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病死
病·死 南山胡府. “冯老弟这就要走.”胡宗站在山脚怀里抱着.一只昏迷不醒的白毛小狐狸. “它既然无事.我自然是要走.”冯睿对着胡宗拱了拱手. “你……那冯老弟一路顺风.”胡宗看了看怀里的小狐狸.想说什么最后也沒说出口. “这小狐狸资质不错.还请大哥好好教导.” “这你放心.但凡是我狐族的好苗子.我都会尽心教导.” “那大哥我就先行一步.” “去吧.你若是得了空闲就过來坐坐.”胡宗摆了摆手. 冯睿离开瑶仙镇之后.一路向南來到了相熟的南山狐族.他与族长胡宗是多年相识以兄弟相称.感情深厚自是不必说.故而将受伤的小狐狸托付与他. 冯睿本是无心之人.但是借由花妖之口.对于小狐狸心中所想也是一清二楚.不想多做牵扯.便匆匆的离开了南山的胡府. 冯睿离开不久.胡宗便带着小狐狸回了府中.将其入进了族谱.赐名胡莘. 冯睿由南山离开.并沒有在山下的小镇中多做停留.而是简单修整之后.就背着黑木药箱再次开始云游四方. 胡莘醒后四处寻找冯睿.却被胡宗告知.冯睿已走了有二三日.胡莘心有不甘但奈何身上有伤.只能安心养病. …… 子城. 冯睿撑着一把油纸伞缓缓的行走在街上.天色已是傍晚大雪纷飞.路上行人渐少.软鹿皮的靴子踩在松软的雪花之上.发出吱咯吱咯的声音. 街上漆黑一片.雪天就连月色也是几乎全无.不远处一家客栈还开着门.但是门上也挂着厚厚的草席帘子. 客栈里微弱的火光从帘子的缝隙里透了出來.冯睿扬起伞面抬头看了看.只见一面半旧的旗子挂在门口. 上书.福來客栈.冯睿挑眉.这名字倒是起得不错.这是帘子被掀开來.一股子热气扑在了冯睿的脸上. 浓眉大眼的小二看见门口站着的冯睿.眼睛一亮:“客官.住店么.” 冯睿看了看外面越來越暗的天色和纷纷扬扬的大雪:“住店.” “快请进吧.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咱屋里暖和.”小二一说一笑.把帘子全掀开來.侧着身子让冯睿进店. “得子.我说你干什么呢让你关个门.你掀这么大干什么.我这半天的柴火都白烧了.”一个女人扭着腰从客栈的后堂走了出來. “老板娘.这是來客人了.你这话说的.谁不给你省钱.我得子也得给你省钱不是.”叫得子的小二笑着回了老板娘的话. “哟~这位客官.住店啊.这天气冷.我们店里暖和.快进來.”老板娘看见跟着得子走进來的冯睿.马上换了口气扭着细腰走了过來.拿出手帕在捂住了嘴角.看着冯睿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一锭银子. “是住店.”冯睿看了看这满脸风情的女人.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老板娘看见冯睿不喜和她亲近.也收起的轻浮的表情.走到柜台后面拿出了账本.用毛笔沾了点墨汁:“客罐贵姓.要住几日.可要吃什么吃食.” 冯睿拱了拱手:“免贵.冯睿.住几日要看这天气.吃食么.先來一碗素面.” “那行.先交了押金过后结账多退少补.客官看可行.”老板娘用娟秀的字迹在账本上写着字.头也不抬的说道. “可以.” “押金五十文.店里热水齐备.客官想要洗澡就和得子知会一声.”老板娘抬起头冲着擦桌子的得子扬了扬下巴.“我去后厨房和我们当家的说一声.给你下碗素面.” “多谢老板娘了.”冯睿说完交了钱.顺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客官.喝杯茶暖暖身子.”得子机灵的拿着小茶壶给冯睿倒了一杯热茶.旁边的一桌的客人喊得子过去.得子告了声罪就走了. 冯睿手里捧着热茶.这才得了空闲看了看这家不起眼的客栈.客栈四处的摆设都是半新半旧.应该是开了有些年头.虽然陈设不新.但是擦得干干净净.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 客栈也不大.客房看这样子也就十几间.中间是个供客人吃饭的大堂.大堂里现在客人不多.都三三两两的吃饭谈天.外面下着大雪.这客栈之中暖意融融.看來那老板娘说的不假.这炭火应该是时时添着. “素面來咯.这几桌的客人慢回神~”得子不知道什么之后跑到了后堂.这会儿举着托盘从后堂走了出來.托盘上放着七八碗素面.看來几乎桌桌都点了素面. 冯睿低头看着得子端上來的素面.