刻瞧着面前的衣裙,温婉一笑,史嬷嬷挑了一匹珍珠粉色素锦缎子,只外面又配了一层蝉翼纱,露晴。露晨两个手巧,将蝉翼纱上绣了五瓣梅,又做成了镂空的样子,用雪白的蜀锦缎子贴了做梅花花瓣。映在珍珠粉色的缎子上层,格外的精致。 其实,内务府给宛如裁制的衣裳也是不差的,只不过流于规矩,瞧着与其他妃嫔的衣裳差别不大。宛如并不希望让镇国公夫人范氏与舅母牧氏担忧,所以选了露晴与露晨制的衣裳,到底瞧着还是跟那些妃嫔不同的。 装扮一新的宛如满意的看着雕花铜镜中的自己,雪肤粉唇,肌肤润泽,亭亭而立,如同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一般,她是希望以这番姿态,告诉范氏,牧氏以及凌婉婷。自己在宫中过得很好。 到了宴席之上,皇上还没有到,皇后被禁足,连带着除夕夜宴都不能参加,太子更是因为身子不适,一早就说不来了,所以,宛如才进了大殿,就被镇国公夫人范氏,舅母牧氏以及忠国公夫人凌婉婷都扯走了。 镇国公夫人范氏最是不放心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犹不能镇定下来的问道:“你在宫中可受委屈了?文贵妃的事情,有没有牵连到你的身上?” 宛如轻笑着摇头,温润回道:“我很好。外祖母,舅母和大jiejie不用担忧。” “怎么能不担忧?”还没容着宛如说下一句话,镇国公夫人范氏便有些置气的说道:“那天小年宴上的事情,你大jiejie都给我说了,你才入宫几日,竟是连这样的脏水也敢往你身上泼。若不是你舅母拦着,我第二天就要入宫来讨公道的,我好好的外孙女,凭什么让她们这么欺负了去?” 宛如拉着范氏的手,轻声安抚着道:“后来可不就是没事了吗?再说,那人也是自作孽,得了报应了不是吗?” 文贵妃自己放火,想要诬陷了宛如,第二天就真的被烧死了,在范氏这样的长辈看来,这就是报应,范氏年岁大了,宛如其实并不愿意让范氏掺合进来,因而就将文贵妃的死,改变了一个说辞。 镇国公世子夫人牧氏以及凌婉婷一同看了宛如一眼,旋即用同样的话安抚着范氏说道:“外祖母,上回我跟您说什么来着?我母亲给我托梦,说是不会眼见着有人欺负了宛如的,会在天上好好的照顾好宛如的,您现在可相信了吧?恶人自有恶人磨。” 范氏频频颔首,倒似是真的有些相信这样的说辞的,其实范氏在京城也是经历过良多的人,如何能不知道这其中还有其他缘由,只不过这里是宫里,不方便说话罢了。
因而范氏扬高了语调说道:“善恶到头终有报,欺负一个无父无母的丫头,是要遭报应的,那也是活该。” 周围人都听了个真切,苏氏是被大火烧死的,文贵妃也是被大火烧死的,不明真相的人,当真将这件事情当做了报应。 好容易说服了范氏,凌婉婷寻机会将宛如拉到一旁说悄悄话,盈君的功夫有多高,镇国公夫人范氏不知道,凌婉婷却是知道的,宛如倒也没瞒着凌婉婷,将那日的情形说了一二。 凌婉婷长舒一口气说道:“你那天让盈君传话,我便立刻去安排了,我还念着,总要等着过完年的,却没想到你会那么快动作,我当夜见宫中大火,没敢耽搁,立刻派人去寺庙里请人来做法事了,如今宫外的人都念叨着,是因为文贵妃欺负了你,所以母亲趁着做法事的机会来报复的,所以,即便有事情,也只能是落在我的身上,以后若是有人翻旧账,你尽管往我身上推了。” 宛如感念凌婉婷这个做大jiejie的想得周全,又将后续的事情说了,低声道:“如今宫中认为是皇后娘娘做得,所以,不会有什么后患的。” 凌婉婷拉着宛如的手,轻轻的抚了抚她鬓边的碎发说道:“让你承受这么多,都是大jiejie的不是……” “大jiejie别说这个,路是我自己选择的,跟大jiejie没关系的,再说,我如今不是过得好好的吗?”宛如安抚了凌婉婷一阵,说道:“大jiejie若是这样,被外祖母瞧出端倪来,你可得替我去解释了,我说了这么多的话,都有些口干舌燥了。” 凌婉婷伸手就将茶盏塞到了宛如的手上,宛如轻笑着,先将茶盏放下,从袖笼里拿出一块儿玉佩来说道:“这个是那天毅国公世子落下的,还要请大jiejie还了他,原是应该让太子妃帮忙的,只不过今天太子妃要服侍太子,来不得,所以只能麻烦大jiejie了。”(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