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你为何这么污？
（写这章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自责。明明很讨厌罗阿的，但在最后，我却觉得他有点可怜了，再一次认识到，作者才是每一本书中最好的好人，也是最坏的坏人这句话） （明天上午和下午都有课，应该是更新不了了，不过本章够长，应该可以算补偿了吧，4000字大章。） （最后出现的妹子是Fate的原案Fate/Prototype中的角色，黑樱的原型，所以对她的登场不要感到奇怪，话说，虽然已经出了宣传片，但貌似一直到现在都只有小说——还没写完，完全的有生之年系列啊！） 黑色的世界…… 一切的一切都被阴影与黑暗所覆盖。 没有天空，也没有大地，因为一切都被无穷无尽的黑暗所吞没，仿佛是绝对黑暗的具现，是最终末日的绘卷。 冰冷与黑暗的深渊中，没有任何光亮，光明与黑暗的确是对立的，可正是因为对立，他们才相互存在，当一切光明消逝，那黑暗还有什么意义？或许在那个时候，黑暗本身“存在”的这个概念都消失了吧。 在这绝对的黑暗中，时间的流逝已经失去了意义，而人类发明的计时法更是成为了连垃圾都不如的东西，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变化，时间真正的力量在于改变，当时间的力量无法改变的时候，它就失去了意义。 世界的末日？或许应该叫这里“世界的地狱”，不是凡人的地狱，而是给世界的地狱。 可这里居然有一个人，黑暗中，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成为这无尽黑暗中唯一的“存在”。 这个年轻人在黑暗中走动着，没有任何的目标，因为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做为目标的东西 这里是哪儿！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罗阿想要发出这样的怒吼，但是他发不出来，因为他的喉咙早已干涸，因为无数次的呐喊而彻底失去了声音，再也无法发出任何的响动。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纵然已经失去了发出声音的权利，他依旧在心中这样的呐喊着。 在这个时间失去意义的黑暗世界里，看不到任何的光芒与希望，没有美酒佳肴，没有辛酸苦辣，没有恩爱情仇，没有高贵卑微，没有……没有任何可以活下去的动力…… 不！不能说是没有活下去的动力！ 走出去！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 离开这荒唐可笑的世界！离开这无尽的黑暗孤独！离开这个……地狱。 但这似乎只是一个奢望，他已经用尽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所有方法，从最初的离开这里，到现在只想要一点点小小的光亮……都做不到。 百年来的魔术知识？忘了。 死徒二十七祖的尊严？碎了。 对永恒的执着？没了。 刻骨铭心的记忆？模糊了。 他现在只剩下一个奇怪的爱好——自残。 用自己的利爪割破自己的皮肤，享受那身躯被撕开的痛苦，细细的听闻鲜血流下去的声音。 这是一个很可笑与可怕的爱好，但他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他还没有死，他还要离开这里。 自我，似乎都已经破碎，只剩下离开这里的执念在支撑着这具活着的尸体。 哀莫大于心死，名为“罗阿”的人其实可以看作已经死了，活着的仅仅是一具连最低级的人工智能更低能的人形。 突然，在无尽的黑暗中，一个声音轻声响起。 “爱尔奎特公主……” 他说出话了，哪怕声音是那么的沙哑，就像是沙漠中**的旅人最后的声音，又宛如一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 罗阿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金色长发的少女的身影。 记忆中的一切都显得模糊了，甚至自己的名字都开始忘记了，但那张脸依旧是那么的清晰。 记忆中，那个少女似乎很爱笑，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但少女那张脸上带着的笑容永远都是那么的天真美丽，纯洁至极。 这是必然的，因为虽然是真祖的公主，朱月的容器，但随着朱月的死亡，她就被吸血种的真祖们视之为对抗违逆他们的叛乱者们的“兵器”。 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那个时候的记忆突然变得无比的清晰，原本破碎的自我似乎开始重新凝聚。 为什么他没有选择其他真祖，偏偏选择了爱尔奎特？仅仅是因为爱尔奎特容易欺骗吗？仅仅是因为爱尔奎特强大吗？ 只是为了永恒吗？ 不！不是这样！ 因为愤怒，对真祖们的愤怒。这么天真，美丽的公主，你们有什么资格将她视为兵器！夺走她的自由！对朱月的愤怒，为什么要选择自己的女儿作为自己重生的容器！她可是你的女儿啊！你一开始就是将她视之为道具吗？！ 对真祖，对朱月的不满，以及个人的执念，让他设下了那个计划，同时覆灭了所有的真祖。 更是因为……他喜欢爱尔奎特…… 是的，他爱着那天真美丽的公主，纵然那位公主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因为他一直都在暗处用迷恋的目光看着她。 “爱尔奎特……爱尔奎特……爱尔奎特……” 他不断的说着爱人的名字，似乎原本麻木冰冷的心都重新变得温暖。 不知从何处传来轻声的吟唱。 “死了呢，大家都死了呢。 没有了呢，什么都没有了呢。 光明呢？找不到呢。 为什么这里只有一片黑暗？因为逃出来了啊。 从对面逃出来了呢，自由了啊。 可是好伤心哦，什么都没有了呢。 我找啊找，可是找不到啊。 除了黑暗，什么都找不到呢。 光啊，你在哪里？ 