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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威胁

    秦动跟着老捕快多年,年纪虽然二十出头,却也是有些经验的,白逵这般欲言又止,改了话头,他当下就猜到了一二,这挨揍的事情,事后再说全无用处,尽管现在对峙,未必能够治了那张召的罪,但最差也能够和雕花虎椅一般,变作各执一词的局面,让张家有所顾忌,除非张家铁了心要耗费大量时间和金钱,至白逵于死地,否则的话,加上那雕花虎椅一事,两事都是毫无证据、谁也不认的局面,张家已经发xiele一番,痛揍了白叔,也多半不会太过刁难了。

    关于这雕花虎椅,秦动方才在路上巡游,遇见了慌慌张张的白逵妻子,也就知道了其中的大概,他让白逵妻子也就是他的婶子,赶紧去衙门,把事情告之王乾大人,好让王乾大人有个准备,一会儿说不得自己就会带着张家的人和白逵一起去衙门。目送白家婶子离开之后,秦动就极速来了白逵的宅院,此时听了白逵简单的说了一遍,又结合白家婶子的话,他便对这事情彻底清楚了,只是对那张家为何这个时候来寻白逵的麻烦,还是有些不解,这张召的德行,他虽然没有听谢青云说过,但白饭去年大年回来的时候,都说得清清楚楚了,也提过谢青云扭断了张召手指的事情,至于张重一家和白龙镇的恩怨,他早听娘提过,也都十分明白,可这许多年下来,张家也没来报复,这时候忽然就来了,让他有些不明。当下秦动就直接说道:“这雕花虎椅一事,我已经明了,你们各执一词罢了,一会去了衙门,听大人发落,不过这之前,还请白叔明言。方才怎么就挨了这张召的打,怎么肋骨就断了。”不等白逵接话,秦动又道:“白叔你放心,这事说明了比不不说明更好……”说着话。秦动握了握扶着白逵的手,把白逵一把拉了起来,又扶他坐在了椅子上,才道:“还请白叔明言。”

    白逵不是蠢人,他方才不想连累秦动,自觉着斗不过张家,才不去提这事的,可见秦动眼神恳切,握着自己的手,还忽然加了点力道。便明白秦动有他自己的想法,并非一时冲动,要和张家硬碰硬的去斗,尽管白逵不知道秦动想法是什么,但对于这个小秦捕快。全镇子的人都十分信任,他白逵自然更是如此,于是这便要开口去说,不妨那张召却嚷道:“有什么好说的,白逵这骗子伤都好了,咱们便去衙门说那雕花虎椅的事情罢了,这挨打的事情。童管家都已经讲明了,这什么捕快,你耳朵聋了么”

    “辱骂官家捕快耳朵聋了,依照武国律法,我可以关押你十天半个月的,你就不怕么”秦动目光如电。冷眼看向那张召:“外面那车夫是你们家的吧,先天武徒的修为,我若关你,他要敢抢人,的确可以抢走你。可那样一来,直接从官衙抢人,你们张家也就要完了,除非把我们白龙镇衙门一夜屠戮干净,从此浪迹天涯,我想你这个纨绔少爷,绝不会愿意过那等苦日子的吧。所以不管事后你们能做什么,这十天半个月的牢狱,若是我高兴,随时都可以捉了你去。”

    吓唬一个十二岁的张召,便是这张召再如何跟着童德学了不少,可总归只在三艺经院混日子罢了,哪里经过这等阵仗,听秦动一说,张召顿时脸色煞白,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转头就去看身边的童德。童德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害怕,嘴巴跟着是一撇,用他和张召之间约好的暗语,要张召顺着自己的话来,不要在自行插话了,这才对那秦动道:“小少爷年纪小,情急不懂事,秦捕快就不用和他计较了,就好像这白逵方才发了疯要扑击小少爷,小少爷也是一时情急才踹了他的,这淬骨丹也赔了,这事就这般搁下了吧。”

    秦动自不会真个要关押那张召,一但关了,若是刘道真劫了,倒还好说,他们衙门占了大理,若是没劫,到时候张家动用关系告到郡守那里,这王乾大人也就要麻烦了,因此听了童德的话,秦动便不在提什么关押张召,而是就事言事道:“雕花虎椅的事情,算是各执一词了,那打了白叔的事情,自然也不能只听你们一面之词,我还要听听白叔怎么说,若是一样,那自然就算了,若是不同,这又是另外一个案子,和雕花虎椅一般,也是各执一词的案子。”说过这话,秦动看向白逵,道:“白叔,还请你明言。”

