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抉择
苏浩，男，今年23岁，职业，学生，今年大四。 作为一名即将毕业的大学生，苏浩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找一份工作。 在投递出无数份简历、参加十数场考试之后，终于，他收到了一条来自招聘方的短信，通知他于x月x日在某城某地准时参加面试。 这个短信来得有点太快了，因为面试时间就是明天上午9点，地点是南方某沿海省份一家公司，而现在，已经是下午3点了，他还在北方他所就读大学的cao场打篮球。 时间很紧张，他只能匆匆忙忙地赶去机场，临时订一张机票。 在候机厅短暂地等待后，他顺利登机，飞机准时起飞。 在将手机设置为飞行状态的时候，一道倩影闪过，他抬头看了看，这时看到一个身材很高挑的女孩走了进来，坐在了他的旁边。 她穿着一件印着龙猫卡通图案的t恤衫，下身是一条修身牛仔裤，脚蹬一双帆布鞋，长发飘飘，很普通但很青春靓丽的打扮，再加上身材凹凸有致，不施粉黛的脸庞光洁白皙，五官精致，所以看起来分外养眼。 那女生坐下后，注意到了苏浩的目光，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苏浩对着她笑了笑，主动问道：“朋友，能拍个照吗？” 那女孩好像没听懂，比划着手势回答道：“阿达西瓦…哇卡纳…可娜哒。” 她顿了顿，接着cao着生硬的中文回答道：“对…对不起，我…听不懂。” 苏浩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她原来是日本人，点了点头，接着用英语问道：“嗨，你很漂亮，我能照张相吗？（hi，you.are.a.pretty.girke.a.photo）” 那女孩听了，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可以！（sure！）” 说完，她微笑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眯成两道漂亮的月牙弯，同时比划了个“v”字剪刀状的胜利手势，看起来分外可爱。苏浩举起手机，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看着屏幕上女孩美丽的笑颜和可爱的手势，因赶路而导致的紧张心情也放松了些。 日本女孩虽然很漂亮，但却一点也不冷漠，总是甜甜地笑着，看起来格外亲切，主动和苏浩攀谈，苏浩也顺理成章地和她聊了起来。 经过自我介绍，苏浩了解了一些她的基本情况，她叫风间千雪，是东京大学派往中国的留学生，非常喜欢宅在家里看美剧和本国动漫，也很喜欢跳街舞和打羽毛球，甚至还会空手道！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的奶奶还是个中国人！原来她有着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这也是她来中国留学的原因之一。 总而言之，千雪是个生活很积极向上的女孩，和苏浩印象中那些作风都很浪荡的日本女孩很不一样。 很巧的是，爱好广泛的苏浩对美剧和动漫也颇有涉猎，当时便和千雪聊起了这些，尤其是当提到《fate》这部作品的时候，她就格外兴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总而言之是对其中一个叫“吉尔伽美什”外号“金闪闪”的角色情有独钟，而苏浩则表示他对一个叫“阿尔托莉雅”的女性角色很有爱。 正当二人相谈正欢之际，一小时后，客机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 千雪突然就不说话了，表情有点害怕，用紧张的眼神看着苏浩。苏浩也有些忐忑，心中有种极其不详的预感，但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表现出任何害怕的情绪，对千雪说道：“别害怕，可能是一点小意外，你先系上安全带。” 看到苏浩表情很镇定，千雪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只是经过这么一折腾，她也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温柔而职业化的广播音，意思是飞机遇到了气流，发生了一些小颠簸，但请放心，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之类的话。 但苏浩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客机没有像广播所说的那样停止晃动，而是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晃动一下，频率越来越高，晃动幅度也越来越大。 