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077.可你杀了我的孩子(八千)
但是,那泛着银光的银针,他看的清清楚楚,被那红衣女子狠而决绝的,插.入脖颈动脉之处。【】 “师傅,这位公子,有生命危险。”药童战战兢兢地对身旁的师傅说道,眼睛却是没有离开过曹玄逸。 曹玄逸脑袋虚晃,眼前发黑,无力地虚脱感遍布全身,耳旁,却清晰传来她的话檎: 我为自己曾爱过你而感到羞耻! “复始,我承诺风光迎娶,我做到了。” “可你杀了我的孩子!”复始吼道。 眼泪沁满眼眶。 可她现在才明白,嫁于他的代价是牺牲掉她的孩子。 “不……他……没有……死……魍” 耳旁好似有这句话飘过,复始惊住,“你……说什么?” 寂静的夜夹在着风声,雪花飘落,瞬间鹅毛大雪。 可是耳边,再也没有声音。 复始蹲下.身子,红裙叠落在地,平视蹲在地上的曹玄逸,却见他已经闭上眼,神色安宁。 心中一慌,双手紧握他双臂摇晃,可是,手中的人仍没有动静。 “你刚说什么?你说他没死是不是?是不是?!” 望着安静的人,她拼命吼道。 “曹玄逸,你告诉我!是不是?!” 那三字,哑了嗓音,泪爆发而出。 叠落在地的红裙落了雪,似猩红血液扩散,给寂静的夜色染了凄凉。 终是得不到回应,蹲着的双腿兀地软在地,带动对面的人倒向前,堪堪撞进她怀中。 双手仍死死握着他双臂。 “吱呀!” 回春堂的门被老大夫从里面打开,老大夫提着药箱跨出门,脚步兀地顿住,讶异地望着那通体碧绿的马车,上面绣着的金龙闪着铜色光芒,被月亮的血色侵蚀了亮泽。 转动地轱辘忽地停下,马蹄踢了两下地,安静下来。 碧绿帘子掀开,一身碧绿锦袍的萧何走了下来,双手怀揣着暖炉,站在马车旁边不动,凤眸望向不远处的人。 红衣青衫,覆了一层雪,在夜色中相互依偎。 男子跪靠在女子怀中,颓然无力。 女子放声哭泣,双手箍着怀中男子,双眸中满是泪水,绝望至极。 这画面,刺疼了他双眼。 凤眸紧眯。 马车响动,一蓝衣女子从马车下来,赫然是半梦,身后跟着拿伞的翠竹,翠竹把伞递给半梦,半梦撑起,描有翠竹的油纸伞,遮住了自己与萧何。 “见过相爷,夫人。” 凤眸一闪,一片雪花落在长睫毛上,睫毛一颤,视线转向走来行礼的回春堂老大夫。 “原来是于御医。”半梦先开了口。 “老夫早已去了官职,相爷与夫人来此,是有何事?”于老大夫问道,视线随着萧何的眸光转向雪中的两人。 半梦凝着萧何侧脸,却是不见他说话,别开,亦是望向雪中的两人。 “啊——!!!” 凄厉声打破寂静的夜色。 萧何手中的暖炉掉落在地,翠竹忙上前捡起来,擦掉上面的雪,复又递给萧何。 萧何接过,又抱在怀里,这才开口:“于大夫务必把那个人治好。” 半梦讶异地凝着萧何,黯然了神色,却见他夺了自己手中的伞,跨开了脚步,向前走去。 空了的手,还在半空中,尴尬地无法放置。 眼前远离的碧绿身影,越来越模糊。 萧何举着描有翠竹的油纸伞,遮住了跪坐地上的两人,雪花落在了碧绿锦袍之上。 凤眸垂下,望着眼神呆滞的复始,头发凌乱遮在脸上,嘴唇白的发干。 蹲下.身子,碧绿锦袍叠落在红色裙衫之上,纤长地手指拨开她容颜上与泪水混在一起的乱发,抿紧的薄唇这才轻启:“放心,他不会死。” 这才见,那没有焦距的琉璃眸子忽地动了动,缓缓转向右侧,凝在萧何脸上。 凝着再次不动的琉璃眸子,萧何俊美的脸上浮了怒气。 一手扯开了复始抓着曹玄逸手臂的手,再一用力,把曹玄逸从她怀中推开。 “嘭!” 曹玄逸的头重重磕在地上。 复始惊醒,不解地望向萧何,却被萧何从地上拽起,清脆一声响,胳膊脱臼,复始疼痛皱眉,脸色更加苍白。 萧何神色懊恼,一时慌了神色,手中的伞一晃,夹在胳膊肘处的暖炉再次滚落在地,撞在曹玄逸衣袖之下,隐没不见。 “于大夫,过来。”萧何命令。 于大夫早已把他们的之间的动作看在眼里,亦是看见了萧何凤眸里关心地神色,走上前,接过萧何手中脱臼的胳膊,一个使力,胳膊重新接上,复始又是闷哼一声,额间冒汗。 