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醋海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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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呈瑜妒火中烧,抱起沈月华纵身几跃,从天窗进入藏书楼。【】 傍晚的藏书楼很安静,只有几盏灯笼点着,昏昏暗暗。仿佛有风一吹,灯笼摇晃了一下,一个十来层的黑漆嵌螺钿描金云龙纹书格旁,突然多了一团黑影。 “唔”黑影往书格处靠了靠。 另一个纤细的身影分离了出来。 “你又咬我。”顾呈瑜脖子上的咬伤还没好,胸口又添新伤,而沈月华则蹙眉愤愤地看着他道:“臣女不知是殿下,还以为是哪个不入流的登徒子” 顾呈瑜看着她清冷的容色,气不打一处来:“我是登徒子真正的登徒子不是早就被你亲自邀请到沈府了吗” 沈月华一愣,瞬间明白了他说的是谁,容色更冷:“你在监视我。” “我光明正大地来找你总不能让那个登徒子看到吧” 沈月华脸色稍霁,道:“殿下的药已经快好了,不必亲自登门。” “那个不急。”顾呈瑜道,“如果本太子没记错的话,你曾说你与舒良俊有仇,如今又为何和颜悦色地把他请到沈府” 沈月华偏过身子,看向整齐排列着医经的书架,淡然道:“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已经告诉过殿下,这事您不必插手。” “但你也答应过我,事成之前不与人谈婚论嫁。” 沈月华平静地道:“我并没打算。” “那你为何让舒良俊进府” 沈月华看了他一眼,原本不想解释的心,却因为他皱鼻的细微表情而稍稍软了一下。语气虽然略显生硬,但也足够让顾呈瑜安心。她道:“我只是引他入局,若不是为了报仇雪恨,就是再见他一面我都觉得恶心。” 顾呈瑜暗暗松了口气:“那是自然,这姓舒的从面相上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要多讲些有关舒良俊的事,好帮阿月快些报完仇,每次一想到舒良俊瞧阿月的眼神,太子殿下就浑身不舒坦:“他就是黎王手底下的一条狗,文选清吏司的油水有八成入了黎王的私库,不过他没有后台,想在黎王面前露脸也难。” 顾呈瑜坐到老辅佐宋太子,但顾呈瑜却支持黎王,黎王又是舒良俊的主子,这是不是代表她站错队了都怪她当初想得太过简单,若不是赏菊秋宴出了圆玉公主那档子事,她还不知道温府在暗中支持宋太子。 “原本是这样的,黎王心浮气躁难成大事,更有利于我大齐吞了大陈。”顾呈瑜品了口香茶,“但现今却不同了。” “有何不同”沈月华黑珍珠般地眸子闪了一星亮光。 顾呈瑜带着三分戏谑,但其实是十足地认真道:“你是温阁老外孙女,我又对那姓舒的厌恶至极,只好便宜宋太子白捡了大齐这一座大靠山。” 沈月华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安稳落地,她不禁喜上眉梢,认识这么久,第一次真心真意地道了声谢:“殿下大恩,臣女无以为报,倾尽臣女毕生之心力,一定会助殿下大业” 她笑意盎然地看着顾呈瑜。 那双明媚的水眸仿佛开满了桃花,虽是深秋,顾呈瑜也觉得春意袭人。古有烽火戏诸侯只为美人一笑,读典故时他还对周幽王嗤之以鼻。没想到当他遇上,竟觉得周幽王所为还是太少,最起码美人展颜后,他还要给她一个盛世天下,让她能永远灿若桃花。 “阿月。” 每次被他这样一唤,沈月华都感觉心弦一拨。她偏过头,匆匆逃开他那张能蛊惑人心的脸,舒良俊还在沈府,一个声音仿佛在低声提醒她:切莫动心,心门只要一开,灭顶之灾也会接踵而至。 “殿下。” “这恩情很容易报,现在就可以,不用等到以后。” 沈月华前世也经历过甜言蜜语,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她自然清楚得很。