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爱情的毒
“我们到时候一起出任务吧。首发”禾浠开口道。 妄‘蒙’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好。” 禾浠突然感觉有些紧张,手心已经见汗,心口也“噗通噗通”跳得飞快,甚至感觉有些呼吸困难,这到底是怎么了?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啊。禾浠抚着‘胸’口,有些落荒而逃的跑了出去,“我出去透透气。” 透气?妄‘蒙’疑‘惑’的皱起眉头,修真之人、特别是已经修炼到金丹期的人,还需要透气吗?而且他觉得,自己厅里也不闷啊。妄‘蒙’疑‘惑’的跟了出去,见禾浠已经在院子内的凉亭里坐下,只好也跟了过去。 “是不是你的伤势还没好?”妄‘蒙’问道,平静的脸上隐约可见关心。 伤势?妄‘蒙’这一句话倒提醒了禾浠,她点头,“对,那老头的神识攻击确实厉害,在我隐身的时候又施展了好几次,现在元神还有些虚弱。”但,元神虚弱除了会让人乏力、没‘精’神,并不会全身冒汗、心跳加快、呼吸困难啊,禾浠疑‘惑’的皱起眉头。 只可惜妄‘蒙’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虽然看出来禾浠有些不自在,但愣是没看出禾浠不自在的因由。见禾浠已经从脸上红到了脖子处,连忙上去‘摸’了‘摸’,猛地惊呼,“好烫!” “难道是那个老家伙还在你身上施展了什么‘阴’毒的手段?”妄‘蒙’一边说,一边抓起禾浠的手沉入心神,这也让他“看”见了禾浠几乎要蹦出来的心,妄‘蒙’查探了半天,硬是没找到什么原因,这下脸‘色’终于变了,“麻烦了麻烦了,你先吃下一颗玄元丹稳住伤势,我去请长老过来。” 说着妄‘蒙’就要往外飞去,刚踮起脚尖又倒了回来,“不行,我走了,你出了事怎么办?”对于上一次差点失去禾浠,妄‘蒙’到现在都心有余悸,也没和禾浠商量,他直接一把抱起禾浠,“还是我抱你去找长老吧。” “等等!”禾浠连忙拉住妄‘蒙’的领子,“你……你快放我下来,我难受。”她已经快要喘不过气了。 妄‘蒙’见禾浠脸红得好似快要滴血,看起来确实是很难受,连忙把禾浠放了下来,暗暗提醒自己,“冷静!冷静!”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拿出弟子令对着里面嘴‘唇’动了几下,然后轻拍着禾浠的后背,道:“再忍忍再忍忍,很快就会有长老过来了。” “你……离我远些。”禾浠侧过身子,避开了妄‘蒙’的碰触,她发现,只要妄‘蒙’一靠近她,她就越来越难受,只好让他站远些了。 妄‘蒙’脸‘色’一暗,垂下头去,再抬起头来已经不见关心之‘色’,只是非常平静的道:“现在不是你讨不讨厌我的问题,而是你需要我,我先帮你输入灵力稳定伤势,等会儿长老过来看过你的情况,我就走。” 禾浠翻了个白眼,知道妄‘蒙’是误会了,正待解释,却见妄‘蒙’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 “师叔祖?”禾浠惊奇,随即看向妄‘蒙’,难道他说的长老就是这个多宝道人吗?禾浠心底泛起一抹疑‘惑’,以师叔祖的身份,别说让他屈尊过来了,就算是妄‘蒙’主动去找他,他也该置之不理才对,怎么会让妄‘蒙’一叫就过来了? “好小子,你可是难得主动找我啊,怎么,有事求我了?”多宝道人双手叉腰,鼻孔朝天,得意洋洋的道。 妄‘蒙’似乎习惯了多宝道人这幅样子,也不行礼,示意多宝道人看看禾浠,道:“你认识的,浠儿她全身冒汗,心跳加快,呼吸困难,可我怎么检查都没找到症结所在,你给看看。” 多宝道人眼神一闪,咳了咳,随即一本正经的给禾浠把脉。 禾浠在旁边补充了一句,“每次妄‘蒙’师兄靠近的时候,这些症状就会加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着看向妄‘蒙’,心跳又加快了。 嗯?难道浠儿刚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他站远点?是他自己误会了?妄‘蒙’拍着‘胸’口,突然感觉松了一口气。 多宝道人忍着快要溢出口的闷笑,五官扭曲得已经变了形,好不容易把笑意给憋了回去,他一脸凝重的站了起来,“丫头这是……中毒了。” “中毒?”禾浠二人异口同声的不敢置信道。妄‘蒙’连忙质问,“中了什么毒?谁下的?”多宝道人这段时间又没有跟他们在一起,哪里会知道谁下的毒?他也是气极了,所以才慌不择言的问出口。 但,多宝道人还真知道是谁下的毒。“不就是你吗?”多宝道人没好气的瞪了妄‘蒙’一眼。 “我?” “对。”多宝道人连连点头,随后又补充道:“爱情的毒。”见二人呆若木‘鸡’,禾浠的症状越来越严重,而妄‘蒙’身上也开始出现中毒的征兆,多宝道人再也忍不住拍着大‘腿’狂笑出声。 “你……”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突然同时开口,至于多宝道人,则很自觉的离开了。 “我先回去了。”禾浠再也受不了这里的尴尬气氛,真正落荒而逃,妄‘蒙’没有挽留,只是嘴却咧到了耳根子后,要让其他同‘门’师兄弟见了,非得惊掉一地下巴不可。他们那个酷酷的、宛如英雄般人物的妄‘蒙’师兄,怎么会成了这副呆样? 是中毒了吗? 是的,爱情的毒。 禾浠躲入自己的小院子里,一翻身爬到了‘床’上,抓住被子把脑袋‘蒙’住,好似这样就可以回避掉一切。