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义弟之祸
第151章义弟之祸 “巴伯伯,这些年您躲哪里逍遥去啦我们找您找了足足三十年。”跪着敬了茶,山妹才撒娇问道。 “呃这个呃我遇到了一个变态。”巴郎满脸说不出的复杂,结结巴巴地答道。 “咦,巴伯伯,难道是遇到让您动心的美女了”山妹狡黠地眨眨眼,惊奇地问道。 “唉,说来话长,我遇到一个非常厉害的高手,打输了,就被他囚禁在一个地下岩洞里,整整三十年啊,直到少主来了,我才能出来透透气。”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肖辉,巴郎也不敢再乱说话,这称呼也变了。 山妹惊奇地继续问道:“连巴伯伯您也打不过的人,这这也太厉害了吧不过,您不是擅长蛊术吗为什么不施展蛊术打败他” “呃,他太厉害,蛊术伤不了他。”虽然很不愿提起这些往事,但巴郎还是不掺半点假地如实回答。接着又赶紧转换话题,转过头去对着召罕嫩问道:“这仇是怎么结下的” 召罕嫩颤悠悠地抱着一摞碗走过来,又在碗里斟满酒,这才伤感地讲述起来: 三十多年前,尕啦朵无意中在一个岩洞里得到一只铁箱。回到家中撬开箱子后,里面除了几根金条外,就是一摞笔记本,可尕啦朵夫妻却看不懂上面的文字。 也是贪心惹的祸。箱子里既然有金条,那说不定这些笔记本上记录着更多的藏宝地点。不满足于到手的几根金条,尕啦朵固执地如此认为。 于是,尕啦朵就拿着其中一本到处询问,想找到一个认识这些文字的人。 半年之后,一无所获的尕啦朵灰心丧气地回到了家中,说是没找到认识这些文字的人,但有人说这些文字好像是倭国的狗爪文。 找不到认识倭国狗爪文的人,尕啦朵也算是死了心安分下来,到华夏卖了手里的金条,又买了些日常用品回到野人山,热热闹闹和召罕嫩办了喜事。 如果就此平平淡淡地生活,那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一切。 有一天,毒山鹰哈别喏找上门来,说是他有朋友认识倭国狗爪文。这一来,早已死了心的尕啦朵又活络起来,毫无防范之心地跟着哈别喏走了。 这一去就是四个多月,身怀六甲的召罕嫩左等右等前盼后盼,结果等回来盼回来的却是满身伤痕的尕啦朵。 回到家时,满身是伤的尕啦朵已经说不出话来,在病床上残喘了三天后,什么话都没留下就咽了气。 既不知道自己的汉子是怎么受的伤,也不知是谁伤了自家的汉子,召罕嫩只能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强忍着悲痛,默默等待孩子的降临。 几个月后,召罕嫩生下了孩子,总算是勉强冲淡了些丧夫的悲痛。 不料,孩子半岁的时候,哈别喏又忽然找上门来,逼着召罕嫩交出尕啦朵留下的那几本笔记本。 丈夫死得不明不白,而一起出门的哈别喏却活蹦乱跳地出现在眼前,召罕嫩当然要先问个明白。 针锋相对一来二去,哈别喏就起了杀心,对召罕嫩母女下了毒。 召罕嫩也是玩毒的高手,根本没把哈别喏使用的毒物放在眼里,悄悄解去所中的巨毒,召罕嫩带着孩子逃进了密林。 论武艺,召罕嫩的身手也不弱。但生孩子不久,体弱力乏根本不敢和身强力壮的哈别喏硬打硬抗。而且孩子也是极大的累赘,所以,召罕嫩除了带着孩子逃命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解决眼前的难题。 在深山老林里藏了大半年,召罕嫩才带着孩子悄悄潜回寨子。可是,回到寨子的时候,召罕嫩惊呆了不但自己的家已成一片废墟,整个寨子都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 直到遇到了一位进山采药的熟人,召罕嫩才知道,她带着孩子逃走后,哈别喏一怒之下就做出了人神共愤的事,屠光了全寨人还不罢休,又将寨子烧了个精光。 