望着萧何带有愧疚的神色,复始暮然转身。 萧何抬手,急忙去抓她的胳膊,在碰上的刹那忽地顿住,食指轻颤。 宽大的乐文从他指尖滑过,他看见她回过的眸,不舍地望了曹玄逸一眼。 然后亲眼看着她从自己面前离开,踉跄着脚步。 直到没了踪影,他才找回自己的感知。 手,颓败放下。 复始,这就是你所要报的仇? 凤眸深邃无光。 撑伞的手无力松开,却突然被温暖包裹。 萧何快速抬头,却是半梦。 “爷,刚看到芳华追过去了,不用担心。”半梦温柔道,从他手中接了油纸伞。 萧何瞥了一眼地上的曹玄逸,却是道:“别让他死了。” “爷,您去哪儿?”见萧何越过她向前走去,半梦急忙开了口。 萧何却是不理会,随着雪中的脚印跟过去。 “爷,今天是何夜的忌日。” 前面慌忙前行的碧绿身影兀地顿住,身体惯性地向前倾,凤眸无力地望向前方空荡的夜色,雪地上的脚印消失不见。 半梦撑伞走过去,把暖炉放入他手中,为他撑上伞,“爷,夜深了,别让何夜等久了。” 碧绿马车已停在两人身侧。 于老大夫望着碧绿马车渐渐远去,神色闪烁,招呼药童把曹玄逸带进屋。 药童吃力地背起曹玄逸,却听到师傅叹息道:“六年了,物是人非,事事不休啊!” 六年? 药童这才想起,六年前,师傅曾是宫里的御医,当初好像是因为一种罕见的毒,因为无解而死了人,才被贬出了宫中。 通体碧绿的马车走后,隐在黑色小巷内的复始才缓缓走出来,嘴角轻喃,“何夜忌日?” 所以,在梅林时,翠竹慌忙来喊走了他,是因为,今日是何夜忌日? 微一思索,飞身跟了过去。 沿着回春堂这条路一直向前走,转过一个弯,进入山中,一路向上。 一路树木干枯,落叶铺满了山坡,四周幽静,伴着雪落,有些打滑,越向里走,雾气越大。 直至一座巨大的坟墓出现,崭新奢华,十分精致,没有风吹雨打过的痕迹,一看便知经常有人清扫,四周载满了绿常青,被雪覆盖。 墓碑上,雕刻着:爱子何夜之墓。 复始躲在远处,上面的‘何夜’二字,像一把利剑,刺得双眼生疼,似要流出血来。 墓碑前,半梦撑着描有翠竹的油纸伞,站在萧何身旁,讶异开口:“谁来看过何夜了?” 只见墓碑前,放着各式各样的点心,一壶酒,还有一盘红薯。 点心上已经被雪覆盖,看来那人已经来过很长一段时间了。 “娘来过了。”萧何肯定道。 半梦脸色惨白,甚为惊讶问道:“老夫人回来了?” 萧何望向半梦,淡淡开口:“娘每年的今日都会来,不过从来不回相府。” 半梦被他看的不自在,别开了视线,落在墓碑上,心突然空落落的。 “第五个忌日了。”萧何感叹。 一晃而过,已经六年。 半梦还记得最后见何夜,就在那片梅林。 那时何夜身中剧毒,依然未有妻子,老夫人爱子心切,把注意打到了她身上,竟想让她嫁给何夜,陪他一起死。 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老夫人的可怕,她向萧何说了此时,可一向宠她的萧何却说:“梦梦,我知委屈你,可也是娘的心愿。” 最后她害怕地去找何夜,希望何夜能打消老夫人的想法,可是何夜给出的答案,却与萧何一样,只有委屈了她。 她十分害怕。 何夜却说:“若是害怕死亡,就逃吧,逃的越远越好。” 可她舍不得萧何,希望何夜告诉萧何她不是故意要离开的,所以对何夜说:“我真的很爱他,可是,我不能嫁给你,你是他的兄弟,老夫人既然想让我陪葬,就是因为我没权没势!所以,我们身份悬殊,如何在一起?何夜,我试过冲破所有的枷锁,可是,不行。” 萧何向老太太认输了,她唯一的依靠,放弃了她。 那时的何夜,凤眸里变幻无常,亦是让她有种心悸地可怖。 却听他哑了音色:“我知道拦不住你,你走吧,以后莫要再回来了。” 可是,在听到萧何身边多了一个女子后,她还是决定回来了,这次,她一定不放手。 他有欲,她不介意他找其他女子。 但是,决不能是对她有威胁的女子。 