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在线阅读 - 第178章 第 178 章 赌局(一)

第178章 第 178 章 赌局(一)

    月明星稀,北风凛冽,雪后的夜晚越发寒凉。【】.

    与天台宫的其他巍峨殿阁相,超然台只能算是个小阁子,竹树掩荫,没有檐牙高啄的精巧,也没有丹陛御阶的气势。

    阁子,灯火跳动不安。

    阁子外,青年静跪待罪。

    半新不旧的绛色棉袍,裹住姿颜雄伟的身段,剑眉星眸之间满是谦恭与忧虑。他已经在这里跪了小半个时辰,天子仍在安睡,他不能惊扰。当然也有可能是婆娘早已醒来,只是听了那些鬼话,憋着一口气,便要罚他这jian贼在这里受一会儿罚。

    谁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恋一个皇帝还真是件要命的事情,连见一面都万分艰难。

    鸿昭不觉叹了口气。

    作为一个外臣,他是第一次有机会接近超然台。即使他与阁子的主人早已缠绵床笫,灵rou交融,却终究被一道“宫禁”捆住了手脚。凤翎怀胎十月,即将临产,他却只能通过尚宫们的嘴,听说她夜里睡得是否安稳,腹的孩儿又闹腾了几回。

    “东皇殿下,”碧眼少年自阁内走了出来,行至廊下,望着男人,倨傲道“陛下已经醒了,请您过去说话。”

    鸿昭悠悠直起腰,抬眼望望金吾,暗忖:道,这个小蛮子到也学会了落井下石。

    一股闲气从心底涌来,挤成了摄政脸的灿烂笑容。

    “慕容彻,听说你已经有了表字。明年开春,陛下还要亲自为你着冠”

    少年用眼角睨了睨男人,面露出不屑“不错。”

    鸿昭笑咪咪,和蔼道“好孩子。你也总算是长大了。”

    “你”

    慕容彻听懂了他的调侃,气得立眉,摄政王却更加和颜悦色。

    他并不急着起来,向后舒展了身体,席地坐在廊。一手勾着颈后,一手撑着支起的膝盖,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微微蹙起眉,脸的表情变得更加戏谑,仿佛对面的金吾将军是一只龇牙咧嘴的小狗。

    “既然长大了,同我一样,不能再入寝宫值宿了。陛下这样急于让你成人,可见她到底还是在意着你的前途。快些到前朝来吧,我与你家老师,都会照拂你的。”

    “多谢殿下费心。”

    金吾卫咬牙切齿。

    鸿昭笑笑摆手“哎客气什么说来我也该谢你。南巡那一回,若没有你替咱们把风,陛下又怎么能顺利遇到龙神等皇子降生了,我还要请你好好喝几杯呢。”

    这话实在不堪入耳,慕容彻忍无可忍。

    “东皇殿下,您若不进去,我便向陛下回明了。”

    “金吾莫急。容我正一正衣冠,以免在陛下面前失了礼仪,惊了圣驾嘛。”

    这个痞子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他图谋不轨,把天子气得几乎昏厥,现在还敢在这里耀武扬威,装腔作势

    碧眼儿终于炸了毛。

    “陛下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你却还在这里磨磨蹭蹭,装的什么大瓣蒜”

    “什么”这一回,东皇的戏谑和笃定不见了,急忙站起身,一把揪住了少年“她病了”

    少年冷冷看他一眼,并不言语。

    鸿昭没有功夫与他纠缠,匆匆径往阁而去。

    内室的陈设十分简单,除了卧榻,只有桌案、书架,帷幔素雅,家具简洁,连妆镜周边也没有装饰。若不是那卧榻的湘色牡丹暗示了主人的身份。这屋子简直像是给男人住的。和华丽旖旎的于飞殿完全是两个模样。

    鸿昭无心理会这里的“寒酸”陈设,

    但见天子凤翎面沉似水,素面无妆,披头散发地歪在榻。

    她正着榻边矮几一只天青色的瓷盘,剥着香榧。果仁的黑色碎屑沾染了月白夹袄。一把湛卢剑和一只银酒壶,大咧咧搁在榻,甚是显眼。

    女帝邋邋遢遢的随性模样让摄政心稍安,至少自家婆娘还保持了日常状态,没有同他强撑君威赫赫。

    发现鸿昭进来了,女帝抬头瞥了他一眼,愣了愣,脸色更加难看。

    “只穿这一点貂裘大氅全都换酒喝了吗”