她心里笑了笑,果然天底下的男子都一般无二:“殿下要我如何报答” 顾呈瑜抬起手里的楼里,灯笼晃动,落影翩跹。沈月华放下茶盅,神情和声音都恢复了往常古井般的沉静和平淡:“时候不早,母亲应该在派人到处寻我了。” 顾呈瑜的目光灼灼,直直地看着她,等着她。 “那个”她抿抿唇,觉得喉头干涩,又小小地呷了一口茶,“子瑾,我,我得走了”她匆忙起身,脚尖“咚”的一声撞到了桌子腿儿。 “嘶”她吸了口凉气,强忍着痛抬起头道,“殿下我喂” 顾呈瑜脸色阴沉,强行把她摁回椅子上,蹲下身子,竟然捧起她的足。 手心里是一只绣梅花月牙绣鞋,不盈一握,脚尖微微颤抖,仿佛卧着一只胆战心惊的绒兔。不是缠足,是真的小巧玲珑,生怕一用力就弄疼了她。 卸下绣鞋,他宽大的手掌覆在脚尖揉搓,温暖如春。 沈月华本来应该抽回去的,说不定还能顺便踹他一脚女子的金莲岂是男子能够随意触碰的这是轻薄她都不只一次地咬过这金贵的太子殿下,踹上一脚又何妨 但她却鬼使神差地动不了。 因为一向高高在上的大齐太子殿下,堂堂顾呈瑜,他半跪在她面前,恼怒着的,疼惜着的,将她的足像珍宝一般重视。上一世,即使舒良俊做样子做得最好的时候,即使是她以为他们二人最恩爱的时候,他都没有在她跟前屈过膝,连屈膝都未曾有过。 有丝感动浇灌到心中的萌芽上,小嫩芽抽高,仿佛长了一截。 “不,不痛了。”她有些结巴,但仍旧强自镇静地道,“我是医者,我最清楚没事的。” 顾呈瑜又揉了会儿,认为应该不疼了之后才帮她穿上绣鞋:“走两步瞧瞧。” 沈月华下意识地站起来走了段距离,等反应过来后,她又觉得懊恼:怎么能如此听他的话呢 “看起来像是好了。”顾呈瑜扭过头看了眼那无辜的桌子腿儿,“这桌子是不能留了。”
沈月华哭笑不得:“是我自己撞到的,该桌子什么事” “所有弄疼你的,不管是人还是物,都有罪过。”亏得他还能说得一本正经。沈月华难得地又是一笑:“我真得走了。” 顾呈瑜挡到她面前,颇为无赖地笑道:“再唤一声。” “什么” “我的小字,那两个字从你嘴里出来,出奇的悦耳。” 沈月华耳根有些热,她佯怒道:“我已经报答过了” “再唤一声,就一声。” 她别过头:“无赖。”绕过顾呈瑜,踱步到楼梯口,沈月华也没回头,脚尖上突然泛起他掌心的温度。也不知是怎么了,她还真的又唤了声:“子瑾,谢谢你。” 说罢,她蹬蹬蹬地下楼。 只留下堂堂大齐太子啊大齐太子,十分丧失英明神武地傻呵呵地笑。 藏书楼旁边的小花园里,沈月华听到有人在叫她,她使劲捏了捏耳垂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才转过身。 “小姐,小姐奴婢可找着您了”绿衣喘着粗气叉着腰,显然是跑得狠了。 “方才去藏书楼看了会儿书。” “原来是去藏书楼了啊都怪奴婢没想起来”绿衣把气喘匀了,道,“舒大人拜见了老爷后就离开了,说是有点事,也没留着用晚饭。” 沈月华点点头。 绿衣继续道:“今儿老爷高兴,把主子们都叫到太夫人院子里吃顿晚饭,就差您了。” 高兴现在还能有什么事让沈钦高兴地把全家人集中起来宣布还是在祖母的院子里,看来是一件不小的事情了。 赶到明柏堂时,果然人都到齐了。 沈星零换了一件淡胭脂色的罗裙,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沈月华勾起嘴角,鱼儿都已上钩,再吊段日子,好戏就能开锣上演了。她跟长辈都见了礼,笑道:“华儿方才在藏书楼读书误了时辰,让祖母、爹爹和娘亲久等了。” “无妨”沈钦今儿心情愉悦,看了眼沈夫人,她脸上也是带着笑。 沈月华心里禁不住一揪:“爹爹今日气色不错。” “自从天赐回府后,好事是一桩接着一桩。”沈钦颇为慈爱地朝沈天赐点点头,又对着沈月华道,“华儿的终身大事也解决了,为父和你娘的心头大事也算了了一桩” 什么 太夫人连忙问:“是谁” “宁远伯府的世子爷马才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