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全歼察哈尔派遣兵团（一）

    驻守大同的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独立混成第1旅团旅团长酒井镐次做梦也没想到，八路军125师李剑生所部，在继强抢阳明堡机场的飞机后，将第二枪的目标指向了他的部队。

    酒井镐次，李剑生还是了解的。他是爱知县人。农民酒井钟之助次子，陆军士官学校及陆军大学毕业。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驻法国，其后作为国际联盟随员驻欧洲。1931年任陆军大学教官。1934年任陆军大学研究部主事，陆军士官学校干事，从事近代战史及战争指导研究。1936年任步兵第二十四旅团长。今年3月调入关东军，任独立混成第一旅旅长。如果不错的话，今年底将升任陆军中将。

    他给李剑生留下印象的原因有三，其一，他是战后一直生活得很好，到1973年才安然而逝的；其二，他率的这个旅是有两个坦克营在内的步、炮、工混合兵团，拥有人员4750，车辆744台，是日本第一个机械化兵团。其三，在正史上，因为察哈尔派遣兵团第一任司令官东条英机不大懂坦克，并没有把坦克集中使用，反而分散突击，造成很大损失，他和东条吵了一架，结果被调回关东军。

    而这一回，李剑生没有打算给他这么好的机会。

    至于独立混成第一旅团，李剑生也是熟知的。这支部队于1934年3月在日本国内编成，辖独立步兵第1联队及特种部队，当年编入关东军轮值。"七七"事变爆发后，7月11日日本内阁正式通过向中国派兵的决定，独立混成第1旅团奉命调往平津地区入列中国驻屯军，参加攻占北平作战。8月16日起隶属新组建的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参加攻占大同。

    现阶段，独立混成第一旅团就驻守在大同。不过，旅团长酒井镐次少将刚刚接到兵团司令官笠原幸雄少将转达的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命令，要求独立混成第一旅团立即移防，将大同防务移交给给混成第二旅团，所部开往太原方向，协助坂垣第五师团作战。夺下太原后，驻防太原。

    酒井镐次一直是求战心切，眼下见到有战事，豪情顿起，立即集结部队进行移防。他不知道，因为一个叫寺内梅子的女孩子，他的命运已经改变。按正史上，他因为跟东条英机不合，被调回关东军。而现在，为了搞定自己的侄女，寺内寿一大将已经提前运作，使笠原幸雄少将提前出任察哈尔派遣兵团司令官，他也免得了调回的命运。不过，接下来怎么样，那就由不得他了。

    却说独立混成第一旅团移防并开拨的命令再一次被李剑生所部获知并破译，李剑生立即着手进行了安排。

    首先是进行思想动员。1937年10月15日中午两点，曾中生叫醒了李剑生，把作战计划递给他让他审阅。李剑生一看，这曾中生等几个人不愧是专业的参谋人才，作战方案制定的很到位，仔细斟酌进行修改后，李剑生让曾中生命令各旅首长、各直属团首长、各直属支队支队长下午5点到师部召开作战会议。

    会议地址在一个山沟里的杨家祠堂里。李剑生所部暗自潜行到这里后，控制了这一带，准进不准出。而这个场地就成了临时的125师师部。会议就在这里开。

    干部们围坐在一起，聚精会神地听李剑生讲作战部署。

    李剑生的口才那还了得？首先就是通报战况。

    同志们：自我们八路军誓师北上抗曰以来，我们125师特务团奇袭阳明堡飞机场，强抢敌人24架飞机，全歼敌人183人，我军无一阵亡。就在同一天，我115师在平型关重创曰军一部，平型关大捷威震天下。这两仗完全打破了曰军不可战胜的神话。也在上个月，我129师在陈锡联团，趁我师偷袭明阳堡机场，敌驻守阳明堡街的联队回援机场时，突袭阳明堡街，全歼守敌一个中队180多人。就在本月初，我120师在雁门关外多次设伏，有力地打击了敌人的补给线。

    看指挥员们兴致高昂，李剑生却是一瓢冷水倒了下来：但话又说回来，我军在攻击日军时，伤亡颇重。平型关战役中，我姜玉贞旅死守原平，全旅阵亡。我程继贤团死守鹞子涧，全团阵亡。我梁鉴堂旅死守茹越口，全旅阵亡。129师陈锡联团在突袭阳明堡街时，三营营长赵宗德等同志壮烈牺牲。忻口会战中，郝梦龄军长、刘家麒师长带头冲锋，为国捐躯。整个太原会战，我军数万将士为国捐躯。他们都是抗曰英雄、民族骄傲！现在，我们125师面对着增援太原的日军，该要怎么办？

    指挥员们几乎是一致，都站起来高呼道：“打倒曰本帝国主义！”“坚决消灭日本鬼子！”

    看到指挥员们的战意完全调动起来，李剑生这才说道：“我现在宣布三条：一、这次我们将要面对的，是日军第一个机械化兵团独立混成第一旅团，有两个坦克营，共有车辆744台。我们的目的是全歼此敌。火箭研究所又送来150具火箭筒，加上此前的60具，除开先遣支队带走的10具，其余200具全部装备一线，凡遇到这些坦克，一律用火箭筒招呼。敌人的车辆，除开机场负责灭除的一部分外，其余也一律火箭筒敲掉。二，武研所也送来一批反坦克地雷，在敌人进攻和后退的路上，都要布置，一定要迟滞敌人的进退。这就要求敌人的车队进入包围圈后，快速组织人员在敌人撤退路上安装反坦克地雷。三，武研所送来的第二批5000枝八一突击步枪、300挺八一轻重两用机枪和大批弹药，包括一批步兵定向地雷，全部配属到一线作战部队，确保一线部队的火力优势。

