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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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温隆走过来,月光把他的影子拉长,有种寂然萧索的错觉。【】他看着一脸震惊的秦婉,笑道:“不愿意” “愿意的。”起初的讶异褪去,秦婉没想到温隆竟然表现得如此平静,仿佛他们二人是相识多年的至交好友一般。她垂眸,卷长浓密的睫毛在脸颊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温婉可人。 一路无言,宽阔的街道仿佛还残留着白日的热闹。 秦婉微微侧脸,看着温隆高挺的鼻梁,抿唇笑了笑,又垂下头。 温隆的手指蜷缩了一下,竟像个毛头小子,心跳得愈发厉害。他扫了眼秦婉荡来荡去的手,一咬牙,直接握了上去。秦婉一愣,脸颊迅速蹿红,结结巴巴地道:“我,我” “有些话,不说不行。”温隆停住脚步,定定地看着她。 秦婉点头:“你说吧。” “遇到你之前,我对情爱从不放在心上。”温隆音色低沉,仿若重锤响鼓,“但现在,我希望你做我的妻子。” 秦婉的眸子像是擦亮的火石,火光一闪而过,但转眼却熄灭了。 本来期待就这么走下去,一直走到时间的尽头都无所谓。但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她苦笑道:“你要娶的人不是我。” “你的本名是叫秦婉吗”温隆紧紧地攥住她的手,“你和秦家究竟是什么关系” 秦婉抿着嘴,不置一词。她也想告诉他所有的事,但她是大梁的臣子,背负大梁赋予她的庄严使命,这一切应该比情爱更加重要。 “忠君爱国,果然是我欣赏的人。”温隆放开她的手,转身望向天边的明月。 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所忠所爱竟与他有天壤之别。爱情就像一星火种,不知在何时就在心尖悄悄种下,日常琐事也不能令它熄灭,反而愈燃愈旺,等猛然发现时除了如火的相思再无其他。 堂堂建威将军,连心都被莫名其妙拴住了,遑论其他 秦婉这些日子也想透了很多事,她不想深陷进去,刻意装作淡然的样子道:“既然要奉旨娶她,请待她好些,秦瑶是个很天真的小孩子,你会喜欢的。” “你想嫁给我吗” “她睡觉的时候会踢被子,辛苦你了。”秦婉的喉头堵得慌,强忍住声音的哽咽,“那天是我不该去找你。” 温隆还是追问:“你想嫁吗” “时候不早,明日我得伺候小姐起居。”秦婉转过身,不想让他看到她的憔悴。 温隆抓住她的胳膊:“告诉我。” 就这样僵持了好长一段时间,秦婉背对着温隆,眼泪静静地从眼眶泛出流淌,像两条明亮的小溪。她尽量保持平静的声线,深深地吸了口气:“秦瑶是我meimei,我曾经是秦家的嫡长女。她是我最宠爱的meimei” 最宠爱的meimei,娶她就相当于娶我,请对她好。 温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她的meimei原来秦婉竟然是大梁护国将军的女儿训练探子的那一套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以前只认为她经历了皮rou之苦,没成想她居然甘于放弃那般优越的家族。 她的meimei。 他若是拒绝亲事,便会对护国将军府不利,他若是对秦瑶不好,又怎么有脸面对她温隆原本有千万种办法抗旨,现在却一个都不能奏效,他不能为了私情而让她背负不忠不孝不义的罪名。 造化,竟能如此弄人 手渐渐松开,秦婉踉跄着往前走了一步。她觉得自己的心撕扯得要裂开一般,脚踝仿佛被绑上了铅球,挪不动。如果她当初没有选择这条路,是不是今日嫁给温隆的就是她了 天空突然飘起了细雨,如丝。 温隆的眉毛被打湿,他皱了皱,问道:“华儿以为你是个普通丫鬟” 秦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现在心思乱得厉害,只要一想到大齐在陈的计划,她就烦躁得不能自已。 温隆扯动嘴角笑了笑:“原来华儿的背后东家是齐国,怪不得了。” 他解下披风披到秦婉身上:“万事小心。”说罢,人影已经在疏忽间消失不见,徒留余音袅袅。秦婉双手抱胸,紧紧地攥着他的披风,在越来越大的春雨里痛哭失声。 这几日,许鸣憋了一肚子的气。 冷宫据点被毁,徐依柔安安稳稳地筹备亲事,连秦婉那头都许久没了信儿饶是冷静沉稳如他,也还是恨得牙根痒痒。张肖把密信奉上,低声道:“圣上让殿下务必要使秦瑶和温隆结亲。” 许鸣接过密信,顺手就放在烛焰上点燃。 看着缓缓升起的青烟,他勾起唇笑道:“不错,如此一来,沈天赐在温府的庆功宴,本太子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去了。秦瑶的嫁娶队伍何时到陈” “下月。” 许鸣想起了沈月华,眸中闪过一丝寒光:“让你查的事清楚了吗” 张肖抱拳道:“沈府的沈星零可以一用。” “好。”