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结丹
“景小子,去,给我把隔壁山头那颗万年长青木给我拔过来。” “……咦?这里有猫脚印?肯定又是小胖子养的那只小猫来过,景小子,你去,把那只猫给我宰了,他xxxx,老子都馋了那只猫‘rou’好久了。” “景小子,你去……” …… “老子说你咋这么笨呢,让你办的事,十件没三件办成了的。”云景再一次无功而返,老翁终于大怒。 云景苦笑,这才明白老翁有多不好伺候。要知道老翁当初为了灵气浓郁,专‘门’挑了一座离通天峰近的峰头居住,而这附近的峰头早就被实力强大的‘门’中长老霸占。那颗万年长青木生长的峰头,可是‘门’中一位出窍期修士的居所所在,那可是当初作为弟子时、就和掌‘门’人庞封同作为‘精’英弟子培养的人物。让他去跟出窍期修士要东西,这不是找死吗? 至于胖子就更不用说了,云景顺着老翁所指的方位跑过去一问,差点没被庞封一巴掌拍下来。原来,“胖子”就是老翁为庞封取的外号。至于庞封养的小猫,云景想起在庞封似笑非笑的眼神中,陡然把天空遮了大半的庞然大物……云景陡然如一盆冰水从头浇下,被淋了个透心凉。 “……你们这些小家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初老子还没有一点修为在身,就敢去扯小妞的麻‘花’辫,捋老虎的胡须……灵田里的灵草‘花’儿都被我扎成了捆……” “扎成捆干嘛?”云景随口打断道。 “呃……”老翁一噎,脸‘色’有些讪讪,突然又理直气壮道:“当然是送人了,那个被我扯了辫子的小妞……” 云景摇了摇头,不再去听老翁的长篇大论往事回忆录,向着禾浠所在的竹屋走去。至于老翁接下来要说什么,他几乎都能背下来了,无非就是那小妞感动得痛哭流涕,哭着喊着要嫁给老翁,老翁瞧不上那小妞,打死不娶,结果人家一转身,做了老翁的嫂子,也就是林韬栎和庞封二人的师娘。 不过每每说到此处,老翁的话里都有些酸溜溜的味道,依云景猜测,当初根本就没有“哭着喊着”要嫁给他那一段,或许只是那小妞看老翁调皮捣蛋,心血来‘潮’逗着他玩玩。至于那小妞如今是死是活,兄嫂二人的踪迹,却从来没听老翁透‘露’过。 禾浠还是一如既往的躺着,只是‘床’上多了一道白‘色’光罩,光罩最上空,一截黑漆漆的木头凭空漂浮着,细细看去,似乎有丝丝白气从木头里飘出,顺着光罩一路钻进禾浠额头处。 云景在‘床’头的凳子上坐下,看着依然处于昏‘迷’的禾浠,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想过,这个世上除了已经过世的段裳,居然还会有这么一个‘女’人成为了他的软肋,可以让他不顾一切。刚醒过来时,他一再抗拒着,他还有大仇未报,怎么可以如此任‘性’?可无论怎么抗拒,这都已成为不可更改的事实。 他也曾幻想过,如果再有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办?而答案却依然不变。这,才是他最害怕的地方。 这两天,去往神宗的弟子才刚回来,所以也是到这两天,才让禾浠融合了纯净的元神之力。只是,如庞封预料的那样,神宗保留的纯净元神也没有多少,神宗掌‘门’原是不想给的,奈何去往神宗的弟子由神宗大师兄、禾浠认的哥哥南天接待,问清缘由、知道是禾浠元神受伤后,南天二话不说就应下帮忙,这才带回来了少许。 这里,又不得不感慨庞原的料事如神了,否则,一个从未见过禾浠的弟子,又怎会知道禾浠的事?又怎会好巧不巧就刚好跟禾浠的哥哥南天说? 只是这一个来回,却‘花’去了半年之久。 在神启大陆正中央,有一块占地面积极大却人迹罕至的地方,被人称作神启之心。四大一流宗‘门’紧靠神启之心,分别居于四个方位,祖渊山在神启之心的东北方,神宗在神启之心的西南方,两宗相对而立。 而从祖渊山去往神宗,如果是横穿神启之心,又是以金丹期弟子的脚程,至多四个月就能往还。可是这一次去神宗的弟子之所以用了半年,完全是因为他绕过了神启之心,从东南方的月玄宗地界绕到神宗去的。 如果是禾浠醒着就会明白,为何这名弟子要绕这么远的路。刚认识宝贝贝之时,宝贝贝就说过,超过元婴期修为的五阶灵兽,大多分布在神启大陆中央、东歧山脉深处和无尽海域,还有一些其它人迹罕至的地方。 如果横穿神启之心,就代表可能会遭遇和人类出窍期修士同等修为的五阶灵兽,别说是一个金丹期弟子,哪怕是掌‘门’庞封,也不敢随意踏足。毕竟,在神启之心这种地方,五阶灵兽绝不可能只有一头。 云景每天守着禾浠,其实也不用做什么,只要偶尔查看一下禾浠的伤势,只要不出现什么问题就好。有了多的时间,云景终于把主意打到了宝苑这一片珍惜‘药’草上。在‘药’圃旁其中一间竹屋内,堆放着大量的书籍,都是记载神启大陆的各种珍惜‘药’草,云景每天拿着书籍,在‘药’圃和书籍中来回穿梭,一一对照。 当某天,云景照例翻开其中一本书籍时,却发现这本书不再是记载的各种珍惜草‘药’,而是一本炼丹书籍,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前人的炼丹心得体会。云景一时大喜,沉浸在书海中,废寝忘食如痴如醉的研究着。 