就好比,复始。 回来这几天,她观察了许久,最终是弄明白了。 是种痴情,但这种痴情,让她摸不着头绪,明明,他们以前并不相识。 望向萧何侧脸,一种大胆的想法兀地窜进脑海,复始与何夜相识,难道,六年前,萧何同意她陪葬,就是因为,他看上了复始? 这想法蹦出脑海之际,浑身激了冷汗。 所以,他对自己的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就有了解释。 猛然回头,四处张望。 复始对何夜?会不会,她已经跟了过来…… “不舒服?”萧何望向她苍白的脸色,递给了她帕子。 半梦接过帕子,眸子沁水,楚楚可怜道:“山上冷,湿气太重。” “我们回去吧。”萧何道。 “我没事的。”半梦忙道,她可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却见萧何从怀中掏出一枚白色玉佩,玉佩中间雕刻着龙,龙口中含红珠。 “爷……”半梦不可置信地望向萧何,这是萧何的定情信物,他真的愿意重新送予她? “别再弄丢了。” 半梦摇头,竟是满脸认真:“不会,再不会弄丢了。” 双手接过,这玉佩,陪了她六年时光,是她对萧何唯一的思念,已然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只是上次遇到蟒蛇,给弄丢了。 她还在想,若是萧何找回来,会不会,交给复始? 摸着温热的玉佩,水润光滑,无可替代的手.感,眼泪夺眶,“爷……” 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望着远去的两人,复始双眸凌厉,右手摸向怀中龙口含蓝色珠子的玉佩,疑惑渐上心头。 芳华说过,何夜的玉佩中间是红色的珠子,萧何的,是蓝色。 心里更加肯定了半梦是何夜爱的人,但是,半梦并不爱何夜。 半梦喜欢萧何,为何还会如此珍惜何夜的玉佩,当着萧何的面? 竟还隐隐有些过分的激动? 直至不见了两人身影,复始收敛了心思,从树后走出,红衣已被雪湿透,如血般深色。 迈开僵硬地脚步,一步步走向坟前,跨上大理石台阶,走到墓前,身后落了串串生硬地脚印。 屈膝蹲下,视线恰凝在墓碑前放置的一盘红薯上,被厚厚的雪覆盖,一个个捡起,本已蒸熟的红薯早已冰凉变.硬,小心翼翼擦掉上面的雪,重又摆好。 抬起视线,对上墓碑上何夜二字,通红的眼眶染上雾气。 指尖触上墓碑,冰凉刺骨,顺着雕刻的字一笔一划下滑,直至“何”字之上。 “复姑娘,这块布我很喜欢,你给我绣个字吧?”当时何夜兴匆匆地跑来找她,拿着一方碧绿帕子。 而那时曹玄逸在受了一系列打击之后,一蹶不振,天天嗜酒,她亦是心情烦躁,就随口答应了下来,塞进了袖里。 不知过了多久,何夜又提起此事,“复姑娘,我那帕子,有弄好吗?” 当年的何夜,从来都是称呼她为复姑娘,恭敬而疏远。 她很是不解,问道:“什么帕子?” “复姑娘,一个月前,你可是答应过我的,现在竟然装作不知道?”何夜很委屈,薄唇不甘心地撅起,凤眸里闪着楚楚可怜的盈光。 她心头一颤,真的想不起来有这件事。 之后何夜也没有再来问过此事。 有一次,她去找曹玄逸,又看到他醉的一塌糊涂趴在床上,手中还掂着酒罐,她伸手准备拿掉酒罐,却被他一把推在地,额头磕在桌角,起身时,看见桌子底下,有一方碧绿帕子,已经覆满了灰尘。 这才想起来,真有此事。 把帕子洗干净后,她挑了金色绣线,配着碧绿帕子,在一角绣了何夜的姓,何。 那‘何’字,是按照她自己的写法,最后一笔钩削掉,竖笔拉地很长。 这才送给了他,那时他傲娇的接过,揣进了袖里,后来也没有见他用过,她亦是没有在意。 现在想来,这却是何夜请她做过的唯一一件事情。 “你果然在这。” 是半梦。 复始起身,却是望着周围的绿常青,嘴角扬起了笑。 “是你引我去的回春堂。” 知道她与曹玄逸关系的不止半梦一个,但知道萧何要来这的,只有半梦。 