    不等白逵接话,童德便接话道:“既然在你们白龙镇的地域上,便由得你了,白逵,你就说吧。”他这话面上是对白逵说的,可却是说给身边张召听的,他怕张召见白逵要说,又发急了坏事,事实上既然童德允许张召揍人,就不怕白逵去说,大不了还是各执一词的事情,谁也说不过谁罢了,这白龙镇又不能拿他如何,张召来此的目的已经完成,发xiele一番,折辱了一番白逵,他童德的计划也能够进行下去也就足够,至于去什么衙门,那不过是童德官面上的话,早在接张召回衡首镇之前,童德已经和张召说好,若是临机情况有变,一切都听他童德的即可,绝不会让小少爷吃亏,也定会让小少爷痛快,就行。此时那张召已经被秦动唬着了,童德自然相信这没用的小少爷眼下定会以他马首是瞻,这一切便就好说了。说过话之后,童德伸手拍了拍张召的肩膀,算是安抚于他。

    白逵瞥了童德一眼,又看了看秦动,这便说道:“童管家和我之间,关于那雕花虎椅提货的时间或许有误会,可能童管家说过时间,而我没有在意。又或者童管家没有提时间,而却以为自己提过,才造成了这等误会。”说到这里,白逵停了一停,看了看童德,见他没有接话,便觉着秦动出面,自己又让那张召出了恶气。说不得就能妥协过去,因此这话说得也足够缓和,停过之后,便又继续说道:“或许是咱们两方都有火气。以至于我媳妇儿进来送茶的时候,正好是咱们相互争辩的时候,童管家一股火都发在我媳妇的身上,一巴掌拍掉了她手中热茶壶,那热水烫了我媳妇的脚,童管家却正在火头上,也没控制住情绪,张口就骂了我媳妇。当时我本就有些气恼,为那雕花虎椅时间的事情,见童管家如此。更是着急,于是拳头就忍不住握了起来,眉头也紧紧拧着,我这五大三粗的,可能一发怒。样子就比较凶,可虽然如此,我却并没有动手,一直强忍着,因为我知道一旦动手,这事就闹大了,麻烦也就大了。最终当我松开拳头的时候,就被张家的小少爷给一脚踹在了肋骨之上,踹过一次之后,或许是小少爷不解气,就又踹了一脚,我便晕死了过去。后来醒了。确是这位小少爷用什么法子让我血流更为迅速,才做到的,只是醒过来之后,张家小少爷便扇了我两巴掌,按照童管家的说法。是看我痛不过,想再次将我击晕,这时候小秦捕快你就来了。虽然我挨了一顿打,痛得半死,但童管家也出钱买了淬骨丹为了疗伤,这事我想就这么算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绝没有先动手,我挨的这一顿打,可能只是小少爷一时冲动,但不能赖在我的身上。”

    他话音才落,童德就冷笑个不停,这是早就准备好的冷笑,无论白逵怎么说,只要是说得和童德之前所言不同,童德就一定会冷笑,冷笑之后,便看向了秦动,等待秦动表明态度。但见那秦动摇头道:“白叔你太善良了……”跟着转而看向童德道:“这挨了打的事情,白叔算是原谅了你们,剩下的便是那雕花虎椅一事,如何解决,待咱们衙门走一遭,看看王大人怎么说,这纠纷毕竟是在我白龙镇发生的,就要在白龙镇的衙门里解决。”

    “笑话……”童德听过秦动的话,便说出了同样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他知道白逵会反驳挨揍一事,于是这话也就准备好了,不管秦动说什么,都是这番话甩了出来:“白逵,早听闻你是个老实的木匠,手艺不错,你方才说那雕花虎椅一事的时候,我便信了你可能没有听见我当时说老爷寿辰具体时日的话,不过我可以肯定我的确是说过,只是你没注意听罢了。这样的情况,虽误了事,但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你后来说的这些,可就无耻之极了,你那妻子自己不小心摔了茶壶,却要赖在我的身上。我对你妻,没有任何粗言粗语,只是让她注意一些,我承认我让她注意的话声音是高了一些,只因为那热水也飞溅在了我的手上,你可以试试看,那有多烫,我这般一嚷,你便扑击向小少爷,你妻子也就在这时候吓得跑了出去。不过这“吓”也是我当时以为的而已,现在看来你那妻子和你一般又心计,是跑出去请了秦捕快过来助你这个无耻之徒。在之后,小少爷救醒你,又要击晕你,可都是为了你好,不过这些确是让你受了苦楚,一枚淬骨丹也算是我们的歉意,抛开这些不说,你把自己扑击小少爷那一段,彻底颠倒了黑白,这让我童德算是看清了你的为人,哪里是一个老实的木匠,这就是一个jian猾至极,无耻至极的小人。你这样的人,让我不由得怀疑数日之前我来鄂时,你是真个没有听见,还是嫉恨我们东家掌柜当年和你的仇怨,又或者是嫉恨小少爷在三艺经院和你儿子之间的嫌隙”说到此,童德一股愤恨的叹了口气道:“无论是哪一点,张家可都不似你这般小心眼儿,我们东家掌柜早就放下了多年的恩怨,他让我来你这里打造雕花虎椅便是个证明,否则以张家的钱财,直接去宁水郡城请大木匠也行,何必要来寻你!再说小少爷和你家公子之间,不过是孝儿嬉闹罢了,你却为此,想要报复我们张家,简直可恨。我小少爷的手指被你那徒弟谢青云扭断,都不再多想,只因为当初确是小少爷不对,请了更厉害的人,狠揍谢青云,那时小少爷还有些纨绔,如今的小少爷却早已经成长了,想不到你白逵一个四十好几的人。竟然还不如一个孩子!”