    鸿昭没有听清,便有些发愣。

    不等他答话,天子又低下了头,冷冷骂了句“冻死你好了。大家干净。”

    她骂完了,便自顾取食不再言语。

    鸿昭坐到榻边,细细打量了一阵她的气色,果然觉得有些憔悴,便问道“陛下可是圣躬违”他发现了天子指缠的纱绢,眉头打了结,一把抓住了她的腕子,“这是怎么了”

    凤翎甩开他的牵扯,继续自顾用受伤的手,笨拙地去剥香榧。

    “我好得很,能吃能睡,百毒不侵,你们一个个休想把我气死。”

    她的语调倨傲,目光却格外惨淡,脸孔更是苍白得没有神采。

    鸿昭暗叫不妙。

    这个傻妞果然是信了鬼话,伤了心。

    他忖了忖,强把满腹忧虑暂时搁置,凑去夺下她手里的香榧。

    凤翎剜他一眼,又从几拿了一个,从头开始剥起。

    到底是摄政的手脚更快一些,三两下褪去了黑黢黢的果壳,剥出了干净果仁,洋洋得意地举到天子眼底晃。

    吃货天子假装没有看到。果仁却被硬塞进了她嘴里。

    凤翎含着果仁气哼哼抬起头。

    痞子笑得十分讨嫌,让她骂也骂不出来。

    “这回咸不咸还要不要陈圭替你去倒水”

    凤翎蹙眉对着他望了一阵,方明白他说的是去岁他二人在嘉福殿外初会的情景。脸色微微泛红,顿了顿,终究没有把嘴里的果仁吐出来。

    她边咬牙切齿地嚼果仁,便自顾剥手里的那一个。好不容易弄干净了,刚要往嘴里塞,手却被抓住了。

    那张讨嫌的嘴竟然吞吃了她手里的香榧,还恶意地吮住了她的手指。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色眯眯盯着她。

    她慌忙收回手,一阵心悸。

    鸿昭笑笑咂摸着滋味。

    “恩。还好,不大咸”

    凤翎稳了稳心神,重新摆回平静冷淡的面孔“让你带来的东西呢”

    “哦没想到你还记得”

    鸿昭把手伸进怀里,挤眉弄眼地掏了半天,直到凤翎恼怒得几乎要踢他了,才算掏出了一样东西。

    待见到他搁到几的物件时,天子又发了愣。

    那是一对明月,洁白晶莹,玲珑剔透。

    “我一直藏着,想着儿子满月那天,再给你戴。没想到你到考虑到我前头了。”

    “鸿耀之摄政东皇朝堂的大玉山”她抓起那对耳坠,狠狠拍在案,“你要耍我到几时”

    鸿昭吓了一跳,不曾想到她会突然发作。他暗暗咬牙,面却做出一副诧异的表情,眨眨眼看着气愤难平的女帝。

    “不是你让我把得的赏赐带来吗”

    凤翎气哼哼瞪着他,表情凶恶得像要吃人。

    鸿昭转了转眼珠,怯生生指了指天子隆起的肚皮:“哦对了还有一个最好的赏赐,我已经把他存在了存在了你的肚”

    湛卢剑终于露出了寒光。

    “混账东西信不信我宰了你”

    剑刃架了摄政的脖子,持剑人气得扑了来。

    鸿昭一把抱稳了发怒的天子,开始可怜巴巴地卖力求饶:“我信,我信。孩儿他娘不不是皇帝陛下陛下息怒,陛下饶命啊”

    凤翎又凶恶了一阵,渐渐意识到自己的样子有多难看。她已经全然滚入了摄政的怀里,与他并靠在牡丹榻。

    忽然耳后一热,那张求饶的嘴竟然已经恶毒地吻了她的颈项,舌尖轻轻地撩拨着她的肌肤。

    “便是死,也是死于花下”

    他这一句说得又轻又哑,却直直戳进了凤翎的心里。

    “死无赖臭东西”

    天子面红耳赤,收剑回鞘,一把推开鸿昭,想要重新坐正,可毕竟身形笨重,努力了一次竟然没有成功。

    见她脸又有了活力,他笑眯眯,松了口气,伸手扶起又羞又怒的天子。

    “小心闪着儿子。”

    “滚蛋。去死。”

    她恨死了自己,总是一次次在jian贼这里丢人现眼。

    他没有回嘴,识相地看她坐回了原位,方自怀里掏出那封在摩云岭得的遗诏,搁到榻:“孩儿他娘,你要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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