而要上这座山,就必须路过回春堂。 这好算计,时间掐的可真准。 “我不知道复姑娘在说什么,我只是觉得有可能姑娘会跟过来,所以就和爷说了返回来看看,如今姑娘在,就随我回去吧。”半梦强硬地语气,兀地变柔和:“爷很担心你。” 复始却是知道,这转变的语气,只有一种可能,是萧何又回来了。 转过身,望向站在半梦身旁的萧何,凤眸含着凌厉黑沉,浑身散发张扬的冷冽气势,是何夜身上从未有过的。 梅花林时,她怎会把他误认为何夜,怎会对他有那么强烈的依赖。 缓缓走过去,站在他身前,恭敬道:“相爷,妾身随你回去。” 语气恭敬而疏离。 “这么勉强,你就随意吧。”萧何淡淡开口,别开了眸光,接过了半梦手中的伞,护着半梦重又下了山。 望着两人相依偎的身影,复始僵住了双腿,再移动不了半分。 心头酸涩,隐隐有些疼痛。 别开眼,垂了视线。 他不是何夜,却总是沉迷在他的宠溺之中。 一定是因为长了同样一张脸。
双手拳握。 “主子,刚刚有个小鬼,偷了我们新研制的火药。”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语气慌乱。 “怎么回事?!” 复始惊住,这东西遇火就着,可是十分危险。 “我们刚刚研制了一批新火药,谁知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突然窜出来,背着个很大的包袱逃了,事后我们清点过,少了十枚火药。” “五六岁?” 再想到今晚宁贵手中的红花红,她亦是十分肯定,就是当初萧何换她的红花红。 那个小鬼也是五六岁模样。 以他的鬼精灵,偷火药,他还是干得出来的。 难道? “这事你们不用管,下去吧。” 打了一个寒颤,复始缓步走下山,脚下一个打滑,身体趋趔,连忙甩出玄袖,勾住了树干,堪堪站稳身子,认真而小心地往山下走。 而不远处的身后。 一道碧绿身影僵住,左脚向前迈了一步,右脚后跟抬起,明明是很急切的动作,却硬生生停了下来。 俊美妖冶的脸上覆了无措。 “原来,不知不觉中,你已经不需要我的帮助了。” 山脚下,追着复始过来的芳华站在雪地,望着早已不见的碧绿马车,叹了口气,听到身后有动静,忙回过头,见着复始一个人时,有些惊讶,视线向后方望去,只有光秃秃地树。 芳华忙走过去撑了伞,又把手中领口接貂毛的大红披风递给了她,一手拍打掉她身上的雪,关心道:“姑娘,快披上吧,您衣服都湿透了。” 复始拿起手中的大红的披风,上面绣有金色的描线花朵,似是木兰,甚为华丽,“哪里来的?” “刚刚相爷让奴婢交给您的。”芳华又望向山上,依然什么都没有。 果然。 除了萧何,也不会有人记着随时给她备披风。 总是怕她冷着冻着。 “想去见他?”复始这才见芳华一直向上望去,问道。 上山前问过她,可她却说,只是徒增伤心,不愿上去。 芳华摇头,帮她披好披风,道:“我们快回去吧。” 下山时候,萧何从马车中递给了她这红色披风,谁知马车刚动一下,他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飞身又上了山。 她以为,萧何会同复始一起下山…… 相府,暗祥苑。 进入内屋,并没有见萧何,亦是没有见到翠竹,复始问道:“相爷去了西苑?” 芳华端了些热菜放在桌上,回道:“今夜,相爷在西苑,翠竹传话来,相爷让您早些休息。” 换衣服的手顿了片刻,又重新继续动作,搬来这几日,还从没有与萧何同.床过,要么是有其他事情,要么是他自己有事离开。 “叮!” 复始与芳华同时望过去。 是龙口中含蓝珠的玉佩。 芳华神色僵凝,见复始已捡起收了起来,怔忡问道:“姑娘,您那枚玉佩,不是含红珠的吗?” 复始道:“他说那枚玉佩是何夜送与半梦的,这枚才是他的。” 芳华瞳孔收缩。 复始走来,望着满桌的热菜,道:“一起吃吧。” 芳华惊醒,摇头,:“奴婢吃的早,已经吃过了,这是相爷回来,吩咐了厨房做的。” 