乘客们开始有些不安，议论纷纷，空姐只能走过来柔声安抚他们，但没有用，飞机始终在颠簸着，而且越来越剧烈！ “啪！” 一个玻璃杯摔落在了地上！ 苏浩脸色一变，看了一眼千雪，注意到她脸色苍白如雪，没有一丝红润，眼神充满了恐惧。他可以理解这种恐惧，第一次颠簸可以解释为意外，第二次也说得过去，飞行中出现这种小状况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但第三次呢？！ 连续的晃动让人不得不怀疑此次飞行的安全性，这毕竟这事关身家性命！ 苏浩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沉重，连续且越来越剧烈的晃动证明即将发生空难的可能性无限接近100%！他勉强一笑，拿出座下的救生衣，对千雪说道：“先穿上它吧。” 千雪哆嗦着点了点头，穿上了救生衣。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飞机陡然失重，然后……急速下坠！ 千雪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泪水萦绕眼眶！ “轰！” 伴随着一声几乎要震破耳膜的巨响，苏浩失去了意识。他临死前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睁着一双清澈黑眸，美丽的面庞被鲜血和恐惧所浸染支配的风间千雪。 他也无奈地闭上了眼睛，虽然他无比地希望活下去。 …… 仿佛是过去了一段极漫长的岁月般，长久到近乎永恒的黑暗后，所有的知觉和感受都回到了体内，断裂的思绪也终于拼接完好。苏浩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耳边传来了一声一声的争吵，不断地刺激着他的耳膜，苏浩冲着声源的方向看了一眼，是两个手拿砍刀，上衣系在腰间，光着膀子的粗糙大汉对峙且谩骂着。 “苏浩，是你，你还活着！” 是很熟悉的声音，语气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兴奋，也夹杂着些重逢后的喜悦。 苏浩转过头来，看了看身后，才发现是风间千雪。 看着千雪喜悦而激动的表情，苏浩心中也有些莫名的感动，连忙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医院吗？” 当他问完，发觉千雪的表情有些羞涩，愕然间，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紧紧攥住了她的手。发觉到这一点后，他连忙拿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啊，我有些太激动了。” 千雪羞着脸，脸颊上染上了一朵美丽的红霞，她抽回手，道：“其实，我也有点太兴奋了。” 苏浩尴尬地咳嗽两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是医院吗？” 千雪看了看周围，摇了摇头，道：“不像，我总觉得这里……好奇怪。” 苏浩听了，点了点头，就在此时，他心中突然一惊，看着千雪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千雪被苏浩这种奇怪的目光瞪得有些发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皱眉道：“我怎么了？” 苏浩盯着千雪，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醒来后，下意识对你说的第一句话，是汉语。” 千雪一愣，也惊讶地说道：“我对你说的，也一直都是日语！” 他们说的都是对方听不懂的语言，但现在，他们竟能毫无障碍的交流！ 苏浩心中一惊，诡异的状况让他感到了明显的不对劲。又联想到失去意识以前发生的空难，在那种情况下，他是必死无疑的，而且绝对没有挽救的可能，但现在，他竟然出现在了这个诡异的房间内，而且毫发无损！ 为什么会这样？ 思考未果，苏浩没有再去想它，而是站起来，看了看周围。 这是一间纯白的房间，没有错，纯粹的白，不论是地板、墙壁，还是天花板，都只有白色这一个色调：冰冷，不掺一丝杂色，没有哪怕一点点灰尘，洁净得有些诡异…… 没有任何通风口，也没有灯，但光线明亮，空气很清新，没有一点气闷的感觉…… 这个房间，很不对劲。 房间内一共7个人，包括前面提到的两个拿着砍刀的光膀大汉，苏浩和风间千雪，以及一个穿着李宁运动服的中年人，一男一女两个白领，和一个穿着写有“横水”字样校服的高中生男孩。 那两个持刀大汉依然对峙着，他们一个身上纹满了龙与虎的纹身，一个从眼眶到唇角斜长着一道长长的刀疤，看上去像是随时可能动手，可能因为体格近似、势均力敌的缘故，争斗只停留在口头上，没有人率先砍出第一刀。 