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进退两难
第127章进退两难 怀着些许不安,肖辉紧张地看着王海洋叽里咕噜地和土著交涉着。【】虽然看似沟通过程很平和,但肖辉总是觉得心底深处有一股莫名的烦躁之气在游动。而静心细察却又没什么发现。 “队长,族长不允许我们进寨子,需要粮食的话,要用盐巴或者布匹交换。”王海洋将他和土著交流的结果梳理一番后,才简要地概述大致意思。 “不进寨子,这没问题,可我们哪有多余的盐巴交换粮食”肖辉知道钞票在这些地方就是废纸,离开蛮弄寨时也做了准备,搜刮了不少针线和刀具,就是准备用来和土著民族交换粮食。 谁知第一次交易就出了问题,人家一开口要的就是食盐。 在深山老林中,食盐是非常稀罕的硬通货,手拇指大小的一块盐巴,往往就能换到好几斤粮食,或者几张兽皮。 可惜的是,肖辉他们在蛮弄寨也没弄到多少,也就是够自用而已。 就目前的情势看,肖辉也无法断定战队会在野人山呆多久,药品和食盐都是必需品,能不消耗就不消耗。粮食也差不多是一样的情形,所带的压缩食品只够维持三天,也不能轻易动用。 蛮弄寨粮食不少,但武器弹药,单兵作战装备,通讯设备,防寒物品,药品等等都需要体力,战士们的已是尽所能及,负重都接近超负荷,如此情形下,要想带足粮食上路,影响行军速度不说,恐怕战士们都要被累垮。 在野人山这种飞禽走兽随处可见的原始密林中,食物还算不得是太大的难题。既然交换粮食成为一道难题,那也只能作罢。 “算了,不让进寨,我们走就是。”思忖一番,肖辉权衡利弊之后,只能做出选择。 见肖辉他们要走,土著的族长却忽然改变态度,他拉着王海洋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看样子很着急。 王海洋很认真地听了好一阵子,直到族长闭嘴了,他才转述道:“队长,他说林子深处很危险,我们可以在寨子附近住一晚。” “危险”肖辉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自语般嘀咕,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浓。 不对,肖辉在吐出“危险”两字后,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族长的脸庞,却看到族长似乎微微点了点头。 难道这族长听得懂汉语否则怎么会有如此的反应肖辉满腹疑惑地思忖。 不动声色地装作沉思的样子,肖辉微微低下头,警惕的目光却从眼角溜向四周。 寨子周边都是碧绿的竹林,就连寨子里的吊脚楼,也是夹杂在竹林之中。肖辉侧身走动几步,挠了挠后脑勺,然后抬起头来,满眼疑惑地再次扫视那些吊脚楼。 草排作墙,用草排一层覆盖一层铺搭的茅草屋顶,吊脚楼四周用竹篾编成的篱笆围成一个小院子。这一切,与佤族和傣族常见的吊脚楼大同小异,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没什么两样,只是外貌式样有点变化。 慢着肖辉忽然神色一滞,目光盯住篱笆门两侧反复打量。 篱笆很粗燥,就是将竹子破成四瓣,然后斜插在地上,简陋编成竹篾交叉的篱笆。这种篱笆,在山区极为常见。篱笆门两侧,有两根四五米高的木杆,每根木杆上都挂着几团白乎乎的东西。 由于距离太远,刚才谁也没注意到这么个细节。即使无意间注意到了,也会因距离太远,难以看得清那是何物。 如非肖辉眼力超强,而且对横断山区的民风民俗也有所了解,那他根本不可能想象得到那是什么东西。 人头准确地说,那一团团白乎乎的东西竟然是人的头骨 不用说,这是人头祭之后留下的痕迹。 人头祭,是一种流传很久的恶习,在横断山脉原始丛林中流传数百年乃至千余年的野蛮习俗,属于相当普通的巫祭。这种恶习,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前,在华夏境内的佤山地界也能经常看到。而在东南亚原始丛林中,这类祭祀活动依旧存在,甚至还很盛行。 巫祭,其实也就是巫觋哼着包含招魂和咒语的祀典歌或诀术歌。长期生活在高山峡谷的边地少数民族,凡遇天灾,或重病缠身,便认为是鬼邪作崇,即请巫师作法,招魂送鬼,祈福驱邪。 说白了,就是巫觋以巫术为幌子,借助一些令人恐惧的或者恶心的物件举行祭祀。 祭祀鬼神用祀典歌祭拜和呼唤和依赖天界诸神制服恶魔。