他想的,可真是周到。 似赌气般,放下了筷子,起身,向里屋走去:“撤了吧。” 芳华凝着决然的身影,叹口气,重又拾了盘子。 翌日午时。 一个自称为寻芳楼的陌生丫环过来,手中提了一盒点心,道:“黄土窟的三日期限已到,这是姑娘亲点的王管家代表黄土窟送来感谢姑娘的。” 抱着火狐坐在暖炉旁的复始,这才想起,已经三日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总感觉过了好几个月似得。 容颜再次恢复老态,全身无力,亦是提不起精神,上午在相府里转了一圈,觉得今日的天更冷了,冻到了骨子里,府里特别安静,树叶微微一动,就能听的一清二楚,萧何与半梦亦是都不在,听芳华说,萧何带她进宫去了。 懒懒吩咐:“芳华,你去里屋把梳妆台下第三层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交给她。” 那丫环又上前递给了她三本书,“姑娘,这是三天内,黄土窟的人按照姑娘提的要求,想的一些方法。” 复始大致翻看了一些,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点子,也看得出是尽力了。 芳华拿着一叠纸出来,递给那丫环。 复始道:“他们自己有木匠,按照这些图纸做些出来就行了,信封中,我有写的详细。” 丫环看了几眼,图纸上画的,看不太明白,像是两层床,可是这种又怎么能睡人? “让他们先试着做两层的床铺,做的稳定了,再试着做三层的。还有一种,是给那些读书人用的,下面是看书的地,上面是床铺,这种的,做一层床铺即可,以免有人睡觉打扰了他们学习。” 又听复始这么一说,原来真的可以睡人的,甚是好奇,却恭敬道:“奴婢记住了。” 那丫环前脚刚走,火狐后脚就从她怀中跳下,一个跨越,跳到了桌上,毫不客气地一爪子掀掉食盒盖子,鼻子使劲嗅了嗅,没有闻到rou腥味,摇摇红色尾巴甚是嫌弃地半转了身子,另一爪子顺着食盒挠了一个印子,这才重又跳下桌子,跳到复始怀中,复始嫌弃地推着它。 “这火狐,可真逗,性格像极了公子。”芳华笑弯了腰,忽地愣住。 复始因这话一惊,不由地加重了手上力道,毫无防备地火狐被推到了火炉中。 “嗷呜!嗷呜!嗷呜!” 惨叫声响彻暗祥苑,刺鼻的味道荡在空中。 是火狐的毛被烧了! 复始从呆愣中清醒,只见,火狐整个背部朝下,躺在炉子上,背部的毛已经烧了起来,四个爪子朝天拼命抓着,沁水的眸子更加水润了。 忙抓住它的爪子掂起来,随手从旁边桌子上端过水壶,朝下一倒。 火被浇灭。 “嗷呜!嗷呜!嗷呜!” 复始见火被浇灭,火狐却又嗷嗷惨叫,这才反应过来,水壶里的水,是guntang的热水…… 嘴角一抽! 看着手中火狐,*又被烧了毛的狼狈模样,再想想之前总是傲娇嚣张的德行,真是天壤之别啊。 只要不去看那双沁水的眼睛。 恰在这时,芳华已经端了盆凉水过来,复始直接把火狐扔进去,手松地太快,溅了一地水花。 “嗷呜!嗷呜!嗷呜!” 复始想,估摸着是火狐背部磕到盆底了吧。 褶皱的唇扬起笑,一手伸进水里,戳了下火狐白色的小肚子。 又忙从水中撤出了手指。 这水,真是……凉啊! 怪不得,红颜叫的这么凄惨…… 忙把它捞了起来,擦干,拾起剪刀,把烧焦的部分全剪掉,又接过芳华递来的烫伤药,整理了许久,又包上白布,不过很可惜,背部那好看的火红毛全没了。 甚是嫌弃地看着包裹着白布的火狐,见它蔫蔫地趴在桌上,双眼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直接抹开了脸,把点心盒的盖子重又盖好。 “夫人,相爷派人来,说是要接红颜进宫。”管家敲门而入。 复始凝眉,心突突地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