还有一男一女两个白领，看上去应该认识，他们只是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对这个诡异的房间也一无所知，尤其是那个女白领，眼神里有些害怕，男白领则强作镇定，看来应该在安慰她。 高中生男孩看了看其他人，一脸神经质的样子，沉默不语 那个穿着李宁运动服的中年人看了看其它六人，最后向苏浩这边走来，问道：“小伙子，你知道这时什么地方吗？” 苏浩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抱歉，我也是刚刚到这里，我不知道。” 中年人将目光移向千雪，千雪也摇了摇头。 这时苏浩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声音，语气冰冷生硬得好似机械合成一般，毫无一丝人类应有的感**彩。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苏浩心中一惊，他环视周围，发觉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了，他们用同样茫然的眼神看着周围，也应该是听到了那个疑问的声音，但和苏浩一样，没有得到答案。 “谁在说话？”千雪的声音有一丝细微的起伏，似乎是在害怕。 苏浩摇了摇头。 这时那个高中生睁圆了双眼，浑身上下剧烈的颤抖着，甚至连那幅大大的眼镜也因颤抖而掉落在地。他跪在地上，像一个疯子般疯狂地诉说着：“这不是《无限恐怖》里的台词吗？只要你选择了是，你就会进入主神空间，然后享受永无止境的死亡轮回……不，我不想进入那样的世界，我不想！” 苏浩当然知道无限恐怖这本，当出现了这样的台词，并且选择了是以后，他将进入一个无限轮回的空间，在那样的空间，他以此为据点穿越至一个个试练世界，并完成一个个试练任务。在此过程中，穿越者可能会面对丧尸，亦或者是妖魔，又或者是鬼怪这种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生物，它们会毫无缘由地对被选中者展开追杀……总而言之，那是人类无法解释且无法匹敌的存在。 只有通过试练任务，并活下来，你才能得到短暂的休整时间，并获得一定资源用以强化自身，然后进入下一个试练世界，开始下一个试练任务。 而现在，他便听到了这样的台词，同时来到了类似的场景。 这里，难道是类似主神空间一样的房间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会选否，他自问没有里楚轩那样的智慧，也没有郑吒般无敌的主角光环，如果真的落入了类似的世界，等待他的，多半是死亡。 所以与其在挣扎中死去，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进入这样的世界。 当然，如果没有办法逃避，他也会选择面对…他虽然很理性，但绝不是懦夫，不论面对怎样的困境，他都不会轻易低头。 看着这个疯了似的高中生，苏浩摇了摇头，轻轻握住千雪的手道：“别害怕，他是个应届高中生，可能学习压力太大了，才会这样。” 这一次握手，千雪没有躲，对方掌心传来的温热体感让她觉得格外地踏实，虽然明知苏浩只是安慰，她还是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没事的。” 那个机械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出来：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考虑好以后，大声说出你们的选择：是，亦或者否。” “现在，倒记时开始。” “60。” “59。” 伴随着计数声响起，那高中生竟开始猛力地用脑袋磕击地面，一下接着一下，咚咚作响，不一会，他额头破裂开来，鲜血渐渐流出，染红了洁白的地板。 那机械而规律的计数声也仿佛是刀剑碰撞般，冰冷，带着森寒残酷的意味。 就这样，时间流逝着。 “33。” “32。” “31。” 苏浩的手突然被握紧，他看着千雪，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紧张，于是微微一笑，附耳过去，道：“现在先不要说话，等到有第一个人说出‘是’或者‘否’，或者始终没人说话，倒计时进入最后10秒时，我会告诉你该怎样做。” 看着苏浩淡定自若的样子，千雪点了点头。 “19。” “18。” “17。”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那高中生突然仰起头，竭尽全力地大喊道：“否！我选择…否！” …… “噗！” 伴随着鲜血、碎骨和rou块飞溅，那高中生的脑袋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就这样，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