    童德越说越是激动,说到此处,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道:“我想说若是方才我就发觉你是这样一个无耻小人的话,小少爷就该多踹你两脚。痛得你快死了,再给你服下丹药,之后再踹你两脚,似你这样的无赖,虽不至死,但就该多受苦痛!”

    白逵早已经在秦动来之前,领教了这童德和张召两人的无耻,眼下见童德这般说,却还是忍不住气得面色通红,什么谢青云以及白饭之事。都是他们方才说的来找自己麻烦的原因,转而就变成了自己憎恶他们的原因,这等张口变脸的本事,白逵觉着便是谢宁说的书中,才会有这样的人物出现。想不到现实之中,竟然让自己个给碰见了。

    张召见童德越说越激动,也忍不住表演了一句:“无耻!”只不过他此时并没有太多愤懑,说的却远不如童德那般激愤罢了,可他这一句确是惹恼了早就被童德气懵了的秦动,当下一步滑动,就闪到了张召的身前。一伸手就捏住了张召的喉咙,张召这等内劲武徒,劲力最热那够了,可也只是刚过不久,秦动的劲力却早已经达到了内劲的巅峰,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到先天。只剩下心法的感悟。至于身法,秦动的武技中早已经融入了身法,武技本身也是比懒惰的张召娴熟不知道多少重,也就是说,秦动的综合战力胜过张召太多太多。这一下便直接卡住了张召的喉咙,只要一用力,便能要了张召的性命。

    “啊……嗬嗬……呃……”张召被这一下,惊得面如土色,头都不敢转动,声音也喊不出来,只能不停的拿眼斜看着身旁的童德求救。

    “好一个白龙镇,堂堂捕快竟然也做这等违背律法之事!”童德大喝一句,紧跟着便道:“方才秦捕快可是说没有人想过逃亡的生涯,我想秦捕快你也是一般吧,据我所知,你还有个母亲在镇子里坐药农的领头,你家的日子在白龙镇也算是十分好的,这样的日子,你想就这般没了么,你想要你娘就这般因为你,家破人亡么”

    “你以为我是你”秦动咬牙冷笑,手忽然一松,便就又退回了原位,冷言道:“我虽不知道整个原委,但我信任白叔,他的话待你也是客气之极,委婉之极,你却用如此恶毒之语中伤白叔,可笑,可叹。”

    童德听后,哈哈一笑道:“谁可笑,谁可叹”跟着又道:“你一个捕快,不清不明事实之前,就妄加判断,你信任白逵你可知道这天底下伪君子到处都是我现在都怀疑你秦捕快也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你们白龙镇怕是没有一个好人,这样的地方,我又如何相信你那衙门的府令,能够清楚明了的断案!”

    话音才落,不给秦动和白逵思考接话的机会,童德马上又道:“小少爷打了这白逵,咱们不提便罢,不过也让我看清了白逵的为人,既然如此,那雕花虎椅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如今天已微黑,我和小少爷今夜会在白龙镇借住一晚,明日一早,白逵若是拿不出雕花虎椅,那也行。二十日之后,便要赔给老爷一张铁虎骨椅,这铁虎一变兽卒,也不算什么为难你们,寻个武者相助,帮你们猎来一头便是,若是这一点也不想赔的话,你们想闹,我张家奉陪到底,我不信你白龙镇,你白逵也未必信我衡首镇,这官司自然要打到宁水郡城去,那宁水郡守,可不会包庇任何一方,到时候判下来的怕不只是铁虎骨椅这般简单了,怕是你白逵再也做不得木匠活了。”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自然,若是这铁虎骨椅能打造好,便算是你白逵认了错,我可以保证老爷也不会追究,只是从此之后,我张家自不会再来你这里打造任何木具。”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可确是一种威胁,童德当然知道无论是清楚一切的白逵、还是只凭猜测认为他们栽赃白逵的秦动,在心中都明白他童德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折辱白逵,只是这邪都是隐含其中的,说出来都要占尽了官面上的道理、律法,那背地里的自然靠得当是张家的财力、势力来威胁他们。

    ps:

    今日完成,多谢,明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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