面条清汤寡水.只放了几片菜叶和一个鲜嫩的荷包蛋. 正要动筷子.就听见得子的声音:“客官.别先吃面.喝口汤在吃.我们家的素面也是有讲究的.” 冯睿点了点头.拿起瓷勺喝了一口清汤.入口之后才发现:“嗯.这汤原來是……” “上好的高汤.”得子得意的接过了话头.竖起大拇指挑了挑.“这可是咱客栈的招牌.好些人就算是不住店也要过來吃素面.客官可是听过咱们家的素面吧.” “这……我还真只是路过.不过这面可真是不错.”冯睿挑了一口面条放进嘴里. 得子也沒有太过意外只是说道:“沒听过也不要紧.这吃了才知道好不好.客官这是要到哪儿去啊.” “哪儿去.还真沒有个定数.我是个四处云游的大夫.走到哪儿算哪儿.”冯睿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水.得子又拿着小茶壶把茶补了一些. “哟.客官是个大夫.怎么不坐堂.现在外面不太平.您这是有福不享呢.” “要是坐堂也只能救一方生灵.若是云游天下即长了见闻又能救天下生灵.有何不可呢.” 得子听了也是肃然起敬.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我这是眼皮子浅了.” 冯睿摇摇头.沒再说话. “偏就你话多.去后厨房帮忙去.都快把当家的累死了.去去去.”老板娘扭着腰从后台走了出來.看见得子跟冯睿说话.当即挥着手帕撵人. 得子一缩脖子.就跑走了. 老板娘走到冯睿桌前.福了福身:“抱歉客官.我家小二年纪还小.打扰您了.”
“无妨.得子这性子倒是有几分率性.”冯睿看着眼前风情万种的女人.错开了眼神低头吃面. “客官不在意就好.我给您加盘牛rou就当是赔罪了.” “不必不必.我这一碗素面就成.” “你这人倒是有趣.”老板娘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珠.也沒再说什么牛rou的事儿.只是软了身子坐到了冯睿的对面:“客官.要是大夫的话.我这里倒是一个事儿求你.” “老板娘尽管开口.”冯睿听见老板娘开口.就放下了筷子. “是这么回事儿.”老板娘理了理头上的云髻 城南的严家夫人.同这客栈的老板娘是从小的手帕交.以前两家是邻居.关系也是要好得很. 十几年相处.就算两人各自嫁人.也从未断了联络.老板娘自小就是个泼辣的.嫁了一个外乡人.在城里开了一家客栈.也不从不理会别人说她抛头露面. 老板娘的手帕交严家夫人.却和老板娘的性子不同.从小就文文静静的.家里也算是书香门第.相貌也是顶顶好的.就经媒人介绍嫁给了城南的严家大少爷. 城中严家是商贾起家家中富裕.在城中也算是大户. 姐妹两人的日子也都是顺心如意.可是谁承想.沒出几年严家大少爷的身子却出了问題.日渐消瘦不说.最后连床也起不來了. 那是严夫人已经有了身孕.见到丈夫这般虚弱.天天以泪洗面.严家的老爷和老夫人看见大儿子一病不起.半是心痛半是着急.花了不少银钱请了各路的神医大夫.回來给大儿子瞧病. 只是这药喝了许久.人依旧不见好.是药三分毒.这严家大少爷反而更加虚弱. 严夫人几月之后.诞下一子.这是严家大少爷已经是意识不清昏迷不醒. 严夫人在月子之中哀伤过度也伤了身子.不过好在孩子身体康健无恙.也算是给严家老爷和老夫人少许安慰. 现在严夫人的儿子已经是五岁.严家大少爷这病不好不坏的.也只是一直拖着.吊着一口气罢了.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就…… 大夫也是看了不少.慢慢的城中的大夫.周边城里的大夫.也都只是开些药方维持.严家大少爷这病也一直不见什么起色 “我这也是沒有办法.我那手帕交日子也是苦的很.那些大夫都是她丈夫的二弟请回來的.这富贵人家是非多.她呢也是担心.偏让我给她请大夫回去.”老板娘拍了拍心口. “我也是沒有办法.周边的大夫都请过了.我还能找谁.今天正巧看见你了.我也就不说什么弯弯曲曲的话.冯大夫.求你给严家的大少爷瞧瞧病.要是瞧好你就开点滋补的方子.” 冯睿听明白了这老板娘的意思.不过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医术.担心他是个江湖骗子.又不得不找人过去帮她手帕交的丈夫瞧病. “老板娘不必担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