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此去经年
白绾绾一路向昆仑山飞去，想着焰哥哥他们应该已经到了黎洞，于是她全速向黎洞飞去。上了一次天，感觉自己身体里都充满了力气，真的很神奇。 到黎洞时却发现，那里杂草丛生，空无一人，一幅许久无人造访的样子。这是为何？难道他们还没有来？ 一种不详之感慢慢从心底升起，她强抑下心中的不安，决定先在这里等一会儿。这一等就是半天，暮色降临，令狐焰和百灵还是没有出现。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他们这么长时间不过来，一定是出事了！想到这里，白绾绾心中一悸，伸手紧紧攥住了胸口的衣服。 白绾绾拧眉思索片刻，决定先去歆洞看看，于是立即动身向歆洞疾速飞去。 双脚轻点于地，白绾绾轻拢衣裙，翩然落于歆洞前。刚落下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歆洞外的结界没有了，且里面还隐约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 心中一紧，那种不详之感越来越大，她摒住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向洞内走去。 越往里走，那种声音便越清晰。那是一阵丝竹之声，暧昧轻浮，靡靡醉人。其间还夹杂着娇媚甜美的女子笑声，还有一个低沉魅惑，声线迷人的男声。 那是……焰哥哥的声音！ 白绾绾豁然一惊，猛地跑进洞中大厅，便看到了令她不可置信的一幕。 只见三四个美艳妖娆的美人，围绕在软榻上斜躺着的那名男子周围，有的依偎在他怀中轻笑，有的斟酒奉之，有的甚至唇对唇喂给他水果。而任那几位美人再娇艳，也敌不过那红衣男子妖冶媚人之万一。 那浓黑入鬓的眉，那细长微挑的眼，那纤薄微弯的唇，无不透出绝世无双的美，令人忘却时间，忘却悲苦，只沉浸在他所织就的，叫做欲望的网中，无法自拔。 暧昧靡靡，耳鬓厮磨，意乱情迷。 白绾绾呆呆地望着眼前这充满****的一幕，混身温度骤然升高，结结巴巴地开了口，“焰哥哥……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令狐焰看到她进来，眸中亮光一闪而过，但立即又暗了下去。他也不起身，依旧斜倚在软榻上，装出惊喜实则嘲讽的语气说道:“绾绾，你终于回来了啊！” “焰哥哥，你这是在干什么？”白绾绾冷静下来，沉声问道。 “你没看见吗？我正和美人们饮酒作乐啊。绾绾，你要不要来和我们一起……” “焰哥哥！”白绾绾望着他那副轻佻的样子，沉下脸问道:“我们不是说好在黎洞汇合吗？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做这种事？” “在黎洞汇合？”令狐焰轻挑眉梢，接着目光飘向了未知的远处，幽幽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很久以前的事了？这是什么意思？”白绾绾心里一凛。 令狐焰一边起身，一边对着美人们低声吩咐，“你们出去。” 美人们不情愿地拉着令狐焰的胳膊，撒娇道:“不嘛令狐公子，我们再玩一会儿吧，我们还没玩够呢！” “出去。”令狐焰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不高却带着决绝的冷意，令那些女妖们混身一颤，悻悻地退了出去。经过白绾绾身边时，还厌恶地瞪了她几眼。 待那些女妖消失在洞口，令狐焰忽然问道:“你认为自己离开了多久？” “我？我就离开了半天啊，怎么就……” “半天？呵呵……”令狐焰讥诮地笑着打断她的话，“是半年！半年！” “什么！半年！我明明就离开了半天啊……”白绾绾震惊又百思不得其解。 “你不知道＇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吗？” “啊！原来是这样！”一经提醒，她马上明白过来，“所以，现在已经是半年之后了……”接着忽然反应过来，“你知道我上天了？” 令狐焰忽然起身行至她面前，紧紧扣住她的肩，琥珀色的眼眸深深，近在咫尺，愤怒又哀伤，“你这一去半年，把我们全都抛在了脑后！你知道当时我们等不到你，又找不到你，心急如焚到什么地步，你想到过吗！” 白绾绾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对不起焰哥哥，让你们这么担心，真的很对不起……” 令狐焰看见她的泪水，有些心软，手上的力道放松了几分，但又自嘲地笑笑，眼里有淡淡的受伤，“见到了你朝思暮念的主人，将我们忘了也是自然的……” “焰哥哥，你不要这样想！我真的是刚到仙界就想起还没有告知你和百灵，所以又匆忙地下来找你们，没想到还是晚了。” 她反手紧紧握住令狐焰的双手，定定地望着他，眼神坚定而清明，“你们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两个人，若说五百年前主人救过我一命，那之后的五百年，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次了。” 令狐焰有些动容，目光几经闪烁，柔和了下来。白绾绾接着道:“焰哥哥，你对我们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从未忘记。所以就算今后主人出现了，我也不会忘记你们，毕竟你们才是陪我一步一步走到如今，带给我开心快乐生活的亲人啊！” “亲人……”令狐焰反复嚼着最后一句话，竟有些痴了。 “所以焰哥哥……原谅我好不好？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白绾绾抬起头望着他，声音轻软，带着三分歉疚三分期待三分自责，玫瑰色的眼眸泪光闪烁，无比惹人怜爱。 令狐焰深深凝视着她，眼里有太多情绪，让人无从分辨，最终轻叹一声，将她揽入怀中，压抑又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绾绾，我根本无法对你狠心，无法对你生气……面对你……我真的没有办法……” “这么说你原谅我了？你不生我的气了？太好了！”白绾绾破涕为笑，也紧紧抱住令狐焰，而令狐焰又将她抱得更紧更紧。 良久，两个人才分开，白绾绾擦干脸上的泪水问道:“焰哥哥，百灵在哪里？” “她在林中修炼。走，我带你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