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调查

    杨没看着李好，已经为难一天了。

    这个天然呆萌的小姑娘心理素质不过硬，事情该不该给她说，勾起她伤心的回忆呢？

    “哎呀，距离潘可一案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咋还没有案子发生呢。”陈启无聊地玩着游戏。

    “有案子也不找我们呀。”胡箫坐在沙发上翻着《论语》。

    “可是，有离奇的案子总要找杨没呀。”陈启说道，“现在我们局里就有现成的灵界神探，就不用麻烦其他人了嘛。”

    “呵呵，哪里有那么多离奇的案子呀？”洪才人打了个哈欠说道，这个中年人看来又是打牌熬了个通宵了。

    “经过潘可的案子，我就觉得，既然有灵界的存在，那么这个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件应该有很多，只不过出现在我们警界视线内的少，就算有，也被当成无疑点案件处理了。你们说，要不是杨没，潘可那案子我们局里不就当是一个公关案子了吗？谁知道这案子最后闹出那么大动静，好爽！”陈启说道。

    “可遇而不可求呀。”胡箫淡然回应道。

    “其实嘛……”李好在一旁弱弱地发言了，“有一个案子被搁置一年多了，陈哥你们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有没有兴趣。”

    “什么案子呀？一年多的案子李好你是怎么知道的？”陈启问道。

    （啊？不是吧？李好要说了？真要说了？）

    在杨没的惊奇注视中，李好鼓起勇气说道：“那个案子是我男朋友遇害的案子，也是我选择当警察的原因，虽然被定义为凶杀案，但是没有任何线索……”

    李好又把案情复述了一遍。

    （唉！）

    杨没在心里低声叹了一口气，刚才他就是想对李好说这件案子，准确来说，是说李好前男友蒋志刚的事，没想到……现在再说的话，会不会激起洪才人、陈启、胡箫更大的好奇心呢？

    “啊？李好，没想到你心里一直深藏着这件事，挺苦的吧？好，看陈哥的，我先去档案室调档案。”陈启是说做就做型的，丢下鼠标，走出了办公室。

    因为案子已经搁置了一年多了，档案室只是让陈启签了一个字就给了档案，他拿回刑侦六组办公室，看了一会儿，来了一句：“真血腥”就没下文了。

    然后胡箫也把档案拿过去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凭这些推测，怎么可能破得了案？”

    “是吗？我看看。”洪才人把档案接了过来，仔细看完后，亲自站起来走到杨没办公桌前面，把档案放在了杨没面前，“小杨，你看看，这应该是一个很有内涵的案子。”

    （内涵？确实有内涵……）

    杨没苦笑，不过还是拿起档案，其它没有看，直接看现场照片。照片自然比李好陈述的更加血腥，那血rou模糊的一团如果不是先入为主，一定不会认为是尸体。

    （这个杂碎，真该千刀万剐。）

    被照片震撼到的杨没咬牙切齿。

    “杨没，这个案子是不是特殊案件，因为有定性却无任何明确的线索，而尸体……就表明很古怪。”陈启问道。

    杨没还在愤怒中，不假思索地就点了点头，点头后才明白错了。

    “啊？真的是！”果然，陈启一下激动地站了起来，“哈哈哈，又有事可以做了。”

    “杨哥，你有眉目了吗？”李好也激动起了，脸颊变得绯红。

    “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杨没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案子确实是凶杀案无疑，但凶手，很可能不是人。”

    “不是人？”办公室的人都被震惊到了。

    “所以这件案子我还是不建议你们参与。”杨没虽然知道这话当没说，但是态度问题，他要先申明，“这不象潘可那个案子，幕后黑手都比较注重因果，不会滥伤无辜，但这个案子如果真如我猜测的那样，就说不准了。”

    也许经历了上次那个案子，这次冲动如陈启都冷静了下来，反而是胆小的李好狠狠捏了一下拳头，毫不犹豫地说道：“杨哥，让我帮忙吧……我一定要参与，不然我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好过。”

    “嗯……有灵界，有鬼，自然也会有怪物，我算是接受了。”说话的是胡箫，“还是老规矩，需要帮忙的就说一声，现在冲锋陷阵我不在行，后勤可绝对帮你做的妥妥的。”

    “对呀，要花钱，要找人，要用关系这些，我和胡箫帮你搞定。”陈启拍了一下桌子，“鬼都见过了，还没见过怪物，这得涨涨见识。”

    洪才人耸耸肩说道：“小杨，说说你的推断吧。”

