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无法回答的问题

    她很少去想，自己跟秦商之间的交易。潜意识里，她也害怕让人知道。因为，剥开“为奶奶凑钱”这个外壳，剩下的便只是“用身体交换金钱”的恶俗和肮脏。

    这些年，她很少去想她跟秦商的将来，因为那是她不敢企及的，也是她不敢奢求的。

    她的自尊，同时造成了她的自卑。

    “初夏？”

    身旁，传来奶奶的声音。

    沈初夏转过头，望着她。

    奶奶抬起头，看着她眼睛里挣扎和忧伤，心里忍不住一痛。把她抱进怀里，那双苍老的手却温柔地揉着她的脑袋：“初夏，你很喜欢那位秦先生吧？”

    虽然是问句，却是肯定的口吻。

    沈初夏全身一震，身体控制不住得颤抖了一下。

    “虽然你没有说，平日里隐藏得也好。”奶奶道，“但你是奶奶养大的，你看秦先生的目光跟看别人的不同。奶奶一看你，就知道秦先生对你来说，是不同的。”

    可是，那样的家庭，若是想要长久地走下去，那必须要有坚贞不渝的爱。

    “他爱你吗？像你爱他那样，爱你吗？”奶奶问。

    沈初夏的眼角微微湿润，这个问题，直到她离开奶奶家，也没有回答。

    或许，她知道答案，只是不敢回答；或许，就连她也不知道答案，所以无法回答。

    ……

    临走前，奶奶无意间从她的口中得知，秦商的生日快到了，又听说他有收集邮票的爱好，便转身进了卧室，拿着一本邮票集出来，交到沈初夏的手里。

    “这是？”沈初夏一愣，“这不是爷爷的邮票吗？”

    奶奶拍着邮票，嘴角含着一抹不舍，又有些别的情绪，将邮票集推回她的手里：“是啊。”

    “可是……”沈初夏不想接。

    她虽然没有见过爷爷，但是在奶奶箱子里的相册里面，见过爷爷的照片。爷爷是个长相清俊的人，生前喜欢收集邮票，这本邮票集就是爷爷留下来的。虽然在普通人的眼里，这值不了多少钱，但是对那些喜欢收集邮票的人来说，却是难得的宝贝。

    爷爷去世后，奶奶便把这本邮票集一直带在身边，有时候想念爷爷，就把邮票集拿出来看看，就好像爷爷还在一样。

    所以，她清楚地知道，这本邮票集对奶奶的意义。

    现在，奶奶却要把邮票送给秦商当做生日礼物。

    “这太贵重了。”

    沈初夏道。

    “傻孩子，说什么呢？”奶奶笑道，“秦先生是你喜欢的人，送什么都不会贵重。”

    沈初夏望着奶奶，一时之间，却没办法跟她解释。

    “再说了，奶奶是个不懂邮票的人，这些东西留在我这里，实际上是糟’蹋了。”奶奶又道，“你爷爷喜欢邮票，若是让他知道，我把这些邮票送给一个懂得珍惜它的人，而且那个人还是孙女喜欢的人，他指不定会有多高兴呢。”说着，奶奶也不再给她拒绝的理由，“拿着吧。只是一本邮票集而已，我要是想念你爷爷了，还能看看他的照片。”

    奶奶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沈初夏再推辞可就露馅了。

    于是，迫不得已之下，沈初夏替秦商收下了这本意义非凡的邮票集，心里却有些为难。

    如果秦商真的是她男朋友，那把爷爷的邮票集送给他，她不会犹豫。但问题是，秦商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