黑漆漆的被窝里,禾浠“噗通噗通”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好似在她耳朵边响起。禾浠使劲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她不是没有谈过恋爱的纯情少‘女’啊,哪怕最刻骨铭心的那一次,也就是上一世和云墨寒之间见不得光却让她付出了生命的恋爱,她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如果这才是真正的爱情的话,那上一世她和云墨寒之间的那一段又是什么? 难道不是爱情吗?但她也会因为他的喜而喜、因为他的忧而忧啊,只是那时候,云墨寒却从来没有给过她这样的感觉,云墨寒给她更多的,则是让她一个人无尽的等待和痛苦。 爱情,到底是什么? 禾浠‘迷’茫了,更让她‘迷’茫的是,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和妄‘蒙’之间的感情,如果是之前,他们或许还能像朋友一样相处,但现在被多宝道人点明了,他们还能做得到只像朋友吗?至少,她是做不到的。 她不想爱上任何人,这一点她自己很清楚,她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深入骨髓的痛苦,不想再为别人患得患失,不想再由别人来左右自己的喜怒哀乐。从之前云景对她几次冒着生死的相救让她对云景产生好感,再到察觉出云景对她的排斥后,禾浠甚至连问也没问因由,就直接斩断了她和云景之间那点微薄的、只能勉强称之的男‘女’之情。 禾浠对感情的排斥度,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只是这一次,禾浠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她知道,这次不同以往,她,斩不断了。 说起来,妄‘蒙’对禾浠的好远不如云景救她那样轰轰烈烈,只是几句开导的话、没找到禾浠时的惊慌失措、在外人面前强势的宣告他对禾浠的所有权……所有的一切,就好像细雨润万物一样,不知不觉就渗透进了禾浠的心底,扎了根、发了芽。 可是,要怎么办呢? 和禾浠一样心情起伏不定、彻夜难眠的,还有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妄‘蒙’。不过他不像禾浠一样还处在对感情的‘迷’茫纠结之中,而是捏紧了拳头,告诉自己,“坚定目标,认准一条道走到底。”是的,他的爱情观也是如此。 坚定目标,认准一条道走到底,果然是对的。 而另外一个心情起伏不定的人,却是云景。他坐在凳子上,在他面前的桌面上正放着两个‘玉’瓶,透过晶莹剔透的瓶身,依稀可以看到里面正静静流动的两滴液体。 原液!元液! 靠着这两样东西,云景完全可以造就出一个元婴期修为的打手,哪怕他的修为暂时只停留在金丹期,依靠着元婴期修为的打手,也可以帮他收服一大帮能人异士,而他,只需要在幕后指挥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云景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快了!快了!他马上就可以建立自己的势力了,母亲,孩儿很快就可以杀回神云谷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祖渊山一处峰头内。 “爹,那个‘迷’‘惑’妄‘蒙’师兄的狐狸‘精’已经回来了,你说过要帮我除掉她的,怎么还没行动啊?”曾在安长老的船上对禾浠大骂出口的裘虹跺了跺脚,不满道。 被裘虹喊作“爹”的,是一名看起来异常年轻的男子,并不出众的五官,唯独一双眼睛犀利非常,看了看正对他撒娇抱怨的‘女’儿,裘长老无奈摇了摇头,“虹儿,爹不是跟你说过吗?现在她正是掌‘门’的宠儿,又为我祖渊山争得了四方大比第一名的荣誉,爹现在动她,不用一天时间就会被查出来,你是想把你爹这条老命也搭进去吗?” “但你上次明明答应过我了呀。”裘虹语气软了几分。 裘长老语重心长的解释道:“爹是答应帮你杀了她,但不是现在,最起码要找到万无一失的办法,或者等她的这阵风头过去,到时候她被众人遗忘得差不多了,爹再出手也不迟。反正,宗‘门’内哪年不死个几十上百人的,禾浠在那时候死掉,也不会有多少人察觉。” “不行!”裘虹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反对道:“太久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又出个什么风头,这样下去,得等到什么时候去?爹,难道现在就没有万无一失的办法吗?” “痴儿啊痴儿!”裘长老见怎么也说不通裘虹,顿时气极,生怕这从小被他宠坏了的丫头做出什么事来,只好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半晌后,才道:“这样吧,你别轻举妄动,到时候爹看看他们接什么任务,再想办法让她死在外面。”只有制造出禾浠死于任务中的迹象,才不会被人怀疑到他们头上来。 只是,如果做得不好,被人发现端倪查了出来的话,那他裘家,可就要玩完了。 “爹爹英明。”裘虹一喜,顿时拍上一记马屁,却没有注意到她爹忧心忡忡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