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陈昭和湖边练武,欲除才阚文逞凶
陈昭和见左右无人,闪身躲进黑暗处越过高墙逃出客栈高墙,三窜两跳之间不知去向。瘦高乞丐妙计当真奏效,陈昭和此番入城可谓神不知鬼不觉。只是众人难以察觉的是,陈昭和入城引起了一人的注意。 化生寺,在这中州城尚未建成以前便存在,端是古老神秘,只是素来低调,每任住持均是由菩提寺指派,亦或是中州大比,有菩提寺之僧留在中州接任主持。 慧顶大师就是上一任大比留在中州的才俊,如今已是升任住持。 单表化生寺后一禁地,名曰:广胜址,占地不大,却是历来高僧坐禅参禅之所,未近禁地丈许远处,就可感受到霞光千道,禅高隆隆,其中闭关高僧不知凡已,前文中所提留意小乞丐陈昭和的便是其中一人。 只见此人童子摸样,外观看来,年幼肤白,确有一副老道兼成熟的表情,琢实不符。 此人心中暗道:近日闭关不得清静,莫非有址中前辈唤我醒来,不知所谓何事,我当探察一番,一念即此,登时引神觉入天化为神识,避开广胜址向中州城覆盖。 顷刻间,中州城尽收眼底,只几息时间便锁定了昭和,昭和依旧在夜里潜行,毫无察觉。 见到陈昭和,和尚面露笑容,站起身来,扭扭脖子的时间已从光头小僧变成了青年僧人,转眼间又是化为老态龙钟,收起神识瞄准方向,身影逐渐变淡,向蒸发般消失在原地,不见踪影。 再说昭和,趁夜色正浓向城西走了十余里来到一座湖畔,湖畔边悄无声息,不见人影,映着月光,端得是一处人间仙境,正可谓: 心无静谧处,眼见良辰景。 愁思如月色,苦言对影宣。 此处无人迹,孤零乐清闲。 我生才艺展,原为天下先。 昭和左右无事,随手折下一截树枝,以枝为棍,在这月色下施展开来,由慢及快,有简及深,虎虎生风,盏茶间已是漫天棍影,将周身围得水泄不通。 手使木棍,昭和心中却想:每次舞棍,便会有熟悉之感,可细想之下却又不记得自何处学来的棍术。 苦思不得其索,索性放下一切,眼中只有棍,这天地间也只剩下一人一棍,别无他物,若有修士在此,定会惊呼出声,这个境界已远超入定,无限接近于天人合一。 此时,自远处又来一人,走到近处,看样貌也是七八岁的孩童,头戴紫金冠,身披蟒袍,腰系紫色丝绦,脚踩步云履,双手背后,站在三丈外,一言不发,看着陈昭和演武。 又有半柱香的时间过去,陈昭和方才停下,平息静气,远处少年见陈昭和停下,拍手赞道:“兄台当真不世之材,此等武艺,当可冠绝中州,只是看兄台样貌,似不是声名在外之人,都说中州地大,人杰地灵,有才之人辈出,先前不信,古今看来,古人诚不我欺。” 陈昭和这才发现身边有人,忙放下手中树枝,抱拳说道:“兄台谬赞了,只是一时兴起,登不得台面。” 那人见陈昭和谦逊,当下起了结交之意,说道:“兄台不必妄自菲薄,在下秦勉,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姓陈,名昭和。” 说完两人都是默不作语,约有十几息的时间,两人均大笑不止,秦勉笑道:“是我的不对,平日里随父亲出门办事,久而久之,学成了这副口气。” 陈昭和也是笑着说道:“你我二人方才过于严肃,倒不像是我们这个年纪该说的话,一番对答也是挺有意思。” 见陈昭和如此随和,秦勉提议道:“看年纪我能大你半岁,你叫我秦大哥就行,我也懂些武艺,不如你我切磋一番。” “好,我也正有此意,我看秦大哥也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武艺一定**,只是小弟不曾与他人比试过,这次比试,希望秦大哥多多指教。”陈昭和捡起地上树枝,手抱双拳。 随后棍指前方,摆了一个起手式,说道:“我身无兵器,只能用此树枝,秦大哥,请吧。” 秦勉也不矫情,亮出随身携带的方天尺,尺横胸前,嘴中说道:“昭和你要小心了,我这便出招。”说话间,尺向前刺,点指陈昭和胸口。 昭和匆忙间用树枝抵架,棍贴尺身,向秦勉右手砸去,秦勉撤守,跳开树枝,又刺向陈昭和腹部,昭和再次抵架,稍显慌乱。 秦勉见此,心下想到:这陈昭和当真没有和他人比较的经验。随即降下速度,约有十招走过,陈昭和已是熟稔,秦勉加快速度,陈昭和也应对有余。 一尺拼过,秦勉说道:“昭和,我就不再收手,你要当心。”说话间,一根玉尺带着风声拍向面门。 陈昭和毫不示弱,低头躲过,棍挑秦勉颈部,如此这般,一来二去,数百招已经走过。 