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咆平壤-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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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咆平壤10 待来到休静大师的营区,休静大师的两位弟子惟政和处英二人,早已迎在营门口。【】 二弟子处英明显比较心急,匆匆向一道而来的吴惟忠、夏衍、唐卫轩三人施礼后,即问起了这次僧兵们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大弟子惟政倒是颇为沉稳,深得其师之风,先是帮着休静大师将三人依礼引至休静的营帐内,奉上茶水。 休静大师始终一言未发,直到三人都饮过茶、又简单寒暄一番后,才向两个弟子简明扼要地说出了此番李大帅交与的任务:后日辰时总攻前,攻取牡丹峰。 谁知,二弟子处英闻言后脸色立刻大变,满面忧色地脱口而出了一句朝鲜话。虽然唐卫轩听不懂这句话的具体含义,但是从处英忧心忡忡的表情上,唐卫轩已经猜到了其大致意思。看来之前自己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处英等僧人久居此地,自然对牡丹峰的地形非常熟悉,从对方这几乎本能的反应来看,此番攻打牡丹峰,恐怕真的是凶险异常、极其艰难。 大弟子惟政倒是还算沉稳。沉默了片刻后,又细细地问了一下己方攻打牡丹峰的总兵力以及将要面对的敌人数量。 在得到答复后,惟政的面色也是一样的愁眉紧锁。只有休静大师,一直是一副岿然不动、面如秋水的和蔼表情,似在静静地沉思着什么。 唐卫轩实在有些不解,不禁开口问道:“敢问二位师父,这牡丹峰在下也曾远远见过。论高度似乎也并不很高。难道真的那么难以攻打吗” 惟政和处英对视了一眼,见处英叹了口气,惟政便先开口道:“回唐将军的话,贫僧等久居据此不远的妙香山,对于这牡丹峰不敢说了如指掌,但是大多也都去过不下上百次。这牡丹峰确实如唐将军所言,并不算高,无论高度或者坡度,也都并非十分险峻,更比不上天朝的名山险峰。只不过。。。” 说到这里,处英接过了话头:“就是这牡丹峰只有一条上山的通道。而且,”处英又叹了口气,悲观地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们之前也曾暗自探查过倭军在牡丹峰的布防情况。在这唯一的通道上,倭军布置了层层栅栏。再配以其威力强大的铁炮。。。如果硬攻。。。阿弥陀佛,恐怕只能是白白送死。。。” “那就不能从别的地方爬上去吗”唐卫轩还是不太甘心。 惟政接过话:“倒是有几个地方可以爬上去。不过,那些地方大多土质松软、难以负重,稍不留神,攀爬时所用的铁钩、钢爪等就会导致土石崩坏。攀者一旦摔落、粉身碎骨倒不至于,但是十有会性命不保,即便侥幸活下来,也必定终身残疾。再者,这些地方都很容易被居高临下的倭军当作活靶子。如此一来,倒还不如从唯一的上山主道上进攻。。。” 听到这样的回答,众人失望之余,都陷入了沉默。 忽然,一直没开口的夏衍忽然说道:“倭军的火铳,啊,也就是师父们所说的铁炮。在下虽没有见过倭军所持的实物,但是料想,应该也是靠点燃火药来发射弹丸的机理。而这火药,最怕潮,下雨天根本没法使用。。。如果明天可以下雨的话。。。” 处英闻言大喜:“咦,对啊五行相克,水克火火药怕水的话,雨天进攻,岂不就可以不怕铁炮了” 惟政却摇了摇头:“夏大人的主意的确不错。只是,现在正是冬季。这个季节平壤附近不仅少有降雨,即便降水,时值寒冬,也会变成雪花飘落。恐怕也不能克制住倭军铁炮的使用。” 处英也忽然想到了这点,急得拍了下脑门:“师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惟政苦笑道:“我还是之前想到的那个法子,但是见效太慢,恐怕此番也不行。” 一听惟政有法子,无论快慢,听听总没错。唐卫轩不禁请教到:“愿闻其详,还请师父赐教。” 处英却抢先摇了摇头:“天朝大军来之前,我们也曾想过大军到后,攻打牡丹峰的可行方法。师兄那时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围困牡丹峰、断绝山上的水源。” 原来是这个办法,的确可行。不过,这个断水的办法少说也要十天半月才见效,李如松后天就要总攻,恐怕根本来不及。 唐卫轩、夏衍、惟政、处英几个人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个结果。 坐在上座的吴惟忠一直没有开口,一边静静地听着几个人的讨论,一边紧紧盯住已经闭目沉思的休静大师。如今,见众人均已沉默,吴惟忠忽然起身,向着休静大师拱手道:“休静大师德高望重、睿智渊博。对于此战,必有高见。吴某恳请赐教。” 听到吴惟忠诚挚地潜心请教,休静大师平静地睁开了双眼。