用以驱魔求安和治病求吉则吟哼诀术歌,根据巫诀术歌的内容,有的祈请作崇鬼神的宽恕,也有的直接恐吓驱赶鬼神,还有的则以祭品换取病人的魂魄。 人头祭,在巫祭中属于“血祭”,也称为猎祭人头,是佤族人古老的祭祀形式之一,主要用在“叫谷魂”和“拉木鼓”的祭祀活动中。遇到灾害年,就要猎人头来祭,社神才使地方平安,保佑粮食丰收。猎人头是全寨参与的大型典礼性的活动,由老人或头人杀鸡占卜后选择吉日,派几十个壮汉去猎取人头,猎获人头后要尽快返回寨子,走到离寨子不远外就鸣枪高呼,寨子里的头人得知获得人头后就敲锣击木鼓,敬告村民不要上山下河。然后由头人、老人带红包头、一碗米、一个鸡蛋到指定地点迎接人头。将红包头戴在人头上,把米粒、鸡蛋喂给那人头“吃”,然后祈祷,给人头敬酒,几个妇女一边哭泣一边给人头梳洗。 还有两种情况下,也会举行人头祭。 一是路上碰到仇家或具有血缘仇恨的民族,往往会发生冲突械斗,胜的一方将仇家杀死后割下头颅,然后挂在田间地头祭祀天地鬼神。 还有一种是,两个部落之间发生”打冤家“之类的战事,双方都会将敌方战死者的头颅割下,挂在自家篱笆门前的木杆上以示彪悍勇猛。 这两种情况下人头祭,主要就是显耀勇武之力,祭祀鬼神的意义则非常淡薄了。 盛行人头祭,其实是强烈的排外心理在作祟,再加上深山老林中人烟罕见,他们极少和外族往来,对“领地”的守护意识相当强。特别是他们的寨子,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地盘。只要是陌生人进入,他们都会全寨出动警惕地监视着陌生人的一举一动,随时都有可能出手伤人。 目前的情形很反常,肖辉心中非常迷茫。走,也许会引发冲突,留下,同样有可能陷入危境。 不由得将目光投向这些土著,肖辉又有所发现:族长的目光游离不定,似乎闪烁着一些莫名的神色。
肯定有“鬼”肖辉暗自下了结论。 “王海洋,你告诉他们,我们还要赶路。”这必定不是善地,肖辉果断决定。 王海洋又叽里咕噜地讲了一通,可族长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目光隐晦地打量着肖辉。 见此情形,肖辉不禁暗自感到好笑,更加怀疑这族长心怀歹意,于是,便转身下令道:“集合,我们马上离开。” 不料,肖辉的话音刚落,族长便冷厉无比地阴笑一声,抬起右手一挥,土著壮汉们便纷纷将手里的武器对向丛林战队。 “枪上膛,准备战斗”见情势急转,肖辉急忙下令。 其实根本无需肖辉下令,所有队员都已做好战斗准备,他们以战斗小组为基本单位,短时间就形成防御队形。 这些土著,手里的武器不是原始粗糙的弓箭,就是简陋的木棒,只有其中几个拿着铮亮的长佤刀。 凭这些武器,就想和全副先进现代化装备的丛林战队开战,好笑之余,肖辉忽然觉得这很不对劲。 火枪,这些土著竟然连支火药枪都没有,怎么可能五十多个精壮汉子,除了六七把长刀外,竟然全都是手持弓箭或棍棒,连一支火药枪都没有。 横断山脉大山深处,有超过四十种少数民族栖息繁衍,他们的生存模式都很简单,打猎和刀耕火种构成了这些少数民族的生活物质来源。而打猎的武器,大多是简单粗燥的弓箭,或者是长刀,但再穷的寨子,也能拿得出几支简陋的火药枪。 到底是什么原因这谜底很不好找。肖辉皱了一下眉头,压低声音对王小虎说道:“这里是在太古怪,得赶紧离开。” 王小虎尚未开口回应,只见王海洋和族长赫然变脸起了争执。而其他土著汉子则纷纷微张着嘴唇,快速弹动口腔内的舌头,发出一连串“嘚嘚”之声。 佤族汉子弹舌,那就意味着他心中窝火或生气了,节奏越急促,响声越洪亮,就意味着越不好收场,极大的可能就是动武解决。 听动静看场面,土著们似乎频临暴走状态,肖辉不敢大意,干咳一声提示王海洋快退回来。 擅于和少数民族打交道的王海洋,自然知道眼前的情势已入僵局,但他说了无数软话也没有任何效果。 土著们的情绪越来越激亢,王海洋也无计可施了。 听到肖辉的干咳声,王海洋只能无奈地放弃释放善意的举动,缓缓退步拉开和土著们的距离。 就在此时,肖辉忽然看到寨子内似乎有一点光亮快速闪过,紧接着,那种讨厌的被狙击手锁定的感觉迎面扑来。 “不好,寨子里有狙击手。”肖辉叫喊着,一边快速闪动身形,一边取下狙击枪,快速拉上枪栓,然后抬手就是一枪。 “砰”的一声,枪声余音未歇,寨子里就传出一声惨叫,紧接着,又响起几句倭寇国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