从此之后,召罕嫩一边苦苦抚养孩子,一边寻找丈夫的朋友求助,同时还四处打听仇人的下落。 二十年前,召罕嫩终于打探到哈别喏落脚在帕敢玉石场,于是,她就带着女儿赶过来伺机复仇。但是,康哈啰将哈别喏奉为上宾,将其保护得非常严密,势单力薄的召罕嫩母女根本无法靠近。 一位苦命的妇女踏上了复仇之路后,就是这样苦苦煎熬了三十年。 “唉,巴大哥,尕啦朵这辈子也没几个朋友,除了您之外,其他人都是普通的山民,也帮不了什么忙。所以,我们母女只能苦苦寻找您,希望您能出手帮忙报仇雪恨。”召罕嫩一边哭泣,一边抽抽噎噎地讲述着,如此情景让听者也忍不住要落泪。 巴郎毫不顾惜大巫师的身份,抹了把眼泪后哀求肖辉道:“少主,打下玉石场,这哈别喏能不能交给我侄女处置” “没说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混蛋逃跑了。”肖辉也听得泪流满面义愤填膺,无需召罕嫩母女开口,他也会出手相助。何况这本就是一事两就。 “谢过少主”召罕嫩起身,恭恭敬敬地弯腰向肖辉致谢。 “哎,前辈,晚辈可当不起这少主的称呼。”肖辉一听召罕嫩也跟着巴郎称呼自己为少主,急忙起身婉拒。 “巴大哥是我汉子的大哥,所以,巴大哥的少主,就是我们一家的少主,以后我母女就是少主的丫鬟。”召罕嫩满脸庄重地说。 “少主,您就别推辞了。山里人就是这样,认定的事就一定会坚持。”巴郎一看召罕嫩投过求助的目光,急忙开口劝说。 “少主,山妹给您磕头了。”刚见面时,山妹根本没把肖辉放在眼里,直到肖辉头头是道地论酒之后,山妹才有了点另眼相看的意思。 即使是眼前,山妹也没太看重肖辉,可她心目中的神人巴郎和母亲都真诚地认了这位少主,她还能不表态吗 “喝酒喝酒,天都快亮啦,有话以后再说啦。”巴郎及时扯开话题,以免肖辉再继续推辞。 其实巴郎的心思也简单,就是为义弟媳妇和侄女有个稳定的归宿,认了肖辉这个少主,这一切都解决了。 巴郎借着喝酒将话题扯开,他的徒弟罕召立即十分乖巧地将背箩放下,从里面拿出一只小箱子,然后恭敬地递给巴郎。 接过箱子,巴郎对着肖辉龇嘴一笑,说道:“少主,紫檀木和红豆杉做的酒杯,巴郎全带着呢。” 说完,巴郎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几只木杯,又炫耀地说道:“紫檀木的,红豆杉的,红木的,呃,还有这几只是乌木的。” “乌木”肖辉神情一滞,抓过一只乌木酒杯仔细看了看,又放到鼻孔下嗅了嗅,接着说道:“巴郎,胆子不小,竟敢骗我。” “呃,少主,这话可不敢乱说,打死巴郎,巴郎也不敢骗少主啊。”听到肖辉责备,巴郎急忙起身委屈地解释道。 “嘿嘿,你以为我不识货啊这乌木我见得多了。”肖辉不屑地瞪了巴郎一眼,卖弄地接着说道:“乌木是红木的一种,价格是普通红木的几十倍。也有人将黑色非洲的黑檀木以及东非黑黄檀称做乌木,但价格却差远了。” “呃,少主,您说得不错,乌木确实是红木中的一种,但实际上,那不是最上乘的乌木。”巴郎小心地反驳着,眼睛却死死盯着肖辉的双手,生怕肖辉一个不高兴就一掌拍过来。 肖辉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高兴,也没暴力地以武力威慑巴郎,只是淡淡地反击道:“呵呵,你倒是会瞎扯,我们老族长手里就有一串乌木佛珠,所以这东西我熟得很。” “少主,实话告诉您,您所说的那种乌木,虽然很珍贵很难得见到,但巴郎也可以送几吨给你。可这杯子所用的乌木,这这大概是绝无仅有的。”巴郎斟词酌句,非常小心地回答道。 “几吨呵呵,巴郎你是越来越敢吹了哈,几吨乌木也能送人。”肖辉不以为然地讥讽道。 肖辉表示不相信,巴郎可就急了,急忙赌咒发誓道:“少主,等这里的事办完了,巴郎就去取来送给少主,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让巴郎喂自己养的蛊虫。”