    说到这里，李剑生停了下来，眼睛扫视了一下在坐的各位指挥员，一字一句地道，我现在再宣布几条纪律：上次开会时，我已经说过，侵华日本军人不能算人，只能算畜牲，因此，不需要以人的待遇对待他们。因此，我要求，各旅、团、支队长一定要在部队明令，一、严格要求各部队不得向曰军喊话劝其投降，我军不追求抓俘虏，也没有余粮。在鬼子自动放下武器投降前一律用子弹说话。二，曰军的伤兵都是曰军战斗骨干，双手沾满了鲜血，随时会发起自杀姓攻击，任何人不接受他们的投降，我们也没有药品和医护人员救护他们，一律用子弹毙杀。注意，不用刺刀，因为某些伤兵会引爆手榴弹给我军造成伤亡。三、曰军的侨民、女医护人员都是自觉自愿参加侵略战争的。对这些人，一律按曰军士兵对待。除开他们自愿放下武器，并跪下投降外，一律用子弹招呼。四，不跟日军拼刺刀，一律用子弹招呼。大家听清楚没有？

    太残忍了！这是要把曰本鬼子赶尽杀绝啊！不过，我喜欢！听完师长的一番训话，干部们马上就是一阵齐吼：“明白！”

    见大伙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李剑生又道，这次战役的具体作战构想分五步进行，具体细节如下：

    第一步是激敌。因为我军已经获悉日军独立混成第一旅团的行动方向，因为是机械化部队，因此其路线大致可以判断。我们提前在山阴和怀仁之间设伏，前沿多埋反坦克地雷阻止敌人，让后续敌人继续前进。一旦敌人相对集中，则实行大规模炮击。炮击后，火箭筒逐辆车逐辆车攻击，不留一个活口。同时，轻、重机枪保持火力，大量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然后逐步缩小包围圈。最终用手榴弹、机枪开路，全歼敌人。

    第二步是调敌。全歼独立混成第一旅团后，大部队立即后撤，给人的感觉是主力往西移动。按照日军的报复习惯，他们一定会派重兵过来追击。察哈尔派遣兵团除开独立混成第1旅团外，混成第2旅团要驻守大同，估计不会出动。大泉支队因为已经回防到怀安一带，想来也来不及。因此，我估计，要出动的话，也只有混成第15旅团和堤支队。因为独立混成第一旅团是成建制被我们歼灭的，因此敌人不太可能再单独派一个旅团或是一个支队出来，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混成15旅团和堤支队一道出来追击。而按日军的指挥体系和规则，这两支部队，将统一由混成15旅团旅团长筱原诚一郎少将指挥。这支部队过来了，我们放他们过去。

    第三步是诱敌。我们的主力秘密移动到阳高、天镇一带，比如袭占阳高县，尔后在阳高县预设战场，诱敌来援，在阳高县消灭独立混成第二旅团最少一个联队，刺激曰军进一步追击、报复，力争在阳高县、天镇县一带多打几仗，让曰本鬼子感到我军有一支主力就在阳高县一带，随时会威胁大同，引诱他们派出重兵出击。

    第四步破敌，具体设想是将敌重兵向阳原方向，即晋东南、冀西北方向引诱，待敌出动后，在晋西南动手，我军可先袭占大同东南一地、阳原、阳高南一带，将大同余敌，或怀安的大泉支队进一步向东、向南调动，然后，派出的小部队同时或同步，炸毁晋东正太路、晋北同蒲路北段、同张路等，使先期追迁我军的混成第15旅团和堤支队就迟滞在太原附近，无法及时回援大同在独立混成第二旅团；使大同余敌无法就近援助；使怀安来敌既退不回、也走不脱。就在此地歼灭来犯之敌。我预计，此地最少歼敌一个支队或两个以上联队，最好的状况，是将独立混成第2旅团和大泉支队尽数歼灭如此。

    第五步是歼敌，具体设想是，尽数歼灭此敌后，可以回师袭占大同，尽歼独立混成第2旅团余部，同时调动混成15旅团和堤支队回援。此时，我军可留一部佯守大同，主力则秘密移动至大同和太原之间，在此设立埋伏场，重兵围歼这两支敌军。先用炮兵轰击，同步呼叫空歼支队参战，所有24架轰炸机全数参战。等空歼支队轰炸完毕，炮兵又轰炸。如此者三轮，一定要完全将这一个旅团一个支队炸瘫、炸得形不成建制，我们再用火箭筒和机枪逐个歼灭，同步缩小包围圈，并最终歼灭之。当然，这需要我们提前在晋东南或冀西南一带准备一个备用机场，并准备好油料、炸弹，便于空歼支队行动。

    我的目的，就是力争把这支察哈尔派遣兵团的曰军全部给我留在中国作肥料。也就是说，完全消灭察哈尔兵团就是我们这次战役的最大目标。大家议一议，看这个构想行不行。”

    得，老干部们都熟悉，这又是当年在老根据和长征时候的气氛了，老首长提出构想，大伙一起讨论，然后一起努力把敌人完全包饺子。于是，干部们马上开始讨论，就师长提出的战役构想逐条进行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