就在这时,昭和卖个破绽,秦勉中计向陈昭和下路扫去,昭和早已跳起,躲过前一招,树枝向秦勉右肩砸去,秦勉见躲闪不过,尺向回收,在树枝砸到肩上瞬间尺尾击向树枝,树枝应声断裂,二人随即收手。 秦勉收起玉尺,抱拳躬身说道:“这次是陈老弟技高一筹,我输了。” 陈昭和笑道:“秦大哥,是你赢了才对,我的兵器都被秦大哥击断了,怎么能说是我赢了呢?” 秦勉还欲说些什么,这时远处飞奔而来一人,高声喊道:“何人欺凌我家世子,当真是不要狗命了,老子这就一刀劈了你。”说话间已是赶到近处,看此人浓眉阔目,络腮胡须,正是那快刀阚文。 陈昭和看见来人,正要解释,只见那人不由分说,抽刀便砍,昭和无奈,只得闪身躲避。 那人早已料到,刀身翻转,再刺昭和。就在此时,愣在原地的秦勉反应过来,抽出化天尺挡住阚文一刀。说道:“阚叔不可,我们两个方才只是在切磋武艺。” “世子殿下,莫要多说,他如此这般定是要使你放松警惕加害于你,待阚叔帮你除去这个祸患。” 阚文已在暗处观察良久,自是看到二人在切磋武艺,只是见这小乞丐天资聪颖,远超同辈,悟性堪称妖孽,此时不除,大比之时又是一大阻力,登时下定主意,现身擒杀陈昭和。 “阚叔,我二人……”秦勉还欲解释,只是阚文已运内力点中了小世子几处xue位,小世子动弹不得,被阚文推在一边。 随后举刀向陈昭和杀来,昭和不敌,就欲遁走,可昭和年不满十,哪里是阚文的对手,只两三步又被阚文追上。
阚文抽左手刀虚晃一招,骗得昭和俯下身去,右手刀早已高高举起,向下用力劈去。 眼见刀芒就要沾身,昭和懒驴打滚已经躲闪不过,阚文的刀却被崩飞出几丈远掉进湖水中,再看阚文右手,已经鼓起一个鸡蛋大小的包。 痛得阚文哇哇大叫,左顾右畔向四周寻视,天虽黑,却挡不住阚文的眼睛,只是这方圆百里除却两名少年,不见他人。 吓得阚文跌坐在地,左手刀支撑,向后退去,边退边喊:“何人在此装神弄鬼,出来一见。” 约有十息的时间无人应答,阚文再次高喊:“不知得罪哪位前辈高人,还望现身一见。”仍是无人作答。这时,方才摔倒在地,闭目等死的陈昭和睁开双眼,见此怪事,也是愣在原地。 阚文一边警惕,一边向世子退去,待到退及世子身旁,左臂较劲,站起身来,收刀点开秦勉xue道。 阚文护在秦勉身前,向空处说道:“既然前辈不愿现身,那晚辈就此告辞,多有叨扰,望前辈恕罪。”说完,拉起秦勉就欲逃走。 “慢着,谁让你走的?”空中传来一声质问,声如洪钟,带着梵音从空中传来,仍旧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闻言吓得阚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自知是招惹了得道修士,不敢放肆,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恳请仙人放过我家世子,要杀要剐全凭前辈。” 秦勉听闻此言,急忙看向陈昭和,求情道:“昭和,快求求你家前辈放过阚叔吧,他也是一时糊涂。”说完阚文也看向陈昭和,这使得同样被蒙在鼓里的陈昭和不知所措。 见陈昭和毫无反应,阚文以为他尚不满意,随即以头触地,磕得前额鲜血淋漓,边磕头边说道:“小祖宗,求你家前辈放过我吧,你念在与世子殿下相识一场的缘分上,这次就放过我们吧!” 陈昭和见此,只能说到:“我在这中州城内无亲无故,哪里来的长辈,我确实不知是谁干的。” “好了,这次就放你一马,若再让我遇见你行凶作恶,定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空中再次传来响声。 “是,是,是。小的谢过大仙不杀之恩。”说完话,左手刀也弃在地上,拉着秦勉,飞也似的逃跑了。 这时,在陈昭和身前,有一道人影逐渐凝实,两息后,完全出现在陈昭和面前。昭和见救命恩人现身,立即跪倒在地,磕头谢恩。 那人扶起陈昭和说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不必多礼。” 陈昭和向来人望去,只见那人脸部朦胧,看不清准确样貌,只能辨识出是为僧人,听声音浑厚又辨不出年龄,可谓是神秘至极。 陈昭和再次跪倒,说道:“恳请前辈收我为徒!” 那人哈哈一笑,大声应道:“你我并无师徒之缘,几日后,自会有人收你为徒。”说着拉起昭和消失在原地。 (未完待续)(文中诗词皆系原创) 大比马上就到,算是第一波小高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