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乌龙,被看
七日来,怜薇一直跟在萧妃身边伺候,连夜里都是她和栖玉轮流守夜。期间除了忆淑仪,一个妃嫔未曾来过兴是觉得晦气,也是觉得萧妃如今也只是空有这妃位头衔。 忆淑仪来时,只是在宫外瞧瞧,萧妃不愿见,怜薇上前与她说了几句,她也只是关怀的问候了几句,多瞧了怜薇几眼,倒是怜薇不曾注意。 七日之后,萧妃在下令,让把这七日用过的东西全烧了,宫人虽心里有惑,也只得动手执行主子的命令。 怜薇觉得萧妃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却又未见她表面有何变化,但她也知晓当这个女人眼神到绝望滑了骨rou后,心境一切都变了,她心里也有了打算,于萧妃跟前请示回了后院。 萧妃刻意地看了她一眼,不明所以地一笑,便又直接允了。 怜薇稍稍放下心,那笑也许不过是说她不识好歹。 从萧妃那回到后院时,推开那熟悉的门,倒把正要歇息的小脂,瞧着她,愣了好久,反应过来,叽叽喳喳叫起来,竟还眼角闪起了泪花,一个劲地说,“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jiejie了。” 怜薇哭笑不得,帮忙拂去她眼角的泪,她想真好。 小脂问她为何又回来。 她早已想好说辞,只是说萧妃心情不佳,嫌她笨手笨脚,放在跟前扰人,差她回来。 小脂也不疑由她,也想到萧妃如今,张了张想问,又怕怜薇嫌她多话,没问,直拉着她说有多想她多想她,又说发了工钱给她留着,说着话,便从她那小箱子里拿出,竟还有一些碎银。 怜薇想起,前不久自己的身份可还是“一等宫女”,拿着碎银,便想着这一等宫女和二三等宫女差别还是很大。 怜薇将工钱收在柜子里,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脂瞧着她满脸的倦意,心里有些心疼。 说了会子话,小脂便起身要给怜薇打水,怜薇因着这半月来从未好好清洗过,也一直未曾休息好,也由着小脂去。 合衣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竟然就睡着了,朦胧时,听着碰撞的声音,一下惊醒过来,整个人都坐起来。 正提着还冒着热气的水桶的小脂被怜薇的动作吓了一跳,见她眼神还有些迷离地瞧着自己,心想着是把她吵醒了,不好意思地放下水桶冲她笑笑。 怜薇揉了揉眼,站起身,从柜子旁拖出一个大木桶,小脂将水桶里烧好的水倒进木桶里。怜薇走出去,将外面水桶里的凉水也提进来,倒进去。 “倒也是奇怪。”小脂倒着水在一旁嘀咕。 怜薇没听清她说得什么,顺口问了句,“什么?” 小脂声音稍微放大了点,“就是很奇怪啊,从jiejie走了没多久,那个傻子王爷几乎天天晚上去膳房,那天差点晚上没把我吓死。” “十皇子?”怜薇放下水桶微蹙眉。 “是啊,刚刚还瞧见蹲在那。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小脂望着水,伸出手摸了摸。 怜薇也摸了摸水温,看着水位在木桶的一半左右,正合适。宫女洗澡自然是比不上妃嫔,每个宫女房内就置有木桶,若要沐浴,也是自己烧水。她回头望了一眼站在那看着的小脂。 小脂知道怜薇不久前有了个习惯,沐浴时不喜旁人在,以往都是趁她不在,或者熟睡后。小脂丝毫不在意笑了笑,将皂角放在木桶旁,“我再去给jiejie烧点水,估摸着等会水也会凉。” 怜薇感激地冲她笑了笑,这一笑把小脂弄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走上为她关上门。 怜薇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衣衫,放在拖过来的木凳上,脱下衣衫,跨进木桶里,温热的感觉从脚底升起,顿时才知道自己有多疲惫。 水本就不深,但因为她本身身子就娇小,一个闷头,将整个身子都埋进水里,连着头。 整个房内,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安静,木桶里的人没有丝毫动静,瞧着可怕,都半晌,也不见一点动静,突然,木桶里的人猛地抬起头,女孩满脸都是水,侵湿的青丝贴在裸露的身上。 怜薇闭着眼靠在木通上,只有那胸前微微的起伏,才能确定这人还活着。 温热的感觉不住得让她犯困,迷糊中又要睡过去,捧起水拍在自己脸上,正要伸出手去拿那一块皂角,“啪”的一声。门狠狠被推开。
怜薇下意识转身回头瞧去,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月光站在门口。 一瞬间的事,怜薇眯着眼,转过身,抱着自己的身体,吼道:“出去!” 可来人丝毫没觉不对,好像也没听见怜薇的声音,几步直接上前,转到怜薇面前,表情颇为激动。 怜薇瞪大了眼睛,脸顿时红了,一抬手,水直接泼在进来的人脸上。 “出去!”怜薇几乎是尖着嗓子喊。 来人十分不识相,摸了摸脸上的水,竟然还冲怜薇嘿嘿傻傻地笑。 怜薇牙缝里快要蹦出面前人的名字--腾然非。 怜薇几乎快被气晕过去,还未说话,十皇子仔细瞧着她,还皱起了眉头,向她伸出手,那动作是要将她从木桶里提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捂着自己,一只手狠狠打在他伸来的手上。 十皇子吃痛地收回手,摸着自己被打疼得手,委屈地看着她,见怜薇脸通红,却寒着脸,低着头,不敢再动。 “出去!”怜薇终于知道什么叫对牛弹琴。 十皇子埋着头,片刻,才使劲地摇了摇头,手里还摸着被打的手。 怜薇丝毫不敢起身,见面前的人根本不听她的,咬着下唇,夜里的凉风吹在背上,一阵寒,门还大敞不得不说:“转过去!” 又是想了片刻,他缓缓背过身。怜薇连忙起身,拿起木凳上的衣衫,慌乱中竟几次都穿不上。 十皇子伸着脖子听着身后的动静,搅着手指想转身,想到刚刚怜薇看他的表情,又不敢转。 听着身后动静慢慢轻了,他抬了抬脚,有些着急,就怕一转身身后的人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