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看不透的皇上
皇宫 偌大的后宫，却只有花溪雾所在的宫殿灯火辉煌，他处一片凄凉，都说皇上不好女色，后宫别说嫔妃连个皇后都没有。 已近五十的皇上没有女人，没有子嗣，所以花溪雾这个公主之位才会显得如此宝贝。 “小芽，皇上为什么没有妃子？”花溪雾走在有些寂寥的走廊上，觉得更冷了。 小芽在后宫与宫女长住，也听到不少消息，看着私下无人便诉说了起来。 “听说二十年前，皇上有个心爱的人，但是那时耶律将军掌权，为了帮助皇上，那个人便死了。” 从此皇上的身边再无别人，但是对于那个死去的女人却从未有人见过，也有人说是假的，真真假假，恐怕只有皇上自己心里才明白。 听小芽说着听来的故事，花溪雾已经走到了皇上的书房外，内侍公公双手交叉放在袖中取暖，身子靠在墙上十分疲惫。 就连花溪雾靠近了，内侍公公才清醒，连忙行礼，“公主，奴才该死。” 花溪雾见他肩头落有雪花，连头上帽沿都白了，笑道，“皇上在里面许久，也辛苦公公在外面站着了。” 她看了一眼小芽，小芽便掏出了一些银子递给了内侍公公，“公主见公公辛苦，这银子让你拿去喝口暖酒。” 北国的人都好喝酒，尤其是在比他国更长的冬日中，喝酒便是一种享受。 原是好意也是贿赂，谁知内侍公公却推诿了，“不敢，我只是代替盛公公而已。” 小芽仔细端详眼前的小公公，“盛公公是不是又仗着资质老，欺负你们这些小公公？” 花溪雾听闻便知道了为何，看来她还是应该多向小芽询问一些关于皇宫的事情。 “不是，不是，盛公公年纪大不便吹风，再者是花戎花大人说有事找他。”小公公摇着头。 听闻花戎找盛公公，花溪雾心便一凉，花戎总是走在她前面，这个兆头可不算好。 “我要见皇上。”花溪雾有些心急。 小公公却拦着她，“盛公公说皇上在忙公事，谁人来都不见。” 这大概就是花戎为何找盛公公却没有找皇上的原因，但是她是谁？会轻而易举摆脱吗？ 花溪雾清了清嗓子，“我是谁人吗？难不成在你眼中我这个公主连盛公公都比不上？” 小公公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最后背过身子，小声道，“公主待会就说看奴才打盹进去的，这样最多也就被盛公公罚。” 花溪雾和小芽扑哧笑出了声，借着小公公的好意也就进去了。不过没有等到皇上的大怒，反倒是一脸堆笑的看着她们。 “听到声音便知道是你来了。” 花溪雾才觉得自己每走一步都略显幼稚，在他人心里指不定怎么笑她？收起笑容，花溪雾上前行礼。 见皇上在摆棋局，并没有搭理她，她便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摇摇晃晃的半天，她也忍不住了便起身坐在了皇上的对面。 皇上诧异，之间花溪雾白子下落便破了他三日摆下的棋局，惊奇抬眼，这还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花瓶小姐吗？ “再来一局可好？”兴许是巧合，皇上收回黑子，示意再来一局。 花溪雾淡笑，抬手落子，每一步都让皇上刮目相看，而这每一步都是真正的花溪雾本能，并非她在掌控。 为了能让皇上另眼相看，花溪雾走得谨慎，最后一步她并没有让皇上，而是干净利索的赢了。 皇上大笑，“你爹爹传了你的话，我还半信半疑的，现在看来使我们都看错你了。” 原以为花溪雾会谦让，谁知她却得意淡笑，“他人看错的多了去。” 没有傲慢，只是很浅淡的陈述，皇上不得不重新认识眼前的花溪雾。在她突然“诈尸”之前，花溪雾只是一个美人，除了美再无特点，而现在的花溪雾让人十分期待。 “你找朕何事？”这才是重点。 花溪雾没有多费口舌，“为何皇上要让我与花蕊比试？因为墨老夫人？” 被人一语道破反倒是让皇上难堪了，墨家是功臣，原本应该是皇上最得力的助手，但是这些年反倒是贪婪了，皇上不得不防备着。 “既然你聪慧，不妨猜猜，朕为何要将你许给墨家大少爷？” 又是猜，这几日花溪雾没有少猜每个人的动机，结果呢？问题又回到了自己身上，而皇上什么都不明说，也是因为不信任她。 “溪雾还无需担心，毕竟只有公主才嫁给墨家大少爷。”皇上倒是反将一军。 墨家大少爷墨修染从小身子弱，日日都离不开药罐子，这是谁人都知道的，这也是为什么墨修染不在墨家长大，而是去了城外的别庄的原因。 花溪雾却听出了第二层意思，皇上也觉得她比不过花蕊，“谢皇上激励，定然不负皇恩。” 谁知皇上却大笑，“有趣，有趣。可比你刚进宫有趣多了。” 若说威严，皇上摆着脸的确有，但是现在这般大笑，倒是风趣许多，五十的年纪看着倒是也不显老，若非眼角疲惫的细纹，他更像是幽默的叔叔。 “皇上，若是溪雾赢了，那他人若是再说我不如花蕊，您还会改吗？” 花溪雾必须亲口从皇上嘴里得到承诺，她才能安心，之前是花蕊，现在多了一个墨老夫人，果然不捏在手里的都不算数。 皇上并没有多言，而是端详着花溪雾，像是从未见过她一般，因为以前的花溪雾绝对没有胆子从他的嘴里得到承诺。 选择花溪雾作为公主并不是单单因为她是花诚的女儿，还有一点便是她单纯，好掌控，而现在的花溪雾，皇上并没有把握去掌控她。 皇上扫落棋盘上的棋子，独独留下黑白两子，放在了棋盘中央，“溪雾会选择哪一子？” 花溪雾不傻，皇上话里有话，手指在两子之间晃动，突然一笑，放弃了自己原有的白子，选择了黑子。 花溪雾的冷静至始至终都让皇上觉得眼前像是换了一个人，他将手摊开，两人的手心之间都放了一颗黑子。 “皇上，溪雾就先退下了。溪雾定然不会让皇上丢人，也希望皇上能够一言九鼎。” 花溪雾从书房走出，皇上却还在晃神，兴许他没有想过她这么大胆来要求皇上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