巴郎这个誓言,发得可真狠,没有蛊师敢轻易将这样的誓言吐出口。 “咦,巴郎,你的意思是这乌木还有什么讲究”见巴郎的认真样,肖辉觉得很奇怪,就疑惑地问。 “少主,这乌木中,最难得的是阴沉木,而不是红木中的乌木。”见肖辉似乎有点信了,巴郎才松了口气,喘着粗气说道。 “阴沉木这没听说过。”肖辉很难得地认了自己见识少。 “这阴沉木,并不是特指什么树,而是指在特殊环境下形成的木料。”幸好巴郎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识广博,否则的话还真无法讲清楚。 “嗯说的详细点。”肖辉的好奇心被激起了。 “由于地震、洪水、泥石流等等自然现象,将地上的植物或生物等全部埋入古河床等低洼处,这些植物或生物在缺氧、高压状态下,细菌等微生物的作用下,经过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然后就石化了,我们称它为化石。但是,有极少一些埋入淤泥中的树木,不是石化,而是炭化,依然保留了木质状态。这样形成的炭化木,同样叫乌木,但它的价值却比一般的乌木更难得一见。” 在华夏古典记载中记载的乌木,正是巴郎所说的这种,故古人云:“家有乌木半方,胜过财宝一箱”。而实际上,华夏文明史中,历代都把乌木用作辟邪之物的记载,一些工艺品、佛像、护身符挂件也作为传家之宝流传下来。所以,乌木还有“东方神木”和“植物木乃伊”之称。 “阴沉木难得,但也不是太稀罕,还没到绝无仅有的地步。而这几只杯子所用的乌木,那肯定是绝无仅有的。” 讲完了乌木的来历,巴郎看看听得入迷的肖辉,然后又故作神秘地抛出一颗微型“炸弹”。 “你就别卖关子啦。”已经听得入味的肖辉催促道。 “做这杯子的乌木,出自于一个深不可测的沼泽泥潭,而这个泥潭是一个剧毒无比的毒沼泽,在这种地方出来的东西,大多具有非常强悍的解毒功效。” “嘿嘿,你们肯定会想,在这毒谭里浸泡了成千上万年,那应该是剧毒无比,怎么可能反而会有解毒功效”巴郎扫视了一圈,悠悠说道。 一截木头,在剧毒的泥水中浸泡成千上万年,那肯定是吸收了无数剧毒无比的毒素,怎么可能会有解毒功效呢 所有听者都暗暗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包括肖辉在内。 但谁也没有开口询问。 “还有你们更想不到的,这节乌木是一根见血封喉炭化成的。”巴郎再度曝出一条惊人的信息后,悠然倒了一杯酒递给肖辉,才缓缓说道。 “嘶”所有人都不禁吸了口冷气,这也太古怪了吧 “大自然的魔力,谁也解释不清楚,现代科学虽然很厉害,但也不可能完美解答这个问题。”巴郎摇了摇头,仿佛是自言自语般轻喃着,又拿起一只乌木杯斟满酒,自顾自地一饮而尽。 肖辉凝神看了看杯中黑黝黝的液体,又将杯子凑到鼻前嗅了嗅,也干脆地一饮而尽。 火辣辣的酒液入口,麻辣却又香醇润口,沿着喉咙欢畅流到肚里,先是火烧般辣疼,接着内体仿佛受到召唤,丝丝清凉从五脏六腑向肠胃汇集,顿时将那种火烧的感觉驱除得一干二净。 如此奇妙的感觉之下,肖辉随势将这些清凉的气息导入丹田,用意念指挥着这股清凉与丹田内的真力内气相互融合,再缓缓沿着经脉运行,一个周天之后,肖辉只觉得浑身舒坦,就连发梢都洋溢着浑厚的劲力。 个中妙味,令肖辉赞声不绝,大呼过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