许鸣拿起羊毫,细细密密地在生宣上写了几排,“给他,按照本太子的指令行事,不走沈月华这条路,有的是机会让他飞黄腾达。”吩咐完,许鸣微微一哂:暮春已尽,据说陈国的夏天很是炎热,他倒要看看,沈月华能不能料得到他这一手 时下,人们都换上了薄衫,走起来长衣当风,颇为潇洒。 温府办庆功宴自然不能寒酸,沈府的四个小姐们都得去。由于沈夫人身子重,沈钦便留下来陪她,温阁老听闻的时候笑得脸上的褶子都熨帖了不少。看来这女婿对小晴是真好,那他也就放心了。 庆功宴由大舅母一手cao持,温潇的婚事也定了,整个府上喜气洋洋。 和温府的其他公子哥儿言谈不同的是,温隆只知道灌酒,愁绪绕在眉尖,凝成厚重的褶皱。沈月华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也想不通他为何一点动作都没有,连赐婚迎亲的圣旨都安然无恙地接了。 难不成他突然想通了 但这不应该是她所了解的温隆。沈月华摇摇头,既然温隆什么都没有告诉她,那便是有太多难言之隐,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了。 正在这时,有下人匆匆来通报:“老爷,大梁的太子殿下登门造访。” 温阁老的脸色稍稍一变,席上的人都各有所思,温隆也把酒盅放下,脸色沉了下来。温阁老起座去相迎,其他人紧随其后。 不过没想到来的人除了许鸣还有一个人。 沈月华见到这个人,双手不由地紧紧攥住,指甲嵌入掌心,那种暗黑的痛恨再一次涌上心头。还能是谁自然是舒良俊 许鸣笑道:“冒昧造访,还请阁老勿怪啊。秦瑶是我大梁的郡主,此番和贵府结亲,我这做兄长的特来看看,不碍事吧”因为是两国联姻,名头上自然要响亮些。 “不会。”温阁老精神矍铄,把许鸣领着落了座。
温大舅舅拱了拱手:“舒大人也是来道贺的” “前几日我没在京城,一回京便听闻此事,特来道喜。有幸在门口遇到了太子殿下,便一道进来了。沈探花可欢迎否”他现在官位高了,举手投足自有一些气派。 沈天赐只是面色清冷地点了点头。 来了不速之客,还都是有理有据地前来,也不好把他们给轰出去。但好好儿的家宴却变了味儿,恭维抬举之言溢满席间,沈月华听着都想作呕。 “沈小姐脸色不好”许鸣一直盯着沈月华。 沈月华皱眉道:“臣女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许鸣站起道:“既是身子不适,哪儿能独自一人走呢” “我”沈星芹刚想说话,却被沈星零抢了先,她娇声道,“大jiejie,meimei扶您下去歇着吧。” 沈月华想尽快离开席间,也随她了。 刚出大厅,沈月华就甩开沈星零的手。 “大jiejie还是这么讨厌零儿吗”沈星零委屈得不行,“零儿真的知道错了,大jiejie能不能原谅零儿一次。” 沈月华不想跟她废话,走进花园打算去透透气。 沈星零追了上去,悄声道:“大jiejie,零儿有些话想同您说,关于零儿婚事的。” “我不感兴趣。” “哪怕是关于舒良俊舒大人的”沈星零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楚楚可怜,但心里已经在冷笑了。她就不信沈月华会不感兴趣,舒良俊虽然比不上那些达官显贵,但作为五品小官的女儿,能嫁给三品的吏部侍郎算是高嫁,更何况舒良俊年纪轻轻就能坐到如此高位,绝对前途无量。 沈月华果然驻了足。 她转过身,轻蔑地扫了眼沈星零:“所以你认为我应该嫉妒” “meimei不敢。”沈星零浅笑,细细地打量沈月华的表情。 “我不感兴趣,就是你明天成了舒夫人我也不会去道喜。”沈月华看了眼不远处的月洞门,“你可以走了,不要污了这儿的空气。” 沈星零气得脸色发白,恨声道:“我就不信你不嫉妒” 沈月华笑了声:“嫉妒什么” “当然是嫉妒我得了个好的姻缘今日舒大人此来是看我的他不日就会提亲,你就是长得再好看又能如何还不是个老姑娘嫁不出去”沈星零索性也不装了,说的话渐渐刻薄了起来,“妙手神医大陈御医你越是厉害就越没人要老姑娘” “说够了” 沈星零眼睛一瞪:“你奈我何” 沈月华笑笑,下一瞬,一巴掌狠狠地扇到沈星零脸上。 “啪”的一声极是响亮,打得沈星零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她嘴角渗出鲜血,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竟然打我” 沈月华取出帕子,颇为嫌恶地擦了擦手:“虽然脏了手,但看在你也住在沈府的份儿上,赏你一个耳光也不用太感激。” “零儿”舒良俊不知何时出现在月洞门前,连忙奔上前扶住沈星零,颇是心疼地轻轻拂过她红肿的脸庞。沈星零见他来了,顿时依偎在他胸膛,哭得梨花带雨:“良俊,不管我怎么做大jiejie都不会喜欢我,现在还打我。” 舒良俊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震惊道:“沈小姐,你竟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