一时太过专注,沉浸在书海中的云景下意识的按照书中介绍,采摘了第一颗‘药’草,第二颗、第三颗…… 刚开始时,老翁并无察觉,后来察觉到‘药’圃稀疏了些,这才反应过来,把云景骂得狗血淋头。但当云景拿出自己的成果时,老翁的尖声怒骂被卡在了喉咙里,数了数少了的‘药’草,再一看云景的炼丹成功率,大喜。 老翁既然对各种‘药’草视若珍宝,又怎会不懂炼丹?难不成还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种好的‘花’‘花’草草扎成捆去送那被他扯了辫子的小妞么?可以说,在祖渊山,绝没有一人能赶上老翁炼丹的能力。哪怕以炼丹为主、曾向祖渊山进贡了不少丹‘药’的明火宗,也赶不上老翁。只是老翁‘性’格怪癖,别说是给普通弟子炼丹了,就算是庞封和林韬栎要的丹‘药’,也要看老翁心情。 这一老一小两个对炼丹狂热的家伙,如今终于凑成堆,每天头挨着头,唧唧咋咋的研究着,偶尔还会脸红脖子粗的争论些什么。无论是谈到炼丹或者炼器,云景都一反常态变得嗦起来,此时更是敢跟老翁呛声,反观老翁好似没有察觉一个小辈的不敬,居然没有一巴掌拍过去,真是奇迹。 时间,就在这般吵吵闹闹中,又过了半年。 这半年,林韬栎只来看了一次,查看了一下禾浠的伤势,当察觉到禾浠的元神才恢复到一半之时,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此后,就再也不曾来过。当然,不是因为他放弃了禾浠,而是察觉到禾浠恢复的速度实在太慢。如果把一个人的元神分成十等份的话,禾浠刚受伤之际就只剩下了一份,而这些时日一直在用养魂木滋养着,又融合了从神宗带回的纯净元神,却也只恢复到五份。这样推算下来,接下来还有一年时间就将要开始的四方大比,禾浠只能放弃参加这次比赛了。 宝苑,其中一间小竹屋,禾浠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层光罩照亮了整个房间。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房间的灵气从禾浠一开始住进来之时,这一年以来越来越浓郁,也许是差距太细微,连每天都来的云景都没有察觉。至于林韬栎,以他的修为本该有所发觉才是,只是每次他来,老翁就跟在他身后嘀嘀咕咕,‘乱’了心神之下,居然也忽略了。 更何况,林韬栎来的次数本来就少。 在祖渊山,通天峰本是灵气最浓郁的一座山峰,但自从老翁在通天峰旁的这座山峰定居下来,种植了无数珍稀灵草后,宝苑的灵气浓郁程度比之通天峰犹有胜之。禾浠本是纯灵之体,犹如天材地宝般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着天地灵气,让附近的其它‘药’草也受益匪浅,而那些‘药’草也在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自己的灵力,又反馈给了禾浠,如此下来,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就是在如此状态下,禾浠的丹田终于饱和了,一颗即将成形的金丹,滴溜溜旋转着,每转上一圈,这颗金丹就微不可查的增大一分。丹田内,幽蓝‘色’的九幽之力如一汪海水般,还散发着‘蒙’‘蒙’光晕,却在金丹越加接近成形之时,就越减少一分,当有一天这些“水”全部凝固在金丹上,也就是渡天劫、成金丹的时刻了。 如果让别人知道禾浠如此轻易就结丹成功,怕是眼珠子都能掉一地,恨不得把禾浠剖开好好研究研究,到底为什么,别人结丹如此困难,甚至终其一生都难以成功,而禾浠只是睡上一觉,金丹就自己结成了。 云景和老翁照例每天聚在一起讨论炼丹,这段时日下来,收获不少,炼丹的成功率也大大增加,甚至还学会了不少新的丹‘药’配方。奈何老翁吝啬的很,云景实验消耗的‘药’草,都被老翁清清楚楚记着,非得让云景把炼出来的丹‘药’上‘交’,以抵消云景所用的‘药’草。但即便如此,云景也收获了不少的炼丹经验。 老翁虽然并不能从云景身上学到什么对炼丹有益的东西,但温故而知新,从头教上云景一遍,对于炼丹倒也有了不少新的体悟。更何况,偶尔云景也会突然冒出一些奇思妙想,倒也给老翁打开了一扇新的研究大‘门’。 一日,晴空万里,两人正讨论的热切时,突然,一片黑压压的乌云汇聚起来,云层内隐隐有雷鸣声响起,从威压上感应,分明是有人渡金丹天劫的劫云。云景大惊,却见老翁压了压手,示意云景稍安勿躁,解释道:“祖渊山弟子十余万,并且都是些天赋不错的弟子,三不五时就有人渡劫,甚至最频繁的一次,一年之内就有三个弟子渡金丹劫,其他时候,每隔几年,也会有一个弟子结丹,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不多时,当这片劫云汇聚在他们所在的宝苑头顶之时,老翁也终于淡定不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迷’糊的眼神突然一震,好似想到什么,同时叫道:“浠儿!”“小丫头!” ...