    “因为已经无法观察现场，从李好给我说的，加上照片，我大概能归纳出一点，就是刚才所表达的，凶手很可能不是人。”杨没说道，“首先，现场有大量鲜血，可除了蒋志刚的，就只有老鼠的血；其次，死者……死得很惨，身上有各种伤痕，如果是人，不会下此毒手。”

    “不对呀，这点我不敢苟同，也有心性变态的凶手。”陈启说道。

    看着李好因为回忆变得难过的神情，杨没说道：“有一点我忘了说明，李好的前男友，死者蒋志刚是我的一个朋友，说明白点，道友。他也是灵界的修行之人，而且出身很好，不是我这种散修，他是道系童山派的嫡传子弟。”

    “啊！”李好吃惊地捂住嘴巴低呼。

    “所以普通歹徒根本无法rou搏杀死他，除非用枪这种热武器，可是很明显，尸体上没有这些伤。再加上他腰间的纳物袋也没有了，很明显，是灵界的人……哦，不是，灵界的生物干的，因为如果是人与人之间斗法，我杀了你，也不会损你尸体，这样会增加负因果的累积。结论就只有两种，凶手要么就是灵界的魔修者，要么就是精怪，我趋向于后者。”

    “是因为现场没有其他人的血迹，只有耗子血吗？”胡箫试探着询问道。

    杨没点头：“是的，以蒋志刚的能力，受了这么多伤，不可能伤不了对方，除非对方修为高、法宝强，但反推，这么厉害的话，现场和尸体也不会变成那样。我估计，凶手很可能是一只老鼠精。”

    从小就怕老鼠的李好顿时打了一个冷颤，而洪才人、陈启、胡箫三个男人的表情全是恶心。老鼠，基本上就是肮脏、狡猾、病毒的代名词，纵然不怕的人见着也会不舒服。

    “不会是象游戏里的老鼠精形象吧？那很可怕。”陈启这时想起不少游戏里那庞大老鼠精的画面，也有点心虚。

    “可能比游戏里的还可怕。”杨没想着尸体上的伤痕，很肯定地说道。

    “那现在怎么做？我们去实地看看？”胡箫其实也里也有点害怕了，他是强自镇定地问道。

    “不用了，在我确定蒋志刚的身份后，我去那个巷子转了一圈，你们万万想不到，那个巷子现在的变化。”杨没说道。

    “我已经很久没去那里了，最后一次去大概是大半年前，3月15日，志刚忌日那天，好几个朋友陪着我一起去的，因为……我真的很怕，而且也算是我的伤心地。那条巷子在我印象里，就是一条非常脏乱差的巷子，垃圾遍布，臭味熏天，怎么，杨哥，那里已经变得很干净了吗？”李好说道。

    杨没摇头：“没变，还是那么脏，那么臭，那么多垃圾，但是，这样一条巷子，竟然没有一只耗子，一只都没有。”

    “啊？这不科学呀。”胡箫纳闷。

    “现在在讲灵异事件，谁跟你讲科学，小杨，快说，为什么会这样？”陈启说道。

    “我现在也没弄清楚情况，反正不可能是童山派的高手过来清了场，因为老鼠精智商非常高，杀了修行者，一定不会再藏身那里，而如果过来报仇的高手没找到老鼠精，也不可能和其他普通的老鼠过不去。再说了，就算那一次杀光了所有老鼠，也会有新的老鼠钻进这个对它们来说是天堂的巷子。”杨没说道，“我很奇怪，也询问了附近的人，但他们平时也不可能去注意那样一条巷子有没有老鼠、什么时候没有了老鼠。”

    “那么问一下环卫署呢？负责清扫那个区域的清洁工应该有注意吧。”胡箫说道。

    “算了吧，如果真有清洁工，那地方也不会脏成那样了。”陈启说道。

    “老鼠消失的时间很重要？”洪才人问道。

    “现在不觉得重要，不过，这也是细节，多知道一点最没坏处。”杨没说道。

    “好吧，这件事交给我，我有个老战友在市环卫署当领导，我让他查查。”洪才人嘴里的领导，基本都是一把手、二把手之类的了，“总有人负责清扫的，不然垃圾不是被堆成山那么高了？”

    “还有什么需要调查的吗？”陈启问道。

    “需要翻阅什么资料吧？”胡箫问道。

    “有什么需要整理归纳的吗？”李好更是积极。

    杨没：“……”

    （说起来，虽然刑侦六组的同事比起自己以前的团队成员，实战能力上是天壤之别，但是做事的这份态度和干劲确实太象了，这让自己都有点想念川西，想念大宝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