淡然地一笑:“阿弥托佛。吴将军过谦了。贫僧虽年逾七十,但是一生淡泊、之前未曾经历过战事的磨练。对于打仗之事,绝谈不上有什么高见。更比不过久经战阵的吴将军。贫僧愿意听从吴将军之调遣,竭力相助。” 见休静大师说得诚恳,绝非推诿或者虚与委蛇,吴惟忠不禁叹了口气:“不瞒大师,吴某今日清晨也曾在平壤周围巡查了一番。虽说这平壤城池高大坚固,但毕竟四面皆可攻打,调度得当的话,攻下城池也不是太难的事。只是,这牡丹峰,绝对是一道天险。实不相瞒,在下也曾苦思良久,也未想出破敌良策。” 唐卫轩本来对休静大师和吴惟忠二人还寄予厚望,没想到两人也是束手无策。这可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唐卫轩试探着问道:“吴将军,末将久闻当年戚家军扫平东南倭患,针对倭寇的作战习惯,已自成一套战法。今日我们所面对的倭军应该也大同小异,何不借用戚公当年的奇法战阵,攻取牡丹峰呢” 听唐卫轩的语气,吴惟忠所率的正是当年的那支声名赫赫的戚家军的家底。惟政和处英不禁都眼前一亮 只是,吴惟忠苦笑了一下,道:“唐将军,你有所不知,戚将军当年的确针对东南倭寇惯用的倭刀及战法创制了一套专门可以克制倭寇的鸳鸯阵,只不过,那时的倭寇大多是些不成建制的流寇,个体的战斗力虽然很强,但是和正规的大规模军队比起来,武器装备实在是难以相提并论。就拿这铁炮来说,当年东南沿海的倭寇,几乎就没有几个人使用这样的武器。而戚将军所创的鸳鸯阵,正好可以克制住近战时对方凶狠的倭刀,但对于铁炮的远距离攻击,却收效甚微。只可借此掩护,若不能逼上前去,很难展开有效进攻。” 听吴惟忠也如此说,大家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又再次熄灭了。 帐外的风雪早已停息,而营帐内的众人依旧一筹莫展。 过了半晌,还是休静大师平静地开口,道:“阿弥托佛,相比于之前仅有我四千余僧人与倭军相抗,得蒙天朝大军相助,我们的胜算已是多了许多。为何却又更加忧愁呢。” 老僧人心平气和地一句话,立刻让惟政、处英二人如释重负。对啊当年天朝的数万大军来之前,大家还没有这么沮丧呢。如今来了强援,理应高兴才是,至少,现在的胜算总比明军来之前多得多吧。
二人想到此,表情轻松了不少,一起向着其师休静大师合十道:“师父说得是。” 休静大师继而转过慈眉善目的面容,对着吴惟忠、唐卫轩和夏衍三人双手合十道:“三位天朝将军,贫僧不太懂战事,但几十年参悟佛法,也略有心得。佛说:一切随缘,依贫僧之所见,即是尽人事而待天意。我们双方通力合作、奋力一搏,精诚所致、金石亦为开。” 三人皆点了点头,似乎也只有如此而行了。 休静大师又想到了什么,不紧不慢地补充道:“明日出战之时,我众僧愿打头阵,破营之后,再请贵军冲上峰顶。” 闻听休静大师这样说,吴惟忠略一沉思,回答道:“贵军缺少甲胄及盾牌等防御之物,而我军的棉甲、盾牌对倭军铁炮的防御效果甚好。还是由我军来打头阵吧。” 休静大师待吴惟忠说完,平静地回答道:“感谢吴将军的好意。只是,抵御倭军、本是我朝鲜之责,劳烦天朝大军不远千里来此相助,贫僧等已是感恩不尽了。于情于理、都该由我朝鲜众僧首当其冲,率先冲锋。还请将军务必答应。阿弥托佛。” 说完,休静大师即颔首合十,鞠身致意。 见对方已经如此说了,而且态度坚决、语气诚恳。吴惟忠也不便再说什么,只好拱手道:“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那明日我军就在贵军身后,为贵军掠阵。” 此后,大家又稍稍谈了些布阵位置、几时布阵、几时开战等细节。见天色已经不早,吴惟忠也要急着回去集合部队了,于是三人一齐起身告辞。惟政与处英代表其师,一直将三人送到了营区门口。 出了僧兵们的营区,吴惟忠也立即急匆匆地赶回自己的营区而去了。只留下唐卫轩和夏衍两人继续向回走着。 唐卫轩始终不太清楚李如松下令自己护卫夏衍这个六品文官及其所部的用意,如今终于找到了这么一个机会,立即拱手向着夏衍行了一礼,试探着问道:“夏大人,李大帅给末将的将令是护卫大人所部。不知夏大人的营区在何处,末将今晚就率队前来。” 夏衍微微一笑,回了一礼:“唐将军,今晚就不必再烦劳贵部了。明日咱们直接牡丹峰下见吧。夏某所部虽都是些匠人,但是在这大营之中,还暂时无需护卫。” 匠人唐卫轩听夏衍说其所部都是些匠人,不禁有些疑惑。在唐卫轩的印象中,虽说随军帮着干杂活并负责搬运粮草器械的辅兵、杂役也不少。但是,这些人的工作既不紧要、也不危险,李如松又何必派锦衣卫来护卫呢难道。。。看这夏衍的年龄也不太大,唐卫轩甚至开始怀疑:这夏衍该不会是哪个重臣或者贵戚的子侄,所以李如松才给予特殊关照的 这夏衍也像是个比较随和之人,唐卫轩于是进一步试探着问:“敢问夏大人,现在高居何位” 见唐卫轩面有疑惑,夏衍多少犹豫了一下,见左右无人,遂小声地答道:“夏某乃是工部兵器局的六品主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