不对哦，我已经从光哪里逃出来了呢。 所以，没有了呢。 天使的翅膀啊，折断了呢。 神的时代啊，终结了呢。” 似乎诉说古老的史诗，又似在诉说自己的苦恼。 清脆的声音响起，似乎是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女的声音，她的声音比黄莺更加可爱，仅仅是声音就能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一位惹人怜爱的少女。 原本沉浸在回忆中的罗阿突然被惊醒，发了疯似得奔向了那个声音的方向。 然后，少女停止了吟唱，这一瞬间让罗阿无所适从，无比的恐惧，但没多久少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次并不是意义不明的歌谣，而是转而对罗阿诉说着话语。 “过来吧……” 罗阿的脸上出现了狂喜，抛下了回忆，抛下了温暖，奔向了声音的方向。 那里，一个妖精一般的少女正在站立着，看着他。 他踏出了第一步。 “忘记执着吧。”永恒的执着，忘了。 “忘记憎恨吧。”对黑暗世界的憎恨，忘了。 “忘记……爱吧。”依旧是那个可爱的声音，但不知为何却给人以一种难以形容的冰冷。 脚步突然停了一下，唯有这个，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忘记，最后仅剩的最后堡垒颤抖着想要继续存在。 “忘记吧……” 记忆开始模糊。 “忘记吧，忘记吧……” 金发少女的笑容开始远去。 “忘记吧，忘记吧，忘记吧……” 最后，破碎。 罗阿踏出了最后一步，跪在了那个少女的身前，狂热的看着眼前这美丽的少女。 淡金色的，似乎连阳光都穿透一般的美丽秀发。 淡蓝色，宛如玻璃水晶般透明的美丽双眼。 淡蓝与纯白相交的洋装，与她的眼睛完美的搭配了起来。 有点不协调的是，少女的胸前大大敞开，虽然因为年龄原因几乎没有任何起伏，但却给这位少女增添了一份妖艳的魅惑感。 胸前，一个黑色的、宛如纹身一般的烙印显现在罗阿面前。其形象宛如从一把双头利刃上伸展而出的六只翅膀。 “我的主人啊……”不知何时，罗阿的身体完全恢复了，样子和他最初的身体一模一样，身上穿着黑色的神父装，不同的是，他的眼睛变成了黑色，无比深邃的漆黑，“不知，您卑微的奴仆可否知道您那伟大的名。” 他仿佛一位最狂热的信徒面见自己的上帝一般，虔诚而狂热。 “我的名字啊……”少女露出了迷惑的表情，让罗阿的心一阵跳动，恨不得用自己的生命为少女排忧解难，“光明与黑暗之神，夜莲？” 少女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但立刻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夜莲已经死了，而且现在的我现在的人间姿态的样子可和过去完全不一样呢，呜呜，胸部变小了~~” 说着，少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委屈。 “只要您一声令下！属下立刻为您杀尽世间所有比您大的人！”罗阿狂热的大喊，心中确定了一个卧槽的真理——胸大有罪！ 回答他的是少女那不耐烦的表情，惶恐的低下了自己的脑袋，明白自己冒犯了自己的主人。 “对了，沙条爱歌。”少女一拍手，决定了自己的名字，“从今天起我就叫沙条爱歌！真神位列第三十五！第三十五位真神！光明与黑暗之神沙条爱歌！” 少女对天宣告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身份，这一刻，曾经陨落的真神再一次重生人间。 黑暗的世界崩塌了，或者说跪下了，一切的一切都在对着这美丽的少女表示臣服。 真神再临！万物跪拜！ “诸界都应歌颂您的名，跪拜在您的身前，我伟大的主。”罗阿虔诚的说道，声音平淡，但却仿佛在诉说绝对唯一的真理，没有人会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 曾经的死徒二十七祖米切尔·罗阿·法旦扬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光明与黑暗之神沙条爱歌忠诚的信徒罗阿。 但在这时候，罗阿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模糊至极的影子……爱尔奎特…… 抬头，看着沙条爱歌，立刻就将那个影子扔开，抛弃。 爱尔奎特？那是谁？不记得了呢。 罗阿的脸上带着笑容。 对了，那里好像比主大呢，下次见了就杀了她吧。 哈哈哈！！！胸大有罪！比主大的都有罪！都要死！！！ 沙条爱歌一脸气鼓鼓的说，可她做出这个动作却只能让人感到美丽与可爱：“不对不对！真神可要除外哦，兄弟姐妹之间根本不用分出什么高下嘛！尤其是……” 她的脸上带上了开心的笑容：“岚！岚最最最最最~~不一样！” “啊~啊~啊~新的吞噬与虚无之神！八姐的后继者！新的第八位真神！吞噬与虚无之神叶岚！” “是！请原谅属下的无知！”罗阿痛苦的低下了头。 啊，我是这么的无知，这么的卑贱，纵然是沾染在主脚下的尘埃也比我更加高贵，即使是主随意握起的爬虫也比我更加智慧渊博。 “其余的真神殿下应与您共享至高的荣耀！吞噬与虚无之神叶岚殿下更是应成为您的爱人！您的王子！”他狂热的说着。 她看向了天穹，脸上绽放出了美丽的笑容，无比的美丽与耀眼，但已经美丽到了让人觉得……可怕。 “对！岚是我的王子！” 然后，她转了起来，似乎在跳着舞蹈，宛如翩翩飞舞的蝴蝶，可就算是最美丽的蝴蝶的飞舞也无法与她的舞相提并论，舞步并不能算是优美，就算是外行人眼中也是简单无比，可那少女却凭着这自己的美丽，将这简陋至极的舞蹈无限的升华，成为最美丽的艺术，最完美的神迹。 “岚！岚！岚！岚！岚！” “我的！属于我的！只属于我的！” “王子殿下！” 她对天大喊，只是一个人的声音，却比亿万人呐喊更加震撼人心，惊天动地。 她呼喊着那个人的名字，宣告着他无上的神位。 “吞噬与虚无之神叶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