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阵前顿悟
‘肥’遗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不安的嘶吼了几声,眼神闪烁不定,好似在衡量它能不能接下这两招。 就在它这一犹豫的功夫,黑‘色’烟雾已率先钻进了它的脑袋,黑‘色’弧月也随后落在它的身上。 ‘肥’遗本在半空中的身体被弧月瞬间斩落到地面上,砸起一片厚厚的灰尘。再看那黑‘色’烟雾,自靠近‘肥’遗后就直接钻进了它的脑袋,但却没有任何动静。 不,不是没有任何动静,明眼人一看便知,它没有动静就是最大的动静。 哪个傻瓜会在攻击到来时既不躲闪也不反击的?‘肥’遗不仅没有躲闪,更是连防御都没有,此时身上被弧月斩中的地方正汩汩冒着鲜血,一条巨大的口子差点没把它身子给横切了。 但受这么重的伤,‘肥’遗却连嘶鸣都没有,好似完全没感觉到痛苦,软趴趴的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禾浠有些不敢相信,以‘肥’遗的实力,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他们杀了?即便是她和任飞联手,也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很快她就发现,‘肥’遗没有死,它从地上抬起头来,有些‘迷’糊的晃了晃脑袋,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待得晃脑袋时牵扯到身上的伤势,它才痛苦的嘶吼了一声,勃然大怒,“你们这些家伙居然敢伤我?我要杀了你们!” ‘肥’遗的身子迅速鼓‘荡’起来,蓄积起全力朝它面前的众人喷出一大口火焰。 这些火焰不是乾坤炼神阵中的紫火,也不是它先前喷出的红‘色’火焰,还隐隐带上了淡淡的金‘色’。哪怕禾浠隔得这么远,也能感觉到从这火焰上传来的恐怖威势。 “快救人!”禾浠脸‘色’大变,连忙招呼一声,几乎和任飞同时飞掠过去。 两人速度奇快,再加上生死关头,他们更是把速度发挥到了极致,比起追击泰明月时还要快上三分。但他们本就隔众人太远,即便速度发挥到极致也赶不上金火的速度。 眼看金火就要落在众人身上,禾浠急了,忙伸手向前虚抓,这一抓之力并不含任何修为,却是禾浠神识暗合天地,居然奇异间与天地融为了一体,这才堪堪扭转了金火的方向。 金火擦着众人头顶而过,‘肥’遗眼看自己的火焰被扭转,连忙控制火焰飞回。但这一次却不是对着孔航等人,而是禾浠。 禾浠本不敢轻易掠起锋芒,但她此时正处在和天地融为一体的奇异状态中,完全没考虑自己能不能接下金火,而是又对着金火虚抓过去。 在众人怪异的眼神中,金火先的时候好似一条火龙,雄壮威武,而此时却好似被人掐着脖子的爬虫,跟着禾浠的手在半空摆来摆去,却怎么也挣脱不了禾浠的控制。 ‘肥’遗怒叫,“快放开!”但先前南天的那一击让它元神大损,不止语气外强中干,更是连控制金火挣脱禾浠控制的能力都没有。 众人被这一幕震撼着,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肥’遗这一声怒叫才唤醒了众人。 任飞冷哼一声,当先寄出诛邪剑,对着‘肥’遗一剑刺了过去。这一剑极为毒辣,专奔着‘肥’遗的伤口而去,也不知是不是任飞故意的。 ‘肥’遗目‘露’恐慌,但更多的却是憋屈,它若不是刚才那一下大意吃了闷亏的话,此时又怎么会这么被动?一个不好,它的小命恐怕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它忍着身上的剧痛艰难翻了个身,伤口被泥土沾满,更是痛得它龇牙咧嘴。但它知道,它不能再大意,所以在翻身时就放弃了对金火的控制,口中“呼呼”不停的喷出火焰。也许是金‘色’火焰太过珍贵,哪怕连它也不能随意使用,所以现在喷出来的全是普通的红‘色’火焰。 但也足够和诛邪剑缠斗一会儿了。 禾浠依然处在那股玄之又玄的境界之中,金火没了‘肥’遗控制,不再挣扎,反而化作最原始的灵气在天地间飘散开来,禾浠也愣在原地,眼神虚无而空‘洞’。 “小……”月柒柒想要唤禾浠,她背后突然伸来一只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巴,是陈训。 陈训小声道:“小姐这是顿悟,别打扰她。”随即放开了手。 月柒柒瞪了他一眼,随即反应过来,眼睛一亮,“你是说小姐顿悟了?” 陈训脸上带着微微的喜‘色’,点了点头,随即又示意月柒柒看向另一边,不无感慨的道:“南队长和孔队长收获似乎也不小。” 月柒柒循着陈训的视线看去,果然见到南天和孔航两人还“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似乎被刚才从头顶掠过的金火吓傻了。但以两人这些年无数次在生死间徘徊的经历,可能被这么点小状况吓傻吗? 显然,他们在刚才的生死瞬间也领悟到了什么。 月柒柒目‘露’期待的靠近陈训,小声道:“你说,他们能借此突破吗?” “难说。”陈训摇了摇头,解释道:“虽然我还没有突破分神,但想想突破出窍期的难度就知道了,突破分神期比突破出窍期的难度大十倍不止,没感应到契机或是感悟不够、思路走岔,各种各样的情况都会影响到突破。” 月柒柒又看了看南天和孔航,眼神转为担忧。 陈训安慰的拍了拍月柒柒,道:“现在有任队长在,我们先疗伤吧。” 他没说的时候月柒柒还没察觉,这一说月柒柒立马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传来,体内仙力空虚,高强度的战斗更是让他们的神经绷成了一条玄,体力也消耗得十分严重。她没有再说话,而是就地打坐恢复起来。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任飞也终于揪准了一个机会,把‘肥’遗的脑袋割了下来,还拘了它的元神,封了它的尸体。这是禾浠炼制元液与原液的材料。 这时候禾浠也终于有动作了,只见她抬起一只手,但却不是像平常时候那样直接抬起,而是以十分细微的弧度扭来扭去,本应该是别扭之极的一幕,但给人的感觉却十分和谐,好似遵循着某种玄奥的轨迹。 随后,隔着虚空,禾浠向任飞轻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